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又不在家,刘梅一个人在家睡不着,她再想半夜回店里去,又没面子,便在半夜给管征鹤打扰电话,电话接通了,她又不说话,管征鹤看是刘梅那熟悉的号码,喂了两声,刘梅不回答,就挂了。
刘梅隔了五分钟,见管征鹤没有打回来,又重拨一次,这次管征鹤看了看却没有接听,就任它叫,于是那电话就一次次呼过来。
管征鹤知道刘梅一定会向他投降。
对于女人管征鹤是再了解不过了,开始男人勾引她的时候,她会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不予理采,到陷进去了,又会不顾面子,不顾自尊地纠缠,这个时候,女人也会耍些小脾气,如果你在乎她,就哄哄她,说些好话,矛盾在一句话之间就过去了;如果可有可无,就别理她,这样你反而得到女人更激情的回应。女人怕失去性情中的人,会表现得忘乎所以的爱,那样男人会在女人身上得到无法言说的性福,因为女人太投入了。
等到刘梅连呼了四五次,管征鹤知道不能再不摆弄她了,他一按下接听键,那边的刘梅只说了一句话,你好绝情!便抽泣起来再也不说话。
管征鹤怕她一个人在家出意外,说了句,你过来?
刘梅说,你不要我了,我还过去干什么?我明天上苏州了,去找妹妹刘栀,不回来了!
管征鹤也听刘梅念叨过要去找刘栀,但他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但是他也知道他当挽留还要挽留她。
于是管征鹤说,外边刮风了,很冷,你就别起来了,你把门开着,我这就过去。
管征鹤穿好衣服,一会儿就到了庄子西头的杨河边,轻轻推开刘梅家的院门,见到刘梅住的东房的窗子里亮着灯,他就走进去。
刘梅在被子里早已脱光衣服,睡着了一般不说话。管征鹤也没有说话,脱了衣服就钻到刘梅的被子里。刘梅的被子里很温暖,他的身子很凉,刘梅便不顾一切地拥上来,把他抱在胸中说,冤鬼,这么冷,说来真来了,让我先给你焐焐,别动,别摸我,等焐暖和了再做!
管征鹤就让她这么搂着,过了一会儿,刘梅便用手去摸他的家伙,不说话,那么反反复复地捋了几下,管征鹤就挺了起来,上了刘梅的身体,顶进去,觉得刘梅的身子里**辣的,把他的锁住,刘梅便疯了一般地又抓又咬,抓得管征鹤的很疼,咬得他的肩头一处处的瘀紫,管征鹤便使劲地摇摆,在刘梅的身体里歪来歪去,撕得刘梅的很疼,可是她觉得舒服,连声地叫着说,冤鬼,你把我玩死得了,让我眼不看心不烦,让你和付玉环好去!
管征鹤说,不就为这点事?杨雅婷都不在乎了,你还这么在乎?
刘梅说,你再说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理你了,刘栀真的叫我去,我不骗你,你不给我希望,我真的就去了!
管征鹤说,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不和付玉环好了,一心和你好,就你一个人,你,死你!说着他连连点插了数下,像插到了刘梅的五脏里,让刘梅心满意足地一阵阵闷痛。
刘梅说,我就怕你说话不算数!
果然,管征鹤说话不算数,他一时间里,出去买把青菜,总要到付玉环门口站站,说上几句话,回来刘梅盘问他说什么。管征鹤说,什么也没有说。
什么也没有说,说明什么都说了,如果他和付玉环说了什么,回来如实告诉她,刘梅还会少猜疑,他越是什么不说,刘梅越生气,生气又回家,不来店里过夜。
其实付玉环真的没有和管征鹤说什么,付玉环也不便和他说什么,因为自从毛广林和张宛丽出了那件丑事后,全家人都觉得有愧于付玉环,毛国民专门去给老相好高英陪过不是,说他不会教育儿子,才出了这样的事,高英倒一点不当回事,但毛国民当了心事。
后来毛国民发现媳妇付玉环和一起上班的章肇晨有点不对劲,他又不好对媳妇说什么,因为是他儿子出丑在先,媳妇即使出轨,他又能说什么?再说,他自己又是什么人?他和付玉环的母亲高英的老关系,两边的儿女都清楚。
但是,毛国民怕付玉环过份了,会和儿子的关系疏离了。他知道儿子毛广林只是有这个工作是个长处,要说人和性格,也真是亏了付玉环,不是他和高英,以及与付金环的老关系,怕迟早有一天,付玉环会彻底不喜欢毛广林。再说,他们结婚几年了,还没有生下孩子来,两人没有一点绊缕着,现在人说不准会出了什么大问题。
毛国民不好明白教育付玉环,好在他退休了,在家也没事,帮老婆下下田,有时也学钓鱼,现在怕儿媳妇让人钓走了,便不再去钓鱼,一有空就坐在付玉环开的小店里,看上去是帮助付玉环照看生意,实质上是看着付玉环和男人来往。
他看走了章肇晨,以为没有心事了,又接下来看管征鹤。
付玉环看到公公没事老坐在她的小店里,她是一心数,可又不好说什么,她便不拿好脸色给公公看,有时明明是自己找错了零钱给顾客,还怪公公没帮她算账,她又嫌他没事找事,要不她就把小店让给他开,说自己要出去打工。
所以管征鹤偶然去付玉环那里,有毛国民在,也真的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些生意上的事,同行共议,不抬价,各家生意都好做之类的话。
可是回来刘梅一定要追问他,让他交待说了些什么,如果男人是真做了亏心事,对女人的盘问会不急不恼地编故事,编谎话周旋,如果男人不亏心,会对女人的盘问非常反感,何况刘梅又算什么?
这样三番五次,刘梅再耍小脾气,就不灵了。刘梅半夜再打扰电话,管征鹤就关机,管征鹤关了机,就睡着了,刘梅却一夜睡不着。
情人在情人心中,有份量时,你不管怎样耍脾气,男人都会哄你;当你没有份量了,你就是死活存亡,他也不会当回事。
第二天刘梅硬着头皮来“夫妻店”上班,管征鹤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却不和她说话,只和顾客说话,刘梅便心冷了。
后来刘梅就去了苏州,找刘栀。
刘梅走了之后,管征鹤才怀念起她来,他给她打电话认错,而刘梅已经灰心了。
管征鹤失去刘梅,才觉得在所有女人中,唯有刘梅对他用情过深,也过重。不管什么人,还是有情感的,也还是有良心的。管征鹤失去了刘梅之后,心才开始疼痛起来,并且越疼越狠,成了他一生的心病。即使在后来,刘梅移花接木,把一个没有主的肚子托赖在他头上,他也没有从心里恨过她!直到刘梅涉嫌犯罪,他更是心疼不已,同时又伤害了另一个女人——杨小璐。
管征鹤失去了刘梅的时候,付玉环便再也留不住他的心。付玉环再漂亮,和管征鹤只是短时间在床上玩玩,哪能敌得过刘梅和他风雨同舟近十年,走过了和刘玉柱争斗的岁月,也走进了他的青春回忆。
管征鹤走了之后,付玉环便在杨家桥男人中物实另一个人,替代管征鹤,弥补她的空虚,也满足她越来越勃发的**。
于是她就顺其自然地接受了成逸云的引诱,和成逸云上了床——
第六卷 成逸云的风流韵事 第二十九章 午夜的敲门声
在一个很容易做鸳鸯梦的深夜。''付玉环正在梦中的情绪里行走,她来到一处桃花盛开的山林,山林里有一处隐约的房屋,在桃花弥漫的香气里,那低矮的小屋像世外人居住的圣地,屋子周围被桃树簇拥着,绕屋而过的潺潺溪流,唱着欢歌,带走纷纷落下的桃花,蜂蝶在林间飞舞,小鸟在绿叶间跳跃,天空是一抹的灰蒙蒙的惨白,像是早晨,又像是傍晚,却不见太阳。
她从来不曾到过这样的境界,她站在小屋门前,踌躇了片刻,她便进了那小屋,她刚进去,那小屋的门自动从两边合上,她有些紧张,刚要往外跑,便见到小屋里走出个男人来,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你终于肯来找我了……她不认识这个人,但分明又是熟人,在哪里见过呢?她想不起来。那男人说,我是章肇晨呀,付玉环,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付玉环说,你不是章肇晨,章肇晨不是和宋秀文出去打工了?
那人说,那我不是章肇晨,他像变脸一样,变了脸说,你看我是谁?
付玉环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那人说,我是管征鹤呀?你连我也不认识?你不是常常想我吗?我来了,你怎么又不认识我了?
付玉环说,你谁也不是,我不认识你!她要往回走,而身后的门已经关上了,那个男人将手一伸,那臂却出奇地长,就把付玉环搂到了怀里说,让我亲亲你,我的小鸽子,你让我想死了!
付玉环让他搂在怀里,再看一看,果然真是管征鹤,于是她就说,你不是到新安镇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哪呀?
管征鹤说,我是回来看你的呀,我天天想你呀!
付玉环啐了他一口说,去,假话,你的心早随了刘梅,和我都是逢场作戏,你才不是真心爱我呢!
管征鹤说,这怎么可能呢,我不是回来看你了吗?我要你来了……说着管征鹤便开始亲她,很快她就摊倒在他的怀里……管征鹤便开始脱她的……
正在这时她听到小屋的门外有人在敲门,付玉环眼前的景色一晃,睁开眼,便看到了黑糊糊的一片,眼前什么也没有了,她刚才是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是自己脱下了。
她屏住呼吸,再仔细一听,果然就听到院门白铁皮门扇被人敲响了,那声音敲得有些急。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章肇晨。
她和章肇晨第一次相好,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深夜。那天晚上,章肇晨如约而致,她为他留了门,后来每次章肇晨想要她,都是在半夜里来,有时他们没约好,她就没有给他留门,半夜时,付玉环听到有人敲门,就轻轻地下床,不开灯,也不说话,拖着软拖鞋,轻轻地走到院门口,小声地问一声,谁呀?
章肇晨便会压低声音说,我——于是付玉环就会轻轻地拉开门让章肇晨进来,随又关上门,插上栓子,等她转过身来,章肇晨便拦腰将她抱起来,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托着她的小腿弯,便把她抱回去。
回到屋里,付玉环不用开灯,章肇晨会熟悉地把她抱到房门口,用付玉环垂着的脚挑起东房门上垂挂的白付绸门帘,然后走进去,准确地走到她床沿边,把她放在床上,这时才一伸手,按下她的床头水红罩的台灯,台灯亮了,光焰很微弱,九瓦的一支粉红管形灯只能照艳小小的房间,窗子上从外面看,只是一片蒙蒙的粉红色,太迷人了。
章肇晨把她放在床上,一拉她的睡袍腰带,睡衣的大襟便从胸前滑落下去,她的下面没有任何衣物,章肇晨就上了她的身……
后来的管征鹤也这样来过,他们都赶在半夜来,就是为了躲避毛国民白天的看守,他们也都不赶礼拜日来,那样会遇上回来种花打洞的毛广林。
付玉环又一想,真是太荒唐了,这两个男人还不知在哪呢,怎么能是他们呢?而且他们来敲门时也不是这么急促而光明正大,她那扇铁皮蒙上的院门,白天电工来收电费一敲就像是敲锣似的满庄人都听得到,这些野男人来敲时,都是环起食指用关节在铁皮上轻轻地敲三下,像鸡在啄门扇上的毛毛虫,那么细微而清脆,而且也不这样连续地敲,总是敲一次等上一两分钟,听到屋里没有动静,才又敲第二次……
付玉环就想,谁会在这深夜敲她的门呢?知道她电话号码的熟人夜里来找她,又总是先打电话,这会是谁呢?
付玉环再仔细听,原来是她的婆婆毛婶,听懂了声音,付玉环赶忙爬起来,走出去,开了门,毛婶已经带着哭腔了,她说,你,你,你爸突然生病了……
你快去请医生来,快去!付玉环去了诊所,叫醒了医生成逸云,成逸云随付玉环去了老宅上看了毛国民。
毛国民是半夜起来下床小解,一离开床面,把脚伸下去摸拖鞋,摸到了,刚要迈步,就觉得左脚不听使唤,刚一迈步就摔倒了,摔倒就起不来,毛婶还把脸侧过来笑,说你起来呀,坐在地上干什么?
毛国民说,我,我起不来……他说话已经满嘴让人听不懂了。
毛婶很吃惊,赶忙滑下床,再扶他起来,这时的毛国民已经半边身麻木了。
杨逸云赶到时,几乎没有多想,就诊断他患上了脑梗,便让他们赶快去七里店卫生院做检查,半夜时,不好找车,付玉环给毛广林打了电话,让毛广林想办法,毛广林跟乡政府的司机混得不错,便叫醒了司机,把车开过来。
毛国民是有身份的人,生病时用一下公车,也没什么,成逸去为了负责任,随车一起去了七里店,到医院里,成逸去帮助毛广林和付玉环给毛国民做了急诊,安置好了之后,天已经亮了,毛婶和毛广林留下来,付玉环便叫了一辆马自达和成逸云一同回了杨家桥。
一阵紧张过去,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