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走在楼梯上的锦瑟,压根儿也没有注意到,就在餐厅里,那个一直冷着脸的阎王,俊脸竟然展颜,露出一抹从来都没出现过的惑乱人心的灿烂笑容。
卧室里,看着自己的“杰作”,锦瑟愁得脑袋直发疼。
想想这间屋子原来的模样儿,再看看它现在惨不忍睹的样子,锦瑟头一次觉得,她真不是个东西,简直就是个禽兽啊!
刚才,她究竟是怎么把这间奢华装潢了的屋子给糟蹋的这么彻底的?
地板上,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到处都是东西的残骸。
左踢踢,右蹚蹚,才出来一小块儿可以落脚的地方。
站在卧室的正中央,锦瑟叉着腰和这些残骸大眼儿瞪小眼儿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
直到半个小时后,庄易上楼来一看,眼中快速掠过一抹惊愕。
只见,那些东西的残骸他走的时候在哪儿,这会儿就还是在哪儿,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整个卧室,还是一如既往的乱。
唯一不同的是,他第一次过来时看见的那个疯子一样的“罪魁祸首”,这会儿,正安静的躺在大床上挺尸,两只滴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默默的瞅着天花板发呆呢。
“不是让你好好收拾么?”
庄易清冷的声音带着责怪的语气,边走边踢着脚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残骸,直到走到大床跟前站定,缓缓俯下身,双手撑在了锦瑟的身体两侧。
看着天花板的视线被眼前这张距离她不到二十公分的俊脸挡住了,锦瑟的眉心几不可微的皱了皱,迷离的大眼睛瞅着庄易的俊脸,喃喃开口,“还是换一个吧,我只会越收拾越乱。”
隐隐的,锦瑟的语气中竟然含着几分的挫败感。
没错,她说的是真的。在做家务这方面儿,她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门外汉。
虽然小姨家里条件不好,可她从小却也没做过什么家务。并非她不想分担,而是小姨每一次都极力的阻拦,还苦口婆心的对她说:瑟瑟,你只管好好学习,这些粗活儿累活儿,小姨自己来就行了,你不该是受这种罪的命。
每一次小姨这么说的时候,锦瑟的心里都是一阵心酸,却又拗不过小姨的倔脾气。
刚才,她不是没收拾,她确实收拾了。只是,还不如不收拾。
庄易不知道,但她自己心里明镜儿似的,这屋子,明显是比刚才更加乱了。
庄易眼角一抽,俊脸更加低下了几分,声音低沉了几分,说话时喷洒出的热气悉数喷在了锦瑟的脸上,“那,你会干点儿什么呢?”
庄易眼中的促狭,锦瑟不是看不到。
转了转黑溜溜的大眼睛,锦瑟似乎真的是在认真思考自己都会干点儿什么。
几秒之后,锦瑟晶亮的大眼睛一闪,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很深的弧度,酒窝也跟着露出来了。
双手勾上庄易修长的脖子,锦瑟慢慢抬起脑袋,粉唇凑到庄易的耳边,轻声儿的开口,“你想知道么?”
心里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似的,庄易黑眸一闪,喉间轻滚,缓缓开口,“不想。”
“唰”的一下,锦瑟挂在嘴角的笑容一僵,小脸儿就拉下来了。
臭男人!不解风情!
真不给面子!
不过,如果庄易不想听,锦瑟就不说了的话,那她还是锦瑟么?
他想不想听是他的事儿,她想不想说是她的事儿,两不耽误!
闷骚的要命的男人!
明明很想听吧?还死撑着不说!
这么一想,锦瑟嘴角的弧度又再次裂开了,唇瓣又凑近了庄易的耳朵几分,故意呵了两口气儿,才缓缓开口,“我能生孩子,你能么?”
这一句话,锦瑟发誓,她绝对不是在挑逗庄易,只是很纯洁的想气气他!
却不想,庄易高大的身躯下一秒就结结实实的压在了她的身上,与她前额相抵着,声音带着浓浓的戏谑,“想生孩子了?”
“先趴下!”
说罢,庄易一个翻身,就将锦瑟相对他来说娇小的身躯提了起来,以一个趴着的姿势将她轻扔在床上,自己快速起身骑到了她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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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骂庄易他娘
“喂!别乱来啊你!”
锦瑟的上半身挣扎着,奈何双腿被男人坐着,根本翻不了身,勉强半拧着脑袋仇视着庄易,“都说了,我现在不方便,你又不是不知道……”
锦瑟越往后说,声音就越来越小,白皙的脸蛋儿上也染上了一层淡粉。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会儿在庄易的面前就知道了什么叫难为情。
在学校的时候,再大尺度没下限的话她都和男生说过。那时候,她连什么叫脸红都不知道,只顾着嘴上说得开心痛快。
以前,在男人面前她就是纯爷们儿,在女人面前她就是女汉子。
现在的她,竟然也会不好意思了!这种莫名的情绪致使她的小心脏加速的跳着。
“放心!这样的你爷没心思乱来。”
一点儿都不给面子的甩出这句话,庄易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管药膏,另一只手已经撩开了锦瑟的衣摆。
看见那片触目惊心的青紫,庄易的瞳孔也随之猛地一缩。
“你——”
庄易的一句话就将锦瑟的那些不好意思全部冲散开了。
再一次被*裸的嫌弃!
嘴巴那么毒,不怕掉舌头么?!
“没心思还不放开我!”
锦瑟从来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被男人这么呛了一句,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了,挣扎的更加起劲儿了,语气也更加不善了。
只是,无论她怎么折腾,孙猴子注定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儿。来回来去的扭着,她也就能动动腰部以上的身体部位。
“嘶——”
突然,腰上传来的疼痛致使锦瑟低声痛呼,两条纤细的眉头几乎攒到了一块儿,一张小脸儿痛的皱成了包子。
只片刻,一种凉凉的感觉从腰部疼痛的那片儿位置传来,逐渐掩盖了刚才的疼痛感。
下意识的惬意眯上了眼睛,锦瑟情不自禁的哼唧一声儿,也不再挣扎了,老老实实的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喃喃道,“舒服……”
这会儿,庄易正十分优雅的骑在锦瑟的腿上,将药膏涂在指腹上,捻开涂匀,然后才将指腹落在锦瑟那淤青的腰部,力道适中的一下一下打着圈儿。
如此重复这个动作,庄易冷冽的俊脸上全是专注,在白色的灯光下,更具男性魅力。
只可惜,锦瑟没看见,要不又得垂涎一番。
这管药膏是邱狄亲自研制的,对活血化瘀止疼有着极好的疗效。
锦瑟大概还不知道,这可是“冷阎王”第一次伺候人。而她,也十分荣幸的成为了“冷阎王”伺候的第一人。
也是从这一天起,两个人命运的绳子开始紧紧缠绕在了一起,拧成了一股。
谁也没有想到,总有一个特别的人在自己生命中用四个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不可或缺。
以致于当未来的某一天,压根儿也不相信一见钟情的锦瑟挺着个大肚子整个人骑在庄易身上质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爱上她的时候,他只是笑而不答,脑袋里却不自觉的浮现出今晚的场景以及锦瑟那泛红的脸蛋儿。
大约过了五分钟,庄易将那管药膏拧上盖子,将锦瑟的睡衣整理好,大手随意在锦瑟的大腿上一拍,“好了。”
只是,他却没有等到预料中锦瑟的反应。
第二巴掌刚要对着锦瑟极具弹性的小屁屁拍下去的时候,一阵均匀细微的呼吸声钻入了庄易的耳朵。
眼角一抽,庄易的俊脸黑了下来。
合着他伺候的她还挺舒服,愣是把她给伺候着了!
睡了一下午,到了该睡觉的点儿,还是照睡不误!
终是,叹了一口气,庄易将锦瑟的身体翻了过来,给她脑袋下垫了枕头,盖上被子,调好空调的温度,这才起身去了卫浴间儿。
庄易从卫浴间儿出来的时候,锦瑟睡得似乎比之前更香甜了,娇憨的睡颜看在庄易的眼中致使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下午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喉间轻滚。
再扫一眼比杂货间还要凌乱的卧室,庄易深邃的黑眸沉了又沉,上床关灯,习惯性的将锦瑟娇软的身体捞在自己怀里,这才沉沉睡去。
翌日。
锦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这一次,她没有在抱着男人的不雅睡姿中醒来。
因为,睡在她旁边的男人早就不见了,另一半大床早就没有人体的温度了。
慵懒的哼唧两声儿,来回翻个身儿,锦瑟揉揉眼睛,再揉揉瘪瘪的肚子。
没错,她是被饿醒的。
大概是昨天上了药的缘故,锦瑟这会儿也没怎么感觉到腰上传来的疼痛了。
两分钟以后,锦瑟醒了盹儿。
起身,下床,穿拖鞋。
锦瑟就这样穿着睡衣,顶着一头鸡窝走到门口儿拉开门走出了卧室。
干嘛去?
肚子饿了当然是要去找吃的!
一饿了脑子就不好使,锦瑟最是饿不得。
才走到楼梯口儿,睡眼惺忪的锦瑟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迈下台阶,就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下意识的回头,一个陌生的男人闯入锦瑟的眼帘。
锦瑟的大眼睛不期然的一亮,也不自觉的又睁大了几分,这是正常人看见帅哥都该有的反应。
嗯……
虽然没有庄易抢眼,但这帅哥也算是抢眼了。
啧啧——
难道禽兽挑手下也是看长相么?
不过……
这帅哥儿帅是够帅了,就是……
呆了点儿……
沉浸在对眼前帅哥进行评价中的锦瑟,压根儿也没有注意到雷铁几不可微皱起的眉头和他身后庄易越来越黑的脸。
“二爷,我先走了。”
忽略掉眼前小姑娘对自己的打量,雷铁转过身十分恭谨的对黑着脸的庄易交代了一声。
轻“嗯”一声儿,庄易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点头摆手,幽深的目光一直落在锦瑟明灭不定的小脸儿上。
得到庄易的应允,雷铁挺拔的身躯往楼梯口儿走去,目不斜视的从锦瑟身边经过,就像是没看见她这个似的,只留下了一阵风。
而锦瑟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雷铁的背影。
直到——
“还没看够?”
一声低沉隐约带着警告的声音钻入锦瑟的耳朵,惹得她冷不丁的一个激灵。
转过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庄易以及他莫名其妙就乌漆麻黑的俊脸,锦瑟撇撇嘴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自己那眼巴巴的目光。
哟!
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他了?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锦瑟暗暗腹诽着。
“帅哥嘛,怎么会有看够的时候?你看到美女的时候不会多瞅两眼么?”锦瑟眉眼弯弯的仰着脑袋瞅着庄易那张冷的掉冰碴儿的俊脸,继续喋喋不休,“得不到,看看也是好的呀。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自己说的起劲儿,完全也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脸已经越来越黑,泼了墨似的。
不不不,墨汁儿都没有他的脸黑。
“还想得到?”
这带着冰碴儿的四个字儿,庄易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咬字十分清晰,一张俊脸拉得老长,都可以栓驴了。
这男人有病啊?
一大早就阴阳怪气儿的!她欠他钱了啊?索命的似的。
咦~
锦瑟的大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儿。
不对,她还真是欠他钱了来着。但她貌似没惹他吧?刚起床呢!
瞥了一眼男人黑的没边儿的脸,锦瑟不服气的小声儿咕哝,“说说而已。”
锦瑟蚊子大小的一声儿没有逃过庄易的耳朵,他的脸色明显也因为她的这句话好转了一些。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锦瑟晶晶亮的大眼睛一骨碌,哥儿俩好似的用胳膊肘儿捅捅男人的腰部,“喂,这帅哥儿叫什么名儿啊?人长得这么帅,名字一定也不赖吧?”
锦瑟好奇宝宝似的眼巴巴的瞅着庄易,满眼期待的等着他给自己的回答。
注意力放错了地儿的锦瑟压根儿没有发现,这男人才刚有一点好转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黑了几分。
“狗蛋。”
冷冷的甩给锦瑟两个字儿,庄易直奔楼下,风风火火的,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石化在风中的锦瑟。
好几秒过去,锦瑟才回过神儿来。
他这哪儿像是喊人家的名字啊?倒是更像爆粗!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锦瑟忙不迭的跟在庄易的身后一路小跑儿着下楼。
脑子里想着庄易刚才说的那俩字儿,锦瑟一个呼吸错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咳咳——”
“咳——”
憋得小脸儿通红,锦瑟也不忘了笑,也不忘抽空儿继续求证,“二爷,你说的是真的么?”
“咳咳——”
半信半疑的瞅着已经坐在餐桌儿旁的庄易,那架势似乎要在庄易黑着的脸上找到答案。
其实,叫“狗蛋”的人大有人在,锦瑟倒是也有相信的理由。很多老人为了自己孙子能够身体健康,经常会取一个这样儿的名儿。老人们相信,孩子的名字越是不好听,越是直白,孩子的身体就越是健康。
只是,她还是不太敢把这样的名儿和那么帅气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也正是因为这样儿,她现在笑的肚子直抽抽儿。
随手拉出一张椅子,锦瑟一屁股栽歪了上去,干脆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