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人,谁能将昔日的凤王玉倾歌与现在的凤王玉倾歌当成是一个人呢?仔细想想的话,应该就能从中理出一个头绪出来!”
“当初,南衡和西成共同将目标锁定我雪域。虽然凤鸾当初确实是以玄音制胜,但实际上,玉倾歌却也在最后的关头突然收手,否则,损伤便就不只是那个数字了。”和祁寒突然的收手,实际上也是一种示好。依他的骄傲,且变化无常的性子,做出如此的决定,他当时也是颇为的惊讶。惊讶过后,他也不得不长舒了口气,至少他的子民不用再冒更大的风险了。“那个时候,最占据优势的人就是玉倾歌,他其实可以趁着凤鸾和我斗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出手,那将没有人能阻止他。可是他没有,他反而发出帖子,单独相邀凤鸾一谈。”
“她去了?”云凌问道。
和祁寒瞥了云凌一眼,慢慢道:“嗯,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谈了什么。当他们出来分开之后,西成退兵离开,凤鸾也紧跟着返回南衡。反倒是我雪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再次的归于平静!”
然而,他心中非常清楚,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认知和掌控。和祁寒那个时候根本就不会管其他的事情,即便是成为南衡的附属,但也只是附属,若是没有凤鸾的手谕,即便是当初的南衡皇帝楚风然,也一样的使唤不得雪域城。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和祁寒的心中才有了如此荒谬的想法,那个阴晴不定,以残忍嗜血著称的妖娆倾城的凤王玉倾歌,倾心于南衡的帝后凤鸾!
一直到后来,凤鸾的死,玉倾歌的改变,他心中的想法也就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晰。
玉倾歌,当真是爱惨了凤鸾了!
当然,也只是凤鸾,帝后凤鸾!
玉倾歌是知道的,凤墨既是凤鸾,却又不是凤鸾。他相信凤墨就是凤鸾,却又不相信,矛盾的心里想法,不断的侵蚀着他的理智。玉倾歌已经没有办法分清楚到底谁是谁了,他觉得,凤墨不是凤鸾,即便灵魂是,外表上,谁能看的出来?他不愿意相信凤墨和凤鸾是同一个人,实际上,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重生为凤墨的凤鸾,爱上了别人,而不是他。甚至,她还厌恶着他,避他如蛇蝎,他无法接受吧!
很多次,玉倾歌都有机会杀了凤墨,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放了他,嘴上说着下次一定要杀了她,可每个下次,他一样的重复上一次的话。
玉倾歌是个不懂爱的人,他不知道什么叫爱,他的心是扭曲的,所谓的爱也是疯狂的。
然而,此时此刻,疯狂的人,何止是他一个?
容洛眼底的猩红疯狂之色愈发的浓烈,他像是在看个死人一般的看着玉倾歌。眼底是冰冷的,残忍的,不似以往的云淡风轻,多了玉石俱焚的决心。也就只有在他的眼神扫到玉倾歌怀中的那抹白的时候,才有温情柔和爱恋怜惜的情绪浮现!只要是一移开目光,周身的冷意就浓重一分,眼底的猩红更是添加两分。
“我要杀了你!”然后将她夺回来!
衣衫无风自动,他突然的如离玄的箭的一般的,速度出奇的快,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欺近玉倾歌的身前。
玉倾歌的脸色陡然一变,显然是没想到容洛的爆发力如此之强。
他抱着凤墨的手一紧,一仰头,侧身避开容洛黑玉骨扇的袭击。玉倾歌在望向那漆黑的精致的折扇时,眼眸光芒一闪,他可不觉得空手与容洛的拿手兵器对上是什么好事。
两个都是疯狂的人,如此的交手,实乃罕见!
凤墨依旧还是昏迷不醒,玉倾歌也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容洛更是没有一点要停歇的意思。
两个武功高强的人之间的打斗,说实在的,凤墨在中间夹着实在是有些危险,云凌刚一动,想要上去帮忙的时候,却被惊无缘伸手挡了下来。
“无缘?”
“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就该是他们自己去解决,别人插手,不合适!现在的我们,只能站在外面看着,即便是容洛当真被玉倾歌所杀,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是了,他自己的选择,既然做出如此的选择,那么他就该有所准备,前面等到他的可能是什么!呵,不是有准备,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不是吗?大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不错,他们之间的恩怨,只能是他们自己去解决,他们也绝对不希望任何的外人插手进去!”就连和祁寒也非常赞同惊无缘的话。
边上,将他们的话听进去的燕歌墨谦等人虽然着急,却也深知自己的武功不如容洛等人,上去了也不过是添乱,焦急慌张,也只能等待着。
那边已经打的不可开交,在旁观战的人也再次的认识到了玉倾歌和容洛功力的高深。
“玉倾歌一直以来都有所隐藏,或者说,他这几年有所增长!而容洛,显然是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两人现在都展现了自己的最大功力,很难想象到底是谁胜谁负。”
惊无缘给出中肯的评价,他是早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会有一场你死我亡的争斗的,只是他没办法预测到,到底这场争斗,是谁胜谁败!
走火入魔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那会极大的消耗一个人的精力,轻则武功尽失,重则伤及性命。
若是能能阻止的话,倒还行,可关键是没有人能阻止。现在的容洛,一切靠近他的人,他会将其当做是敌人,将其格杀。所以惊无缘和和祁寒也是为了身边的人的性命着想,毕竟,真正的靠近过去也没有什么用处,说句实在话,他们这些人的武功,哪一个能与他们两个相比较?
惊无缘和祁寒倒也算是默契,他们的目光都放到了玉倾歌怀中一动不动的凤墨的身上。
那个引起了一切事端的女人!
很多时候,他们就在想,其实玉倾歌现在如此,与凤墨有很大的关系。他们时常想,要是凤鸾还是凤鸾,或者墨流卿只是墨流卿,那么玉倾歌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说容洛是走火入魔不假,但仔细想想的话,玉倾歌大概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走火入魔了。他中一种名叫‘凤鸾’的毒,深深的陷在其中不可自拔。说来,他也算是个可怜的人罢了。
两个为爱而疯狂的男人!
可叹啊!
云凌端坐在马背上,眸光悠长的望着战在一块的两人。
如果说玉倾歌和容洛之间的争斗,不管结果如何,最后得利的人绝对是云凌。
按照当初云凌的处事态度来看的话,云凌是不会在意的,不会在意容洛和玉倾歌之间的争斗,甚至他还期望他们之间斗个你死我活的。
可人心总是在改变,他一直都在改变!
不知不觉之中,他将太多的目光放在哪个本不该他看的人的身上。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越来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她了解她,总觉得她是一种吸引人的致命的毒。现在的云凌并没有中毒太深,他还能分清楚理智和情感之间的差别。也或许玉倾歌与容洛现在之争,刚好的打断了云凌心中快要萌芽的感情。
惊无缘是对的,他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云凌看似冰冷,也确实是冰冷。
在感情上,他永远都是理智大于情感,即便是心动了,他也会审度一二。他将天下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为了天下,他可以放弃一切,哪怕是此生可能是唯一动心过的女人。他也做出了努力,在凤墨刚刚从海中岛出来的时候,他也曾经留下她。
云凌想,要是那个时候,凤墨当真留在他的身边,或许他此时此刻就不会是个局外人的看着。
或许,他这个时候也是他们中的一人。
或许,他也会为了她放弃整个天下也说不定!
可,这是世上哪有那么都的或许?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一开始就注定了如此,有缘而无份!
不,准确的来说,无缘更无份。
云凌从一开始就背负着天下苍生。
也可能,云凌本身就是为了天下苍生而生。
容洛不同!
如果说当初能和云凌一争天下的人,那就只有容洛。
然而,在容洛决定要和凤墨同生共死的那一刻开始,容洛便就已经从天下之争的角逐中退了下去。
容洛现在之所以还站在这里,只是为了将玉倾歌彻底的打倒罢了!
容洛厌恨着玉倾歌,他之所以还稳坐着大卿的皇帝之位,只是因为玉倾歌罢了。
惊无缘是从卦象中明白了容洛的命运,以及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情况下,从容洛的口中知道一些。
和祁寒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参与者!
参与着容洛的每一个决定,参与着这些年他所走的每一步。
和祁寒的命运也从冰墓建造完成的那一刻有了结局,他从小就深深的知道他因何而出生,他明白了他出生的意义,也明白了雪域之城存在的价值。
从小开始,和祁寒就不曾在任何的人身上放下太多的心思,他知道,若是有一天离开的话,他不希望任何的人太过于的在意他,为他难过伤心,因为……他早有准备!
“凤主……到最后了……”
和祁寒缓缓张口低声的自语道,他的话,甚至连站在他身边最近的惊无缘也不曾挺清楚,只是勉强的听到前面的两个字。
凤墨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总觉得周身过于的混乱,有一种置身火海的烧灼感。她本该是重伤昏迷的,可是最后却不知为何缓缓的清醒过来。
“还给我,将我的墨儿还给我!”突然的,一声如失去伴侣的野兽的低吼陡然的撞击在她的心上,她比谁都要明白说话的人是谁。只是,她总觉得容洛有些不对劲,至少在她对他的认知中,他从来不曾如此失态过。她能清晰的听到他声音中的绝望是悲伤,以及深深的无助。她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人给箍住,根本发不出来声音。
没有人比将凤墨搂抱在怀中的玉倾歌更加的清楚的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
玉倾歌高高挑起眉,哦,醒了?真是快呢!
不过……玉倾歌又将视线放到容洛的身上,他不免有些迟疑,凤墨的武功不弱,若是她当真醒过来的话,双面夹击,他一点也不认为他能够单人对两人。虽然他还不知道她醒过来之后还能不能动武,可防范于未然也不差不是?
“皇兄,若是皇兄放心的话,不如将凤墨交给玲珑,玲珑身在大军之中,定然是非常的安全。”
玉玲珑的声音传来,她依旧还是平平静静的模样,神态之中没有丝毫的破绽,嘴角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无论是姿色还是气质,玉玲珑确实配得上天下第一美人之称。
玉玲珑的手段也不差,在这之前,她曾经将云颜给剁掉双手双脚,剜掉了眼睛,割掉了鼻子耳朵,甚至连舌头都割了,将其制成了人彘。
在某些方面,玉玲珑这些年的乖巧,让玉倾歌对她也是极为的宽松,即便是知道她心怀不轨,他也依旧放任她,即使她甚至变本加厉的杀了东合的云颜公主,他也不曾责怪过她。
玉倾歌眼角瞥了眼站在大军深处的玉玲珑,眼底划过深思,似乎是在考虑此方法的可行性。
“皇兄觉得我会伤害凤墨不成?以我的能力,怕也是碰不得凤墨的。况且,皇兄难道当真想要凤墨被容洛给抢了去不成?若是如此的话,玲珑也无话可说。”
玉玲珑以退为进的方式,顿时让玉倾歌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丝警戒。在避开了容洛的又一次攻击后,他猛地将怀中的凤墨抛向了被护在踏雪骑最中间的御撵上。他知道那里有武功高强之辈,定然是能接住她的。
玉倾歌根本就没有功夫注意御撵的方向,容洛在看到凤墨给他送走后,神情眼底中的血腥疯狂之色愈发的浓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看到玉玲珑脸上露出的诡异的笑容。
那厢的打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而这边,玉玲珑将凤墨轻缓的放在自己的腿上,眼中沉沉的像是要滴出墨汁的黑沉。与她的眸色不相同的是,她的手始终轻柔的拂过凤墨的脸庞,修的极为漂亮的指甲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刮过,留下淡淡的红印。
“呀,多年不见,果然凤墨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着迷。”玉玲珑状似痴迷的摸着她,低声的惊叹道,“怪不得引得那么多的男人为你鞠躬尽瘁。子轩喜欢你的吧?可笑我到现在才明白,我竟然还为他做出那么多不理智的事情来。凤墨,我如果早知道子轩喜欢你,我就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来的,真的。怎么说,我也曾经喜欢过你不是吗?”
“凤墨真的很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