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点点头,紫函说:“我在这里放上这支金钗,就说明我会来找你,你等我便是。”说着放了一支金钗在窗棂上。小四点头说:“小姐放心,小四一定尽心竭力,让小姐安全。”紫函转过身,泪水滚滚而下,她忽然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辛苦,太可怕了,我不能再这样过下去,我要找回比之公主更高的尊严!
她回到宫里,襄王已经回来,一见面便搂着她说:“你去了哪里,让本王等得好辛苦。”紫函说:“王爷,王妃去了哪里,不见姐姐,我这心总不踏实。”襄王说:“你说她?回家省亲去了,别说她了,我想听你弹琴。”
紫函来到琴架边,缓缓坐下,说:“王爷,王妃对王爷如此坦诚,生性又如此随和简朴,堪为宫中之典范,瞻仰之楷模,何以王爷对王妃如此冷漠?”襄王哼了一声,说:“紫函,你太天真了,这姓郭的可不那么简单,她做的一切都是给别人看的,本王和她朝夕相处,大事小事,岂有不晓之理,只不过,她做的这么好,父皇又喜欢她,我也不能和她硬来。”紫函心里一震,暗想赵元侃可不是易与之辈,从江南到京城,我是比较天真,深得她喜欢,可是我现在却一样的在算计,想害人,以保全自己,可别让他看出什么来,那就不好了。当下看弦弹琴,一曲尽毕,赵元侃笑说:“紫函的琴声永远透着一股清澈无邪的感觉,在这深宮里算是难能可贵,每次听到,就如同超凡脱俗。紫函,我真后悔没有力保你,让你在禁苑呆了这么长时间,你受苦了。”
紫函说:“这都是我罪有应得。我看不惯娘每日以泪洗面,所以贸然来到宫里,就是想看看皇上是不是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可我忘了,我和皇上一点关系都没有。母亲为了感谢那个侠客,以身相许,我的父亲也履行了他的誓言,至死不渝的保护母亲,以致于母亲和哥哥都成了武林高手。”
赵元侃说:“以前的事情别说了,父皇提起来也是唏嘘慨叹,庆幸当时没有杀你。这都是云妃闹的。”紫函问:“云妃,云妃是什么人?”赵元侃说:“云妃是紫妃当年在宫里的朋友,她的名字好像叫着凌飞云,紫妃把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云妃,云妃以此为要挟,想要当皇后,父皇大怒,其实也没想对紫妃怎样,不过云妃却告诉紫妃皇帝要杀她们两个灭口,她们离开候,不明真相的父皇果真派人去追杀她们。不过,这一切都过了,父皇也不想再提,看父皇的样子,等到平定了蜀地的叛乱,就会给你身份,咱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紫函,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永远和你在一起,该有多好啊。”
紫函伏在赵元侃怀里,她的思绪是复杂而战栗的,赵元侃是一个温文儒雅,英俊潇洒的男子,还带着引人入胜的魅力和无比荣耀的光环,是天下所有女人仰慕的对象,追求的目标,甚至哪怕只是看上一眼就能得到无上的快乐。她得到了,可她却恨自己,她要的不是爱,而是权力,她要登上权力至高的巅峰,掌握报复的快乐,和主宰的自由。
她找到小四,给了小四一些好吃的东西,一些贴身的衣物,然后说:“襄王妃出去了,估计是去对付刘娥,你出去查一下刘娥的行踪,把襄王妃杀了,襄王妃一死,就没人和我争了。”小四点头说:“小姐放心,我一定杀了她!”
紫函看着小四远去的背影,狠狠的说:“姓郭的,你先死,我自然会让别人去陪你,你最好死不瞑目,看到我的荣耀,我的将来!”
襄王妃的确没有回到家里,而是直接找到了刘娥的住处,刘娥深居简出,正在弹琴自娱,襄王妃来到刘娥身前,冷冷的说:“你别弹了,襄王再也不会来了!”
刘娥抬头看着襄王妃,微微一笑,说:“姐姐来了,妹妹有失远迎!”
襄王妃冷冷一笑,说:“废话少说,谁跟你姐姐妹妹的,都说你难杀,我看今日你怎么躲得过去!你受死吧!”她面色一沉,长剑呼啸而出,如白虹贯日,轰然动处,力道何止万钧!
刘娥依然含笑而座,只是对面几柄飞剑忽然电射而来,襄王妃急忙抽身而退,避过飞剑,冷声说:“观音神剑,你是西陵派的人?”只见一个面色黑黑的中年男子飞身而落,说:“不错,你害了云止师太和西陵派好几个弟子,却不知道从他们身上学会西陵派的武功,实在是可笑可惜可恨可恶!”襄王妃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娥淡然说:“姐姐一心想要杀我,连我表哥都不认识,岂能杀我?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才华与心思俱密的襄王妃,皇上赐封的秦国夫人。这位是我的表哥,名叫龚美。”
襄王妃怒说:“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都得死!”刘娥说:“姐姐对身边每个人都是用完即止,所以没有真正的朋友,云止师太救过你的命,她的弟子又在宫里帮你对付了许王,空出了太子之位,让襄王有机可乘,你却反过来害了云止师太。我们就不一样了,云止师太给了西陵派最精华的武功作为报答。”
襄王妃面色一变,说:“刘娥,你果然厉害,借我的手杀了云止师太,你还从中充当好人,要替云止报仇,骗得秘笈,我果然没有你厉害。”
十、螳螂捕蝉黄雀后 滚滚风云城楼前
刘娥起身说:“你知道就好,说明你还没有笨到家!”然后转身,说:“表哥,现在也不急着杀了她,我们稍微还是留点阴德。”襄王妃大叫一声,挥剑杀去,龚美驱动飞剑,顷刻形成一道气墙,将襄王妃挡住,刘娥摇头说:“你太心急了,其实当初你若容我,咱们姐妹二人,未必不能成为朋友,王爷也是人,也有夫妻感情,她就算喜欢别人,可心里始终还有夫妻,你伤了王爷的心,她便不再有你。我若是你,就不会嫉妒别的女人得到他的宠幸,只有用心去爱,才能得到你想要的回报。姐姐,你好自为之!”
龚美大喝一声,长剑翻飞,剑气顷刻将襄王妃裹在当中,襄王妃知道这龚美天资聪明,又一心保护刘娥,所以才将西陵派的武学练的这么出神入化。襄王妃虽然也是武林高手,但毕竟心思紊乱,出招自然有所不及,渐渐竟落于下风,心想今日势必不能取胜,不如回到皇宫再说!
当下长剑在空中横扫而过,人借着剑气之力突围,飘然而去,一直来到河边上,这才停了下来,心里恨恨的,在河边随便喝了几口水。
忽然间她觉得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他身后,眼中射出凶光,她当即心里一紧,问:“你是何人?”黑衣蒙面人冷冷的说:“送你去死!”一抬手间,一股冷气袭来,襄王妃急忙往后退避,但是冷气骤然进了身体,只觉全身发麻,把持不住,掉到水里,她危急中急忙一运力,顺着河水往下飘去,才飘出一段,便已经失去了知觉。
那黑衣蒙面人正是小四,他跟着河水追了一阵,没有见到人,心想这是鹤顶红的剧毒,岂能容她活命!当下进宫,对紫函说已经杀了襄王妃。紫函心中甚喜,说:“等周王、越王请襄王狩猎之时,你跟在一旁,将这两人打成重伤,记住,别把他们弄死,他们自然就会纠集自己的高手报复,这时候,那群高手你可以全部诛灭,没人找你。除去了这两个心腹大患,咱们就等着襄王当上太子。”
小四点头说:“小姐放心,我一定要小姐如愿!”紫函禁不住热泪盈眶,说:“小四,你要好好保重。”小四使劲的点点头。
小笛根本不理会怀了身孕,一路攻打下涪州、忠州,所到之处,守城之人闻之色变,一曲笛音天下改,杀尽人间无能拦。小笛夫人名声噪,谁知各种苦与甜。常逢夜月空吁叹,只羡鸳鸯不羡仙。
李兰菱正和小笛在研究武功招式,忽然有人来报柳冯前来,李兰菱心头一喜,急忙出去相见,只见柳冯依然青衣如画,李兰菱掩不住心头激动,笑说:“柳大哥,你怎么来了?”柳冯说:“最近没什么事情,听说你们这里如火如荼,特来凑个热闹。怎么,打扰了你们?”小笛笑着走了过来,说:“求之不得呢,柳大哥,你虽然未在江湖上做什么事情,但是听说你化解了冯门和令堂的恩怨,江湖人都说,你将来必定是武林中的一枝独秀。”柳冯说:“这话说得太高了,家母和冯门的恩怨,当真一言难尽,家母手上毕竟沾了冯门这么多血腥,能够化解,全仗冯夫人宽宏大量,这些闲话就不提了。”林如风和林玉笙已经赶来,林如风笑说:“听说柳兄前来,难道不怕冯门得罪了朝廷?”
柳冯笑说:“柳冯和冯门没有关系,这倒不妨。”林如风说:“柳兄琴技过人,在下早就想要讨教,不知柳兄能否赏光?”柳冯微笑点头,小笛不屑的说:“一帮臭男人,附庸风雅,琴不是你们那样弹的,要象我们一样,一出手杀光所有的敌人。”林如风笑说:“是,都知道小笛夫人厉害,我辈望尘莫及,岂敢相提并论!”
小笛不屑的说:“去!柳大哥前来,应当设宴款待,对了,请柳大哥参观我们的士兵,给点意见。”
夜色如水,李兰菱独坐弹琴,月光清冷洒落,琴声忽然停止,柳冯飘然而来,笑说:“兰花仙子的琴声,怎么忽然停了?”李兰菱说:“柳大哥,你觉得我们能走到哪里?”柳冯一怔,李兰菱说:“我是说,义军。”
柳冯说:“我们太偏西了,和义军接触并不是很多,但是我想,凡事都有目的,兰菱,你想过你们的目的,真的是推翻宋朝,建立自己的国家吗?说了你别生气,南唐兴盛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一方霸主,何况如今,就是一些遗老遗少,前赴后继撒下所有的鲜血,也很难达到白练仙子的梦想。”
李兰菱缓缓在院里走着,说:“其实姨娘的梦想,或许早就已经不是恢复南唐,她也已经看到了,所以我们都很迷茫。除了小笛有着很高的激情,我们都只是在疲于奔命。不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是什么,他们现在可以说反抗蜀地贪官的暴力,可以后呢,如果真的攻下蜀地,我们是继续守着这里,和宋朝旷日持久的大战,还是北上,夺取我们的王朝。”
柳冯说:“大宋强将如云,根基深厚,岂能轻易而破?兰菱,依我之见,咱们攻下蜀地,最好的方法就是借着宋朝官吏的残暴,自立为王,如同大理一样,自有天地。不过,大宋朝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他们拥有万里江山,富庶繁华,人杰地灵,人才辈出,迟早会攻下。大宋朝的问题在于纵容蜀地的贪官欺压百姓,我们要改变的是贪官的腐败,而不是整个国家。”
李兰菱摇头叹说:“这就是柳大哥的意见?你让我更迷茫,那你来干什么?”柳冯说:“我担心你。”李兰菱浑身一颤,转头看着柳冯,柳冯就像是飘然而落的神仙,不带人间半点烟尘,她感觉心跳的声音,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柳冯的眼神刺透她灵魂时激烈的心跳,像是柳冯的味道扰乱她心神时紊乱的呼吸。
她颤声说:“柳大哥,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时间不早,早点休息吧。”李兰菱往屋里走去,柳冯忽然说:“兰菱。”李兰菱停了下来,柳冯说:“别多想,有时候,人简单一点,生活就没那么沉重。”
李兰菱苦笑一声,缓缓进了屋,闭上双眼,他感觉柳冯的笑容似乎浅浅而来,像是往自己灵魂深处飘然掠过,她大叫一声,睁开双眼,看着泪眼模糊的烛火,心里想:“我绝不能爱上任何人。”
秋风送凉后,兵士各整甲。秋收方始毕,屡战破城池。
义军一连攻下万州、开州八个州县,将仓库里的粮食全部发放给百姓,义军一时名声大振。
紫函在宫里也有耳闻,遂对赵元侃说:“父皇下了什么旨意?”赵元侃坐下,接过紫函手上的茶,说:“父皇本来不想杀人,不过这次叛乱大了,父皇又不想姑息,不过对有心投诚之人,也愿网开一面。”紫函心想:“皇帝的确是老了,真没了主意。”当下说:“其实据臣妾所知,叛军之所以如此猖狂,全仗着一帮武林人士,尤其是那个小笛夫人,杀起人来不要命,还有断魂魔琴的主人兰花仙子,其实你见过,她就是化名的李嫣然。”赵元侃一愣,放下茶杯,紫函说:“说起来也是故人,和王爷也投缘,王爷,如今王公公不力,无法力挽狂澜,不如你去蜀地一次,反正你以前也去过,轻车熟路,把平常和你相交甚好的将军带上,一则可以为父皇分忧;二则,大家实地练兵打仗一次,也更增强部署之间的感情;三则兰花仙子是故人,王爷还可一劝。”
赵元侃想到李兰菱淡然弹琴的样子,心中怦然而动,遂说:“可我手下的高手甚少,拿什么和人比拼?”紫函说:“紫妃的小王爷赵霆,也是我的兄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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