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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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村长-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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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爱军吸一口烟,颇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唔——”老于头拿一根被烟卷熏黄的手指头在饭桌边敲着,大梦初醒似的呵呵笑道,“原来你上访是假,选举是真呀。”

“那只是个前奏,做事情总要有个计划才行。这都是于海叔想出的办法,你不得不佩服他。”

“不过……”老于头神经质似的点着头,聚精会神地看了看意气风发的于爱军足足半分钟。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小口抽着烟。

“爱军,菜要凉了,你陪二爷把酒喝了,赶紧吃饭吧。”王金凤看着自己的丈夫说,眼睛里有几分提醒,脸上却是随和的笑。


 第三章

 

夜阑人静,可以听见外面淅沥的小雨滴飘落的声音。房檐也开始滴水了,“啪嗒”声犹如钟摆的走动,清晰可辨。

“爱军,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的话说的实在太多了。”王金凤送走继老于头之后又两位村民,回来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说。“你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看看,这满地的烟头,以后啊,你少抽几颗烟。把烟卷给别人,咱不抽,难不成抽烟和喝酒一样,还要陪着?”

“行,少抽就少抽。”于爱军在炕上打开窗户,因为下雨,又稍稍关上。他回身一边放着铺盖一边继续说话,“你说我说话太多,可是话不说人家明白你的心吗?”

“除了谈恋爱,你要人家明白你的心干嘛?”

于爱军被媳妇的话逗引得笑起来。

“笑什么笑,我和你说正经话呢。”王金凤简单收拾完屋子,坐在炕边皱眉道,“心是留给自己明白的。我觉得你今晚和咱二爷……”

“二爷,那已经是自己人了。我听他的说话就能觉出来。你想,我也没有让他帮我宣传个啥,可他在于志勇家,就处处站在我这边,还帮我拉拢说服那个老张。在于嘉平面前,他也是一点也不在乎。这些都是他无意说出来的,我觉得他还是知道远近亲疏的。还有于志勇,也是一个好伙计。”

“算了吧,我可不这么以为。要说今晚上对咱那个二爷有影响的,你所有那些话不抵那一杯酒。”

“去,去,去,你把俺爷们间的感情放哪儿去了,那真是一钱不值了。你看,之前我也没有请他喝酒吧?他说话已经在向着我们了。我告诉你吧,‘血浓于水’,‘是亲三分向,割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们家和他们家,那还没有出五服哩。”

“于嘉平也没有对他怎样,你也没有要求他怎样,那他为什么要去帮着你……”王金凤要说“掀到于嘉平”,想一下,觉得口气太野,没有说。“说了你也别不信。要我说,不知你能不能被选上村长,要是真选上了,只怕这个二爷背后也不会说你个好。他那种人,对人对事,首先存了一个忌妒心肠——要是你能行了,他就眼红。到那时,他还会见人就捧你,自然而然替你去拉拢人心?你别做‘是亲三分向,割断骨头连着筋’的梦了。”

“你这些话我绝对是不赞成的。”于爱军一本正经说,“照你这么说,世上那还有人值得信任?你还怎么去办事?”

“爱军,我早说了,你的性格不适合做领导。你的心太实……”王金凤尽量做到口气委婉,“不信,就凭你刚才这句话就说明了一切——非得彼此信任才能办事么?就拿你和于海说……”

“行了,行了,你这张嘴巴着实厉害,我说不过你。”

“说不过就是理屈词穷。”王金凤看一眼腰圆膀阔的丈夫,不由笑了。她满意自己找了这么个如意郎君,尽管他力气大,身材阔,可从结婚至今,他没有打过自己一指头。外观看他是个没有好脾气的人,事实上,他顶爱护家人。他也不和自己拌嘴吵架,有时候——就像现在——说不过你了,他就憋个大嘴巴不言语。但是她也知道他的性情,尽管不言语,可是他对你的话未必心服口服,这是对自己过于自信的人的通病。而且在外场上,他一直表现的很大男子汉主意。王金凤知道丈夫这一德行,所以也并不去杵侫他。在于爱军那面,即使王金凤故意招惹他,他也只不过会很严厉地瞅她几眼,这样的情况已有过几回。要说打老婆,他不会,也许明知道自己力气大,他看低一切倚强凌弱的行为。

“对,我就是理屈词穷。”于爱军说道。他的表情带出一种意思:看,我还是有话和你说。他没有意识到他是在重复别人的话,而事实上,他也没有去想被自己重复的这句话的实际意义。他看着媳妇忍住不笑的样子,自己倒开心地笑起来。

“你呀,就是小孩子性格。”王金凤叹口气,“明天你还组织人去镇上?”

于爱军沉默了,双眉微蹙,脸上显出思考的样子。

“去不去也没有多大意思。咱本来就是闹形式的,镇党委书记还一直躲着不见。我想,要是大友他们明天还去,我就让他们去,我……”于爱军犹豫一下,看了看媳妇,“我就不去了。反正事情有了什么变化,大友会喊我的。”

“大友?他可是被你扇起火来了。我看这回就是你罢了,他也还要去镇里讨个明白说法呢。”

“不,他听我的。我让他撤,他就绝不会再纠缠下去。”

“本来发动他的可不是你。”

“那是,于海叔说话总比咱好使,好歹人家是支部委员呢。我听说他就是拿了张什么单据给大友他们看了,这才让大友铁了心跟着我闹。”于爱军装糊涂说。其实他说的“什么单据”就是一张普通的财务报销单据。

“听听,你和我说话倒是有了心眼儿。你从来没有和我说什么单据的事。你呀……”王金凤拿一双好看的杏仁眼瞪着丈夫看。“我还以为于海叔只是牵了个头,大友其实是你说服争取过来的……你看看,处处有于海的影子。就是这回由你领头去镇里上访,不也是于海的安排?我看,在于海眼睛里,你和大友一样,都是跑腿的。”

“不,他说了,我争取村长,他争取书记。我们各干各的。但是对外,我们是一个整体,牢不可分的一个整体。”

“总是于海说……照这样下去,我看于海的书记做定了,但村长未必是你的。或者……”王金凤看看丈夫,没有说下去。

“自己争取不到,还能去怨别人?”于爱军咧嘴一笑。“总是自己没本事,用不着怨天怨地的。”

“说是这样说,”王金凤看着丈夫,有所顾虑,“以后啊,你还是自己多用脑想事,在别人面前也少提起于海为好。你和大友他们去镇政府,谁不知道背后撑腰的是于海。你说通过这次镇政府上访,你的名字会家喻户晓起来。其实,收获这果实的还有于海,而且,他不禁收获得多,还不会有风险。他只是出了点子,你们呢,就前前后后十几天的忙活……”

“你呀,就是妇人心肠,想事情只顾眼前。”于爱军不悦道,“我从一文不名立马变得家喻户晓,这容易吗?于海叔本来就是村里的二把手,他还需要为扬名像我这样的瞎折腾吗?你不满意这样的安排可以不干,首先人家没有逼着你。再说,值得于海叔栽培的大有人在,他能让你带头是对你的信任,你何必在这里小肚鸡肠的胡猜瞎想呢?我这样做,一点儿也没觉着是被人利用。我就是一个想法,努力去做!像你这样畏首畏尾,疑前虑后的,怎么会做出一番事业?”

“你是在为自己努力,至少,你要让支持你的人也这样认为才行。如果他们知道你的所有行为和办法全是于海替你安排和想出来的,你觉得他们会怎样想?他们是在替你奔波还是在替于海?你既然要做出一番事业,首先是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尤其在朋友中。你处处依赖于海,会让真正支持你的人心里很矛盾的。”王金凤语气温和地说。

“啊,万事开头难。难道我现在可以不要于海叔的帮助吗?这现实吗?如果不是于海叔,我有现在的号召力?我可以对那么多人指手划脚、发号施令?他们凭什么听我的?我又怎么会成为全村许许多多的人议论的焦点?你呀,还是安安稳稳地在家洗衣做饭吧。我心中有数,需要我站出来的时候我自然要站出来,我不缺少这份勇气。”于爱军看着坐在炕边的妻子信誓旦旦说,“对于海叔,我们不能无情无义,说不用就不用,甚至背后说人坏话。我们要有些道德,不能面前朋友,背后小人,不能……”于爱军批评起妻子,但是他没有把话说完,大概因为接下来的那句话太严厉或者太露骨。

“我也没有让你不讲道德呀……你呀,”见说服不了丈夫,王金凤故意打个哈欠,终止谈话说,“瞌睡了,不和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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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于海今年刚过了五十岁生日,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只有四十岁。 他不高的的个子,胖瘦适中,显得很敦实:一头短齐乌黑的头发,四方脸,略黑的脸膛,浓眉大眼的,给人一种踏实感。昨夜一场小雨让四月末尾这一天显出初春的凉意,他媳妇特意让他再灰色中山装里加了一件厚秋衫。吃过早饭,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用电话把于爱军叫过来。

“大娃,”于海一直像最亲的长辈那样称呼于爱军,虽然他媳妇一再提醒他,于爱军都是有孩子的人人了,再不能叫人家小名,可于海时不时就那么叫于爱军。“今天早上大友去你那里了?”

“去了。”于爱军到于海家里很随便,——他去谁家也是如此,性格使然——他进屋之后直接坐在于海刚才坐过的那张沙发里,于海就在旁边沙发里坐下。两只沙发中间放了一个小小的棕黄色茶几,上面放了一部电话,还有一盒烟和一只描着金鱼戏水彩画的瓷烟灰缸。于爱军拿起茶几上那盒烟,掏出一支放在嘴上,点了火吸起来。

于海瞥了一眼于爱军,没作声。

“他们今天还去镇上?”短时的沉默,于海问道。

“已经去了。大友到我那里时已经吃过饭了。他问我今天怎么办,说是天气不好,好像还会有雨。我说不能不去,至少要和党委刘书记通个气,让他发表一个看法,然后我们再作罢。这样不声不响就结束战斗,算什么?我们岂不是真成了胡闹,瞎搅蛮缠吗?”

“也不是这样,不是见过一面吗?”

“就是第一天上午见了刘书记一面,他打一个照面就说是要去开会,没有给我们什么答复,这之后再没有见。”

“唔,”于海点点头。

“这事不是和你说了吗?”于爱军皱一下眉头,心里觉得于海脑子有点健忘。“于海叔,你的意思,咱就作罢?”

于海沉吟着。

“要是刘书记始终不见你们,你们打算这样子到年底?眼看就要春种了,只怕这场雨之后,没有人有空和你们再跑镇党委。”

“这……只怕刘书记也是这么想的,才肯躲着不理我们。不过,三天两日的大家就播种完事了,我们再去……”

“那就真成了胡闹!”于海起身在铺着仿木地板式样的地面砖的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最后站在坐着的于爱军面前,低头看着他,“就是这一两天时间,你一定要和刘书记谈一次,这样你回来和村里老少爷们有个交代。我这都是为你想,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你这算是做了怎样一件虎头蛇尾的事?今年咱村的选举会提前,大概在六月份,或者就是五月底。照这样发展,你认为你有竞选村长的资格吗?”

“可是……”于爱军低头合计。

于海有所期待地看着低头思考问题的于爱军。

“你们当初的口号是……”他终于忍不住说道。

“口号?”于爱军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于海略黑而此时又显阴沉的脸膛,一下子恍然大悟,“不行就到县里去?”

因为兴奋,于爱军两只大眼闪闪发亮。

“你是聪明的。”于海肯定一下,“不过,千万想着,这只是一个幌子。人不到最无可奈何的时候,千万不要做自己无把握的事。所谓‘幌子’就属于这个范畴,但是形式上并不拒绝真实……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我知道。”于爱军答道。

“还有,以后你的心思要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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