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诺是哭笑不得,看来他这个同性恋的名号是在钱洁色的心里坐实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笑了。
吧台小姐一边结账一边看着黎诺流口水,在钱洁色再三催促之后,才算好了,“二百五十块!”
钱洁色摸了摸钱包,抬步就朝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喊,“李维秦同志,你不要生气么,我哄哄你!”
堂而皇之的逃单了,黎诺忍不住又笑了,掏出钱夹来,甩了三张红票子出去,人也跟着走了。
吧台小姐,还在后面喊他,“二百五啊,不是三百!找你钱啊!”
第十九章
回家的路上,她是越想越觉得自己亏了,坐在公车上,忍不住就开始掉眼泪,说不难过是假的,她那无所谓都是装的,守了二十几年的贞操,一晚上就没了,突然一下子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了,好像车里每个看着她的人,都用了异样的眼神。
她妈妈常常教导她,Chu女膜这东西,给谁都行,但是一定要给的有价值,有的轻于鸿毛,有的却重于泰山。她妈妈还说,你比我有钱,你身上带着两万五呢,Chu女膜这东西,你可千万要保管好,丢人没事儿,丢钱多心疼啊!
恍然间,回想起这一辈子。钱洁色从有记忆开始,就以马克思主义为原理活着,以劫富济自己为信念,以帮助若干寡妇为指导思想,以调戏天下美男为人生价值。就这是这么个大好的青年,从小不投机不摸狗的,咋就沦落至此?
“苍天不公啊!”钱洁色大吼了一声,哇哇大哭起来。
旁边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姐,请节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啊。”
钱洁色梨花带雨的盯着旁边的人,依稀是个好看的少年,眉清目秀的,眨着一双同情的眼睛,搁在耽美里,绝对是个主角,可惜在这言情之中,只能是个路人甲。
“我们家谁死了?”
少年有些尴尬,“难道不是父母活着兄弟姐妹?”
钱洁色瞪大了一双琉璃目,张开血盆大口,“你们家才死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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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对不起,对不起,看你太伤心了,对不起啊,姐姐。”少年不住的道歉,向钱洁色鞠躬。
这孩子,乖巧的样子,还真有点像钱一多,一口一个姐姐的,钱一多也喜欢叫她,有事儿没事儿都会甜甜的笑,然后叫姐姐。
想到钱一多,钱洁色哭得更凶了,也不知道那孩子在国外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像她一样,有被人两个人强了的经历呢?那孩子,会不会被那外国的月亮给照的变质了,变成个不良少年,又不会不会,坠入邪道,当上了黑帮老大?再或者,他长得那么好看,会不会被人拉去拍耽美的写真集了?
远在美国的钱一多顿时打了个喷嚏,掏出钱夹看着钱洁色灿烂的笑脸,不由得笑了。一旁的助理看的目瞪口呆,他也会笑吗?那张冰山美人脸,多少知名的摄影师,给他拍照的时候,让他笑,都得到他无情的拒绝。今天居然就笑了?还笑的这样灿烂,难道要变天了?
钱一多抚摸着照片里的人脸,轻声的说到:“是不是想我了?我也想你。”
这边钱洁色响阿嚏一声,一个响亮亮的喷嚏,谁想她了?是吴彦祖还是韩庚,在难道是张根锡?只要不是上帝,是谁都行。她这么天生丽质的,保不齐上帝就觉得她可爱,要找她回去下棋,前一阵儿不是还叫了杰克逊回去斗地主么,这要是叫她回去打麻将,她还不憋屈死?
实际上这人想太多了,想的也全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她能比佳期还可爱?要叫,也是叫准拟佳期回去啊!
不过,这预感还是准的,有人想她了,并且在下一刻,就打了电话过来。
“钱洁色!都几点了?你认识表吗?别以为你是副经理,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再迟到一次,立马开除!”黑猩猩的狮子吼,也不知道是跟谢逊学的,还是跟马景涛学的,在你耳边咆哮你还真是受不了。
钱洁色是下意识的将电话拿的远了一些,保护了自己的耳朵,翻了个白眼,等过几天,指不定谁是正的呢!但当下还是要给她几分薄面,谄媚的说道:“您开除我行,可千万别扣工资。”
黑猩猩满脸黑线,压抑着怒火,“你到底什么时候来上班?”
钱洁色身体像是散架了一般,还有这满身的吻痕,怎么去上班?干脆就请假了,“经理,我今天打算去蹲点,找生意呢。”
“真的?”
“当然。”
“是不是病了?听着声音沙哑的。”
钱洁色心头一暖,这人也会关心别人?
最后也就得过且过了。
回了家,钱金来竟然也在,伸着懒腰出来,看着钱洁色顿时收敛了所有的懒洋洋状态,皱紧了眉头,“整夜都没回来,你去哪儿了?”
到底还是有人关心的,钱洁色顿时觉得世上只有妈妈好,一下子扑进了钱金来的怀里,钱金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躲开了,钱洁色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鼻血哗啦哗啦的流淌下来。
钱金来再次皱眉,“你看看你,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还摔倒了?”
那句话,她收回去,谁的妈妈都好,她的妈妈不怎么样。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鼻血,摆摆手不耐烦的说,“我累了去休息。”
“怎么没上班啊?吃饭了没啊?哪里不舒服吗?”
钱洁色顿了下,心又有点暖了,还未开口,就听钱金来又开口道:“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去做饭吧,我饿了。不上班的话,一会儿去网吧看着。”
“我不舒服!”
钱金来一把拽住她,直勾勾的盯着她瞧,“怎么了?呦!脖子怎么了?这是在哪儿碰的?你跟人打架了?你这孩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打女人的时候,别抓头发,就袭胸,打男人的时候,就踹命根子。你怎么自己还弄得这么狼狈?没听我教导是不是?”
钱洁色只觉得心里烦躁,甩开了钱金来的手,“知道了知道了。”
“又不耐烦了?哎,你这孩子啊,就是每个耐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是时候想想终身大事了。下周六有一个单身男女大集合的活动,我给你报名了,你去参加吧,两天一夜的野外宿营。听说这一批都是好货色,你去挑一个结婚吧!”
钱洁色瞪大了双眼,厉声说道:“妈妈!我才二十三岁啊!”
“你都二十三了,还敢说才?我十八的时候,就有你了!”
“我又不是你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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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囔什么呢?不是累了么,去歇着,下周六好好打扮打扮,钱都交了,老娘这次是下血本了,你可别说我不疼你。”钱金来说完了就回房间去,昨晚熬夜,这会儿还困着呢。
钱洁色回了房间,钻进被子里蒙头大睡,什么活动,摆明是变相相亲么。
第二十章
一连几天的热敷冰敷,总算是让身上明显部位的吻痕淡了下去,站在镜子前仔细的检查了好多次,确定裸露在外的皮肤看不到痕迹了之后,她才决定出门上班去。
距离那日已经时隔四天。
心情算是调节的差不多了,美美的画了个烟熏妆,听说这妆容很是流行,多少年了,依然有人热爱,她也上网看了视频,自己学着画了。
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怎么看都觉得苍白无力的。
很矫情的说了句,“身体上的创伤好了,那心灵上的呢?”
“呕……”自己都觉得有点反胃了,咱是那矫情的人么,没啥大不了的!
倒是那两个男人,要是知道自己跟个女人做了活塞运动,准保受不了,说不定还会自杀呢,那她的钱跟谁要去?这煮熟的鸭子要是飞了,她就没脸在公司混下去了!
那两个人也是,没良心的,四天了连个电话都没打给她,简直是过分。他们不找她,是害羞?那她可得去找他们。
轻轻地将房门关上,正打算出去。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你要去北极?大夏天的,穿长衣裤热死你!女儿,你今儿没吃脑残片吧?”
可不是那钱金来,贴了满脸的黄瓜,优哉游哉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男模大赛。钱洁色不用想也知道,看的肯定是泳装比赛,不然这才几点,钱金来能这么精神?
一转身,冲着钱金来甜甜的笑了,“妈妈您慢慢看,我上班去了。”
钱金来看都没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哦,找到工作了啊。还挺快的么。”
钱洁色直想翻白眼,一点都不关心她,说是亲妈都没人信。有气无力的说了句,“上次的那家公司。”
“哦,这么多天没去上班,人家还要你啊,真不容易,快去吧,别迟到。”钱金来摆摆手,示意她快走。
钱洁色故意从钱金来的面前经过,挡住了电视里的裸男们。
“啊!”钱金来看着钱洁色尖叫了一声,“女儿你几天没睡了?这眼睛。”
钱洁色淡淡的笑了,“画的不错吧,刚学的,烟熏妆。”
钱金来嘴角抽*搐了几下,“是像熏得。”
公司还是老样子,老板老板娘都没来,里里外外就黑猩猩一个人,似乎正在给谁联系业务,电话打的快要飞了,他们公司其实是有兼职演员的,这边联系了,那边就有专业演员过去,大多数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找地方实习的。
“经理早!”钱洁色想着几天没来了,于情于理都该来打个招呼,在黑猩猩的面前放了杯咖啡,刚才在茶水间泡的,“经理喝咖啡吧。”
“来了啊。”黑猩猩放下手里的文件,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不由得就是一惊,看着钱洁色焦急的问了句,“茶水间着火了?”
钱洁色一脸茫然的,“没有啊,我刚才去挺好的。”
“那你这脸?”
“烟熏妆。”钱洁色呵呵的笑了。
黑猩猩哑口无言,现在的年轻女孩是怎么了?良久才说了句,“挺另类的么。”
估计除了她没人敢这么化妆,简直就是毁容。
“我去工作了,出外场。”
“有客户了啊,好好干。”
客套几句,也就离开了公司,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想着给那两个男人打电话,却猛然间发觉,自己的电话不翼而飞了?
蹲在马路边,将手袋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了,仔细的招了好几次,就是不见她那老式电话,难道跟谁私奔了?
这让她怎么找李维秦和黎诺啊!恍惚之间,看到了一群人民币,正在离她远去,飞向不知名的地方。钱洁色如同魔咒了一般,站起身来,不管不顾的追着那心幻影在跑。
跑着跑着碰的一声撞在了一辆汽车上,这才顿时清醒了,哪里还有人民币啊,揉了揉眼睛,忽然发觉自己撞上的这车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
她见过的好车不少,兰博基尼的印象却是最深刻,曾经分析过,开兰博基尼的,一定是年纪不大并且有钱的男人,这车太过张扬,中年玫瑰花们,是不会喜欢的。
心里顿时又有了希望,想着就算找不到李维秦和黎诺,先搞定这车主也不错。四处搜寻着,突然一个身影闯入了她的眼帘。
那人扶着电线杆,浑身抽*搐的,好生痛苦的样子。
钱洁色花容失色,那人一准儿是触电了,她不能见死不救啊。
正准备冲过去救人,突然想起了,老师说过,人体导电,她这样去拉开那人,估计自己也得过电。眼波一转看到路边的铁栅栏松动了,一根一根的,其中有一根弯了,跟其他的不连着,也没想那么许多,快步走过去就给拔了出来,大有鲁智深的潜质。
提着那根铁栅栏,脚底抹油一般,火速冲了过去,大喊着,“我来救你!”
显然这傻大姐是没想到,铁栅栏也导电啊!
说时迟那时快,钱洁色提着铁棒冲过去,纵身一跃,铁棍向下一挥,不偏不巧的,碰的一声砸中了那人的后脑勺。
李维秦手里那支不出墨水的帕克钢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缓缓地转过身来,愤怒一声,“钱洁色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