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霞紧跟后头。
再奔数里,地面不只光秃,且裂缝甚多,白烟直冒,似若火山区,热气渐浓。
刘光霞道:“干啥找烈九饺?直接找郭奇秀不就得了”。
左仲仪道:“可惜此岛不小,恐不易寻着,倒是烈九蛟目标较显眼,找到他等于找到了郭奇秀,上去吧,看看也好。”
两人复往最高峰登去。
及至峰顶,赫见滚烫温泉处处,白烟即此冒出,山泉有高有低,有的落差甚大,泉水涌下,形成串串瀑布,佳景奇特。
刘光霞道:“若是长得花草树木,恐是世外桃源。”
左仲仪却发现最高温泉有人静坐其中,虽是背对,却见得披头灰发,应是烈九蛟无误,登要刘光霞闭口。
谁知烈九蛟似已知来者,冷道:“报上名来,可是姓左?”
左仲仪乍惊,急道:“不不不,姓刘。”
刘光霞暗道:“跟我姓刘,岂非入赘么?”暗喜。
烈九蛟冷哼道:“大丈夫何以改名改姓”。突地弹跳而起,落于岸边。一身旧袍直冒白烟,他却毫不在乎,转身下:瞧,似若猎豹搜物:“谁是天下第一高手?”
左仲仪道:“无此人,我等武功平庸。”
刘光霞瞧其发胡散乱,直若野人,倒是合乎想像,道:“天神才法功第一,我们是来寻找郭奇秀,前辈知他下落,快叫他出来。”
忽见烈九蛟后侧不远处闪出了郭奇秀的身影,奸黠说;道:“师父,他就是左仲仪,自称武功天下第一,我可把他引来,莫要错失良机。”
左仲仪冷道:“阿秀你还不悔改么?”
话未说完,烈九蚊突地扑杀下来,邪笑道:“还敢花言巧语来骗我。”其势如电,锐不可挡。
左仲仪从未见过如此快速身手,情急中逼足全力以抗。
赫见烈九蛟化若电火石火,不见形不见影,只见一道似欲劈天裂地之太虚魔电,硬是怒劈下来。
左仲仪无处可躲,猛地双掌相迎。
砰。
巨响暴开。
左仲仪闷哼一声,直喷八丈远,摔落地面成凹坑,跌得:唉唉疼叫。
烈九蛟则定落当场,惊诧瞧着双掌,似想找出掌劲缺了什么?否则寻常人吃此一掌,早已倒地毙命,岂容得对方哇哇疼叫。
刘光霞切急扑去,扶起了心上人,急道:“伤着了么?”
左仲仪苦笑道:“还好……”手掌火辣辣,胸口闷疼,虽是难受,总算撑住。
郭奇秀见老怪一招击倒眼中钉,自是大喜,道:“师父快收拾他,天下已无敌手。”
烈九蛟哈哈再笑道:“不错,吃我一掌未吐血,你是第一人,够分量,再吃老夫一掌试试”。登又身化电光,强扑过来。
左仲仪岂是笨蛋,再等着挨打,见其攻来,哪顾得面子,赶忙滚身弹开,且拨石块反击以争取时间。
石块砸来,烈九蛟根本不理,一掌扫去,强劲击碎,攻势仍快,电也似劈来。
左仲仪幸逃得快,让出尺余,对方掌劲斜腰切往地面,轰然一响,地裂石飞,左仲仪借此劲道,再弹数丈,怎敢对抗,拔腿即逃,并喝着:“刘姑娘,不玩啦。”根本抗拒不了,先行保命再说。
刘光霞早对妖人忌心,闻言拔腿亦逃,只是左侧飞奔,不敢靠近战圈,免受波及。
后头郭奇秀直喊道:“师父别让他逃了。”从旁盯上,以备不时之需。
烈九蛟连劈三掌皆被逃去,不禁生怒,道:“逃若丧家犬,算何英雄好汉。”见对方仍不肯迎战,咆哮一声,双掌一吐一吸,远处林区突见无数毒蛇被尽数吸出,直往左仲仪扑来,迫得他不得不出手回击。
刘光霞亦被毒蛇逼得手忙脚乱,狼狈应付。
烈九蛟藉此良机,飞纵数十丈,直扑左仲仪,他盘算家伙可能再次脱逃,竟尔吸来一条丈余长蛇当鞭子耍,这抽去,叭地扫中左仲仪的右腿,复往回扯,左仲仪终难再身,只好回掌切缠腿蛇。
烈九蛟喝道:“想逃么?难。”右鞭左掌,打得左仲仪手忙脚乱,跌退连连,一个不察,烈九蚊已封住退路,邪虐笑,挡得四平八稳。
左仲仪只有苦笑,没想到对方当真通玄,只要灌入蛇身,竟然切之不断,今日恐难善了。
烈九蚊邪笑道:“想逃,那是妄想,老夫号称‘九蛟’,耍绞鞭功夫天下无敌,无人能逃出我的鞭下。
左仲仪苦笑道:“在下根本不是您的对手,认输总行了吧?”
烈九蛟冷道:“不行,除非自绝,擅闯本岛,死路一条。”
左仲仪道:“那个黑衣人也闯此岛,怎么会没事?”
烈九蛟道:“条件交换,他说要带天下第一武功者前来,我才放了他。”
左仲仪道:“我也可帮前辈找个天下第一人。”
烈九蛟哈哈虐笑道:“少耍花招,你是准备落跑,老夫岂是傻子,何况一件事只答应一人去办,你已是多余。”
左仲仪道:“不知前辈另有何事待办。在下可替您完成。”
烈九蛟道:“没有,我拥有天下无事可办,若有,只有打败我,你快快完成吧。”
左仲仪苦笑:“前辈比在下修为多数十年,在下如何能败得了您?若要说公平,就斗个几招不死,也算是赢了,否则传出去,有损前辈的英名。”
烈九蚊一份道:“有道理,那要斗几招?一年一招?六十年六十招如何?”
左仲仪道:“岂有如此算法?那年龄相差越多,岂非斗越多用?应是递减,差一岁少一招,我二十四,你约八十,一年一招,扣掉五十六招,我只能斗您二十四招,然前十岁我根本未习武,纵使练了也派不上用场,自该扣十招,故应以十四招为正确。”
烈九蚊道:“有道理,便以十四招为准,你躲得了,算你过关。”
左仲仪拱手笑道:“那谢了,前辈请让路。”说完拜礼即欲离去。
烈九蛟一楞道:“不能走,尚未斗完,不能走。”
左仲仪道:“怎尚未斗完?你从高处扑我一招,随又凌空切我两掌,追杀时又劈了七掌,地上都有坑洞可数,及至林区,你吸蛇反攻又是一招,以蛇为鞭也是一招,方才连劈两招,共十四招,错不了。”
刘光霞闻言暗喜,急道:“没错没错,十四招已过,前辈想赖么?”早避开毒蛇,逃至附近,闻及此言,加油添醋以套住这妖人。
烈九蛟一时脸红,哇哇大叫道:“方才不算,老夫根本未展奇招,不算不算。”
左仲仪道:“想食言么?”
郭奇秀怎肯让他诡计得逞,说道:“师父别听他鬼扯,别忘了。火蛟帮就是他灭去,怎可让他活命,就算要斗招,也是从现在开始,且他扣童年十招,师父难道没童年么?所以那十招铁定要算。”
烈九蛟登获至宝似地,诧喜大叫道:“不错不错,你有童年,我也有童年,怎可你抵我不抵之理,十招不能免。”
左仲仪苦笑道:“好吧,十招即十招,接完之后,请别再为难在下。”
烈九蚊喝道:“无人能在老夫的手中走过十招,但你若逃跑,即不算数。”
左仲仪道:“轻功亦是武功之一,应算数吧。”
烈九蛟喝道:“斗轻功可,逃跑即不可,哈哈,我手中有蛇鞭,你休想逃命,还不快接招。”是气猛运,衣衫无风自动,威凛又生。
左仲仪知其煞招已出,哪敢分神,猛地运劲护体,希望挨过十招,结束这场比斗。
赫见烈九蛟喝道:“尝尝老夫最新参绝学‘烈焰掌’!”话未说完,丢下毒蛇,那蛇竞还能活命,仓惶逃去,烈九蛟登时双掌合一,运劲极限,猛地翻吐,两火红光乍闪,似若烈焰喷出,啸得周道热气滚滚。
左仲仪又怎敢硬接,虽运劲相抗,却将虚无飘渺身法掠至极限,东闪西躲,然那掌劲过于快速,仍无法全身闪退。一个失着,左肩已被击中,砰地暴响,打得他肩头冒烟,滚跌十数丈,嘴角闷呢,呕出血丝,终受内伤。
郭奇秀见状大喜道:“师父乘胜追击。”
烈九蛟一招得逞,威风八面,哈哈虐笑道:“技不如人,莫要怪我”。复又一招“烈焰焚天”硬是劈斩如电,毫不松手。
左仲仪已是险象环生,深知光靠躲闪已是无法全身而退,终运起“破浪掌法”以抗见那强劲涌来,只能以破浪诀窍化去些许,剩下仍得硬接。
砰。
又是闷响,左仲仪再吃一掌,胸口闷疼,呢地血丝再渗,蹬蹬蹬连退七八步,身形已晃。
郭奇秀暗自叫好,照此下去,只要三招,必能取命。
刘光霞见状惊骇,急扑过去。
烈九蛟登觉逆气回撞,掌臂生疼,怔道:“有门道,小子武功的确了得。”棋逢敌手快感让他精劲更猛,喝道:“尚有八招,撑着就接完啦。”即欲攻来。
刘光霞却挡在前头,喝道:“老头你懂不懂规矩?”
烈九蚊乍楞道:“比斗即比斗,有啥规矩。”
刘光霞喝道:“他是后生晚辈,且千里迢迢赶至此,你不让他休息即强行比斗,哪算公平?何况他还中了你那小子毒药,尚未痊愈,岂是公平?”
烈九蛟乍愕道:“真有此事?”转瞧郭奇秀道:“你耍了毒?”
郭奇秀急道:“莫要听妖女谎言他自愿前来挑战,怪不得推。”
刘光霞冷道:“谁说谎,天知地知,你趁他受伤,连续攻击即是不对,至少也该让他休息几分钟,等气顺了再斗,否则我将告知全天下,你乘人之危。”
烈九蛟喝道:“老夫岂是乘人之危,要休息即休息,但不得超过一刻钟,否则岂非没完没了。”
刘光霞喝道:“这才像话,我们就在左岩休息,休要过来打扰。”扶起左仲仪,快速奔往二十丈远处的凸岩后方,隐身不见。
郭奇秀急道:“师父莫要中计,说不定对方耍阴,想找机会开溜,亦或服下金丹,功力突然增强,您可就吃大亏了。”
烈九蛟道:“有老夫在此,谁能开溜?至于金丹,管他吃上百颗,也未必管用,别忘了,只一刻钟,是天上仙丹么?你用毒逼人,本不应该。”
郭奇秀急道:“弟子没有……”
烈九蛟冷哼道:“外头都是毒蛇,我玩毒多少年,会看不出那家伙刚大病初愈?手段实不光明。”
郭奇秀仍矢口否认。
烈九蛟置之不理,只顾盯着岩堆,防人走脱。
刘光霞则急忙将左仲仪置于隐密处道:“快喘口气。”又自喂服金丹,催它化去。
左仲仪苦笑道:“恐缓不济急,老怪武功太高,甚难应付。”
刘光霞道:“我有办法,快脱衣服。”说着自己竟然宽衣解带。
吓得左仲仪脸红心跳,道:“刘姑娘你这是?”
刘光霞亦窘着脸,急道:“别想太多,我身上穿有护身宝甲,给你穿上,暗中接他几招也就挨过去了。”
左仲仪(炫)恍(书)然(网),难怪当时其受郭奇秀厉掌劈击会全身无恙,当下道谢道:“多亏你了…”
刘光霞低声道:“快脱衣服”。将外衣脱掉,露出了洁白肩臂,凹凸处,已见一件软柔淡黑丝甲,“可能是天蚕丝或缅金丝混编而成,顶管用。”
左仲仪知时间可贵,终解开衣衫,肩头,胸脯皆现红紫手印,受伤颇重。
刘光霞窘困中将软甲脱下,丝丝肚兜已现,洁耸胸脯暗露,瞧得左仲仪脸红心跳,这女子除了大暴牙外,其实身材曼妙无比,尤其刘光霞那句“给你”将软甲送来时,身躯乍转,胸脯抖颤,更显魅力,迫得男人赶忙闭眼,刘光霞但觉走光,登时双手掩胸,转身过去,急叫道:“快穿上。”自个亦慌张穿衣。
左仲仪被唤醒,赶忙穿上软甲,一股体香扑鼻,让人想入非非,然深深吸气后,引动了伤势,抽疼打断幻想,已恢复了正常,随又急穿妥外衣。
刘光霞则窘透心灵,连贴身衣物都给了男人,他再不知趣,领情,一切终将功亏一溃,然又能如何,走到此地步,能回头么?一切听天由命了。
两人突地吱晤细语,引得郭奇秀大感疑惑,喝道:“耍何花招?治伤有此暖昧淫语么。”
刘光霞最是难受,嗔喝道:“郭奇秀,你背祖叛宗,迟早会有报应。”腰带仍未系妥,却已露出脑袋嗔目瞪眼:“待我回去内陆,公布你的罪行,要你好受。”
郭奇秀虐笑道:“可惜你俩永远回不去了。”转身煽动烈九蛟道:“师父快快收拾他们,以绝后患。”
烈九蛟冷道:“是你听我,还是我听你?”
郭奇秀干声道:“自是听师父的,只是徒儿一点小小建议。”
烈九蛟冷道:“乘人之危,算何英雄好汉,没你事,快滚。
郭奇秀可不敢得罪靠山,闻言恭敬应是,终迟走十数丈,暗付只要监视两人,莫被脱逃即可,遂找得斜角度,窥及两人多少在整衣弄带,一时仍猜不出状况,低声虐道:“连这丑女也要,真是越混越回头了”。
刘光霞稍稍闻及,故作不知,她想运功替心上人疗气谁知左仲仪已爬身而起,直掠岩顶,刘光霞急道:“怎不多休息几分也好……”
左仲仪道:“气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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