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奇秀道:“不方便即不说,我只是觉得他最近劫难不少。”
郭良儒终点头:“算算也好,咱是圣帮三代老仆,自是忠心耿耿,得替圣爷分担!他的生辰是甲子年二月初九时一刻生。”
郭奇秀暗喜:“好时辰!”立即记下。
郭良儒道:“千万莫泄予他人知晓!”
郭奇秀道:“定会守秘,爹放心!”将纸条揣入怀中,随即拱手:“我得走了。”
郭良儒道:“这公决?”
郭奇秀道:“不瞒爹说,圣爷要我盯紧朱亮功,以找回库金,不能随便现身。”
郭良儒道:“库金不是全部找回了么?”
郭奇秀一楞:“当真?”
郭良儒道:“用了十车去载,恐都寻着了。
郭奇秀急道:“怎有可能……”自己藏得隐密无比,几乎无迹可寻,难道对方有法术?
郭良儒道:“有高蛟、高鱼,还有一个叫丁幻的密探高手,他找东西准是一流,这可是圣帮之福。”
郭奇秀暗自冷笑:“可好,找了一堆烂入!”不动声色道:“丁幻的人你见过?是否冒充朱亮功那个?”
郭良儒道:“应是吧,如若有人冒充的话,应是他,此事乃圣爷亲自处理,我不大清楚。”
郭奇秀笑道:“库金已找回,那是好事,但爹的那批宝物也该找回,孩儿仍得尽快探寻。”
郭良儒(炫)恍(书)然(网),急道:“对对对,否则你二娘可把我逼惨了!”
郭奇秀道:“事不宜拖,我先走了,保重,来日见!”说完闪掠屋顶,飞奔而去。
郭良儒怔道:“怎说走即走?”追问至门前已不见踪影,怅有所失:“难得回来,不能多聊几句么?什么任务,如此重要?”
正失神之际,忽见左仲仪推开外墙门,匆匆赶来。
郭良儒诧道:“圣爷!”
左仲仪急道:“阿秀呢?”
郭良儒笑道:“走了。”
左仲仪诧道:“走了?何时走的?哪个方向?”
郭良儒直指东南方:“刚刚走的,您来晚一步啦。”
左仲仪回身下令:“快去追回!”后头数大高手直掠而去。
郭良儒直觉对方动作似想逮捕猎物,怔道:“你们要捉阿秀?”
左仲仪暗道泄了底,然岂可拆穿,笑道:“不是,只想找他问问最近状况,谁知他走的那么急。”
郭良儒(炫)恍(书)然(网),笑道:“原是这码事,我还以为出了状况,圣爷派他卧底,他甚认真,只顾转了一下即去,连您都来不及会见。”
左仲仪道:“是,他是认真的……,他说些什么?”
郭良儒道:“他说要找库金,我说已找回,他倒是吃惊,随又说要找上次赎人的宝物,我劝他慢慢来。”
左仲仪道:“您失的宝,我会寻回,莫担心。”
郭良儒道:“我一点都不担心,只是他在鹰帮卧底……”
左仲仪道:“下次碰上了,要他别卧底了,直接带来见我。”
郭良儒道:“圣爷别为了我而误了事,若有需要的话,仍以任务为要。”
左仲仪道:“圣帮危机已过,任务已除,故始叫他回来,并无他事,除此之外,他还说什么?”
郭良儒挣扎中说道:“他碰上张天师,想算命,向我要他的生辰八字。”不敢说出连圣爷一起给,此乃圣帮大忌。
左仲仪道:“算算也好,希望他得个上上笺!”实则想说希望其得到神明指示而回头。
郭良儒道:“圣爷可要卜算?”
左仲仪笑道:“有机会再说。”
郭良儒应是,但圣爷既感兴趣,托儿子去办,亦是分劳,但觉方才给八字,做对了。”
谈话间,左仲仪闻及饭香,怔道:“谁住在此?”
郭良儒道:“不清楚。”
左仲仪道:“去瞧瞧!”
两人直往后院行去,直觉此处甚是破落,应非郭奇秀私人住处。
待至厨房,饭香正溢,火舌正旺却未见一人。
文采湘怎敢让昔日爱人瞧及落魄模样,在闻及对方将至厨房,已仓皇失措躲入柴房,浑身抽颤着。
郭良儒道:“该是阿秀借住民宅吧。”
左仲仪并未回话,却注视着饭锅那道莲藕排骨汤,虽只是平凡一道汤头,却勾起无限回忆,它正是文采湘拿手绝活,尤其莲藕切法,斜而不乱,每个藕花清清楚楚,十分特别。禁不住勺了一匙入口品尝,正是她独特香甜味道,感伤顿起,没想到她过得如此清苦,郭奇秀啊,你可真是坏到极点!
郭良儒急道:“圣爷不能胡乱食用它物!”
左仲仪道:“没关系,只一小口。”
郭良儒道:“咱走吧,阿秀已走,无必要留此。”
左仲仪想唤出文采湘,然又能如何?她已是别人之妻,安慰已是多余,何况且卡着郭良儒她公公,贸然出现,恐又引得郭叔悲痛,看来只有先行离去,改天再派人暗中支助,如此将不致让她太难堪,道:“那走吧,莲藕汤忒也可口。”
郭良儒道:“少喝为妙。”
两人始转身离去。
文采湘等得饭焦味渗出,始敢现身,直往厨房奔去,边退着热火,边掉着泪,泣声道:
“一切都是命,仪郎莫要再来了,我会受不了……”
莲藕汤仍冒热烟,文采湘捧着它,触情生悲,泣不成尸。
郭奇秀甚快回返天临居,直接找上理亲王弘皙,朱亮功亦在场,两人想瞧瞧张虎皮神通威力,遂要求至道坛一探究竟。
弘皙最喜显耀,爽声答应,道:“就怕你们不瞧,瞧了准吓死你!”登带往后殿神坛处。
时近中午,张虎皮且在打吨,然檀香四焚,余味轻易,弘皙等人未进门先闻味,一股仙灵感觉涌上心头,直觉已受神佛感召,升起尊敬之意。
弘皙喊道:“张天师,生辰八字来了!”
张虎皮登被喝声惊醒,然已是不及,干脆黄袍一掀,罩往自己脸面,喝道:“不准进来,本天师正与玉皇大帝通灵!”
此语唬得弘皙三人止不,不清虚实。张虎皮怪咒连连,实则快速穿衣罩袍。
弘哲道:“可要多久?”
张虎皮道:“就快好了!”念得送神咒:“霞光万道,金光普照,恭送圣驾,御返天庭,速速如律令!”手捏指诀,往天空送去,喝喝两声,始道:“好了好了,进来吧!”道袍已穿妥,恢复庄严。
弘皙始引人入内,他虽信道法,却不信玉帝说来即来,道:“玉帝也要听你的,来个“速速如律令”?”
张虎皮道:“此律令也是玉帝降旨所定,要请尊下凡,得用此律令,他方能接受,送尊回去,也该尊律令行之,否则违法戒条,下次根本难请神尊,甚至受罚,不得不慎!”要着指诀确庄重。
弘皙笑道:“我不懂这些,爱怎么耍就怎么耍,只要把事办妥即可。”随即介绍郭朱二人。
张虎皮以道礼回应,郭朱二人不懂道法,仍待之以礼,但瞧他骨瘦如柴,两颊深陷,身单影薄,若江湖术士,当真有其法力么?
张虎皮知其狐疑眼神,笑道:“道法浩瀚乾坤,若未领教,岂知深浅!”说完指诀一捏,念得怪咒,喝地一声“起”字,赫见阴风吹动,檀香上纸人突然跳动,尤其纸上所绘眼珠,似在瞪人,直往郭朱二人飞去。
郭朱二人诧惊,登时运功反击,然纸人软而不裂,任其劈点,总也无损,两人终觉对方确实高明。
朱亮功道:“好功夫,却不知天师耍何道法?”
张虎皮笑道:“雕虫小技,只是请女鬼附身而已,若在晚上,威力更强三倍!”
郭奇秀怔道:“女鬼?”话方说完,纸人幽森掠飞过其脑门,吓得他遍体生寒,自己曾杀了几名女人,莫要前来寻仇才好。
张虎皮伸手一吸,将纸人抓住,再念秘咒,冷风乍吹,女魄已去,他始笑道:“有我在,任何邪魔厉鬼难侵,两位大可放心!”
郭奇秀这才稳住,道:“还是看看道长施摄魂收魄之法吧!”
朱亮功道:“只要生辰八字,任何人皆可摄来?”
张虎皮道:“不错,人呢?”
弘哲拿出字条:“左仲仪,甲于年,二月九日子时一刻生,可别如弘历不灵了。”
郭朱二人往神檀瞧去,草人确写着弘历姓名,原来早向他施法,不禁文疑惑此人功力。
张虎皮冷道:“莫要怪我不灵,可能八字有误,否则不可能毫无感应?”
弘皙道:“怎会?那是从钮桔禄氏府中取得,‘难道她敢造假?”
张虎皮道:“太子不是说他为汉人?钮枯禄氏可是满人。”
弘皙冷哼:“孽种!不说他啦!先收拾左仲仪;我来瞧瞧效果!”
张虎皮额首:“就以他为证,施法时,三位莫要出声,免得前功尽弃。”
三人应允静观。
张虎皮立即从桌底抓出另一草人,抓来霹雷枣木笔,”沾上如意珍珠珠砂,写下左仲仪生辰八字,随置于桌前,开始施法,喃喃念道:“金精一启、三元六分,七极四现,流魂入敛,尽落我身,黄象纷驰,幻化元婴,养育九妖,胎生两界,风火争引、灵符带路,七魄九,何敢不随,尽落分身,入盾有形,奉三阴鬼煞,急急如律令!”秘咒念完,符胆一去,赫见草人跳动,张虎皮吸来三张符录,猛地化火焚去,这还不够,突地喝下桌上一碗鸡血,直往草人吐去,叭地一响,草人淋血,十分可怖。
张虎皮喝道:“魂兮来兮,魄兮敛兮,可!”双掌合十,不断逼出真劲,随又喝道:
“行了,我己引他魂魄相敛草人身上,现在要他如何?”
郭奇秀道:“最好立即毙命!”
弘皙道:“那有何好耍,要他精神失常,疯疯巅巅,且时好时坏!”
朱亮功道:“倒是好方法。”
张虎皮道:“行!先收一魂一魄,让他失常,待要收拾,也得七天之后才行,否则太过激烈,说不定变成恶魔僵尸,准被人看出是中邪。”
说完他又拿出血符,一一化去,再拿利针,往血草人刺去,喝道:“收你一魂一魄,速速落乾坤!”那“乾坤”乃指草人左侧贴满符录之葫芦,见他将引魂符丢入葫芦,立即封口,笑道:“成了!现在三位可到外头去探查状况,保证有效!”
弘皙道:“这么神?”
弘皙凑兴道:“那好!朱亮功,郭奇秀,你俩去瞧瞧,且快速回报!”
郭朱二入的确想证实效果,登时拜礼退去。
弘皙笑道:“我乃太子身份,不便参与俗事!”转向张虎皮:“若真的成功,重重有赏!”
张虎皮笑道:“绝不让太子爷失望!”
两人狼狈为奸,邪笑不断。
第六章摄魂
左仲仪正于西湖画肪上,赴鄂龙之约,准备洽谈合作事宜。
青逸飞一夜挣扎,已恢复镇定,对于感情一事,她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强求不得,至于刘光霞,若有机会遇上,且助她恢复信心,如若她真的非左仲仪莫嫁,自己或该成全她吧,除非左仲仪执意要娶自己……
一副幻想陶醉中,忽被鄂龙唤醒:“青帐房,拟的计划书呢?”
育逸飞猛地醒神,抓得一叠东西,直往左仲仪桌前摆去,干声道:“全在此,资金如何筹组,如何分配、使用,以及日后红利如何分配,皆拟了轮廓,圣爷一见即明了。”慌张得差点打破酒杯,让她窘透耳极,只能低头,故意另找资料:“若不足,我还可再补充。”
鄂龙笑道:“昨夜溜去哪喝酒?神情昏昏沉沉,眼睛还红了丝?”
青逸飞干声道:“哪有,只喝一杯即睡着了,是有些晕,但不至于误事!”怎敢承认哭红眼睛,极力恢复镇定,尤其在心上人眼前,绝不能失态。
左仲仪暗诧对方转变时冷时热,昨日在逸香园分明痛不欲生,今日怎又感觉亲切不少?
纵使未经交谈或动作,然那眼神应错不了,难道她已原谅自己?亦或是哀莫大于心死,故意伪装使然?
左仲仪无暇多作思考,否则必让鄂龙瞧出破绽,暗付不管她是装样,亦或真的快乐,今日至少不再悲泣,倒也祝福她,接得计划书,翻动着,字迹工整,看是费了心思。瞧得几页,频频点头:“写的甚清楚,可行,应可行!”
鄂龙笑道:“那左兄是答应合作了?”
左仲仪笑道:“钱庄部分或许较复杂,但船队部队绝对可行,咱可从此处开始。”
鄂龙笑道:“好,爽快!不愧是商场高手,我服了你,且敬你一杯!”举起夜光水置得一方桌,顶多只能坐四人,青逸飞则在两人中间,原负责斟酒,但左仲仪仍替她置酒杯,青逸飞爽声答应,举杯畅饮,为此合作庆祝成功。
干杯后,鄂龙说道:“左兄怎不怪我倒戈朱亮功一事?”
左仲仪笑道:“作生意,怎可意气用事?你的背后另有甚多股东,你当然要找最有利之使用伙伴,当时圣帮一团乱,找我合作是笨蛋,故怎能怪你。”
鄂龙笑道:“这正是我敬你之处,能容许我的背叛!”
左仲仪笑道:“不敢言‘背叛’两字,因为无约在先,自无背叛在后。”
鄂龙道:“这其中多少牵涉交情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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