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生道:“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还真是好笑啊。”
冰皇怒哼了一声,骂道:“老不死的家伙神神秘秘,若非老子修为不够,一定扒了他的皮,看看他隐藏下的鬼样子。”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话毕,林长生手掌中透出一股诡异的力道。冰皇面色一变,怒吼道:“你在干什么?快给我住手……”
任何怒吼连连,林长生却不会听他,兀自运功。那莫名的力道,透过寒冰,一点点的侵入冰皇的体内,他只觉火烧一般,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灼热。
这叫他害怕、恐惧。他所修凝血爪,乃至寒至阴的功夫,虽不及圣心诀,但一身寒力,非同小可。但此时,他这一身寒力,竟是无法抵挡外来的灼热,甚至隐隐有被拉扯的感觉。
“快住手……”冰皇大吼,“只要你停下,我一切听你吩咐。”
林长生冷冷一笑,不闻不问,手中力道倍增,冰皇痛吼一声,面上寒冰尽碎,露出了那被覆盖的脸颊。他这一半脸颊,极为的诡异,白皙、娇嫩,宛若婴儿一般,与他另一侧的古铜色肌肤全然不同,放在一起,不仅骇人,还极为的滑稽。
“住手……不要……放过我……”
冰皇声音越来越弱,当他一身功力不受自己控制,开始往外流逝时,他已然说不出话,只能祈求的看着林长生,希望他放过自己。
只是……“连帝释天都放弃你了,你还活着干什么?还是成为我的养料吧。”
冰冷,不含一点情绪的语气宣布了冰皇的死亡,他一身精气瞬间为林长生所吞噬,整个人的光泽、神采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惜,不是怒风雷那家伙……”
怒风雷,一个出场一次就打了酱油的家伙,但帝释天的死,大半要放在他身上。其机缘所成的五雷化殛手更是叫林长生眼馋了很久。
可惜,这功夫根本无法修炼,纵是怒风雷自己,怕也不知该怎么修炼。他能练成这功夫,完全是****运。
你想啊,一个先天体弱,几乎活不了多久的小子,竟然被自己的父亲用风水之术给治好了。治病的方法还那般奇葩,又是火烤又是水浇,还要被埋一回。
这样而成的功夫,根本就不具备普及性。
而且,林长生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门功夫,他得到三分归元气时,就曾思考过,但始终不得要领。得到炼铁手后,又仔细思索过,但依旧看之不透。
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一门莫名其妙的功夫。
‘五行、五气……五雷化殛手是利用五行的力量,道家也有五气朝元,代表的也是五行。自己的武道修炼,早已纳五气为已用,但也无法用出无形的力量。五雷化殛手……原理到底是什么?’
走出牢狱,林长生暗暗摇了摇头,大步往外。走出小道,他看着绵延向下的山路,脑中灵光一闪,轻声道:“天问寺……”
一下子,他脑子越发灵光,嘴中快速道:“那地方,正是徐福特意准备的避难之地。若他活着,不回天门,必定去了那里隐藏。或者,他还躲在海外?”
“先去看看再说……”
脚下用力,他整个飞起,纵身赶往山下。天问寺,并不难找,林长生曾经就看到过那个寺庙,它就在天门一里外的地方。
天门脚下,一座寺庙!
徐福这是把大家当傻子吗?不过,灯下黑的道理虽然人人都懂,但也不见得能想到。徐福这一步看似很蠢,但却也极为高明。
尤其是,那是一座全无隐藏的寺庙。这样,就更觉不会叫人怀疑了。
很快,林长生来到了天问寺外。他看着高大的寺门,嘿嘿一笑,周身气劲环绕,人不触寺门,寺门便已崩裂,发出不小的响动。
“什么人?”
寺内和尚听到响动,纷纷出声,齐齐看来。
林长生抬眼扫去,双目金芒闪动,锐利逼人。那群和尚见了,无不骇然低头,不敢与他对视,唯有一人例外——一个高大和尚。
看着他,林长生道:“大师怎么称呼?”
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缓缓道:“贫僧天问寺主持,圆觉!”
“哦?”林长生笑了,抬步而动,一步、两步……似缓实块,眨眼间便已到了圆觉身前。他锐利的目光直逼圆觉双目,一字一句道:“今日寺中,可有人来?”
圆觉目光转动,林长生清晰的看到,他双眸在颤动,隐隐透出恐惧,又包含了一股决意。林长生知道,他并非是要隐瞒。
收回目光,他眼帘低垂,轻声道:“我知道了。”他看向一旁,转身轻移脚步,绕着大殿走了过去——这里,正是圆觉支持目光示意之地。
寺庙并非很大,前后也就十来米的样子,仅仅几步间,林长生便到了大殿一侧,低头看着低下石板。虽只几步,但他心中却转过了诸般心思。
徐福……一个身怀凤血,几乎不老不死的人。他果然没有死在海上,但他应该受了重创,只是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
是好了?还是在修养?
他躲在这里,为的是躲避自己几人吗?
对,他是在躲避,但却不是躲避自己,而是在躲避龙元。他一定在害怕,害怕他们服下龙元后来找他。
徐福绝对是一个怕死的人,看起来他牛叉,逼格高,实则连枭雄都算不算,只是一个幸运的小人。这样的人,没有威胁也就罢了,有了威胁必定原形毕露。
或许悠久的生命给了他强大的自信,但湖心岛一战,他的这种自信已然摇摇欲坠,再加上龙元,他还能剩下多少自信呢?
这大概也是他连天门都不回,直接跑到这里躲藏起来的原因了。
他在恐惧!
而林长生呢?
看着脚下的石板,他突然有了一丝犹豫——该打开这里吗?
以徐福的修为,纵是受了重创,此时不说全好了,也必定有了几分自保之力。他要跑,林长生怕也拦不住。躲在这里,还能堵着他,若被他跑了,隐藏起来,怕就难以找到了。
是不是,该等一等步惊云、聂风二人?只要两人服下了龙元,合三人之力,完全可以逼死徐福。
“凤血……徐福……”
林长生目光闪烁,周身气焰忽强忽弱,越发不定。莫名的,他嘴中一声长啸,啸声滚滚,似雷若吼。轰的一声,脚下石板随着他的力量顿时寸寸而裂,露出了隐藏在下的坚硬金铁!
“徐福,拿命来吧!”
此际,林长生眼中,杀机冲宵!
正文 563 灭天(四)
哐的一声,坚固的铁壁顿时碎裂,铁片朝下,化作最锋利的暗器,碰碰的钉在地上,整根齐入,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坑洞。
林长生身子一闪,钻入了地道之内。
下面有一个很大的走廊,宽高犹如屋子一般。行十来米,便是一转角,而在一侧墙壁上,雕刻着“藏天窖”三个大字。
“藏天……还真是自大的家伙。”
林长生冷冷一笑,走过拐角,前面有一阶梯,目光上抬,正是一大门。他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抵在大门之上。
“金刚……哐!”微一用力,铁门巨响,纹丝不动。‘原著中,这家伙死的容易,但看这里布置,若非他当时被重创,躲在这里别人怕也难以奈何他。’
退后一步,林长生双掌聚气成刃,隐隐的血焰布于掌缘,飞速砍下。血光下,火花四射,带起一阵刺目的光亮。林长生心头一惊,身子再退一步,抬眼看去,却见铁门全然无损。
他大惊道:“怎么可能……”
他一身功力,不说惊天动地,总可称得上无物不破,但此时,一刀下去,竟全然奈何不了这铁门。
他奇异的打量着身前铁门,从材料上看,似无出奇之处,但如此坚硬,当真世所罕见。
风云中,火麟剑断了,雪饮断了,惊寂也断了,唯有绝世好剑,但此剑奇特,不在于他多么坚固,而是有吸收真力之能。
单论坚固,怕不会及得上这大铁门。
“阿弥陀佛!”漆黑的走廊中,圆觉缓步而来,脚步有力,声音震耳。他立于台阶下,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场:“施主能来此地,却也不凡。但不知施主意欲何为啊?”
林长生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身打量着那坚固铁门,道:“你不是想到了吗?不然又怎么会把这里告诉我?”
圆觉轻叹一声,道:“那人武功惊世,犹如天人,施主又何必寻死呢?”
林长生冷笑道:“天人?他若真是天人,也不会准备这狗屁的藏天窖了。”
圆觉顿时沉默,良久不语。林长生好奇,回头看向他,却见圆觉露出了笑意,莫名大笑了起来。他笑声不停,声震四野,畅快无比。
林长生知道,这家伙同样恨帝释天。原著中,便曾对帝释天出手。但此次不同,帝释天虽有被创,却不像原著那般穷途末路,他怕是没有机会出手的。
他把自己引来这里,就是想要借自己的手,除掉帝释天。可惜……
回过头,再看那铁门,他只觉刺目无比,有这坚固的铁门,他根本奈何不了里面的帝释天。
一时间,他极为不甘、恼怒。这个混蛋,难道叫他逃过一劫不成?这还不如原著呢。
便在此时,大笑的圆觉止住了笑声,缓缓开口道:“施主想要进去?”
林长生一愣,回头看他,见他一幅笑意,心头恼怒,不耐道:“废话!”
圆觉道:“施主进去干什么?反正他也出不来了,施主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出不来?
林长生错愕,怔怔的看着他,又看看铁门,惊诧道:“这……铁门是你放下的?”
圆觉含笑,幽然道:“正是!此地机关贫僧已然通透,特意改了一二。”
我x!林长生瞪大了眼睛,表情极为好笑,又有些哭笑不得样子。他指着圆觉,嘴唇抖动,却是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只觉自己脑子有些懵!
圆觉兀自道:“帝释天功力惊人,贫僧自问不是他的对手。当年他收留贫僧,送到此地悟佛参禅,贫僧应感激不尽。但帝释天此人自称为神,实乃世间大恶。此恶太过可怕,贫僧纵然有心,也全然无力,唯有守着这藏天窖。贫僧知道,若他有一日用到此地,便是最为落魄之时。所以,才细心参研此处机关,把其一一改变,使其成为帝释天的坟地。”
“阿弥陀佛!”
好一番正气凛然!
林长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圆觉大和尚,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不过他也明白,这是一个想要摆脱自己命运的人,不是恶人,要他除掉帝释天,甚至有大功。
但……他怎么就是觉得这么滑稽呢!
苦笑一声,林长生摇着头,再次看向铁门,心中暗道:“帝释天,真是想不到,你会这样死。这怕是比原著还要憋屈吧。”
“不对!”他突然道:“这里面,真的没有其他机关?”
圆觉眉头一皱,随之一笑,自信道:“施主请放心。此地却无其他出路。”
林长生微微点头,又看向两侧石壁,指着道:“你觉得,以帝释天的功力,可否轰开这两侧石壁?或者,从下面挖一条地道跑出来?”
圆觉道:“施主放心就是!此地是一个大牢笼,乃帝释天耗费心力所成。贫僧相信,他无论如何也是出不来的。”
林长生了然,失笑不止。
帝释天,只是一个实力更加强大的雄霸而已,甚至许多方面,还不如雄霸。
帝释天说自己是神,不信命!但却精通易理,他建造此地的原因,不就是算到自己有一劫难吗?以他的小心翼翼,这里建造的也够坚固。
如今,却成了他一辈子的囚笼。想来以后,帝释天那家伙只会恨自己为什么能长生不死吧。
想到此,他又突然冒出了另外一个想法,忍不住道:“以他悠久的生命,若再做突破,是不是能打破牢笼呢?”
从现在帝释天的心性看,这似乎是全然不可能的事,但经历此等大变,又在里面苦苦煎熬,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看破。
只是,看破的帝释天怕也不会是帝释天了。
‘算了,反正短时间他是别想出来了,纵使以后出来,也不关自己事了。只是可惜,他那一身凤血。’
回过身,他漫步前行,走到圆觉身旁时,开口道:“大师,告辞了。以后这里,就拜托大师了。”
圆觉低声佛语,脸上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微微点头。
走出天问寺,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隐隐间,他似乎看到圆觉正在佛殿外对自己示意。笑了一声,他大步前行,心中又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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