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让那些人知道,凤院是绝对不允许任何的人靠近。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些心中有着目的的人,必然会想尽办法的想要靠近凤院。
如此,便将那些有异心的人处理掉,换上她的人,也就可以了!
易安猛抬起头,望着已经离开的墨流卿的背影。
原来如此,凤主原来早就猜到了会是如此!
当初,如果第一批的人不离开的话,那么第二批的人也就无法来这里。第二批的人不能来这里的话,不那么就没有办法的将那些人一个个心怀不轨的人,全部的都给找出来,换掉。
果然,是他小看了他的这位能让师父也俯首的凤主!
师父说的对,凤主年龄虽小,却心思缜密,绝对不是那种会做无聊的事情的人。
以自己的凤院为饵,引出异心者,凤主还真是胆大!
易安这一次才算是见识到了他的这位凤主,可不是随意的就能糊弄的主。
如果说,最先待在凤主的身边,是因为师父的命令的话,可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易安已经渐渐的见识到了凤主的能力手段,心也就开始的慢慢的向着凤主靠拢。
相信用不了多久,墨流卿必然会再次的多一个忠心不二的得力手下!
这就是墨流卿这个人与生俱来的那种魅力!
当初的凤鸾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各类人才,那些人,哪个不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了凤鸾?哪个不是心甘情愿的为了凤鸾而出生入死?
曾经的凤鸾是这样,现在即使是重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少女的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令人折服的气质,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一个人再如何的改变,那独特的气质,那一些小的习惯,只要是用心观察的话,就一定能够观察的清楚!
未来,当曾经的手下爱将,那些个铩羽骑的七万两千名兄弟,再次的见到她的时候,却也因为这些微小的习惯,认出了他们的凤主之后,根本就不理会那些所谓的叛国罪,转而投入到了已然成为北流重臣的墨流卿的麾下。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
墨流卿回到凤院之后,一直被压在心口的咳嗽,这才无顾忌的咳了出来。
抬手拿下脸上的面具,苍白的脸颊上,那左脸颊上面的红肿,比昨晚的时候要更加的明显。
唇角微微的扯了扯,脸颊上传来的痛感,还真的是明显。
虽然用了遮瑕膏掩盖,可也不能常用。
脸上如此的痕迹被人瞧见,尤其是被容洛瞧见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概是因为风寒还没有好的缘故,墨流卿原本那双清寒冷冽的眸子,此时稍稍的温和了一些。
坐在书案前,以手撑额,缓缓的合上略显疲惫的眼睛,一夜未睡,加上着了风寒喝了些药的缘故,现在墨流卿觉得全身都没力气。
晚上还要去应付那场鸿门宴,墨流卿不得不现在养足精神,以便晚上有更好的精力去应付。
墨流卿刚刚的闭上眼睛,却又忽然的张开。
昨晚容洛一直都陪着她淋了一夜的雨,且还为她当了些许的风,不知他是否也着了凉?
墨流卿之前一直都很防着容洛,可是现在想通了之后,反而会觉得有些可笑!
她现在已经不是凤鸾,说起来暂时是和容洛,和北流,应该也不能算是敌人,又何必去费心的防范?
说到底,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还是没有跳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容洛的话,她一定还是深陷在这样的沼泽中,无法认清自己的处境,彷徨无措!
是的,她现在是墨流卿,是凤墨,却不再是凤鸾!
关于这一点,从昨晚开始,她才是真正的认清楚。
只是,对于容洛,墨流卿有些疑问在心里面,容洛不是那种会随意的人亲近的人,却为何待她如此的特殊?
忽然,墨流卿眼底幽暗的光芒一闪,难道……
抿了抿唇,看样子,这朋友大概是做不得了!不过,她终归是欠了容洛一回,还是要还的。
然,情这一字,她这一生,怕是不会再碰分毫了……
“世子,皇上传旨,让你今晚去皇宫赴宴。”
烈风从外面进来,瞧见自家的世子还在书案上面执笔描绘着什么,有些无语的提醒道。
容洛没有说话,依旧垂着头,手更没有停下,一勾一勒间,终于是将画画完了。
“哦?皇上还真的是客气,在这乞巧节的喜庆日子里,竟然想起了举行宴会。”放下笔之后,容洛将手中的宣纸抖落开来,将它抬起来,轻轻的吹了吹,看向画子的时候,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柔情。
“老王爷也会去!”烈风在看到那幅画的真面目之后,心中暗叹,世子的丹青之术,实乃当世数一数二。那画中,赫然就是昨日墨家大小姐被罚跪中庭的一幕。
发髻散开,因为雨水的冲刷,发丝紧紧的黏贴在脸上,精致的侧脸,让人想到了那宫廷白瓷,完美无瑕。浓长如蝶翼一般的眼睫上,滴滴的雨珠落在上面,欲掉不掉。
那一双亮如星辰一般的眸子中,漆黑深如海。
这幅画,就像是真人站在他面前一般!只是扫了一眼,烈风就快速的垂下眼,什么东西能看,什么东西不能看,他还是知道的。
“呵,是吗?”容洛冷哼一声,将已经干透了的画卷起来,小心翼翼的收入暗格中。
在关闭暗格之前,容洛眼底有着幽冷的光,“墨谆最近不是暗中和一些不明人物来往密切,将你掌握的一些浅显的讯息,让人交到永和帝的手上。”
“是!”烈风暗叹,看样子世子和墨谆之间的进水不犯河水的独立局面就要破开了,而破开这个局面的人,却谁能想到,竟然是墨谆的女儿,墨相府曾经闻名遐迩的痴傻大小姐墨流卿?
果然,这大概就印证了那所谓的世事无常吧!
烈风垂下头退出了书房,容洛抬起手握了握,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早上那人身上的温润触感。
容洛知道,墨流卿习惯性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去办,若是平常的事情的话,他倒是可以不管任何。只是,墨谆犯到了他的手上,那就怪不得他了。
不过他可没有真正的对付他,否则,墨谆的几条命都不够他玩的!
只是几个小小的可能性的勾结别国的证据,足够让墨谆难受一段时间了。
他当然不会真的杀了墨谆,那个人,他不能动手,虽然他当时看到墨流卿脸上的伤,以及在暴雨中被罚跪中庭的青石板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杀了他的。
可,容洛清楚,墨流卿的骄傲不允许他那么做!
所以,他将最后的机会,留给墨流卿!
是杀也好,是放了也好,全部都交给墨流卿的手中。
“墨儿,只要是你所想……”低声的呢喃了一句什么话,再回首,书房中已然空无一人。
墨流卿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参加这什么晚宴的,只是现在她根基未稳,她不得不奉旨前来。
皇宫的晚宴,可谓算得上是隆重非常。
墨流卿虽说是官居四品,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将墨流卿的位置,竟然是放在左手的第三个位置,而第一个位置,自然是容洛,她和容洛之间,正好隔了一个席位。
当墨流卿坐上那个位置时,刚好容洛淡淡的视线瞥了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一闪而过,然后便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容洛啊,你得好好的补偿我,不是都说好了要出去街上?你倒是好,直接的给我溜到了宫里来了。”人未至声先到,明溪一进御花园,眼睛就直直的盯上了左边首位的垂着眸子喝着酒的容洛的身上,几个跨步,就走到了容洛和墨流卿之间的那个空隙坐下。
墨流卿见着明溪所处的位置,清冷的寒眸一闪,看样子这明溪并不是只知道玩乐的南阳王世子,否则,也不可能坐在容洛之下的这个位置上面。
果然,北流并不像她曾经所想的那般的无能,只是皇室无能,底下的能人,却一点也不少。
“边上去!”容洛冷冷的将手中的酒杯冲着他扔了过去,堵住了他的嘴。
明溪眼明手快的接住容洛那极速过来的酒杯,将那里面的烈酒一饮而尽。
意犹未尽的啧啧口,“好酒!果然皇宫中的东西就是好啊!”
一转头,刚好的看到下首的墨流卿。
“想来这位便是朝堂上的新贵,文武状元凤墨凤大人了!哈哈哈,久仰久仰啊!”
明溪整一个自来熟的代表,说着竟然就再次的倒了一杯酒,对墨流卿举杯。
“南阳王世子见笑了!”墨流卿唇角一挑,清冷的同样的端起酒杯,微微示意一番,爽快的一口饮尽。
放下酒杯,墨流卿再次垂眸沉默下去。
如果有点眼力的人,一定知道墨流卿这样是懒得搭理人。
可惜,明溪却偏偏就是那种皮厚,且一点眼力都没有的人。
“凤墨还真是爽快,我喜欢!哈哈哈,你这个朋友,我明溪交了。”明溪一双眼睛亮如星辰,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宝藏一般,哈哈大笑的说道。
对于明溪那自来熟的态度,墨流卿嘴角扯了扯,倒是没有在反驳。
“凤大人年纪轻轻就得皇上如此重用,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自古英雄出少年】!”
因为明溪的话,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做声的容洛,却忽然懒洋洋的斜靠在座椅上,右手捏着琉璃盏来回的转动着。
随是在墨流卿说话,可连个眼神都不曾睇给她。容洛的态度不像是平常在墨流卿身边的那种近乎无赖的样子,而是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傲然之气。
也难怪永和帝如此的忌惮他了,下臣权势滔天的话,甚至已经威胁到了帝王枕畔的话,岂还能心无芥蒂的重用?
“容相当真是说笑,这个世上,谁人能和容相相较?容相十五岁便已经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在凤墨这个年纪的时候,便已经官拜丞相。若说【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用在容相的身上,那是极为的贴切。”
墨流卿半垂着眼睫,清冷中有些沙哑的嗓音,冷冷反驳。
风寒还没有好,无论是发烧还是沙哑的嗓音,都没有好完全。虽然墨流卿极力的忍耐,但还是让她身边的明溪和容洛察觉到了一点。
“凤墨你身子不适?”明溪凑着一张俊脸靠近墨流卿,因为戴着面具的缘故,明溪看不到面前的人的脸色到底如何,但是从她那微白的嘴唇,和沙哑的声音中,明溪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容洛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快速的转过头看向凤墨的方向,眼底划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这个声音……很耳熟……
“凤大人莫不是着凉了?”
容洛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让墨流卿一个激灵。
果然,她绝对不能小看了容洛这个人!
强忍下身上的不适,墨流卿冷冷道:“多谢容相关心,凤墨无事!”
“无事就好,本相还以为,昨儿夜里下大雨,凤大人在雨中淋了一夜的雨,一不小心的着了风寒呢!”悠悠然的收回视线,容洛淡淡的不明就里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在雨中淋了一夜的雨的人,明明就是墨流卿和容洛这两个人。照理说,凤墨这个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容洛何以会说出这番话出来?
“我说容洛,人家凤墨可还没有心上人,陪着心上人在雨中一夜,要是我的话,倒也觉得不错。”挤眉弄眼的调侃了几句,那话中的意思,不只是容洛明白,墨流卿更加的清楚。
容洛冷冷的瞥了过来,“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容洛也没想到昨晚明溪这家伙竟然在下那么大雨的情况下,去找他。因为在容府找不到他的缘故,自以为是的找到了墨府。在他回到家的时候,瞧见明溪脸上挂着猥琐的笑意的蹲在他的书房中,正好还在看他的画的时候,容洛的脸色别提有多黑。
容洛不会忘记当时看到明溪的时候,那家伙说出的第一句话:“哦呀,咱们的容相大人舍身取义的终于舍得回来了?哎,虽然这大雨淋着人,可也一定是甜到了心里去了,可怜我孤家寡人一个,就只能对着这画像肖想肖想了。可怜啊可怜。”
可想而知,当容洛浑身湿透的回到家,却发现自己当宝贝一样的画像被一个猥琐恶心的家伙臆想着,顿时就恼了。
挥掌就劈过去,夺回画后,直接的就将人很不客气的踹了出去。
根本就不理会明溪哇哇的不满大叫,容洛用内力烘干身上的衣服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画卷好放起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