第一次被一个女子说,满意你做我的良人,愿意嫁给你,沈从来有些手足无措。
好一会后,才声音低沉的说到:“你不远万里来找我,大家都说你对我一片真心,不能辜负了你,那天我抱你上床去,被刘校尉看到了,觉得我污了你的清白……就一直在操办这婚事。”
这个解释,沈从来并不是很满意,是哪不满意,他也说不出来,因为事情真的就只是这个样子。
欧小满听了后,轻声‘哦’了一声,但眉眼却有掩不住的笑意。
对于那个刘校尉只有过一眼的印象,觉得是个高壮,幽黑的粗汉,却不曾想自己的命运是因着他而改变。
突然对他印象极好。
沈从来屏息凝神等了半天,就等来欧小满‘哦’了一声后,再无下文。
他闷闷不乐:“……”!!!
好一会后,低声说到:“我出去一趟。”
欧小满非常贤妻良母的叮嘱:“嗯,小心些。”
沈从来心里真是涌出各种滋味,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这样相待过。
走到门口,沈从来才头也不回的应了声:“好。”
随后耳根子开始发烧,大步往古清辰的屋子走去。
走到半路,沈从来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将军又在凝神画着少夫人的画像,沈从来默不作声,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看着将军受着煎熬之苦,沈从来暗自气恼自己办事不力,找了这么久,少夫人的下落却一直都没找到。
老天爷你要真有眼,一定要护少夫人周全。
直到古清辰放下笔,声音压抑的暗哑问到:“从来,何事?”
沈从来才禀报到:“欧小满应允了婚事,我问过她为什么,她说‘沈从来,我觉得你挺好的,人正派,性格也好,又从不去烟花柳巷,也没有其它的妇人,嫁给你,我愿意’。”
重复着欧小满的这句话,沈从来神使鬼差的就觉得舌尖有一股甜味。
古清辰听完后,沉吟了一会,问到:“从来,那你对这门婚事呢,有何看法?”
沈从来沉默了好久,才脸色暗红有些不自在的答到:“无。”
短短的一个字,却是道出了沈从来的愿意,也就是说,不管于公于私,他都愿意娶。
古清辰自小和沈从来一起长大,这些年又一起沙场征战,早就心意相通,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笑到:“那就让刘校尉去操办吧,办得隆重些。”
这样说,是古清辰也同意这门婚事了,当然话还是要说在前头:“不管欧小满的来意如何,如若她危及到将士们的性命,从来,我绝不会留情。从来,你自己也要小心为上。女色自古就是诱人,也是害人,你是深知的,我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沈从来慎重应答:“好。”
在边疆这几个月,有好几次都梦到欧小满身下承欢,如今她同意相嫁,沈从来心底深处,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从将军屋中出来,沈从来后背都汗湿了,但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同时有些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快乐。
那股子欢快,不知要怎么说,总之沈从来向来严肃的眉眼间,隐含了丝笑意。
古清辰特意着人把刘校尉叫了过来,拨了他一年的奉禄去办亲事,务必热热闹闹,风风光光。
而且还特意准了刘校尉七天的假,让他去操办婚事。
刘校尉一听,咧着大嘴直乐。
有了将军的话,那这婚事,可以放开手脚去办了。
而且有将军一年的奉禄,这婚事可真是能办得风风光光的了。
看来将军对沈校尉,还真是情同手足哪。
沈从来回到屋子时,见欧小满还在灯下绣鸳鸯。
灯下美人垂首,美不胜收,煞是诱人。
沈从来一时,有些移不开眼,好一会后,才把目光落在了墙上。
烛光跳跃中,把欧小满玲珑有至的身影投在墙上,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沈从来慌乱中,迫得再次移开了目光,看着脚低下。
眼观鼻,鼻观心,有些呼吸不稳定。
欧小满见着站在门口不动的沈从来,笑到:“进来呀。”
声音轻轻柔柔,带着诱人沉沦的魔力。
沈从来后退了一大步,到:“不了,欧姑娘早些睡吧。”
说完,转身离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坐到了那块光秃秃的大石头上,沈从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一会后,呼吸才平息下来,只是心里驿动着,怎么也回归不了平静。
这一夜,沈从来坐在屋外,拿着他的刺枪,擦了一整夜。
到得半夜时,屋中的灯才熄。
欧小满这夜,也有些诡异的睡不着。
以前,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亲事和良人,但一点都没有想到过那个良人会是沈从来。
一直以为,会是那个他的。
叹息一声,到底是有缘无份,如今,他还不知在哪个女子的床上呢。
也许早就已经是娇妻佳儿在旁了。
欧小满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天麻麻亮的时候,才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桌子上又是一盘馒头和一碟咸菜,这回还多了一大碗粥。
沈从来是看出来,欧小满的饭量有些异于常人。
所以,特意给她多留了一碗粥。
欧小满看着桌上的早饭,盈盈一笑。
沈从来这个男人,确实真不错,这份无言的体贴,很让人感动。
相信只要是个女子,都会喜欢这份体贴。
年少时,觉得男人的甜言蜜语最是醉人。
只有经过世事,才知道最醉人的,不是山盟海誓,而是他的那份真心实意的对你好。
承诺有很多,都会飘散在风里,再也找不到,等不到。
可是男人那份对你好的心思,却是实实在在的。
欧小满这一餐,吃得眉眼含笑。
沈从来却只吃了个小半饱。
他饭量一向都大,但现在欧小满的更大,留了下来给她吃,沈从来只吃了个馒头。
倒也不是不可以再到饭堂去多拿些,可是沈从来有些不愿意,拿太多只会招来大家异样的眼光。
一个女子,要是饭量太大,会被人取笑,沈从来不想欧小满落人口实。
这次在边疆,除了刚来的那一个月,有过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外,其它都是镇守防线。
这是好听点的说法,再说直白一点,就是现在这些将士被圣上贬在了这荒蛮之地。
还不知几时才能回京。
否则若是按以往,战争一胜利,就凯旋而归了。
因着是镇守边疆,平日大家其实都比较轻闲,这只是指心里方面,没有战事,就没有那么紧张。
但身在军营,又是‘智勇将军’古清辰带兵,大家梦寐以求都想归到他军下。
虽然是被贬,可古清辰并没有让军心溃散,而是下令日夜操练,提升战斗力。
所以沈从来除了紧张练兵外,还会亲自去巡逻。
现在,除了巡逻外,沈从来还多了件事,看到野果什么的,会摘下来,野兔山鸡什么的,会顺手打下来。
等巡逻完成后,生一堆火,烤山鸡野兔,吃完后,还会再烤一只拿回去给欧小满。
每次欧小满虽然是不好意思的笑,但最后却会啃得干干净净。
每次沈从来都有些眉眼齐跳,为欧小满的饭量,真是叹为观止,还从来没有看到哪个女子有如此能吃过。
吃那么多,不见她长肉,反而越来越瘦,精神也有些越来越不好。
沈从来暗自着急,原本还想请老军医来看一回的,可欧小满羞羞答答的说:“没事,我只是来月事了……”
天知道,欧小满已经几年没来过月信这东西了……自从做了诈尸后,这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可实在是找不到好理由来说,只能将就着用了。
明了月信为何意后,臊得沈从来脸红脖子粗。
他从小就一直在军营里长大,对于女人之事,是真的一问三不知,也从来没有去动过那方面的心思。
和女人的接触,那次数真是少之又少的,屈指可数。
所以,哪会有女子羞赧十分的说‘我只是来月信了’……
如今欧小满一说,沈从来全身都要着火一般了。
眼神灼热又慌乱,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才好了。
巡逻回来的时候,刘校尉见着沈从来的样子就取笑到:“沈老弟,你这是迫不及待想要洞房哪……”
天地良心,沈从来可还真没有想过圆房。
他只是……只是有些被欧小满震惊。
刘校尉手里拿了一长长的礼单:“沈老弟,你看看这些置办的东西,可还满意?”
沈从来看着那一长串的东西,直皱眉,问:“怎的如此之多?”
这规格都比得上大户人家娶亲了。
而且这是在边疆,要采买这些东西,可真是不容易。
沈从来这些年参军,奉禄一直都没动用过,他又不赌,也不去青楼,没有什么地方要花钱。
而且立军功后,得到过很多赏赐,也是存着没有动过。
说起来,沈从来家产不少。
只是他一向节俭,又是在军营办亲事,他没想到会如此大办。
刘校尉得意洋洋的咧着大嘴笑:“这可是将军亲自下令的,要我办得风风光光的,唔,将军还特意拨了他一年的奉禄……”
一听是古清辰下令的,沈从来没有再说什么。对于他来说,古清辰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是一贯的服从,无条件的服从。
对于古清辰拨一年的奉禄,沈从来心里十分动容,为这份情义。
这些年,不管是太子,还是敌国,都使劲了一切办法,特别是在利诱上十分大方,许了十分可观的财富,可是沈从来一直都不为所动。
除了报恩外,更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为着古清辰的这一份兄弟之情。
他不会像其它的主家一样,嘴里说着兄弟情深,可实际上从骨子里却还是拿着当奴仆来看,特别是在生命攸关,利益当头之时,会毫不犹豫的舍弃那份兄弟之情。
可古清辰不是,他是真的以心相待,以诚相待,而且很多次,在二人同时身陷危急之时,他都是同生共死,没有丁点的先要顾及自己主帅之命。
再比如这次,古清辰拨的是奉禄一年,这其中的含义,他虽没说,沈从来却是明白这其中的情义。
古家世代下来,财富确实可观,古清辰又是长子,能动用的钱财更是可观。
可他没有用一张银票来做贺礼,而是用一年的奉禄。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一年的奉禄代表的可是沉甸甸的心意,每一钱都是用汗水,鲜血换来的,来之不易。
比古家积累下来的财富,即使是同样的数量,可一年的奉禄,那心意却是重多了。
哪一场战争,不是花了将军无数的心血才取胜的?甚至有很多次都是九死一生。
将军这一年的奉禄,代表的那份情谊,如何不让沈从来动容。
愿意为将军献出一切,包括性命,沈从来眼都不会眨一下。
刘校尉也是感慨万千:“为着将军的这份心意,真是死都甘愿。”
沈从来只说了一个字:“是。”
却是十分认同刘校尉的话。
刘校尉感慨了一会后,说到:“沈老弟,到时你家小娘子出嫁日,还得找个福寿双全的老妈子来梳头才行。”
东清国的习俗,女子出嫁可是人生大事,特别是梳头,是十分讲究的。
若不是万不得已,一定要寻个儿女双全的妇人来梳,才是最为妥当,取意是讨个好彩头。
以后新妇也能儿女双全。
沈从来对于这些,都是不知晓的,他说到:“一切但凭刘大哥作主。”
刘校尉笑呵呵的到:“好咧。包在我老刘身上,人选我都看好了,是那媒婆的大婶子,生了两儿两女,一看就是个福气好的,我觉得不错。”
沈从来点头算是同意,却再三叮嘱:“军营仍重地,身份一定要查好了,莫要让敌国奸细有机可趁。”
刘校尉直摆手:“那大婶子我也是见过几次的,她地里种的菜,有很多都卖给军营了,人很可靠,放心吧。”
听得这样说,沈从来也安心了一些。
刘校尉摸出一个包袱,有些怪模怪样的笑:“呶,这是特意为新郎新娘准备的,回去试试吧。”
沈从来心里百般滋味的拿着两件喜服回了屋子。
欧小满刚好把手上的大红盖头最后一针绣好,自从做了诈尸之后,已经许久不曾拿过针线了,翻来覆去的看,绣得还行,最少自我感觉良好,挺满意……
当然和芸娘是没法比的,在之前,欧小满做为圣女,女红做得就不是很好。
绣好之后,欧小满一抬头,就见沈从来拿着个包袱站在门口,看到他,脸上不由得就笑逐颜开。
看到那样倾国倾城的笑颜,沈从来赶紧移开了眼,免得沉沦。
拿着包袱走近,放到了桌子上,声音低沉的说到:“这是喜服,你试试看,可合身?”
说完,就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带着几分狼狈,跟逃难似的。
欧小满看着沈从来大步离去的背影,直摇头,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他总是避之不及?
抬手把桌上的包袱打开,满目都是一片红。
把女装的那套拿出来,欧小满轻解罗衣,把身上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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