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脸上撒去,感到脸上燥热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她心里想:为什么每次看到宝马公子纵情色欲,我的心就会这样跳动,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渴望?欧阳无双当年是不是也没有抵挡宝马公子的诱惑,我到底是比她幸运,只是当时倘若我在他的怀里,难道我就能挣扎开来吗?欧阳无双既然不喜欢宝马公子,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在一起,这样的女人当然就是坏人,她怎么能这样呢,黄山派怎么能教出这么没有教养,没有规矩的女人!
过了许久,感到脸上一阵冰凉,只见雪花飞飞扬扬,铺天盖地的卷来,她赶忙往回飞奔,来到客栈,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只见几个人睡在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李兰菱心想这人也未免喝太多了,正想着,忽然觉得一股阴森森的气氛袭来,她心里一抖,忽然觉得身后有人,当下回身一剑,只听哎呀一声大叫,有些熟悉,定睛一看,居然是林玉笙。
李兰菱惊讶的说:“你,你怎么在这里?”林玉笙赶紧扯出一条白布,将伤口裹了起来,李兰菱赶忙上前帮着包扎,问:“疼吗?你怎么出去了呢?”林玉笙说:“我听到你推开窗户,上了屋顶,我就在旁边看着。”李兰菱心里一抖,心想他不可能看到我看到的事情了吧,当时我面红耳赤,那副样子怎能被他看到呢!
当下也不好问什么,只是说:“难道我要逃跑不成?你也太小心了,我要跑,你能拦得住吗?你是不是跟着我到了外面?”林玉笙点点头,说:“他们怎么都在这里睡了?”李兰菱点头说:“是啊,睡得跟死人一样。”
忽然林玉笙说:“他们,好像已经是死人了!”说着一面上前,往其中一个人鼻息处探视,抬头说:“死了!”
李兰菱登时大惊,心想难道这是宝马公子杀人灭口?忽然想到宝马公子说的话来,心里不由恨恨的,说:“我上去看看。”林玉笙急忙说:“我走前面!”忽然听到一声冷笑传来,只见宝马公子意态潇洒,风度翩翩,缓缓走下楼来,说:“不用看了,人是我杀的,不过好像今天还要杀一个人。”
李兰菱一挥长剑,喝道:“你为何杀人!他们又没有得罪你,宝马公子,你实在太过猖狂,必遭天遣!”宝马公子哈哈大笑起来,说:“天遣就天遣,幼稚的女人,居然相信老天代表着正义的惩罚,我来告诉你吧,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权力和地位,才是最强大的能力,你以为凭着你手上的剑,就能为他们讨回公道吗?那将比让他们起死回生还要困难。不和你多说了,受死吧!”
说完长鞭一扫,向李兰菱脖子上打来,林玉笙已经飞身扑上,大刀舞动,砍在鞭子上,铮然有声。宝马公子眉毛一扬,看着林玉笙,说:“好功夫,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长进了,不错,不错。”李兰菱喝道:“贱人,本姑娘送你去死!”
说着长剑翻飞,席卷风浪。剑光动处风云涌,遣雷送来波澜汹。凤舞九天斑斓色,一点带出四方动。
宝马公子长鞭抖动,鞭影重重,凌厉穿越,声势惊人,如龙吟九州,似飞瀑天降,着处纵然似轻柔,四周却已藏杀机。
林玉笙出招是一如既往的慢吞吞,但是每一招渐成气候,连成一片磅礴的气浪,铺天盖地,呼啸如虎,隐隐生威,忽然间一股狂风卷去,宝马公子手上长鞭登时脱手而出,李兰菱轻盈的飞将过去,长剑已经抵在宝马公子脖子上。
宝马公子不相信的说:“不可能,不可能。”李兰菱得意的说:“什么不可能,老兄,面对现实吧,想杀我,看我把你这祸害人间的怪物杀掉!”剑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便在同时一条彩带飘飞而来,宝马公子已经被彩带一卷,飘飞出去。
李兰菱来到大街上,只见一个红衣女子已经拉着宝马公子,飘然而去。林玉笙追了出来,李兰菱大笑说:“我居然打败了宝马公子,天啊,以前我的功夫可是差他很远的!林玉笙,你说你怎么抓得住我!天外天的头号杀手居然都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冷秋水,臭霜儿,我要让你们一个个死在我的剑下,都去死吧!”
林玉笙看着兴奋的李兰菱,他当然不知道那是因为他的“轮回刀法”新近又得到师父夜里的点化,他只是叹说:“你真了不起,走之前那个晚上,师父还特意现身教了我几招,说是一定有用,看来用处也不大啊。”
李兰菱转身笑说:“走之前你师父来教你武功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不可能啊,我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呢。看来你师父厉害,你不厉害。你师父应该教我,这样才不会辱没了他。”说着拍拍林玉笙的肩膀,说:“不过没关系,你人品还是不错的。今天虽然你没帮上忙,但是让宝马公子知道了,我李兰菱还有好多朋友呢。嗯,可惜让他跑了。”
林玉笙问:“既然想要抓住他,为何不追?”李兰菱说:“我的轻功还是追不上他们的,他们只想逃命,当然走得很快,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唉,明天官差们看到人被杀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顿了一顿,李兰菱叹说:“赶快上楼收拾东西吧,这个地方不好留。”林玉笙叹说:“可怜这些死人!”李兰菱说:“死的人多了,你要是看到千里无鸡鸣,白骨葬于野,那就更可怕了。”说着两人已经来到屋内。林玉笙忽然说:“有些不对劲。”李兰菱问:“什么不对劲?”林玉笙上前看着那些死人,说:“你看,他们身上!”李兰菱一惊,只见诸人眉心之上,赫然是一枚玉兰花状的暗器,她手上一抖,袖中所藏的暗器登时掉出一枚在手心,和死者身上一模一样。
她赶忙跑到房间里,只见自己的包袱已经被人打开,所有的暗器都被人拿走。
林玉笙看着李兰菱,一时不知所措。
李兰菱急忙来到欧阳无双房间,踢开门一看,烛火依然点着,人却早已不在。
她再推开另一个房间,一股死亡的气息迎面扑来,林玉笙急忙点亮火折子,只见一个中年人躺在地上,显然是被惊起,刚下床就被杀死,仰面倒在地上,衣衫凌乱,玉兰花却赫然正在眉心。
李兰菱登觉浑身一颤,恨恨的说:“欧阳无双,一定是欧阳无双!”
忽然一声急喝传来,“妖女,如此残杀无辜,你算什么武林中人!”李兰菱回身一看,只见云起带着叶小倩疾步上楼,拂尘晃动,指着李兰菱骂着:“我还道你是心地善良之人,所杀也有几个坏人,不料你杀人成性,这些人得罪了你吗?妖女,旁门左道的妖女!”
林玉笙说:“师太,她,她没有杀人,是,……”云起大声喝道:“住嘴!你这傻小子,还要执迷不悟,还不快回头!”李兰菱努力的压住怒火,说:“师太明鉴,是欧阳无双嫁祸于我!”云起哈哈冷笑一阵,问:“无双姑娘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何嫁祸你?明明就是你自己胡乱杀人,还不承认!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为了出名滥杀无辜,而且全都是些不会武功的官员,今天甚至是百姓!若不除去你,我势必……”
李兰菱大声说:“师太,明明是欧阳无双和天外天杀手宝马公子勾搭成奸,武林铁盟令失窃也是欧阳无双所为,人是宝马公子所杀,欧阳无双陷害于我,师太不知实情,岂能妄下论断!”云起怒说:“强词夺理,明明杀了人,还要狡辩,我先杀了你这妖女,为武林斩除后患!”拂尘挥洒,尘丝缠绕不绝,劲力藕断丝连,飘飘扬扬,大气磅礴,呼啸卷来。
李兰菱急忙挥舞手中剑法,因为从碧落仙子所学之“镜子神剑”一直用来得心应手,所以便不再用师传剑法,只觉这云止似乎功夫不及宝马公子,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出剑之际,多少也随意了些。
但觉尘丝忽然一下子缠绕在剑上,剑登时脱手而出,正惊愕之际,云起一抖手,尘丝向她脖子上缠来。林玉笙急忙飞身上前,伸手抓着拂尘,牢牢抓着,说:“师太,你冤枉她了!”云起喝道:“死不悔改,该死!”说着手上一抽,拂尘中含有一柄柔韧的玄铁丝剑,嗤的一声划破长空,向李兰菱喉间刺来。
李兰菱急忙挥剑挡开,林玉笙没有站稳,仰面跌落地上,等他起来的时候,云起已经和李兰菱在空中打斗起来。
白衣袅落剑无痕,老尼成怒铁有声。舞来九天白虹绕,势成风雷天也惊。
力量之极,绝飞瀑九天而泻之威;变化无方,胜烟霞明灭来回之形。镜子剑法宛如影像般重生的幻象,玄铁丝剑密密匝匝滴水不能透过的气劲,顷刻间交织成小小房间中电光石火般打斗的痕迹。
轻盈如同蝴蝶,兰菱仿佛飘摇的精灵;激荡有如雷电,云起翻动满楼的风云。一时剑来剑去,难分胜负。
林玉笙和叶小倩在一旁看着,只觉面上生寒,风声劲扑,尤其是林玉笙,心中颇有焦虑,却又难以插手。
李兰菱斗到紧处,忽然想镜子剑法最大的长处岂非正是以逸待劳,这云起师太论功夫并不是绝顶高手,不过逞能狠了一点而已,当下剑招动处,人已经似隐于镜后一般,出招徐徐缓缓,然而在云起看来却是险境重生,似乎自己刚刚刺出的剑,劲力都一一反了过来。
于暗处者识更清,一剑封锁老尼心。玄铁丝剑跌落处,僧袖半损风也倾。
冰冷的玉剑抵在云起的脖子上,叶小倩青袖拂动,劲风扑出,剑向旁边移了一点。云起挥袖打来,李兰菱退后几步,高声说:“师太住手,胜负已分,李某根本没有杀人,请师太自己查明真相。”说完拉着林玉笙飘飞而出。
三十四回:不知谁人暗相报 訇然振动如雷霆
雪花大片大片的迎面扑来,林玉笙小心的说:“这个师太真火爆。”李兰菱冷冷的哼了一声,忽然想到欧阳无双来了这里,怎么西陵派的师太也来了这里,这里难道有什么武林聚会,还是大家都顺道经过?
林玉笙又说:“她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冤枉人呢!”李兰菱说:“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曾经被你天涯海角的追吗?”林玉笙说:“我已经相信你了,那现在怎么办?”李兰菱说:“正派始终应该秉公处理,倘若胡乱诬陷好人,那也算不上什么正派!”林玉笙说:“那个陷害你的欧阳无双也太过分了。”
李兰菱心里想:这欧阳无双不是过分,简直就是淫荡无耻,卑鄙下流,这种女人真应该一剑一个透明窟窿,让她永生永世都没有出头之日!
天色越来越冷,林玉笙忽然想到马匹,说:“我们的马和行李都不在了,我回去拿。”李兰菱叫住他说:“不必了,行走江湖,一剑足矣,我倒是要找个地方铸造点暗器,不要玉兰花形状的了,免得有人陷害。”
林玉笙点头说:“对,那,我们身上都没有银子,怎么走啊?”李兰菱说:“随便到一个地方不就有了吗?这里不远就是江南钱庄,那可是天下首富开设,有多少钱不够你用啊。”林玉笙说:“这么有钱的人家,肯定请了不少高手。”
李兰菱哼了一声,说:“防的没有偷的精,你要没胆,就别去。”林玉笙跟着李兰菱,一直走到天明,一路上不断运行内劲,气血充盈,方才不致被冻,但是实在已经困乏得不行了。李兰菱说:“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林玉笙问:“咱们身上带钱了吗?”李兰菱说:“跟着我就行了嘛,没钱不可以跑啊。”
两人到了客栈,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李兰菱方才叫来小二,说:“这顿饭钱先记着,再给我们两间上房,明日一并和你们算了。”小二搓着手,指着墙壁说:“客官没看到本店的规矩吗?”李兰菱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本小利薄,恕不赊欠。”当下说:“是个酒店都这么写,去叫你们掌柜的来,我的钱掉了,明日自然有人给我送来。”小二叫来掌柜的,那掌柜的眯缝着眼打量着李兰菱,忽然大声说:“又是一个吃白食的,不行,明天,明天我到哪里找人?看你穿的也不差啊,想赖帐啊,我告诉你姑娘,我王老虎可不是盖的……”林玉笙拿出刀来,说:“要不我这刀放你这里!”
掌柜的退了一步,惊吓似的叫着:“江湖中人了不起啊,告诉你我也有道上的朋友,打架是不是,来人!”李兰菱正要发怒,忽然听到一个年轻男子声音说:“多大的事情,不就是钱嘛,钱是小事,何必伤了和气呢?”
李兰菱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衣饰华丽的年轻公子,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鬓角若有情,眉目剪画屏,宛如神仙公子一般,意态潇洒从容。那掌柜的急忙点头哈腰的说:“余公子,打扰您了,就是这两个小子,不懂事,余公子这边请。”
那姓余的掏出一锭银子,说:“大家都是朋友,这银子先拿着,这两位若是还有吩咐,也只管从我身上扣吧。”李兰菱冷笑说:“好阔气的少爷,不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