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别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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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刚刚回到府衙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看着秋雨落下,她就毫不犹豫的持伞转回。
雨下了三天三夜,她也在这里等了三天三夜。
她不管南宫楚歌是不是真的如月姬说的是魔,也不想去思量南宫楚歌是不是因为对她动情才是九死一生。
野北只知道,就算为了这份情害死南宫楚歌,她也一样会陪着他同生共死。
而现在,她就在这里等着南宫楚歌出来!
视线里,几个人分别从里面牵出一匹马,抬出一个车厢,数人往野北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也不再理会,径直快速的将马匹套到马车上。
野北也不理会,犹自持伞静立雨中。
这些人都不是她等待的人,她等的人还没有出来。
马车套好之后,刚刚出来的几个人又消失在朱红门内。
停了会,野北看着一道身影在几个人簇拥下走出那道门,呼吸,顿时停涩。
白衣胜雪的,正是她等着的南宫楚歌!
此时的他,比起昨夜狼狈模样不知道好了多少,除了脸上那一道长长伤痕虽然已经脱痂,犹自残留着一抹红色痕迹,几乎看不出昨夜那一场血腥杀戮后的重伤。
只是脸色,和他身上白衣却差不了多少。
看着自己等了三天三夜的那张脸,野北抬脚,缓慢往自己等待的人走去。
几乎是野北脚步初动的时候,南宫楚歌的目光也转到了她的方向。
四目相会时,野北的心突然加快跳动了好几倍。
下一刻,心跳中就添加了无尽苦涩!
或许,她真的赌错了。
在那一夜她本就不管如何都和南宫楚歌一起拼杀,哪怕死,也不应该做出这样的赌注。
月姬的药,的确有着神效。
南宫楚歌在那一眼相会之后,目光很快的游移回去,就像一个从不相识的人,漫不经心的随意一眼。
在那个药的作用下,他真的忘记她了?
“我一定会想起你!”
野北脚步不停,一步步缓慢往前行,脑海里浮现起南宫楚歌在吃了那颗药之后,紧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说的承诺,嘴角缓慢往上扬起。
伤别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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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北脚步不停,一步步缓慢往前行,脑海里浮现起南宫楚歌在吃了那颗药之后,紧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说的承诺,嘴角缓慢往上扬起。
他现在记不起她没关系,只要活着,她就有办法让他记起来!
一人在簇拥着南宫楚歌踏下台阶的时候,转头往野北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和野北对上时,一双秀眉骤然蹙紧。
眼中神情虽然有些不耐,但对野北出现在此,又似乎没有什么意外。
这双眼,正是月姬。
看她的样子,和簇拥在南宫楚歌身边的那些人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仆人,簇拥在自己主人身边一样。
而扶着南宫楚歌手臂的女子,在看到野北初始,眼里则快速闪过一抹慌乱。
怯生生的模样,依旧是野北在夜华宫里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一副娇柔怯弱。
紧跟着,才像是想起此时情形,那抹慌乱紧跟着变成挑衅,含着笑,往野北看一眼,扶住南宫楚歌的身子,更是靠近。
“魔妃,你陪着王上车!”
遥遥听着月姬说出来的称呼,野北高挑了一下眉毛。
魔妃?王?
月姬嘴里说的王,不用想就是南宫楚歌,那魔妃
野北的视线,定定的落在容玉含着笑意的脸上,不以为然的笑笑。
若是在那一夜之前,她听着这个称呼,看着容玉近乎挑衅的笑颜,必定会毫不犹豫的转头离去。
但现在
她不会走,也走不了!
因为她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在南宫楚歌身上,任何地方都去不了!
不管南宫楚歌在那时候欺骗了多少,可是这一次重逢,他为她做下的一切,已经将过去的债还清了。
现在他欠她的,只是一颗心。
还有,一个今生今世一定在一起的承诺!
“南宫楚歌!”
渐近,野北看着南宫楚歌在月姬和容玉的扶持下准备踏上马车,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唤出南宫楚歌的名字。
声音在巷子里响起来的同时,南宫楚歌已经踏上马车准备进入车厢的身子一顿,回眸,往野北看去。
伤别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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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巷子里响起来的同时,南宫楚歌已经踏上马车准备进入车厢的身子一顿,回眸,往野北看去。
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像刚才那样直接离开,而是直视着逐步往自己走近的野北。”王,走吧!“
看见南宫楚歌似乎有所思的模样,容玉顿时抬眼看向月姬,得到后者的示意后,急忙开口柔声对南宫楚歌缩说道。”嗯!“在野北屏住呼吸的等待中,南宫楚歌却点头,用鼻音轻应了容玉的话,扭头坐进马车中。
帘子在月姬手里放下去的时候,他低柔的声音,也从车厢里传出:”南宫楚歌是谁?“”不过是一个疯女子胡乱喊出来的,王又何必在意!“
隐约的车厢中传出的对话,野北脚下微微一涩,点在地上积水中。
握着伞柄的手指,也猛地收紧。
“吃了那个药之后,就是再世为人!”
想着这句话,野北快速的往站在马车旁边的月姬看去,见到她嘴角隐约溢出的笑意,野北的心顿时凉了下去。
南宫楚歌连他自己的名字都不再记起,那她”你们陪着王先走!“
和野北对视片刻,月姬缓慢的收回目光,侧脸吩咐站在马车旁的部从。
音落,侯在一旁的车夫立即跳上车辕,手中长鞭在半空中刷出一声破空声,跟着往拉车的马匹背部落去。
看着车辆启动,野北往前的脚步亦是一停。
静等着马车离自己还有两三步的时候,抓着红伞的手臂猛地一扬。
风雨中,红伞艳丽的色泽划破萧杀秋雨,直直往拉车的马匹头部罩去。
还未到,车夫手里的长鞭带着呼啸声,重重的击打在伞面上。
长鞭落处,红伞描绘着春江明月图的油纸顿时碎裂。
长鞭尾部跟着快速缠绕上伞柄,大力甩出。”野北,你好大的胆子!“
看着野北动作,月姬笑颜骤然一沉,嘴里怒喝出声,身形如箭往野北逼来。
对月姬的逼近,野北却是看都不看,在红伞被马鞭带得撞到围墙上时,勾唇一笑:”弄坏了我的伞,就用人来还!“
伤别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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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月姬的逼近,野北却是看都不看,在红伞被马鞭带得撞到围墙上时,勾唇一笑:“弄坏了我的伞,就用人来还!”
音落,身形已经腾起,袖中冷霜刃在半空中滑落到手,直直往南宫楚歌乘坐的马车劈落。
手臂落下时,木屑纷飞,整个马车在冷霜刃的利刃下,紧挨着野北这边的整个车厢壁被她一刀齐齐劈落。
南宫楚歌的身形,也随着这一刀回到野北视线里。
侧目看着空了一块的车厢,南宫楚歌眼眸骤然变得冷峻起来。
微眯着眼,杀机凛然的抬眼看向落地同时一把拽住马缰,强行拉停马车的野北。
脚尖点在地面,野北迎着南宫楚歌丝毫情意都看不出的眼,心里微微酸楚。
脸上神情,却依旧笑颜如花。
看也不看月姬已经拍到她头顶不到三尺的手掌,挑眉盈盈一笑,一字一句把话从唇齿间问出来:“南宫楚歌,你真的记不起我了?”
听着野北的问话,已然到了她身边的月姬手臂硬生生往旁边一错,掌缘紧贴着野北脸颊一寸处扫过。
掌心附带着的真气,刮起野北额边鬓发,快速往后翻飞。
月姬跟着停身站定,缓慢收回手臂,看着野北的眼里神色复杂。
眼里说不出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因为某些回忆引起的悲伤多一点。
好一会儿,月姬神情逐渐黯淡下去,收掌直立一旁。
偏头,看向静静注视着的南宫楚歌,沉吟片刻,终究还是一动不动,决定给南宫楚歌自行处理此事。
南宫楚歌视线在对上野北的笑颜时,心里杀机莫名消失。
一双狭长细眸,虽然还是半点温度皆无,凌厉却逐渐减弱。
本坐直的身子慵懒倚到另一边车厢壁上,思量着到底该如何处理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我叫炽焰!不是你说的南宫楚歌!”
好一会儿,终究只是勾唇慵懒一笑,低柔开口:“你找错人了!”
音落,看向野北紧抓着缰绳的手,微微蹙眉,神情里隐约透露着丝丝不耐:“放手,刚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
伤别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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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看向野北紧抓着缰绳的手,微微蹙眉,神情里隐约透露着丝丝不耐:“放手,刚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
“炽焰?”
听着南宫楚歌嘴里说出来的话,野北心里顿时一痛,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流泪的眼,竟有些隐隐酸涩起来。
低低的重复了一次南宫楚歌嘴里说的名字,到了现在,终于相信月姬说的那再世为人了!
他们用了什么样的办法,让南宫楚歌竟以为他是另外一个人?
酸楚只是一瞬间,野北嘴角跟着往上勾了起来。
这样的结果,在她让南宫楚歌吃下那颗药之前,本就已经预算到,此时也不必伤感。
抓着缰绳的手指非但不松,反而更是紧了紧。
凝神看着南宫楚歌不冷,却因为毫无半点感情让她心寒的眼,轻声开口:“你说过,只要见到我就一定会想起我,难不成你又骗了我?”
“又?”
闻言,南宫楚歌顿时喟然失笑出声,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又骗了她?
看着野北凝视自己的眼,南宫楚歌却发现自己心里一点都不觉得这个事情好笑,似乎
硬生生把视线从野北脸上挪开,侧脸看向一旁的容玉,将对上野北眼眸时升起的莫名感觉忽略掉,哂笑开口:“看来你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个疯女人!”
话音落下,俊美的脸骤然一沉。
慵懒倚在车厢壁上身子快速坐直,在野北的注视下,伸出手臂一把将车夫手中马鞭抓过来。
手腕轻扬,马鞭在半空中带着呼啸,在野北完全不敢置信的时候,狠狠的抽到野北紧抓着缰绳的手背上。
鞭子上附带着真气,让野北下意识的松开手指。
一道皮开肉绽的长长血痕,在鞭子抬起的瞬间,莹然出现在野北手背上。
还不等她将眼前发生一切完全消化,马鞭在南宫楚歌灵活的操纵下,鞭尾快速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将她手臂快速拉离缰绳。
一气呵成的做完这些,南宫楚歌将手里的马鞭跟着塞回车夫手里,看也看呆呆站在一旁的野北,直接抬头吩咐:“走!”
伤别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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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气呵成的做完这些,南宫楚歌将手里的马鞭跟着塞回车夫手里,看也看呆呆站在一旁的野北,直接抬头吩咐:“走!”
野北怎么样都没有想到南宫楚歌真的会出手伤了自己,而且说动手就动手,毫不留情,饶是明知道南宫楚歌已经想不起她,一时之间还是怔住。
听着这一声,才是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清醒过来。
“你还欠我太多,不许走!”
毫不犹豫的抬手一把往车厢里的南宫楚歌抓去,野北嘴里同时冷喝出声:“你说过绝对不走,今生今世在一起的!”
手到了一半,野北手腕就是一紧。
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野北的手腕,掌心里透出来的真气顺着野北的脉门而上,所到之处,将野北全身筋脉震伤。
看着马车继续从自己眼前往前驰走,野北握着冷霜刃的手腕快速扬起,狠狠往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掌劈落。
那只手在冷霜刃距离还有一寸时,快速回缩。
等着冷霜刃过去,手腕一翻,又是一把紧抓着野北已经酸麻的手腕。
掌心真气在肌肤接触时,再次顺势侵入野北体内。
沉重压抑的感觉,在野北胸腔里漫溢同时,野北感觉到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又是一阵大力传来,带起她的身子往后飞落。
手指跟着一松,将野北身子狠狠掷到围墙上。
在这大力的带动下,野北背心重重和围墙撞在一起,全身骨骼就在这撞击下,仿佛散架。
背上震荡和着体内压制着自己的真气同时侵袭野北胸腔,眼前一黑,嘴里亦快速泛起浓浓的甜腥味。
抓着野北手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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