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暴家是要凭着寒冰百战甲去称雄江湖,保护自身的目地是为了更好的进攻,故寒冰百战衣同时佩制了多种杀伤力可媲美蜀中唐门江南霹雳堂的顶级暗器火器。
暴家的寒冰百战甲战士首次出现在战场,刀枪不入水火难侵杀伤力奇强的特点,确实在武林中引起了巨大的震撼!
然而,寒冰百战甲给暴家带来的荣耀不过是芸花一现。对手们很快掌握了寒冰百战甲因为极重而带来的移动速度缓慢、对地面地形要求高、远距离杀伤力不足、转身速度不快、视眼受限制易干扰等等缺陷,并对此开发出一系列战术来。
寒冰百战甲战士第二次上战场,就被对手打了个落花流水一败涂地!败状甚至惨到,对手根本不跟寒冰百战士冲突,只是远远的到处挖坑设陷阱设绊马索,逼得寒冰百战甲战士不停运动,最后自己被重达五百斤的甲衣活生生累垮。
最后,寒冰百战甲带着当年度武林最佳笑话的耻名和暴家人的雄心壮志,一齐消亡在武林历史中。
漫漫的武林史上,不是没有人因为垂涎寒冰百战甲那近乎完美的防御性能,而想改造利用它。然而,有两个难关不可逾越的阻拦了他们。
首先是重量问题,要达到寒冰百战甲的全身防护效果,怎么研究设计都是五重鱼鳞甲片嵌合最恰当,少一重防护效果立马下降一半以上。而减轻每片鱼鳞甲片重量的努力,则强化了另外一个价格问题。有人试图以减少某些非重要部位鱼鳞甲片,降低总重量,可怎么算都无法低于三百斤,暴家鬼匠门的名声实非浪得虚名!三百斤的重铠甲军队都难以使用,更别说武林中人了。
其次是价格问题,寒冰百战衣制造价格极有为昂贵,所用材料甚为珍稀,所需匠工极为高明。以鬼匠门暴家实力,亦只能打造出八副寒冰百战衣,一般门派世家多半只能望而生畏。倒不是没有王公巨贾拿得出巨资来打制,问题是暴家的打制煅炼技艺达到了如火纯青地步,非经他们家族之手很难打造出同样质地的鱼鳞甲片。而暴家经此一挫折后,誓死都不愿再在寒冰百战甲上做任何举动。除去鬼匠门暴家外,别请高明匠工的想法,就算不被匠工们水平难产,亦会因费用成倍增长而陷入困境,更别说进一步减轻鱼鳞甲片重量了。
见清然之神情,王丽万分惬意,顺手递给了她一张图纸。
才瞟了几眼,清然神情逐渐舒展下来。
王丽给傅三江量体裁衣订制的是全新形式的寒冰百战甲,除了在心口处用五十六块寒冰百战甲鱼鳞片融合做成一块护心镜外,王丽用柔韧性仅次于万韧蛟龙筋的地热火斑蛛丝将一片片护在身体各要害各关节各重要穴位的单片鱼鳞甲片串联起来。
单个的鱼鳞甲片防护力虽然较低,可对于有和怒真煞的傅三江来说,却足够了!纵使殷金一类高手执神兵利器击中他要害,鱼鳞甲片想必能化解对方三成以上力量,同时留下足够时间让傅三江有所反应。这也就是说,基本保证了没有任何高手可以利用偷袭暗算一举击毙傅三江!
清然心中暗自称赞,王丽确实老谋深算,超负重能力训练、选择性受伤能力训练、抗毒性耐力训练、生存能力训练,原来早先的一切都只不过在为今日早早打下预案。
身体要害基本保护住了,那头部呢?清然忧虑了片刻,转达而哑然失笑,世上没有十完十美的!
“这件衣服总重量在五十斤左右,有三分之一的鱼鳞甲片是共用的,随时替补关键部位损害部分!”王丽得意说:“通风透气不湿身,妙!妙极了!”
每一片鱼鳞甲片的损坏无疑将会勾消一名江湖一流高手的声名性命,清然心里业已在开列出长长的人名清单。
“三江,近身搏杀能力超强,造成中远距离杀伤能力不足!”王丽说:“武器搭配上,我决定采用最普通的行者棍和砍山刀的组合。”
“这也太普通了吧?”话才从清然口尖冲出,她马上醒悟,如此分明是王丽又一个阴谋陷阱!
傅三江平凡的面孔本来就具有强烈的迷惑性,再加上他不造作性情和和怒真煞生成的气质,稍一疏忽大意,对手就会尝到有眼无珠的深刻教训。
王丽显然在刻意强化傅三江的伪装性普通性,以求对战中取得最优越的战术地位。
实际上,确实傅三江用任何武器攻击效果都差不多,只要贯注上部分内息真气,天下挨得起他行者棍一击的人屈指可数。
王丽露出清然认为阴险的笑容说:“普通一点好,才活得长久,对吗?”
清然无语。
幸好世上只有一个麻烦少女宫艳!
幸好世上还有一个麻烦先生游九州!
“我做了这么多,你好像坐享其成,没干什么事啊?”王丽口风一转说:“三江,可是你师侄丈夫,对吗?”
“要我干什么?”清然干脆说。
“你看,三江不是远程攻击力不足吗?你教教他漫天花雨手暗器手法,有这么超强的内息,任谁被他扔得石子打中,只怕都不会好受的!”王丽说。
“那以什么为主呢?”清然问:“银针?铁砂子?小钢珠?穿甲片?”
“清然,难怪你嫁不出去!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花钱大手大脚,谁敢娶你啊!”王丽嘲笑说:“你不会让三江他随便抓块石头担碎了扔吗?反正石块和内息,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
人和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清然内心有些怨恨上天。
“我出去一趟,催催为三江订制的武器铠甲。废物回收再利用,暴家的人都这么不自觉,嗨!”王丽说:“至多六天就回来,希望到时,你能给我一个圆满的答案了!”
夕阳照在黄金沙滩上,将金黄色的光茫折射向四面八方。
遥想当年正邪大决战的场面,傅三江难述滋味。
从丽水江走出去又回来,起点变终点,又变成起点,傅三江仍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唯有人生百般滋味百种感情,任由他品味回想。
天地依旧,山河未变,人心却不复了!
未来命运,我要用双手去掌握,再不让别人来摆布安排了!
傅三江发出一声长啸,开始奋力往回游。
游回到草庐附近时,傅三江看见清然一个人孤单单背着一个包袱站在河岸边。
“师太,王前辈呢?”傅三江觉察了一丝异样。
“她走了!”清然抛出平平淡淡一句庆。
王丽走了,傅三江心里涌起一阵无名的失落感,一个多月的相处,虽然被王丽整得七死八活吃够了各种苦头,然而傅三江能体会到她内心深处对自己的那份特殊的关怀照顾之情。
玉不凿不成器啊!
“师太,您也要走了吗?”傅三江话语里透露出一份留恋。
轻轻叹息了一声,清然说:“三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傅三江低下了头。
这一别,就不知何年何月能相见了,清然同样神伤说:“三江,王前辈之所以不愿和你话别,恐怕是自知时日无多,怕情难自禁吧!”
“师太,王前辈有危 3ǔωω。cōm险吗?是谁要伤害她?”傅三江近乎怒吼说,眉头间一股杀气涌出。
“三江,不要冲动!”清然说:“以麻烦少女宫艳的能耐,若非她情愿,试问天下又有何人能伤害她。”
“对啊!”傅三江深为赞同。
“问题是江湖大决战在即,无论是叶伤智殷金鱼笑已许树等任何一个人,他们绝对不愿意看到,与对手做生死决战之时,背后有宫艳游九州这样的人物站着!”清然说。
傅三江更为紧张了,游九州可是他的卷湖爷爷。
“其实,任谁在痛苦情伤中苦苦挣扎了二十多年,必定早已厌倦了生不如死的日子,极度渴望一个结果!”清然眼睛中闪着莫测光茫说:“特别是那些自负其能,视金钱名利权势如粪士,唯重情感的智者!”
“师太,您说得我懂!”傅三江决然说:“可我决定了,谁杀死了卷湖爷爷和王前辈,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若他们自己杀死了自己呢?”清然问。
“不可能!”傅三江脱口而出。
“世间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清然说:“未来究竟会如何,只有等待它发生了!”
傅三江沉默了。
“三江,千叶珊瑚珠虽有奇奥效果,对你有极大帮助作用,但切记不可依赖!”清然告诫说:“陈宝秋因何将千叶珊瑚珠送与周统,周统有千叶珊瑚珠为何仍难逃心魔横生,这都是武林悬谜!”
仓云拒绝接受千叶珊瑚珠,陈燕君拒绝了且一再提出告诫,甚至八部天龙亦没有强迫自己交出千叶珊瑚珠,傅三江眉心打了个结,难道千叶珊瑚珠有什么未知的玄奥吗?
“王前辈估计,以你的武功进度,两年之内,千叶珊瑚珠利大于弊!”清然说:“两年以后,情况就难说了!”
内心有一种冲动,干脆将千叶珊瑚珠扔到丽水江算了,傅三江强忍住了。
“对了,王前辈那本江湖七十二技留给你了,她让你记熟后,烧掉!”清然说。
傅三江点点头。
“最后,我和王前辈联合叮嘱你几句话!”清然严肃说:“首先,不要逞能,对方人多势众你就跑,不要硬拼,永远自保为第一位;其次,不要赶尽杀绝,但凡对手,能杀则杀,能击败就击败,若对手逃跑,给他一条生路;再次,不要和人理论,依你心中准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任他讲得天花乱坠,我心坚定不动;最后,记住,你生于八荒,注定是江湖中人,永远活在江湖中,别妄想脱离!”
话语已尽,清然欲出言告别。
“师太,徐蔚之事…”傅三江主动提起说。
“我知道,蔚儿之事,责任实不在你!”清然苦涩说:“原本,我来丽水江,是想为蔚儿出面,劝一劝你!”
“可来此后,我想通了!”清然说:“就算当时三老主婚的是蔚儿,仍然是错点鸳鸯谱!你和蔚儿之间,并没有男女之情,有得只是兄妹之情!纵使生拉死拽你们两人在一起,奏出的仍然是不合适的音符!”
“三江,你能容纳一个渔民做妻子,也能容纳一个丫环做妻子。你的要求很平淡普通,一份真挚不掺有任何其他杂质的情感就足够满足你!”清然说:“可这恰恰是蔚儿所不能带给你的。”
“我不是王丽,没有足够智慧来解决此问题,只好让你们自己解决了!”清然幽伤说:“为什么,年岁的增长,会觉得自己越来越对世事无力呢?”
傅三江无法给清然回答。
“叶伤智,叶先生托我转谢你的救命之恩!”清然说:“他并且厚颜向你提出一个要求。”
“京城之事,实是顺手之举,叶先生客气了!”傅三江说:“且叶先生昔日丽水江上对我有赐药之恩,但有所求,若是三江能力所及,自当奉命!”
“叶先生说,江湖局势剧变在即,而风暴中心必在长江之上,烦请三江最近半年不离长江附近走动!”清然说。
无双寨傅击浪!
傅三江脑海里立刻跳出六个字,事关弟弟安危,他无论如何都没有袖手旁观之理。
始终盯着傅三江神情变化的清然,心里确认了叶伤智成功将傅三江转为他埋在长江水路上一枚无比重要的棋子,在未来江湖大决战中抢得一步先手!
~第一百零四章琴师舞妓~
随着天际边晚霞最后一丝光茫消失了,无边的黑暗开始降临大地。
徐徐吹过的风,带着浓浓潮湿的气息,有经验的行路人可以非常准确判定,最迟不过小半时辰,一场大雨就将来临。
一条起伏不断有着双马车宽路面坎坷不平的道路伸向视线尽头的远方。
从道路两侧半人高的茅草、漫延到路面的杂草、路面上众多积满水的大小坑看来,此条路荒废了很久了。
只是痕迹鲜明的深深的车轮印、尚未干透带着泥泞的马蹄印、时不时见到人遗留的一些杂物,都说明此路并未断过人迹。
“昔日,晋中安远侯朱烯谋反,疾风将军宁安其受皇命卒军平反。朱烯一日三败,带部下八百逃至此地,为逃避宁安其追剿,用谋士王曼之计,将部下化妆为零散佯做百姓,日夜骚扰袭击宁安其大军,以为自逃难创造条件。谁知,宁安其施绝户计,八万大军合围方圆百里,十二岁以上男丁悉数斩首!一日一夜屠尽此二万九千男丁,终迫朱烯无处藏身俯首被擒!”一名背着长条形包袱艰难沿着道路侧的山地前行的青年男子对着疲惫不堪紧随着他的美貌少女说:“从此往后,这一带就荒无人烟了!”
粗布简制的衣服难以掩饰苗条均匀身段,憔悴忧虑的神情下是仍然姣好动人的面庞,咬着牙苦支持着的少女问:“可这里有人活动的痕迹啊!”
“小心,有刺!”青年男子苦涩说:“不是普通人活动的痕迹!”
“你说是武林…”少女似受到惊吓一般,叫了半声后又捂住嘴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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