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家伙不是会忍气吞声得住,本来是想破坏他和牧场之间的关系,而且以吕布的那种性格,不可能忍得住的,为什么反而去帮飞马牧场?”李天凡有些懊恼的道。
徐世绩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心中已经猜出些端倪,不错,以吕布的性格,恐怕会直接找上门问罪,到时候,驳了商秀珣的面子,以商秀珣高傲的性格,即使有心和解,恐怕也会因为下不了台面,直接翻脸。
在原本的计划中,吕布要比四大寇更合适,如果吕布直接攻打飞马牧场的话,瓦岗寨直接出兵助飞马牧场击败吕布,不但能获得飞马牧场更大的支持,也能在另一方面打击吕布的士气。
但是其间却有个变数,沈落雁到了吕布麾下,以沈落雁的才智,不难看出其中的弊端。
李天凡沉默了良久,此次行动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多的意外,此次行动变故颇多,让两人不由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李天凡想了想却是笑了出来:“不必如此顾虑,此次我们的行动万无一失,有内应在牧场之中,到时候,曹应龙他们攻入了牧场,我们要是见机抓住李秀宁,让李阀有所忌惮,而后更是可以排除援兵给飞马牧场,到时候,飞马牧场自然是感激涕零,我们瓦岗军自然是可以控制了飞马牧场”
徐世绩摇头苦笑道:“公子莫要忘了,那吕布也并非一人,他身后,有三十万江东大军,若我所料不差,如今吕布应该也派人通知江东,派援兵赶来了。”
……
小径深处,瀑布飞流之声传来,仿佛是闷雷般震耳欲聋,险崖之上,楼阁重影,琴音已断。
“既是故人之后,便是到来一聚吧”一道声音传来,仿佛是在耳边响起一般,婠婠脸色一变,随即露出一抹笑容:“不愧是令师尊记挂了多年的鲁妙子”
如一屡青烟一般,飘进了房中,便是看到一个老者背着婠婠,站在窗前,老者身穿宽大的长袍,峨冠博带,身子颇为高大挺拔,让婠婠感觉到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冷风吹来,吹动两人的衣裳,“这人便是天下第一巧匠?”婠婠心中想到。
“老夫在此隐居了三十多年,没想到还是被找到,她还好吧”语气中颇为感叹,隐隐有着复杂的神色。
婠婠微微一笑道:“师尊身体很好,只是很记挂前辈”
“哼,是记挂着我还有没有死吧”老者一声冷哼说道,转过身来,婠婠方才看到这个老者的样貌,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笨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片、修长乾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你此次也是来去我的性命的吗?”老者冷声说道,“看起来你的武功已经得到那妖妇的真传了,不比当年的妖妇差几分”
摇摇头,婠婠说道:“你既然是婠婠的前辈,婠婠如何会对前辈出手呢?”
鲁妙子只是一声冷哼,“你有什么企图,不用装模作样了,当年老夫便是被那个妖妇所骗,方才落到了这个田地”说罢,语气中有着深深地恨意。
“前辈应该知道师尊也是身不由己的”婠婠幽幽地说道,鲁妙子默默无言。
良久,婠婠才说道:“奴家想要杨公宝库还有杨公宝库中的圣帝舍利”
鲁妙子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如同精灵般的女子,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冷冷地说道:“当年老夫身受祝妖妇的迫害,在此隐居三十年,莫非你以为我便是会在三十年后告诉你吗?”
“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婠婠淡淡地念着门楹之上的这一对楹联,那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婠婠淡淡地说道:“前辈这里既是取名为‘安乐窝’,便是祈求安乐,却是难得安乐想来前辈也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只是心头渴望而不可得吧”
鲁妙子一声冷哼,并不答话,事实上他很少在这里住上,多是四方走动,安乐也不过是一个祈求而已。
婠婠也不着恼,坐在桌前,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香弥漫在房中,浓浓的酒香有种让人未饮先醉的感觉,婠婠浅浅地尝了口,只觉得这酒味最是醇厚,更是芳香协调浓郁,最是让人回味无穷,婠婠浅浅地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巧匠,就连这酿酒的本领,都非普通凡夫俗子可比呢。”
婠婠说完不再说话,只是细细地尝着这六果酿,只感到口腔中甘醇的酒液在挥发着,最后酝酿成一阵芬芳,微微有着果香,看到婠婠并不说话,鲁妙子也只是沉默地望着婠婠,有时候沉默比起千言万语更让人浮想,鲁妙子心头回想着,想起这三十年来的事情,他当年被向雨田嘱咐,将圣帝舍利藏于杨公宝库之中,天下可以知道这杨公宝库的秘密的也只有当年宝库的设计者鲁妙子了,当年鲁妙子被祝玉妍所伤,若非凭着出神入化的轻功逃遁,如何能够躲开祝玉妍?
“当年若非我故布疑阵,让这个妖妇以为我逃到了海外,如何能够在这牧场之中安稳地过上这三十年的时光?”鲁妙子心头想到,心中涌起一股剧烈地恨意,当年他疯狂地爱上了祝玉妍,致有后来如此之多的是非,如今想来,何尝不是异常孽缘,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传来一阵叹息,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看着鲁妙子神色变幻,最后又恢复了那种古井不波的平静,心中不由微微惊讶,随即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笑道:“鲁前辈可是在等援兵?”
“哼。”鲁妙子被她道破心机,冷哼一声,也不言语。
婠婠甜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就算吕布肯帮你,但他保得了你一时,却无法保你一世,而且婠婠也很喜欢跟秀珣姐姐在一起呢。”
“你在威胁我?”鲁妙子面色一变,眼神陡然变得凌厉,那如山岳般凝重的气势,令婠婠不由得一阵心惊,“师尊不是说他受伤了吗?怎么完全看不出来呢?”
“当年师尊想要杀你何尝不是因为你上了师尊的心?”婠婠说道,语气中有着深深的同情,还有的是那种深切的感受,她对她师尊的感觉可谓是清楚,因为两人同为师徒,更是修练了相同的功法,天魔**讲究斩情绝意,若是动情便是功力大损,终身不复晋身最高的境界,“你可是知道师尊也不过是一个苦女子,当年师尊被情所伤,可曾想过她对情的执着,你想想当年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让师尊失望?”
第四卷 东溟风云 第三十五章内奸①
第三十五章内奸①
婠婠并不知道两人当年之间的事情,可是却是知道爱情之上没有对错,或者是师尊她大伤了鲁妙子,让他含恨多年,可是也未尝不是他心甘情愿方才如此,如此道来,这个犹是含恨的男子未尝心中就没有情意,有爱方才有恨
鲁妙子呆呆地听着婠婠的话,苦苦地想着当年的事情,当年她初见到祝玉妍便是被祝玉妍那种柔弱中的坚强的气质所感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气质,竟是让当年的鲁妙子深深地爱上了她,他后半生悔恨着,常以为自己这一生中最错的事情便是爱上了祝玉妍,只是因为祝玉妍让他三十年来痛苦异常,不但是**上的,也是精神上的。
只是如今想来,当年的他未尝便是没有错,他是知道祝玉妍曾经被深深地伤害过的,他也曾经如此地对石之轩恨之入骨,如今想来当年祝玉妍如此地执着魔门未尝不是因为爱情上的破灭,若是当年他……“只是一切都没有了若是了”心底一阵叹息,鲁妙子感到自己的喉间有种梗塞的感觉,沙哑的声音有着颓丧而衰老的感觉,“一切都已是过去了,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了,老夫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得到秀珣的原谅”
婠婠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三十年是非,又岂是片言只语可以说清楚的,如何决定,便是希望前辈可以慢慢思量”说话间,身形依然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在门口,鲁妙子没想到她竟然说走便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鲁先生,四大寇已经被击退了”秦天的声音远远地便已经传来,鲁妙子心中突然一惊,难道婠婠是发现秦天靠近才离开的?那这份感知就太恐怖了些。
……
湖水冰凉的感觉缠绕在身上,丝丝清凉让她烦躁的心思平静了下来,从湖中出来,擦干了水珠,穿上了衣裳的商秀珣坐在一颗光滑的石头之上,怔怔地出神。
她还只是一个妙龄女郎却已经用柔软的肩头肩负起飞马牧场这么沉重的负担,三年前她的娘亲去世后,她感到如此的孤独与无奈,人生本是无奈,她只能够默默承受,她并没有什么朋友,就是李秀宁也是因为商家与李家本是交好方才结成了手帕之交,而如今在重重围困之下,商秀珣有种窒息的感觉,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疲倦。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从那脚步中带着的那种独特的韵律以及隐隐的风雷之声,敢在飞鸟园中如此肆无忌惮的,莫说飞马牧场,就是整个天下,也没几人了,商秀珣咬了咬牙,心头愤怒难平,难道这家伙就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和客气吗?
转过身,却见吕布已经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了,淡淡的月色洒在身上,一身紫袍的他,只是这样看着,都会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
“是你?”商秀珣俏脸一寒,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看着吕布道:“你来干什么?还想偷窥吗?”说到这里,想到那日的情景,自己整个身子都被这可恶的家伙看了个精光,不禁一阵脸红心跳。
“是你让我来的。”吕布皱了皱眉,瞪了商秀珣一眼。
商秀珣心中一愕,这才想起离开城墙之后,想向吕布道谢,只是碍于那么多人的面子,不好说话,就约吕布来飞鸟园,准备亲自道谢一番。
只是看着吕布如今的样子,突然有些恨得牙痒痒,难道这家伙连谦虚都不懂吗?
“今天很感谢你救了我”良久商秀珣说道,她的话将沉闷的气氛打散。
吕布回过头,看到她额前秀发随风飘动,一丝一缕如若烟尘,心中一醉,无可否认,眼前的女子是不逊色于自己任何一个女人的美人儿,摇了摇头:“不过举手之劳,况且,我答应过一个人,保你不伤分毫。”
“这也算不伤分毫吗?”商秀珣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怒意,猛的拨开将脸颊掩住的那道伤口,冷笑道,伤口如今已经结痂,但却无疑破坏了几分美感。
吕布怔了怔,不知如何开口,其实若是商秀珣步鲁莽出战的话,根本不会受到一丝伤害,只是吕布不喜欢为自己的过失找借口掩饰。
“让我看看。”吕布伸手向商秀珣的伤口摸去。
“你干什么?”商秀珣想要躲,却如何躲得开,吕布那粗糙的大手已经碰到了她光洁的脸颊,不由得又羞又怒。
“别动”吕布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威势,商秀珣不由得微微一怔,突然感到脸颊一阵刺痛,一对秀眉不由得紧皱起来。
半晌,吕布移开手掌,掌心处,有一抹殷红,看了看她的脸颊道:“应该不会留下疤痕了。”他很清楚,对于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来说,脸上的疤痕绝对是一块心病。
“你这人,就不会先问问我愿不愿意吗?”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刺痛的感觉了,商秀珣心中不由的一阵激动,随即白了吕布一眼道,那结痂不知何时已经脱落,并没有丝毫的褶皱,就跟其它地方一样,令商秀珣心中不由松了口气,随即有些嗔怪的看着吕布道。
“口是心非。”看了商秀珣兴奋的神色,吕布翻了翻白眼。
“混蛋”商秀珣颇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吕布,那样子,和愤怒的小白虎没什么两样,活脱脱就是一只小母虎一般,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你说,我们这次有机会赢吗?”突然,商秀珣悠悠的开口问道。
“什么?”吕布诧异的回头看了商秀珣一眼,随即有些【炫】恍【书】然【网】道:“放心,我已经飞鸽传书给落雁,援兵很快就回到了。”说道沈落雁的时候,吕布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神色,如今沈落雁已经有了身孕在身,也令吕布心中,多了几分牵挂。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总是最动人的,尤其是吕布这种平时刚强无比的男人,那一瞬间露出的一抹温柔,更是有种异样的吸引力在里面。
商秀珣突然感觉心里很酸,原本听到有援兵,该很高兴才对,但此时却没了那份心情,闷闷不乐的点点头,站起身来,还有些濡湿的秀发,不经意间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