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丫头也算熟悉了,可是易平遥也挺郁闷的,小丫头心语不能说话,自己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也算是朝夕相处吧,易平遥却不愿意这么和她瞪眼,毕竟是小孩子的脾性喜欢和人多说话的。
易平遥心里道“母亲嘱咐自己不可以欺负这个小丫头,有时间多和她说说话,帮她解开心结,却是不能不许提他父母的事”。
易平遥很是天真的问“为什么不许提她父母的事”,这个却不好解释了。
易张氏却是又说“不许欺负她惹她哭就好”易平遥有些茫然的答应了一声,易张氏却是感叹“真是个苦命的的丫头”。
虽然那样问,易平遥却是真不想惹心语哭的,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看见心语哭,他也会感觉心里难受。这也许就是赤子之心了。
易平遥看着心语看书,突然想到“心语不能说话,却是可以写字啊,这样自己就可以和她聊天了”。
于是,易平遥很是雀跃的拿过笔墨纸砚,沾过墨,轻轻在纸上写下“你”却是将笔就停在了半空中,迟迟不见落下,原来是还没想好要对这个小丫头说什么这回却是尴尬了。
小丫头见了奇怪,抬头看看易平遥,易平遥在用力想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容易想起了一个好办法交流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易平遥也觉得颇是无奈。
正这么愣着的时候,孟先生来了,见两个小娃娃在大眼瞪小眼,便走过来看他们在做些什么,易平遥见了道了声“先生早”却是有些慌张的。
孟先生只是点点头目光却是往那张纸上看,然而整张纸上却只写了个“你”,孟老先生捋着胡子看了老半天却也没有看出个头绪。
老先生就是这样,不明白的事情总是先想,以他的话说就是“学不如思”但是这次他却真的不明白这两个小家伙在搞什么鬼,就笑着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心语也看着易平遥,他却是不好意思了心里道“那里有什么意思,只是写给心语看的。”他这般想着,却不能这般说,只是道“没什么只是写着玩呢”。
“哦,是这样”孟老先生捋着长髯却是恍然大悟般“这老先生却也是有毛病的,总是把一些简单的问题想的复杂了,不过写了个‘你’,却也让他在想为什么。”老先生也没在多问便开始讲课了。
孟先生对自己收的这两个弟子是相当满意的,聪明伶俐不说,做起事来也是十分认真的,就拿着写字来说吧,易平遥习字时间不长,却是写的出具形体了,本就令老先生赞叹不已,而这刚刚习字不久的心语小丫头,竟也写的有模有样,这让老先生也是颇觉自豪啊,自己的学生有本事他这做老师的当然觉得脸上有光,所以讲课的时候却是不那么板着脸的。
等到下课了,老先生布置了作业,走出书堂后,易平遥却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对着那张白纸却不知不觉中画下了两个小人儿,看那模样却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虽然颇为粗糙却是有些模样。
心语并没有急着走,看见易平遥画的人儿更觉得奇怪了,那时写个“你”字,如今又画下两个小人儿,心语是个聪明的丫头却也是看不明白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易平遥,好像有点犹豫,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终于拿起毛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你在做什么”?
易平遥正在深思见了心语的话,却是有些不知所措竟说出声来“没,没什么。”嘿嘿,然后干笑两声就慌张的跑出了书堂。
出门却正好撞到了易茹儿,易张氏见易平遥和心语迟迟不会来,便让易茹儿来看看,却是正好撞到匆忙跑出来的易平遥,易茹儿先是一愣却是反应过来,说道“平遥慢点,急着做什么呢?”
易平遥却没说什么依旧匆匆的往外走,他到也起怪“自己为什么要跑呢,又没做什么丢人的事”。这也许就是最早的羞涩了。
易茹儿却是有些奇怪的走进屋里,看到在收拾笔砚的心语,心语见易茹儿便是微微扬了扬嘴角,算是笑过了吧。易茹儿也明白,就过去帮着心语收拾桌子,当然易茹儿没见到那张画着两个小人的纸,因为心语早就听到易茹儿的声音,便悄悄将那张纸收了起来。
易茹儿问“心语今天怎么这么晚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心语却是连忙摇头,嘴角又是扬扬。
易茹儿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是说“母亲等的着急了,让我出来寻你们呢。”
心语又是笑笑,易茹儿见了,却也“噗嗤”笑了出来“你这小丫头就知道傻笑”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回去吧,我都饿了呢。”心语点点头,随她出了书堂。
从此以后易平遥却是可以和心语交流了,现在小丫头也会对着易平遥笑笑,还是那种嘴角轻轻地上扬的勉强称作笑,这样已经让易平遥很是满足了,因为之前小丫头心语只会对着易茹儿和母亲易张氏时才会这样。
易平遥与心语却是愈加熟悉了,好像建立了初步的友谊,从心语来到易家时节已是由夏转到了秋,如今又是冬了。
今天却是大雪,易平遥仍是要却练功的,早起来便在练武场上练习基础动作,雪花沾在发丝上随着易平遥的动作摆落一些。
这天气很是寒冷,那些弟子已经手脚麻木了,动作也很是笨拙了,可是易平遥却没有什么不适,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穿着单衣却也没觉着有多寒冷。
心语站在远处,披着一件花色的绒袄,肩头也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她手中还抱着一件青色的皮袄。易张氏担心易平遥冻着,便让心语给易平遥送来。
易平遥在练武,心语却是不能打断的,只能远远地站着,等着。终于功课修行完毕,易平遥向着心语跑来,他早就看到了心语,奈何不练完是不许离开练武场的,他也没办法,如今便急急忙忙向着心语跑来,他是有些着急语会冻着的“在雪里站了这么久,她可没有自己不怕冷的体质,是会冻坏的”这倒也是易张氏疏忽了,不该让心语来的这么早,却也不能怪她,这也是母性使然。
“冷么?”易平遥结果心语手中的袄问道,心语笑笑摇摇头,头顶帽子上的雪花落下许多,易平遥披上袄,轻轻帮心语弹去身上的雪花“走吧,快点回去,不然会冻坏的。”心语点点头。
第四章离别前
更新时间:2010…7…12 17:55:31 字数:3008
转眼又是四个春秋,易平遥和心语已是十二岁的年纪。
却道这日,易平遥正与心语听着孟老先生讲当朝一位王姓大书法家的墨宝,“此人笔法劲道,虽狂放不羁却也不失规矩,端的是大书法家。
”孟老先生捋着长髯笑道。能被孟先生说是大书法家的人肯定不一般,毕竟老先生的笔迹也被世人传颂的,他自己更是有些自负,对自己的楷书还是相当满意的。
易平遥见老先生手中拿的那幅王姓书法家的真迹,心中不禁暗自感叹,提笔便要模仿那字迹,却是徒写了字形总是少了神韵,不免苦笑着摇头。
却又听老先生道“莫看这幅墨宝只有寥寥几字,却是那人精神所化。”老先生抬头看看心语与易平遥又到“你可知着人练字多久,又下了多少工夫。”
老先生不等他们回答又说“传说这人练字竟将一潭水染成了墨色,可见此人功夫之深啊,尔等亦该学习他这种精神。”易平遥与心语皆是暗自点头,对于学西这方面的事易平遥与心语还是相当专心的。
如今老先生的身体日况愈下,因此便只有这中午的课,下午却是不用来着书堂了。因此下午易平遥与心语便常常在这后花园中赏花。
后花园中,易平遥一身白衫,盘了小小的发髻,走在花间的小路上。
心语一身青衣,莲步盈盈却是跟在易平遥的身后,如今的心语却是更加漂亮了,容貌自是仙女的模样,就连举手投足见也是优雅出尘。
四年时间,心语在这后花园种下了无数的花,每株都是自己悉心栽培的,如今已是春天了,满地鲜花彩蝶飘飘却如那仙境般。
心语在这易府中的四年却也住的舒适“易山夫妇待自己如亲生女儿,易茹儿更是把自己当亲妹妹看待,还有前边那个家伙,对自己也是特别好”心语想着不由得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心语其实早已将易平遥当做自己的相公来对待,自己是易家收留的,与易平遥感情本来就很好,如说以后要嫁给他,她也是愿意的,而易平遥虽然还没有想这些,却也是对心语心生情愫,只是自己还不明白罢了。
易张氏将两个小人儿的心思看在眼里却也是同意的,易平遥是自己儿子自不必说,这丫头心语不仅漂亮更是聪明贤惠,其实易张氏早就把她看成了易家的媳妇,易张氏也曾对自己的丈夫易山说过这事,易山也是笑着点头。那易茹儿更是同意,还经常拿话戏弄这两个小人儿。
看着在花丛中翩翩走过的心语,易平遥心里不免掀起了涟漪,美景佳人,怎能不生出深情。丫鬟将笔墨摆好易平遥写道“昙花不见贻子貌,空自垂怜说己好,春风春日正当妙,有伊伴游神仙笑。”
心语看了却是微微一笑写道“贫嘴”,易平遥哈哈大笑道“怎么是贫嘴呢,有你相伴当然美妙”心语听了却是白了他一眼又写到“油嘴滑舌”。
易平遥心里却是暗道,如果能一直这般陪着心语那确实好了。殊不知易家大堂中正有两人谈论着易平遥以后路。
易家大堂中,那虚灵子正坐在那细细的饮茶,那易山却是有些犹豫了,眉头深深地皱着,却是在思考该如何是好。这虚灵子此次到来依然是为了易平遥,不过却是让易山有些为难了。他自然知道面前这位虚灵子道长本事不凡,易平遥若是跟了他去修道定然有所成,将来却是应该有超过自己的成就,可是这红尘牵过又怎么能这么容易剪断。作为人父着骨肉亲情更是难舍。
原来这虚灵子是为收易平遥做徒弟而来,当年为易平遥洗髓时他便说过,易平遥与自己有缘,已是十二年过去了,如今再来却是按着那缘分来的。
“易施主不知考虑的如何了。”那虚灵子见易山迟迟不肯说话,拂尘轻甩问到。
“若将小儿平遥交给道长自然甚好,道长是高人,小儿定能学到本事,只是···”易山说到这里抬头看看那虚灵子,见虚灵子依旧神态安然又道“只是这一去不知几年能归啊。”易山叹口气接着道“山中无时日,凡尘却是百年匆匆啊。”
“却是贫道疏忽了。“虚灵子淡淡一笑说道,“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后,这平遥自当回来与尔等团聚。”
易山听到这里却是高兴,本以为这仙人寿元无限,平遥一去却是不知此生还能不能与自己再见,骨肉亲情难以割舍,听虚灵子所言平遥去之时日却也不算太长,若能学到本事这自然是天大的机缘,当下便道“承蒙道长抬爱小儿,我这做父亲的便替小儿应下此事。”
那虚灵子听了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甚好。”虚灵子起身,对易山到“贫道有些俗事缠身,这下便去了,明日此时贫道还会再来,再来时却是要带走我这徒儿了。今日就让徒儿与尔等作别吧。”虚灵子说完拂尘轻抚却是失去了踪影。
易山见道人竟凭空不见先是一惊,后又苦笑,便躬身向虚空行了一礼,自然转入后堂告与众人此事。
虚灵子走后易山便去了后院,先把这事告知了易张氏,易张氏即为人母定然心中疼痛,不愿与平遥别离,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平遥的前途为大,于是道“相公做主就好。”易山也是轻叹,虽答应了那虚灵子,却也并非真的竟不牵过了。
“夫人你去告诉心语,和茹儿,我去和平遥说说。”此时天色已暗,易平遥正在灯下读哪《四史》,读到兴处便用笔圈圈点点,轻笑两声。
易山推门而尽见平遥在读书便问道“平遥儿,在读什么书呢?”
易平遥却是急忙起身道“爹爹您来了,在读《四史》呢。”
“恩,《四史》却是不错。”易山却不再绕圈子,直接道“平遥啊,你还记得爹爹跟你说过的那位道人么”平遥却是心中奇怪,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忽然提起他干嘛。
这位道人他当然记得,说是在自己百日时来到自己家,不仅治好自己母亲的病,更是给了自己好处,虽不知给的自己好处是什么,但他治好自己母亲的病却是事实,易平遥心中嘀咕便道“自然是记得,不知爹爹为何提他。”
易山听了点点头又道“今日那位虚灵子道长却是要来过了,想要收你为徒,爹爹已经替你答应了下来,明天你却要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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