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此点!但你要知道居于海外荒岛的世家,仅凭个人英雄或智慧,并不足以长存于天地之间!”
“卷湖,自从你回八荒后,袖手不理家族事物,而八荒虽屡遭遇挫折,仍可傲立不倒,这说明什么?”傅排浪说:“世家的总体衰亡没落,或不可避免,但只要我们倾能尽力,当可有所作为!”
“用尸山血海来作为吗?”傅卷湖苦笑。
“没有牺牲,就不会有收获!”傅排浪断言说:“自古以来,生于忧患,生死安乐!”
“为什么要流无意义无目地的血呢?为什么要将鲜活的生命去追求不切实际的梦想?”傅卷湖长叹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他人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
“卷湖你太犹柔寡断悲悯天下了!”傅排浪冷冷说:“没有人能改变江湖的规矩,适者生存!”
没有再说话了,傅卷湖直视着他的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傅排浪。
你真的这样想吗?
你一直这么想吗?
你为达到目地,不择手段,对吗?
为了将八荒逼得重返大陆,你甚至故意勾结江南盟等八荒仇家,一再制造血案,来刺激迫怒八荒人,对吗?
为此,你不惜牺牲了雪裳泰江他们,对吗?
仅仅为了你一个想法一种信念,就要流这么多鲜血牺牲这么多生命,值吗?
有一千个一万个心中的疑问,傅卷湖想来置问傅排浪,可他却无法开口,因为答案早已在他自己心中。
整个八荒岛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傅排浪更忠诚热爱家族。谁都知道,只要是为家族利益,傅排浪可以献出所有的一切!
除了傅卷湖,八荒岛上没有第二个人会相信傅排浪是暗中勾结外敌的叛徒,甚至,众人宁可相信傅卷湖是,也不肯认定是傅排浪。
恰恰是这样一个人物,在为了八荒傅家族整体利益的幌子下,做出了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行为!
不论对错,傅卷湖知道傅排浪的行为,并非给他自己带来过点滴个人好处。人,为了理想和信念,往往是无欲无求的。
傅排浪毫无(炫)畏(书)惧(网)退缩的直面傅卷湖的目光眼神。
傅卷湖放弃了自己的家族责任和使命,可他不!
一个武林世家存在于天地间,是不能放弃自己的信念和追求的。
要么在江湖中掀起轰轰烈烈的风暴,将世家名声风范传递到大陆上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眼中!要么,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作为江湖中最古老历史最悠长的世家,八荒傅除了以上两种选择,别无其它出路!
傅排浪坚信自己做得是每一位处在他地位的八荒有历史责任感的长老,都会无怨无悔不假思索去做的。
当然,傅排浪承认他智慧见识谋略远逊于傅卷湖,因而不得不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才终于引导八傅走上正确的道路!
如今,八荒傅终于做出了决定,傅排浪已可以含笑下九泉面对列祖列宗去了!
至于,为了达到这个目地过程中的损失,傅排浪只有用遗憾两个字来形容。
端起海碗,傅卷湖尽饮一碗后说:“好酒!”
“你决定了吗?”傅排浪没头没脑冒出了一句。
“决定了!”傅卷湖说:“既然家族不会受个人影响兴衰,我该去了结自己的事了!”
“陈燕君上岛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一切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傅排浪悠悠说:“是该给三江搏群击浪这样的年青人让出空间和位置的时候了!”
“或许来生,我们会是一对好兄弟!”傅卷湖讲完话后,转身向外走去。
“卷湖,天黑以后,你再来我这一趟!”傅排浪平淡似水说:“记住,我不需要坟穴,将骨灰撒在岛上即可!”
“知道了!”傅卷湖脸上没有任何惊讶表情。
“谢谢你送来的陈年女儿红!”傅排浪真诚说:“雪裳的事情真的很遗憾!”
请继续期待《谁主沉浮》续集
~前传一十年练剑为何第一章~
徐远在书房中。
徐远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桌上是书,厚厚的书。
屋中有八个大书架,书架上满是书,数以千计的书。
可徐远书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并非徐远不识书上的字。
徐远有功名,他是秀才。
秀才应该读书,读破万卷书,再科举,中榜,做官。
徐远的祖父是官,父亲是官,可谓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
徐远不是想做官,只是,只是世上还有比当官更重要的事…
“读书有何用?书能安邦,书能救国?”徐远喃喃说。
将书一推,猛然起身,徐远烦躁的在房内踱步。
门轻轻推开,一名十二三岁小丫环端着一碗汤进来了说:“老爷,夫人给您炖得燕窝汤。”
“去,去,去,我又不和人拼命,吃这个干什么?”徐远大吼一声:“端走。”
徐远一向对下人和气,很少发脾气。
小丫环哼都不敢哼一声,轻身端燕窝汤就走。
片刻,徐远心中平静下来,我为什么这么暴躁,怎么能如此对待夫人情谊,又怎能迁怒于下人?
徐远有些懊悔,他走出了书房。
徐府很大,占地二百余亩。这份厚实家业是祖上传下来的,徐远没有半点功劳。
徐远若单单是个秀才,也许没那么多烦恼。
可他不仅是秀才。
徐家世代为官,家产殷实。虽有官府保护,但强盗仍不时光顾,徐家深为之头痛,请护院武师也是无用,有一个甚至内外勾结,在徐远三岁时偷了他去,勒索了徐家一笔狠的。
徐远父亲无奈,在徐远十岁时,将他送到陕中名武师九天龙敖云空门下,希望徐远多少学些武艺强身健体保全性命,避免徐家这么一根独苗过早夭折。
谁知,徐远习武很有些天赋,三年便有小成,五年一跃成为众师兄弟之首,九年便有直逼敖云空之势。
十九岁,徐远出师,在黑白两道之间,持剑游刃,行侠仗义,闯下不小的名声,被武林中人公认为陕甘武林后起之秀。
二十三岁,徐远封剑回家,侍奉瘫痪的母亲尽孝道。
敖云空时常向朋友提起,徐远若是早习武三四年,或投入武当、少林、峨嵋等大派明师门下,必可成为江湖顶尖好手。
有不信的,“柳州十七鬼”十七人打劫杀人,手段凶残无所不为。闻徐家富,十七鬼夜入徐家。徐远一剑在手,顷刻间连杀十四人伤三人。此一战后,江湖屑小无人敢再骚扰徐家。
一剑在手何所惧,天下谁人不敢敌!
徐远想到从前仗剑傲笑江湖快意恩仇何等逍遥自在,不由长啸一声。
“老爷,有什么事?”一名粗壮的汉子从回廊中闪出。
“祖泰,没事。”徐远说。
祖泰还有祖安祖善三兄弟是蒙古武士,得罪了黑道大帮天圣门,被打得关死后准备活埋。正巧徐远路过,动了善心,向主持此事的天圣门头目求了个人情,救了三人。祖氏兄弟感徐远恩情,又知道天圣门势力遍步天下,自己无处容身,便投徐家为仆。
徐远从不将三人看为下人,待遇更是优厚。祖氏三兄弟更感其情,誓死效忠徐家。
祖泰知道徐远此时心情不好,退到一边去了。
徐远漫无目地在家中走着,有意无意之间来到了大习武操场。
若大的一个习武操场内,只有一名老仆在擦拭兵器。
不由有些诧异,徐远一向鼓励家人习武防身,有时间兴致时常常亲自下场教习。
怎么回事?
“福叔。”徐远对老仆说:“这里的人…”
“老爷,夫人吩咐大家歇几天,不用练。”福叔答。
她怎么能这样做呢?徐远不由心头恼怒,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
“哼!”徐远转身径直走进大习武操场边上的一间静室里。
静室里一尘不染,唯一有些灰尘的是挂在墙上的连鞘剑,那是徐远心爱之物,除他外任何人不得动。
徐远记得自己已有多日未来,剑自然蒙上了灰尘。
轻轻摘下剑,徐远用丝帕将剑擦拭干净后一按剑柄。
“当!”
剑跃鞘而出!好一把利剑,剑身亮如明镜,剑尖薄如纸,剑锋寒气逼人。
剑是好剑,人是高手。
谁是敌手?
天下群雄争斗,无数英雄竟相登场一展英姿。
其中有没有徐远一席之地?
舞剑,徐远持剑起舞,如惊鸿,如飞霜,如瑞雪,如秋雁,剑气杀气尽在飘逸舞式中洋溢。
十年练剑为何?
有剑在手家自安。
可国呢?
国破家何在,国残英雄有何颜?
异族贱子烧杀奸淫,中华之人莫不痛心疾首。
为何不去上阵杀倭寇?
保国建功成功业!
为什么?
为什么?
徐远手中剑用力一掷,剑无声无息射入墙体半尺。
剑能入墙必能斩下倭寇头颅,为何空有一身本领不去显身手!
“相公。”柳红莺一身蓝衣站在静室门口。
刚才的怒火,一扫而去,徐远心静了下来。
徐远柳红莺结婚数年,两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徐远父与柳红莺父是同窗好友又同榜孝廉,双方自幼为儿女定婚,只因徐远在敖云空门下习武,徐父又早亡,婚事一拖再拖。
不料,伏牛山“八虎寨”四寨主翻手印行净惊见效游的柳红莺的美貌,顺手将她截回山寨。
柳家束手无策,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峨眉山上与玄黄子论剑的徐远,闻听此事仗剑赶往八虎寨。
行净举行婚礼之时,徐远报名仗剑闯山,连败八虎寨七名高手,迫二寨主风雨剑客泰竟荣下场,苦战之下,两败俱伤。
八虎寨大寨主飞虎高忠义欣赏徐远豪情壮举怜惜他的才能,亲自放了徐远柳红莺两人,开山寨大门送出。
这就是徐远成名之战,“徐远夜挑八虎寨,行净新婚失娇妻!”
轻叹一声,徐远说:“夫人。”
“相公,”柳红莺知其意说:“妾身怕相公心烦,故让下人们暂停习武,妾身妄自做主,还望相公见谅。”
“夫人何出此言,”徐远说:“我心本已不静,若见众人飞武,恐更添烦恼。夫人做得正对。”
婷婷走到徐远边,柳红莺说:“请相公多保重身体。”
“好。”徐远脸上有一丝笑容说:“夫人,我们去给母亲请安去。”
徐远十岁离家投入九天龙敖云空门下学艺,十七岁丧父,十九岁出师闯江湖,历经艰险而生死难料,徐远母亲在家日日夜夜思念挂牵儿子,久忧成疾,一病不起。徐远夜闯八虎寨送柳红莺归家后,又远赴塞外投入“扬威将军”郭从虎摩下,成为一员猛将。鞑子悍将达鲁也率万余铁骑百丈原伏击巡察边境的郭从虎将军一行,郭从虎将军与部下五百余人悉数力战身亡。消息传到陕中徐家,徐远母亲听到后,立刻人事不醒再也没有清醒过来。徐远身负三处箭伤四处刀伤从尸山血海中,背着郭从虎将军遗体爬回边关大营。半月后,徐远不待伤愈率一百二十骑死士夜袭达鲁也中军大营,取达鲁也头颅归来祭郭从虎将军在天之灵。一时,军中无不震撼于徐远之忠义!闻母亲病危,徐远辞去朝庭封赏,星夜赶回家中,游子终归家,却不能再听到母亲的话语了。为了照料母亲,徐远封剑江湖迎娶柳红莺。天怜徐远一片孝心,母亲虽瘫痪在床毫无知觉,却一年一年活过来了,总算让徐远愧疚的内心找到一丝寄慰。
~第二章~
徐远和柳知金闲谈。
柳知金是柳红莺的弟弟,柳家自柳红莺被掳事件发生后,始悟若无一技防身遇事便会束手无策,于是送柳知金去武当习武。
柳知金虽然年纪稍大,悟性略差,但一则柳知金为人坚韧毅力不凡;二则柳家富裕有地位,柳知金又为人乖巧,各方打点毫不吝啬。所以上上下下师父师伯师叔师祖师祖叔师兄弟们无不对他青睐有加,在教习辅导中尽心尽力格外照顾。数年之后,柳知金便有小成。柳知金为人淡泊,不求名,不求利,云游天下,广开见识多交朋友,见不平之事也必伸一手,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由于柳家子女不少,对他行为也不过分干涉。
“倭寇不是人,他们是畜牲是野兽!”柳知金心有余悸说:“我在镇海时,遇上一群倭寇屠村,男人一个个用火烧死,女人奸淫后用刀开膛破腹,小孩子也不放过挑在刀尖在石头上摔死。”
柳知金摇头继续说:“我和同行的三名师兄弟,见如此情景大怒,出手杀倭寇,三名师兄弟都战死,我杀倭寇五人受七处伤已无力再战,若不是俞将军兵马赶至,我必死无疑。”
听着听着,徐远眼中有奇异的光茫在闪动,那是渴望战斗渴
望流血的光茫。
“老爷,”祖安快步进厅说:“许虚谷许先生拜见。”
徐远脱口而说:“快请。”
许虚谷是徐远的剔颈之交,天圣门天伤堂的令主。
许虚谷大步走了进来,他修长身材脸形略胖双目极为有神。
徐远抢上前迎接说:“许大哥,请。”
虽然黑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