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最近很忙吗?”戴薇关切地问,父亲额头上的周围比上一次见到深多了,两鬓的白发也多了许多。
霍姆林喝了一口花草茶,他知道这是女儿特别酿制地,以往他非常喜欢喝,可今天他心烦意乱,却品尝不到以往的滋味了。
“唉~”还没说话,霍姆林先长长叹了口气。
“生意遇见麻烦了吗?”戴薇是何等敏感的人,她刚才一见到父亲的模样就猜到了,她并不是特别担心,在她而言,做生意嘛,就有风险,有赔有赚的非常正常,从小到大,父亲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危机,但每一次他都挺过来了。
父亲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做生意的本能几乎已经融入他的骨子里了。这是她对父亲的评价。
霍姆林点了点头,他今天来不是来找女儿寻求帮助的,只是最近实在不顺心,而家里其他人非但帮不上忙,一个个只知道闹腾吵架,实在是闹心,所以才找他最聪慧的二女儿来散心的。
他很快调整了心态,微微一笑:“不谈不开心的事了。父亲我最近听说你和一个年轻人走的很近,怎么,我的女儿找到意中人了?”
他这么一说,戴薇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罗林的模样来,脸颊没来由地发红,火辣辣发烫,但随即又想到罗林在行军过程中除了对她正常关照外,一直没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他似乎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打算,心中又是一酸,摇摇头,强笑道:“哪里有,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哦,是这样啊。那既然是普通朋友,就和父亲说说他吧。”霍姆林久历商场,眼睛毒辣,对自己女儿的性格又是一清二楚,所以他一眼就从女儿脸上看出了事情的大概,或许自己女儿已经心生情愫,但那小子却没有想法,这哪家的小子,这么高傲,竟然敢看不上他的掌上明珠!
霍姆林心中生出一丝不快。
戴薇摇了摇头:“哎呀,父亲,就是一个朋友而已。我的朋友多的是,哪里说的过来?”
“好吧,好吧。父亲不问了。”霍姆林不再勉强女儿,但心里却对那个年轻人越发不满了,他的女儿以前宁静聪慧,从来没有忧愁,现在竟然愁绪满怀,都是那家伙搞的鬼!
他想了想,劝慰道:“戴薇,我的女儿,从小到大,你都非常聪明。但父亲要说的是,不管你喜欢上了谁,都要记住,保护好你自己,更不要失去自我。记住,父亲我一直站在你身边。”
戴薇心中一暖:“我记住了。”
这时候,一个仆从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箱子,戴薇笑道:“箱子里面是一些魔法制品,是我最近炼制的,其中有三瓶二级治愈药水,还有一些魔法吊坠、指环什么的小东西。应该可以稍稍帮上一个小忙。”
霍姆林哈哈一笑,他可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这么一小箱,估计能卖出一千多枚金币,钱不算多,但都是活钱,能帮上他大忙。这是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女儿的馈赠,他当然不会拒绝,让自己带的仆从将东西收下了。
随后父女又开始聊起了一些趣事,气氛渐佳,戴薇心情也逐渐好转,不一会儿她就笑出了声来。
正在这时候,一个门仆跑过来报告:“二小姐……老爷,罗林阁下来了,说是有事找您。”
戴薇心中一滞,脸上笑容立刻消失,看了父亲一眼,急忙收敛心情,让自己平静下来:“让他进来吧。”
她已经看到了铁栅栏外站着的身影,和过去相比,似乎又变得高大了一些,整个人气势也越发充足,这幅模样和他们最初相见的时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父亲在这,戴薇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呆会儿该怎么去面对罗林。
霍姆林若有所觉,问道:“就是这个罗林?”
戴薇知道父亲的意思,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是我的好友。”
不用她说了,霍姆林已经知道答案了,他脸色不怎么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才让自己没有冷哼出声。
过了一会儿,罗林被仆从带了过来,戴薇站起来迎接,问道:“今天过来有事吗?”
罗林感觉气氛有异,旁边那老头全身释放出低压气场,还不断用眼瞪他,他心有疑惑:“是有些事。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父亲。还有,父亲,这是罗林,一等军士长。”戴薇连忙介绍。
原来是商人霍姆林,罗林微微朝他行了一礼:“很荣幸见到你。”
霍姆林一直坐着没动,脸上表情非常冷淡,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他又见自己女儿一副不知所措的慌乱模样,知道女儿已经彻底心乱了,今天看来是没法指望她了,心中更气,冷哼道:“我知道你,罗林,你不是在码头当小工吗?怎么这么快就混成了军士长,年轻人可真是了不起啊。”
他之前说是传闻,那是说给女儿听的,现在见到了正主,他哪里还会客气,尽情嘲讽以解心中郁气。
罗林一怔,好似没听出对方的讽刺,笑道:“多谢夸奖。”
“你今天来做什么?又是来找我女儿要钱要装备的?”霍姆林语气辛辣,毫不留情。
“父亲!”戴薇脸色涨的通红,出声阻止,她觉得父亲太过份了,生怕伤了罗林的自尊,要是今天谈崩了,他们以后还怎么见面呀。
不过戴薇还是小瞧了罗林,他可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的莽汉,也不是受不了言语刺激的嫩青,数次经历生死的他,心性稳定早已远超常人,对霍姆林的话,他心中一丝波澜也无,只是微笑:“您说的对,戴薇小姐对我帮助很大。不过我今天来却是有别的事情。”
说着,他拿出了受封文书,递向戴薇:“因为这次行动,我被受封成了勋爵,还得了一片领地。明天我就要去领地了,这次是来告别的。”
戴薇一怔,没多大反应,纯粹只是有一些意外,但霍姆林心中却是大震。
领地,这是一个真正贵族的象征,也是他毕生的梦想。
他忙碌半生,也只是捞了一个荣誉爵士当当,但想要领地,却是门都没有,就算倾尽家财都办不到。
但这人年纪轻轻,竟然一下就拥有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这让他一下子无法接受,一把夺过戴薇手中的文书,看着上面的封赐文字,看着上面的魔法纹章,又看到了世袭两个字,一下就失了神,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如果只是普通勋爵,他还不会这么失态,但这小子竟然成了世袭勋爵,手中的土地可以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代代都是贵族……这……霍姆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情了,羡慕有之,嫉妒有之,但之前那种藐视的心情却一下就消失无踪了。
罗林手轻轻一探,将文书从霍姆林手里拿了回来,继续道:“时间很紧,我明天可能就要出发了。”
“你的领地里或许需要一个法师。”戴薇听到自己口中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后,她才发觉不对……她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发觉罗林心中并没有她,她怎么又想跟过去了呢?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她已经收不回去了。
罗林眼睛却是一亮,点头道:“如果你愿意来,那我非常欢迎。”
这无关私情,因为一个法师对领地的发展至关重要。罗林绝不会因情而废事,这是他的人生准则,也是想成大事基础条件之一,所以戴薇愿意来,他当然举双手欢迎。
看到罗林这么高兴,戴薇之前心里的抵触情绪立刻消失无踪了,满脸微笑地点了点头:“那就说定了,明天我们一起出发。”
“等等,你们说什么?不,我的女儿绝对不能……”霍姆林终于从世袭领地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了。
罗林转头看向他,打断他的话:“哦,霍姆林先生,我忘了说了,您知道的,我的领地在黑海崖的高山镇,那地方一穷二白,什么都要重新开始。我之前已经拉了一笔一万金币的投资,需要购买大量物资,而这需要商人的帮忙,如果你……”
“我愿意!”霍姆林直接答应了,笑话,一万金币的大生意,他为什么不干。只要得到这笔生意,他现在的困境根本就不算事!
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不喜欢赚钱的不是商人。
“但我的女儿不能跟着你。”霍姆林又补充了一句。
“父亲!”戴薇非常不满。
“不行,这事我说了算!”霍姆林态度强硬,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模样。他虽然爱钱,爱做生意,但却从来不会牺牲儿女的幸福……虽然这个罗林成了世袭勋爵,可他这么老是吊着他女儿,他就不能让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走向痛苦。
罗林呵呵一笑,立刻换了一个说法:“这么一大笔生意,必须要有一个双方都信的过的人从中监督,做保证人。显然,您的女儿戴薇是最好的人选,不是吗?”
他从来不是死板的人,有时候,说服一个人并不能一蹴而就,得一步一步来,温水煮青蛙,不管因为什么,先让戴薇去他的领地再说。
罗林的话合情合理,霍姆林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张了张嘴,却又想不出反驳理由,最终,他还是点头答应:“那好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出发
第二天一大早,伯纳德委派的家族管家就到了。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中等,面相忠厚,但转眸之间却时常闪烁着精光,应该是个精明人。
“罗林勋爵,我叫卡纳多,莱昂多纳伯爵的仆人,我家少爷让我来帮助你。”他态度恭敬地对罗林行了一礼,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叠金色的纸券,双手捧着递给罗林。
“晨鸣鸟银行的金券,凭此可到银行中取出八千金币。”
这个世界也有银行,功用和地球类似,但依旧处于原始阶段,客户也仅限于一些贵族和大富商,与平民百姓无关。往这种原始银行里存钱,非但没有利息,还得给银行交保管费才行。
罗林在前世游戏中是见过这玩意的,他也知道晨鸣鸟银行是这旺多姆最有保障的银行,背后的靠山就是领主大人,所以并不感到惊奇,接过金券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
金券上面魔法纹章,特定的标记,包括纸张的质感都非常特殊,极难模仿,很容易确定真伪,而且伯纳德给出的当然是真东西。
“马车上还有两千金币,是现金。”卡纳多补充了句,声音微低,稍远的人基本听不见。
罗林点了点头,感觉挺满意,金券和现金一起交付,伯纳德考虑的很周到,不过他想的却还是不够,或者说,他的胆子没有罗林大。
这一万金币,除了一些备用金外,他压根没准备把它带到领地去。
就在这时,又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到了近前,马车门打开,却是商人霍姆林和戴薇。
霍姆林正装打扮,带着圆形平底高帽,藏青色(有爵位的人才能使用的颜色)礼服,手上还拿着一根手杖,胸口的位置上还扣了一条用金色细链连着的老花镜片,口袋的位置上,还露着半截金链子,这是他的怀表。
总之,任谁看到现在的霍姆林,都能一眼瞧出这是一个有地位,有财富,有品位的上流人物。
至于戴薇,她穿着一身碎花蓝白长裙,头发烫了很多卷儿,猛地一看就是一个娇生惯养地富家小姐,但她手上还拿着一根镶嵌着蔚蓝色水晶的短柄法杖,眸光专注,完全没有寻常年轻女子的飘忽跳脱。两者结合,精致美丽透射出坚韧与执着,在金色晨光照耀之下,竟显得异常迷人。
不说周围人,就连罗林也不自觉地怔了下,然后就是满眼的欣赏之色,他爽朗地笑:“欢迎你,霍姆林先生。欢迎你,戴薇小姐。”
霍姆林神色还是偏淡,点头回礼了事。戴薇一如既往地温和,微笑道:“罗林,你总是这么精神十足。”
罗林看着她的时候,她也看着罗林。
他身上穿着一整套魔钢战铠,一只手拿着头盔,就那么站在那里和人交谈。一举手一投足间,就能轻易地让人感到他充沛的活力,一张口说话,声音洪亮而悦耳,仔细听的话,似乎还带着一丝刚硬的金属味。他的话语能轻易让人感到热情,但同时也包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强硬味道,让人不敢轻易触犯,如果硬要用一个形象来形容的话,那就像是……太阳,温暖而不可触犯。
“哈哈,因为我心里高兴啊。”罗林笑,他一帆风顺地事先了目标,凝聚的力量越来越大,维安娜离他也越来越近,他是真的高兴。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自以为是地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年纪轻轻就成了世袭勋爵,少年得志,的确是一件大喜事,再想想自己……实在是惭愧。
这其中又以霍姆林感触最深,他心中羡慕,但又看不惯罗林这模样,一个没忍住,冷哼一声:“谦逊是美德,年轻人。”
他是戴薇的父亲,罗林当然不会和他计较,只笑道:“我记住了,多谢提醒。啊,你来了正好……喏~这是八千金币的金劵。”
罗林直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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