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连平时不太爱笑的耀月也牵动嘴角微笑,耀淇则在逗弄小宝宝的胖手指。
“茵茵,什么时候我们也生一个,嗯?”龙耀人羡慕地问齐茵。
澄澄看着她二哥,笑嘻嘻地说:“龙二少爷,你还是问问你自己什么时候成熟时能当爸爸吧!”
“取什么名字好呢?”龙耀炙问他的爱妻。
“你做主吧!”泯柔柔顺地答。
龙耀炙点了泯柔的鼻尖一下,微笑的说:“你们女人比较细心,还是由你决定吧!”
泯柔噙着动人的微笑。“不,爸爸帮儿子取名字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子的名字当然应该你来取才是。”
“不,你来取……”
“你取嘛……”
“老天,我看不下去了。”龙濯人翻了个白眼,拥着他老婆往外走。“老婆,你在社里赶了一晚上的稿,一定还没吃早餐,让我陪你去吃早餐。饿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是你自己饿吧?”澄澄的声音顽皮地冒了出来。
“走吧,一道去吃!”耀月和耀淇也跟着走出病房,将满室的温馨留给那两位新科父母。
那两个亲亲密密的人真会折损大伙的眼睛,他们全识趣地退了出去。而龙门从此多了个小婴儿,往后想必有得热闹了。
这是一间华丽,但阳刚味十足的寝室,每一件摆饰都是昂贵的艺术品,其精雕细琢的程度,已到匪夷所思的境界。
此时室内弥漫着浓浓春意,透明纱帘随风飘扬,白色的巨型窗户没关上;而看来十分舒适的黑色大床上,躺着一对男女——陆非和方小曼……
老天,原谅她,她不是有意要背叛她的未婚夫,而是陆非实在是太迷人了!
他们是中学同学,陆非绝顶聪明,年年都是优等生,各项体育技能更是难不倒他,爱慕他的女同学简直可以淹没校园,邻校甚至有女生爬墙进来,只为了偷看陆非一眼。
他狂放不羁,他落拓浪荡,中三那年就和一名美丽的、主动投怀送抱的女校校花上了床。
可是他始乱终弃,他玩完就算,感情对他来说有如粪土一般,那名美丽的校花为他割腕、为他跳海,他仍旧不回头,甚至不屑一顾,一点感觉都没有,最后,校花伤心欲绝,被父母送出了国。
陆非的绝情是出了名的,他经常独来独往,不喜欢拘束和牵绊。要和他上床并不困难,困难的是,上了床之后要忘了他,简直是要那些女孩们的命。
他天生有种致命的吸引力,然而陆非是从不为谁停留的,全校师生也都知道陆非有个异常骇人的出身——他是名震港九,“旗帮”帮主的长子!
“旗帮”在港岛屹立不摇已数十年,拥有庞大的势力,遍香港本岛、九龙、新界及各个岛屿。
陆非在学校的时候,是个好学生不敢去惹、坏学生争相巴结奉承的对象。然而中学毕业之后,他消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像绝迹于人世间一样,方小曼只知道经过数年的时间再重逢,年纪轻轻的陆非已是“旗帮”帮主了!
是的,时间把陆非洗练得更加拔卓出色。
他英挺的面容令人心荡神驰,高挺的鼻是上帝的杰作,唇线则十分性感,经常流露着邪恶与淡漠的笑意,野性十足的黑眸会蛊惑人心,黑发蔓延到肩际之下,帝王之姿常在他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地挥发,总之,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逼人的狂放魅力……
今晚在pub一见到陆非,方小曼就认出了他,因为,没有人会忘记那一张会叫人失了神的面孔。
于是她主动向他搭讪,于是她被带回旗帮,她上了他的床。
“小曼,你真美。”陆非低语。
她知道经过今晚,她无论如何是无法和未婚夫再上床了,拥有过陆非,任何男人都将变得乏味。
“还要吗?”陆非看起来一点也不疲累,他扣住方小曼的头颅,找到她的嘴唇,狠狠地给了她一个热吻。
方小曼转过身,将赤裸的胴体偎向陆非,这才发现那扇巨大的窗子居然是开着的,也就是说,他们刚才翻云覆雨的情形全让路过的人给瞧遍了!
“窗户开着……”她愕然地睁大眼睛,简直想找个地洞钻。
陆非勾起一记笑。“有何不可?”
这里是旗帮,他的地盘,一个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一个连他和女人上床都可以敞开门的地方,百无禁忌。
方小曼拉起薄被遮住裸露的胴体,轻声细语地说:“陆非,下次记得把门窗关上,我不习惯这样……”
陆非冷淡地截掉她的话。“好了,小曼,穿上你的衣服,我派车送你回去。”
方小曼着迷地望着他瘦削的下巴小“我不赶时间,天亮再走。”她还想与他多温存片刻呢!
陆非对她露出诱人的一笑。“很抱歉,我不习惯与人分睡一张床。”
方小曼怔住。“陆非……”
他在赶她走?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陆非果然和传说中一样绝情。
方小曼拧着眉宇,沉默地穿好衣物,悲伤地再看陆非一眼,但陆非却径自抽起烟来,眼光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此时,敲门声响起,一名着司机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恭敬地对方小曼颔首道:“方小姐,我送你回去。”
方小曼再不甘、再无奈也得离开,陆非的眼中好像没有她这个人,她终于含泪夺门而出。
方小曼走后,陆非仍旧慵懒地半躺在床上抽烟。烟雾弥漫,他散乱的黑色长发如子夜恶魔。
陆非抽了三根烟之后,按下床头黑色按钮,片刻,三名几乎差不多高矮的男子并肩进入。
“帮主!”
他们分别是陆非的得力手下——,精干的军师汪业贤、处理行政事务的秘书傅真泉,以及身手不凡的保镖冯天狱。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陆非点上第四根烟,朝天喷出一口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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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吞之事进行得很顺利,火天盟昨晚降服了。”傅真泉继续报告道:“后天晚上在南丫岛有批枪枝买卖,顺道要让半天帮臣服于我旗帮之下。”
“嗯。”陆非点点头。“业贤有什么计划?”
汪业贤笑了笑说:“半天帮的人马大都不谙水性,届时只要弄得人仰‘船’翻就行了,那些家伙不是我们的对手。”
“就这么决定,你去安排吧。”陆非果决地指示,他向来的作风即是明快、迅捷,不拖泥带水,这也是他接掌旗帮以来,旗帮声势日益壮大的首要原因。
“帮主,关于美丽都夜总会——”传真泉顿了顿,那是旗帮旗下的一间豪华夜总会,位于尖沙咀,但近日因内讧不断而客源锐减。
“撤换所有人,包括主事与小姐。”陆非淡淡地说。
他一点旧情都不留,如果那些原有的人只会令“美丽都”的收入减少的话,裁掉他们是最好的方法。
“是的。”跟在陆非身边已三年,傅真泉很了解这位年轻帮主的脾气;他君无戏言,说出的话从不更改。
“听说马丁出狱了,请帮主小心安全。”冯天狱是个尽职的保镖,马丁一年前因与陆非相斗而入狱,虽然判刑不重,但对方肯定怀恨在心。
“出狱了?”陆非笑了笑。“天狱,断了他的后路!”
他不喜欢有人在他旁边伺机而动的感觉,因此,断绝马丁后路是最好的方法。
“是。”冯天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谁都知道旗帮帮主陆非的字典里没有“求情”与“原谅”这两个名词,绝对的无情便是他的作风。在飘扬着“旗”字号的领地上,他如常地嚣张着!
第二章
香港
一下飞机的澄澄即为这座位于赤腊角的新机场惊叹不已。果然不愧拥有全球最大的客运大楼,旅客人潮汹涌;美中不足的是有点混乱,但这也无妨,谁叫它才启用不久嘛,日后必定可以改善。
“老天,这能叫机场吗?简直是座小岛!”澄澄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在第一时间为新机场打了个“数大就是美”的高分数。
她因负责南方会馆位于香港的支点,因此经常往来于港台之间,过去,她对启德机场那恐怖的跑道及降落方式即感到十分心惊胆跳,如今有了新机场可好了,解决了一切的问题。
她听说新机场有最进步的航空系统,即使能见度只有二百公尺也能安全准确地下降,绝对可以应付各种状况,这对她而言可真是一大福音哪!
“你不能走快一点吗?”耀月冷淡地回头扫了她一眼,架着墨镜的他,锐利的眸光似乎可以从镜片里射出来似的。
女人不止麻烦,还很无聊,连入境都可以拖拖拉拉个半天,尤其是他这个花蝴蝶似的姐姐,特别喜欢引人注意。
澄澄巧笑倩兮地道:“老弟,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我们又不赶时间。”
她蹦蹦跳跳地上前去勾住耀月的手臂,乍看之下,一百六十八公分的澄澄和一百八十公分的耀月站在一起,两人彷似一对金童玉女般的情侣,在人来人往的客运大楼,不成焦点都难。
“那你自己慢慢逛好了,我先回会馆去了。”耀月挣脱澄澄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包裹在紧身牛仔裤里的长腿十分迷人。
“等等我啊,耀月!”澄澄笑着追赶上去,又立即勾住他的手臂,赖皮地把重量往他身上挂。
耀月扳起面孔。“不要勾我的手啦!”他不喜欢女人碰他,即使是他的亲姐姐也不行,那令他极为不自在。
澄澄笑嘻嘻地盯着他看。“害羞呀?”
她最了解这个弟弟了,平常老爱装出一副酷得不得了的样子,其实那全是为了掩饰他的羞涩,而且她打赌耀月还是个处男,一个二十三岁的处男!哈,这太有趣了,改天得想个法子让他破身才行。
“你走不走?”耀月撇撇唇,腿站三七步,摆出了一副冷冰冰和不耐烦的臭脸来。
澄澄挑挑眉毛。“走——”她故意拉长声音回答。
再不走,有人要发飙喽!
话说回来,奇怪,她明明就是这小子的姐姐,怎么却像他的妹妹似的,被他管得死死的?
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克一物”吧,否则他们老大怎么会谁都不派,就单单要派耀月跟她来香港呢?
南方会馆在香港的支点位于最热闹的尖沙咀,在天星码头附近,乃一栋极有古风的巨型建筑物,派驻的人手直逼香港第一大帮——旗帮。
佣人斟上茶水之后,会馆驻港的分点主——倪信,立即叩门而入。
“三小姐,四少爷。”
倪信年纪尚不到三十五,他十多岁就出道了,曾经加入许多帮派,直至十年前被南方会馆的老帮主龙铁山所救,自此劾忠南方会馆,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倪大哥,旗帮晚上在南丫岛有桩大买卖,,我这可怜的弱女子奉命要去探探敌情,你说我惨不惨?”
澄澄舒服地窝在沙发里,又看八卦杂志又喝茶、吃水果的,看起来实在一点都不像她所形容得那么可怜。
“帮主也是为了要磨练你,请三小姐放宽心,我会加派人手随行保护。”倪信很忠心地说。
澄澄展颜一笑。“算啦,我早知道你也是大哥一派的,才不会站在我这边哩!晚上我会乖乖去探敌情,你只要准备好一大堆的美食等我回来享用就可以了,我是很容易满足的。”
倪信也笑了。“那没问题。”
他喜欢这位有点骄纵、又有点顽皮的三小姐,不过那仅止于欣赏,主仆有别,他知道自己高攀不上。
“我要吃叉烧、鱼丸粥、肠粉、杏仁糊、蛋塔……”澄澄如数家珍,讲得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一定!”倪信应声道。待会儿还要安排夜探旗帮之事,他顺手带上门便退了出去。
倪信一走,澄澄立即缠住她那位刚刚从头到尾连半句话都不讲的弟弟。“喂,耀月,现在才二点那,离晚上还有一大段时间,你陪我去逛逛好吗?”她要狠狠地购物,顺便帮龙家那位刚来到的小宝宝买几件可爱的小衣物。
耀月斜睨她一眼。“你自己没有脚吗?”为什么女人走到哪里都喜欢有人陪?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独立自主又洒脱不粘人的女人吗?
澄澄夸张地睁大眼睛瞪着耀月看。“我一个人多危险!”
“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危险。”耀月无动于衷,他的视线转回手中的计划书,那是银门在泰国曼谷要扩充的蓝图。
“你真是没有手足爱耶!”澄澄挑挑眉毛,耸耸肩。“好吧,我自己去,不必CALL我,时间到了,我会自动回来!”
走了出去,澄澄又拐回来,她扶着门板,探入颗脑袋对耀月说:“对了,亲爱的老弟,不要派人跟踪我,也不要派人保护我,OK?”
说完,澄澄溜烟的跑掉了,耀月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面无表情地回到资料堆里去了。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