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即使再如何的不愿意面对,翼儿是他的骨肉却是不争的事实。或许,他只是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忘记曾经的痛苦,忘记心中的伤。”翼儿虽然看起来年纪小小的,却出奇的懂事,大大的像极了玉玲珑的眼睛,经常性的闪着期待的光,一次次的期待,期待他的爹爹能回来看看他,可是最后却还是一次次的失望,三年不曾回来将他。孩子的心到底是敏感的,一次两次如此,他或许已经猜到了,他的爹爹并不想见他。或许他在心中猜测,他的爹爹是不是非常的厌恶他?
温子柔听罢,突然低低的笑起来,然后越来越大声,将远处玩耍的孩子都吸引了过来。墨佳莹担忧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的如此失控。
“娘亲——”
“小姑——”
“小姨——”
三个孩子转眼间个孩子转眼间都放下了手中正在玩耍的事情,全部围到了温子柔的身侧,轻声的小心翼翼的唤道。
“呵呵呵,呵呵呵,她这一走,倒是当真潇洒,却一瞬间带走了多少人的心,有多少人的心在她离开的那一刹那就死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都过去了三年了,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墨佳莹一瞬间就知道了她话中所说的意思了,当下,缓缓的垂下头,紧咬的唇瓣显露出了她的不平静。
墨佳莹有些后悔,如果她当初稍微的能努力一点的话,她或许就不会那么累,也就不会那么痛苦。她习惯了被她庇佑,却忘了,凤墨本身也不过只是个女子,她再如何的聪明,再如何的能干,她也有觉得累的时候。他们累了,她还在一旁支撑着他们,可是她呢?
她又一瞬间觉得,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将她给逼走了……
凉城本是西成的边关要塞,然而,早在两年前,就被大卿拿下,甚至现在成了容洛在这里的长久居住之地。
除了必要的征战之外,容洛就始终留在凉城中,没有要回北都城的意思。
中间实际上很多的人都去劝说过,而惹得烦了,他冷冷的一个眼神,都足以让人噤声,更别说是劝说他了!
“皇上这是已经将政事舍弃于不顾了吗?”二十岁的墨谦,身躯挺拔,剑削般的俊美容颜,足以让很多的女子倾心不已。然而,墨谦整个人冷冰冰的像是从冰窖中刚出来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人心中免不了升起畏惧,暗暗叹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啊!
“何以见得?”高坐主位上的男子,一身玄衣,手中握着一柄花纹奇特的剑在轻轻的摩擦着,俊美如神的脸庞,却似乎有些死气沉沉。
容洛的话让墨谦的脸越发的冰冷起来,他冷冷道:“皇上觉得你现在如此的作践自己,是给谁看的?皇上觉得她应该能见到?见到了,又如何?皇上难道觉得你三年来的逃避,大家会不知道?大家不是不知道,只是希望你能自己振作一点。可你皇上你现在告诉我们,你现在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容洛不吭声。
墨谦接着说道:“皇上你现在知道你像个什么嘛?行尸走肉,皇上现在的样子就宛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明明就不需要你亲自上的战役,你每次都亲自的一马当先的冲出去。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用这种方式寻短见?”
“……”
“呵呵,看样子我还真的如我想的那样呢!皇上是想要去找我的长姐?皇上……是对我的长姐没有信心了?皇上,你该相信她会回来,会好好的回来。”所以,请不要再如此糟蹋自己,她回来的话,会受不住的。
墨谦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只是觉得,要是有一天长姐回来的话,见到这样的容洛,心中一定会不舒坦,他不希望任何的人和事情让长姐心中不舒服,仅此而已,他绝对不是关心容洛!
房间中只剩下容洛一个人,他面无表情的收起手中的凤剑,又从容淡定的打开桌子上的画卷。
画中的女子一身素雅的衣衫,发间更是见不到丝毫的珠花点翠,只有一条长长的绸缎将发丝束起,眼睛上蒙着一层白纱,遮挡住了那一双令人心动的寒眸。
这是在她离开之前的除夕那一日,他最后为她画的,一直都带在身边,不曾远离,就好像是她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一样。
他轻轻的,带着深深的眷恋与深情,缓缓道:“墨儿,你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235 神祗岛屿
寒气缭绕的地室之中,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是尖锐透明的冰柱制成,丝丝阴凉的寒气在其中萦绕开,让人下来之后,视野整个的缩小至一臂之遥!
位于整个地室中最为阴冷森寒的中心,一个脸色近乎透明的女子整面色沉寂的打坐之中。她就这么盘膝坐在冰床上,身上只是一件颇为单薄的锦衣轻纱,雪白的颜色,似乎要融入整个地室之中。
“看样子,效果不错!”
和祁寒站在台阶下说道,冷冷的声音中带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温和轻柔。
“嗯!”凤墨轻轻的应了一声,吐了口浊气,睁开愈发深邃的寒眸,从冰床上走了下来,道:“只要不会再中毒,自然就没事。你今日来这般早,怕也不是单单为了问我现在如何吧?”
凤墨相比较三年前更加的纤瘦了些,眉梢之中的冷意更浓重,曾经眼底还能见到点点的情动之色,然而,此时,早已经瞧不见分好。
她现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意,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和祁寒三年来一直都看着她的变化,一次次的在心中问自己,这样做,当真好?让她做一个没感情的人,留下这条命,当真就是对的?他没有忘,这些年来,每半年在容洛那里取来的心头之血,若非是容洛的话,她也不会活下来,可是现在……
“你在岛上已经呆了三年,三年来,他们数次的想要见你,都被师父所打发了。而今,你已经大成,也要离开,他们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次,这一次,师父并未阻拦,见与不见,决定权在你的手上。”
和祁寒到底还是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他或许是存在着私心的,不希望她如此冷漠,却又希望,很矛盾,很纠结。矛盾纠结之后,他选择了顺其自然,也只能顺其自然!
凤墨手一招,放在一旁的雪白披风就被她吸了过来,她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既然来了,客随主意,主人的一方想要见我,我这个做客人如何能不相见?”
“……也好,既然要见的话,便就现在吧,也不耽搁的你时间。”他欲言又止,千言万语,最后化成浅浅的叹息。罢了,现在的她,并不是他就能劝说得了的。
凤墨扫了他一眼,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在站在地室的入口处的时候,忽然的转过头看向那个她呆了三年的地方。
手,猛地一挥,伴随着轰隆声,地室瞬间坍塌,被掩埋在碎石之中!
“你……你这是在绝了你自己的后路,若是将来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毁了这里,你到时该如何?”惊讶的望着她,和祁寒大概也没想到她做事如此的决绝,竟不给自己留下一丝丝的后路来。
凤墨微垂眼帘,冷冷道:“此生,我都不会再回这里,所以,没必要再留着了!”
此生都不会回来了?
和祁寒怔愣的站在原地,一直到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快速的跟了上去。
也是,她本就是一个果断决绝的女子,一旦打定了主意,就肯定是不让自己有丝毫的退路。只有没了退路,无法后退了,才能不断的前进,逼迫着自己前进。
三年前,凤墨被月观带到了有着神祗岛屿之称的侏儒族的大本营中。
三年来,凤墨一直都在被隔离的小岛上生活着,从开始的痛苦难耐,到现在就是刀扎在身上,她都能面无表情的转变,让人心疼,也让人无奈!
不断的逼迫着自己的成长,不断的逼迫着自己努力的活下来。
有的时候,看和她那般的挣扎,和祁寒甚至想着,索性他就该送她一程,也省的她遭受如此大的罪。
三年的时间,岛上的那些所谓的长老,一次次的想要见上凤墨的一面,都被月观无情的拒绝,那些人的目的显而易见的让人作呕,让人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这是月观的原话,和祁寒当初曾如此的转给凤墨听了。
凤墨当时并未作出什么回应,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只是沉默的闭上眼睛。
现在,凤墨要去见月观口中贪得无厌的长老,和祁寒皱起眉,他真的是有些担心,要是一个不慎得罪了那些个自命清高的长老,该如何?
神祗岛屿上的建筑颇为的简单朴素,没有过分奢华的建筑,有的都是在大陆上随处可见的普通民房。就是岛主所居住的地方,也只是一个稍好一点的民房罢了!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朴素的地方,却极为的推崇神明的存在。
或许,这也是侏儒族为何将自己定义为神之后裔的原因,即使遭受不能长大,甚至早死的命运,他们也甘之如饴,凤墨淡淡的扫了眼围坐在巨树之下的极为男女,并非是想象中的多大年纪,远远的看过去,真的会以为是十多来岁的还在凑到一起在玩呢。只是,当走近了之后,才会发现他们脸上的皱纹,岁月留下的痕迹,即使他们的身子是小孩子的身子,也依旧还是会清晰的显现出来,甚至是更狠。
“凤姑娘……”
“叫我凤墨便可。”凤墨打断带头的老头的话,淡淡的坐到了主位之上,一点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主位,无论是在外面的大陆,还是在这个岛屿上,都绝对是留给上位者的位置。而凤墨刚刚一来就坐到了诸位上,甚至还是一副冷冷睥睨的态度,肯定是会引起那些个头脑转不过来弯老家伙的强烈不满。
“你放肆,那是什么位置,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可以坐的?赶快滚下来。”一个脾气有些粗暴的老头直接的拍桌子大喝道。
“不好意思了凤墨,老五脾气有些不好,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来,你也别往心里去。”大长老等到五长老都骂完了,才幽幽的站出来充当和事老。他到时不客气,刚刚明明才是刚见面,而他的态度却仿佛见了无数次一般,自来熟的做作态度,实在是让人作呕。
“只不过,那个位置……凤墨可否让一下,毕竟是岛主的位子,岛主未来,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实在是有些很不合适。”
大长老自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很委婉了,换做是一般人的话,早就乖乖的羞红了脸的站起来。然而,在凤墨这里,此行径肯定是行不通的,她自始至终压根就没抬过头,更别说是将位子让出来了,“费什么话,给我来人打下去。”他就不相信了,自己还需要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帮助。
“老三!”有几个人似乎非常不满的低喝道,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
那个叫做老三的老头,气哼哼的狠狠的瞪着凤墨,最后不甘心的坐了下来。
“看样子,似乎诸位长老的意见不太统一呢!”凤墨终于抬起头来了,冷冷的说道。抚了抚身下的座椅,她淡淡道:“不过只是一把破椅子,也不过只是借来坐坐,难不成诸位认为凤墨会抢了这个位子不成?”
几位长老的脸色一暗,她说的并没有错,但听起来怎么就是那么别扭的厉害?她的意思,实际上就是不屑于岛主之位。
大长老的眼中流光一闪而逝,然后笑容和蔼道:“实际上,我等如此着急的在你离开岛之前,确实是有事情相求。也请凤墨看在我们为你做了三年事情的情分上,多少的帮帮我等的忙。”
“哦?说来听听!”
“其实……这件事情本身是我族中自己的私事,本不该劳烦外人的,若非是当真没法子的话,我等额不会来打扰你。”大长老笑着说道,“实际上,要麻烦凤墨的事情非常简单,就是关于月莲若的事情。”
“月莲若!”她低声的重复了一遍,舌尖轻触牙根,压下心头有些不受控制的情绪。
“是的。”他接着说道,“实际上也不该称之为这个名字,我族的圣子圣女,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月字姓氏,而月莲若的身份在我族也比较特殊。我们防范了很久,却没想到圣子竟然挑中了月莲若,这是在意料之外啊。”
“那月莲若又是什么身份?”她问道,即使现在询问的是她心中一个结的人,她的面上眼底都没有丝毫的波动。冷漠冰冷的视线,疏离淡定的神情,让人觉得她苦衷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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