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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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记-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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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及时要求他赐灵符几道防思于未然。

左仲仪道:“道长若身分已露,恐道报复,是否搬进城,较能照应。”

简长春道:“我且云游四海,对方未必逮着。”

风及时道:“可是若有状况,如何找得道长?”

简长春道:“血符玉佩可护持,要沾血即可,至于我嘛,有缘自能再见,就此告辞!”

东西收毕,背囊而去,左仲仪急让风及时奉上缘金百两,也好让道长云游无后顾之忧,简长春长笑而去。

在此同时,总管郭良儒及数大高于亦进门请安,左仲仪直道没事,支开对方,心情却沉。

柳碧玑道:“得收拾郭奇秀,否则祸害连连。”

左仲仪叹道:“这是我所最不想见到者。”

柳碧玑道:“行至此已无退路,你不找他,他可花样百出。”

左仲仪道:“只可惜苦了郭叔。”

柳碧玑道:“怪不得谁!照我想法,将计就计,你且装做未痊愈,到外头求医,阿秀奸诈,必定跟来。”

左仲仪领首:“就此办吧!”

青逸飞道:“我该走了……”毕竟自己非圣帮之人,怎好赖脸至此。

左仲仪急道:“怎可走人?我还想聘你当帐房,况此时已晚,不便他去,住下吧。”青逸飞当然愿意,只是说不出口。

柳碧玑笑道:“少了你,圣帮铁定失色不少,暂住下,圣爷冒充求医,也得你护持才行!”

青逸飞道:“我……”

柳碧玑道:“什么你你我我?跟我来!我还想邀你谈那神霄灵童怪事呢?”拉着美女,迳自去了。

左仲仪如获重释,白天于船上失态,多少有所印象,忒也困窘,幸对方已原谅自己,倒是因祸得福。

受摄之下,甚觉疲累,他不敢胡思乱想,赶忙盘坐调息吐纳,以让心情平复,精力恢复。

至于青逸飞被招待于清幽客房,其实柳碧玑并末缠问多久,且大都在替圣爷说好话,暗示着两人最相配,青逸飞听来窘脸甜心,柳碧玑不久已去。青逸飞幻想中午一幕,竟然被强吻,且胸脯遭及非礼。

在此静夜中感受,竟是激荡连连,春梦无限,少女激情已然奔放,舔着嘴唇,尤其甜腻。

张虎皮在作法失败且吐血倒地后,已幽幽醒来,那血,是混着乌鸡血,洒得整座神坛皆是,凄惨无比。

见此局面,可说一世英名尽毁。

他实未料到对方法术高强,且另有法宝,整得自己灰头土脸。

然就此英名被毁么?

张虎皮当然不甘心,或许这只是场意外,毕竟自己从未如此失过过,瞧及墙上仍完好如初之三清神像,那正是法力仍在之证明。

他不断催眠自己,以寻得信心,且思索如何化去此狼狈情景,转念中,服下丹丸,使自己瞧来精神较佳,活动活动筋骨,除了内伤,并无多大筋骨扭伤,故仍抓起桃花木剑,故意刺向血草人,喝道:“太子爷别吓着,我还是把恶魂给制住了!看!血人已穿心!”步向大门,推开红门,外头几位吓得脸色失青者,仍不敢靠过来。

张虎皮笑道:“别紧张,只是施法小小有误差,我应该拔掉葫芦瓶塞,且先落护身符,一着急忘了,终也引来麻烦,没事没事!”

弘皙冷道:“怎会没事,我还看你口吐狂血,现在一身是血!”

张虎皮笑道:“那是鸡血,若真的重伤,我岂能站在此跟三位说话?”

弘皙一楞,也对,道:“可是神坛怎毁了?”

张虎皮道:“那是我施法不当,自行毁的,但三清天尊可毫发无伤,那是最高境界,化若天神护体,太子爷不信,可过来瞧瞧!”

弘皙不敢靠近,只移左两步,往正门瞧去,果然内墙三尊神像仍在,心绪较平,道:

“你怎可弄错?搞得大家心惶惶?还有那小流虹又是何事?怎厉害至此?”

张虎皮干声道:“我引动的,只是忘了不能用葫芦收伏,要用摄魂鼎,引来爆炸,实是罪过。”

郭奇秀道:“左仲仪又如何?他的魂魄已失?”

张虎皮道:“虽失去,也未必回到他体内,照样让他昏昏沉沉,疯疯巅巅!”心想找时间再摄他便是。

郭奇秀暗道还好,道:“别乱说,我会去证实!”

张虎皮道:“最好,否则还怀疑我呢!”

朱亮功则静观其变,毕竟这码事不碰为妙,只要护住自己生辰八字,什么毛病也没有。

弘皙摆摆手:“你惹的麻烦,自己处理,下次吐血,也别吐的我满身!”受不了龙袍受血,已匆匆离去。

张虎皮见其态度、言词,知己度过难关,暗道好险,否则以其暴戾个性,随时可能反目成仇,掉头是常有之事。

朱亮功亦找藉口告退,对于张虎皮,不管真假,总也得罪不得,故仍持之以礼。

郭奇秀则较冲动,直问道:“左仲仪当真仍受摄?”

张虎皮冷道:“自己去瞧瞧不就得了?”懒得理他,甩头回去收拾残局,他只在乎太子爷,哪顾得这小角色。

郭奇秀自尊受损,暗斥之:“莫要让我发现左仲仪完好如初,否则拆你抬子!”转身离去。

第八章狡徒

左仲仪休息一天一夜,精神转佳,两腿伤势痂皮已落,转为红肉封口,应是病愈,此时不再受击,应不会裂开,总也安了心,始开始计划逮人。

盘算后,仍决定选丁婆山为地点,毕竟火鹤真人可能已出游,利用其住处,最像极二度求诊。

青逸飞没意见,风及时说此计甚佳。遂雇得不起眼小马车,让圣爷和青逸飞乘坐,自己则充当车夫,悄悄出城去了。

左青两人并肩而坐,总觉困窘,然过得两刻,心灵取得契息,终也甜蜜。左仲仪突地抓着青逸飞柔荑,窘声道:“多谢你这么多天帮忙……”

青逸飞窘抽两次,却因空间狭窄,无法抽回,只好由他,涩声道:“可别乱来!”

左仲仪笑道:“现在乱来,要是车篷掉了,岂非走光!”

青逸飞窘斥:“少不正经!我可只答应当帐房,其他可未答应!”

左仲仪道:“其他是什么?”

青逸飞更窘,突地恼羞成怒似地喝道:“其他是肯你的肉!”当真往男人肩头咬去,吓得左仲仪急闪一边,然实在太窄,逃无去处,硬被啃了一记小麻疼,倒也不敢作怪,苦在那里疼唉着。

青逸飞呵呵虐笑起来:“这便是说错话代价,还想尝尝么?”

左仲仪干声道:“不敢不敢!”

就此两人一路上含情斗俏,闹得津津有味,感情终上层楼,未若以往,深情难现,动辄误会。

丁婆山法锭,一时辰即到。

左青两人恢复镇定,在风及时护守下,青逸飞扶着左仲仪,直往山区火鹤真人隐居处潜去。

绕行三里,终见竹屋,题有“火鹤法堂”四字,勾划了,正出于简长春手笔。

风及时唤道:“简道长在么?我是风及时!”幸未回话,风及时暗道果真走了,立即引入入室。

里头一切从简,唯一光采乃来自左壁上画工甚仔细的三清天尊神像,青逸飞一眼瞧出,简长春应是龙虎山天师派,难怪法力高强。

风及时道:“他既走远,圣爷往下就是,您的伤可好?若不行,得派高手埋伏四处,免生意外。”

左中仪道:“不必了,阿秀贼得很,一有动静,必不肯上勾,咱依计行事:”

风及时得令,已抓来大堆符录,暂且充当法师,摇着摄魂铃,且焚灵符,耍得有声有色。

左仲仪则时有疯言疯语,学孩童叫着要吃糖,听得青逸飞欲笑不得,强忍着抽肠,幸在屋内,否则恐穿帮。但经过几次已调适过来,配合演出,时而焦切往屋外窥瞧,慌张说道:

“大师何时间来?”

风及时回应:“快了,应不久……”

三人就此演戏不断。

左仲仪偶装疯癫奔出门外憨笑,后被抓回,以取信窥探之入。

郭奇秀果然潜跟附近,在瞧得左仲仪数次奔出且皆痴笑后;已被蒙骗而认定对方并未痊愈,暗付:“看来张虎皮所言不假,对方并未回魂,正是收拾好机会!”

他已盘算如何下手。再观察一阵,暗道:“显然他们在等火鹤真人回来,已是黄昏,今夜可能留宿于此,是该动手,否则对方等人不及,必定转往它处,如此—来,变数必多,我且调来杀手,一并将他们杀了……,或该留下青逸飞这贱人!”

想及日后非礼,郭奇秀淫笑不断,潜退而去。

双方就此耗上,各逞机锋。

直到深夜。

竹屋仍见火盆焚符,火苗呼呼乱窜,瞧来诡异。

郭奇秀怎知对方早设下圈套,已偷偷引得十名杀手,潜伏附近,他且蒙上脸,以混淆目标。

十名全是一等一高手,对付白痴圣,铁定稳操胜券。

郭奇秀如此评估,胆子顿壮,复再逼近二十丈,准备疯子圣爷出现,一刀砍了他。

待半刻钟一过,左仲仪当真挣脱青逸飞,撞门而出,痴然一笑:”可好玩了,我好像神仙!”抓得身上贴着符录;散耍空中,且翩翩起舞。

郭奇表见他一副陶醉模样,且往自己移来,机会实千载难逢,登时抓紧利刃,运足真劲,身刀合一,化若一道劲光,快逾闪电扑去。

刀光似箭,冷厉真取心窝。

一闪迫近只剩半尺。

眼看即将得手。

郭奇秀感觉刀光已冲入对方衣衫,胜负将定。

岂知左仲仪突有动作,身形一挺,锵然闷响,利刀刺中铁板之类硬物,断成两截。

郭奇秀怔骇,自知要糟,正想弃刀而逃,谁知左仲仪右掌已劈出,喝道:“还不悔改么?”其掌劲已通玄,又靠得如此之近,郭奇秀根本无法定避,胸口中掌,打得鲜血直吐,倒栽数丈远,跌地不起。

十名杀手见状,四面八方截来,利刀尽砍,欲置人于死地。左仲仪乘胜追击,猛地施展“断浪毁涛”绝掌,左右开攻,任那杀手狠猛,仍难逃怒掌,左右各三人被打得人仰马翻跌退连连。

青逸飞亦冲出,算盘子直射左侧另两名杀手,十数颗齐冲,任杀手挡掉些许,仍难挡全部,闷呢中,肩背全受击,滚退连连。

风及时则负责料理右侧两人。在突袭下,对方难逃掌劲一一受伤跌退。

十名杀手一个个照面全数落败,这才惊觉圣帮之可怖,哪还敢再战,纷纷弃人而逃。

郭奇秀则最先开溜,他原是落地打跌,但知情势不妙,猛地忍住伤势,滚身欲逃,然左仲仪早拿他当目标,随时注意其动作,忽见他挣扎逃去,一个闪身迫近,冷道:“还逃么?”数指截中其膝穴,终迫他下跪不起。

风及时则迫退杀手,返身掠近郭奇秀,截其穴道后抓往圣爷面前,伸手扯下其面罩,复又扯其假胡子,露出原貌。道:“果然是你!”

郭奇秀冷哼:“要杀要剐请便!”

左仲仪叹息:“至此仍不知悔改么?”

郭奇秀冷道:“各事其主,悔改什么?待弘哲太子知晓,必派兵拿下圣帮,届时看看孰胜孰输!”

左中仪叹息:“你若不想待在圣帮,大可名正言顺自行创业,亦或当官为相皆可,怎回过头设计盗吞圣帮库金,且谋害我呢?”

郭奇秀冷道:“谁盗库金,我只不过要回郭家百年来被你们剥夺之金银罢了。”

左仲仪叹道:“实是心邪,任何歪理皆说得出口,带回去吧,装在车箱,莫让圣帮丢人。”

风及时封去郭奇秀嘴巴,免得吼叫,随即抓人上车,先行而去。

左仲仪慨叹不已。

青逸飞道:“何不杀了他,永绝后患?”

左中仪道:“我怎忍下手,郭叔唯此独子,杀了岂非绝后!”

青逸飞道:“真是忠臣孽子!”知其难处,不再多谈此事,道:“你可伤着?”

左仲仪从胸口抓出巴掌大铁片,道:“还好,只差半寸,他可真心恨死我了!”丢下铁片。“咱也走吧。”步行而去。

青逸飞知其心情沉重,不再多言,默默跟于左侧。

圣帮刑堂外围只守着风及时,至于护卫则调开三十丈,免于听及审判。

青逸飞则因属客人,不便涉入其中,已被柳碧玑带往客房休息,柳碧玑亦是奴仆身份,无权干涉帮中要事,暂且避开。

刑堂上只剩左仲仪,以及被捆绑双手的郭奇秀。

烛光森森闪闪,照得两人冷漠表情,时间似已冻结,落针可闻。

郭奇秀始终不肯低头,一副不屑且视死如归模样。

左仲仪只能暗叹,忠孝节义已不适合此人。

不久终于听得总管老迈焦切声音传来:“少总管找到?”光是往刑堂跑,已知事态严重。风及时不敢多言,往堂内指去,郭良儒悲切奔入。

左仲仪坐定内角石椅,郭奇秀傲岸立于右侧,始终不肯下跪。

郭良儒赫见儿子,怒火中烧,猛地欺前,一巴掌抱去,厉道:“还不下跪!你这小畜牲!”

叭一响,郭奇秀脸现五痕,仍自傲挺:“凭什么要我跪,他又不是我的谁!”

郭良儒怒道:“反了反了,怎生得你这孽种!”

一脚甩去,压中儿子膝盖,始迫他下跪,不禁老泪纵横,跪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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