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若说她理解明白主子的心意,那倒是还好,可关键在于墨相压根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说好听点就是有主见,说难听一点,就是没心肝!
烈风不喜欢凤墨,从一开始他就不希望容洛和凤墨在一起,但他非常的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了解自己主子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就算是心里面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他也从来没有说什么。
“这几日我不想见任何人,无论是谁!”
临出去的时候,容洛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烈风一顿,应了一声是,这才缓缓的退出了御书房。
容洛吐了口气,压下心头的血气,他到底还是小看了玄音的威力,即便是早有准备,但依旧还是略略不察,受了些许的内伤。
狠狠的眯起眼睛,容洛一想到竟然让玉倾歌给跑了,心中略略有些丝的不甘心,说到底,他最想要捉的人也就只有玉倾歌罢了。虽然他也曾经想过要捉拿月莲若,但想到月莲若此人行踪飘忽不定,所以他的全部目标也就放在了玉倾歌的身上,却没想到这一次以玉玲珑为计,没有拿下玉倾歌,倒是反而拿下了月莲若。
容洛起身走向后殿,站在一个紫檀木书架面前,伸出手在一旁的暗格中轻缓的动了动,然后缓缓的步入其中。仔细去瞧的话,依旧还能看的出来,容洛的身影有些僵硬,似乎是动作上有些许的力不从心。
此时的容洛并不知道凤墨的眼睛暂时恢复的事情,更加不知道凤墨与月观的另外的一个三月之约。
或许,等许久之后,当他知道了,大概也只是会无奈苦笑,知道和不知道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差别不是吗?
容洛进了御书房的暗道中,而凤墨却恰巧在此时站在御书房的门外。
烈风尽职尽责的拦住凤墨,面无表情道:“皇上有旨,现在不见任何人!”
烈风实际上心里面也觉得惊疑,他没想到凤墨的眼睛竟然已经好起来了,之前北欧断定不可能好的眼睛,此时在黑夜之中竟然给人一种锐利冰冷之感。
到底是何人如此之能耐?烈风免不了有一丝好奇,但他的好奇仅仅的限于凤墨的眼睛好了,身子骨看样子也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的好了些,他想着或许应该就不用容洛做危险的事情罢了!烈风不会去关心凤墨,他不认为她需要他的关心,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容洛一个人的身上,对于伤害和威胁到容洛的人,他很难说服自己给她好脸色看。
说句毫不客气的话,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容洛的话,烈风绝对是不会给凤墨一点好脸色看,恐怕早就对她出手了!
“连我也不能进去?”凤墨淡淡的扫了烈风一眼,然后看向他的身后紧闭的殿门,挑眉问道。
“皇上的旨意,还请墨相不要为难烈风!”
“皇上可是说了不让本相入内?”
“皇上并不曾针对墨相,只是皇上特意交代,不许任何人入内打扰皇上。皇上白日里累了一天,现在又得处理积压下来的奏折,墨相还是不要为难烈风,皇上的旨意,烈风绝不敢忤逆!”
烈风不卑不亢的目光直视远方,并不曾看凤墨,不知是不愿意看她,还是不敢看她。
凤墨站在外面好一会儿,漆黑的寒眸看了眼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点声音的御书房,抿了抿唇,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的选择了转身离开!
不想见她吗?
凤墨不傻,烈风的态度在那里摆着,烈风不喜欢她,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她自己有眼睛,也不是傻子,明晃晃的事情摆在那里,不说难道就是瞎子?但她也知道,这并不怪烈风,毕竟他忠于的主子是容洛,自然是一切以容洛为主,任何的可能威胁到容洛的事情或是人,自然他也就没有好脸色也属于正常。
不过……
凤墨微微的顿了顿,然后转过身看向他,道:“月莲若关在什么地方?”她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
闻言,烈风的脸色更加的冷了起来,声音微微下沉,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咬牙冷冷道:“烈风不知!”
“呵!”凤墨冷笑一声,犀利的眼瞳将烈风从上打量到下。就在烈风以为凤墨肯定是动了怒的时候,却不曾想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反而是转身离去,这让烈风很没骨气的松了口气。
烈风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因为主子的关系不喜欢凤墨,但是他却必须得承认凤墨身上那就像是与生俱来的贵气,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哼气,足以让人胆战心惊的忍不住软下膝盖来!
接下来的几天,凤墨依旧还是见不到容洛,也终于她是明白了,容洛这是铁了心的不愿意见她。
不愿意见她?
饶是凤墨这颗聪明的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到底她做了什么让他突然如此的事情了?
当第四天依旧还是被挡在御书房的外面的时候,凤墨心中也忍不住的有些冒火,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烈风,道:“让开!”
“凤墨,近段时日战事吃紧你也知晓,皇上怕也是焦头烂额,许是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要不你过些时日再来?”
明溪在御书房中听到动静,眼见着容洛还是没有要见凤墨的意思,他只得出来劝说。明溪到底还是看得出来容洛也是想要见凤墨的,偏偏不知道在闹哪门子的性子,死活不肯见面。
其实明溪细细想想,大概也就知道容洛到底是在别扭什么了。他忍不住的在心中有些苦涩的叹气,像他这样的将自己的心上人往别人的怀中推,恐怕他也算是第一个。明溪从来不曾想过他会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花费如此大的心思,却不是为了得到她,而是为了站在她的身后守着她,他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可笑的人!
望着凤墨冷凝着一张俏脸,他的心颤了颤,觉得今天要是再不让凤墨见到容洛的话,恐怕她是会直接动手了吧!
动手啊!
明溪忽然觉得头疼的厉害,要是凤墨动手的话,那可就不好处理了。凤墨直接动手,他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能阻止她啊!
“再忙,难不成本相还能打扰到他不成?”她冷笑一声,果然是如明溪所料一般的,这一次她如果见不到人的话,恐怕绝对是不可能善罢甘休了。“如果皇上嫌弃本相能力不足,不见本相,本相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皇上若是今日不见本相,那么本相也不想再丢人现眼的留在此地,就此辞官,从此绝对不会再出现在皇上的面前!如此……可好?”
“凤墨……唉,你又何必说此种话置气……”这不是存心和容洛唱反调,更加的让他心里面不痛快吗?
“让她进来!”御书房中陡然传来容洛冷肃而含着深深怒意的声音,显然是刚刚凤墨说出绝不出现在他面前的话刺激到了他,聪明的人都听得出来,容洛这一次的怒火恐怕是难以消弭了。
目的达到,凤墨冷着一张俏脸,从烈风和明溪的身边经过,直直的步入了御书房中。
明溪刚刚准备跟着进去,烈风却一个闪身挡在他的面前。只见烈风面无表情的瞥了眼明溪,道:“南阳王还是留在外面比较好,皇上此时大概是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明溪眼底光芒一暗,却转瞬即逝,转眼之间又是笑容满面,吊儿郎当的一展手中折扇,道:“烈风你还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讲,本王这不是刚刚从里面出来?皇上又没说本王不能再进去!再说了……”明溪神秘兮兮的凑到烈风的面前,“难道你就不好奇里面上演怎么样的一幕?本王可是颇为的好奇,毕竟……是个人都比较的喜欢看戏嘛!快,快让开,让本王进去瞧瞧!”
烈风依旧还是面无表情的挡在门口,他的眼睛中分明是在告诉明溪,只要是有他站在这里,就别想过去。
明溪撇了撇嘴,无趣道:“烈风,你真的是一点情趣都没有!”说完就一步三回头的转身离开。
一直到离开了烈风的视线,确定不会被人看到之后,明溪脸上的吊儿郎当却在顷刻间卸下,他的眉宇之间有着些许的疲惫和酸涩。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忽然的呵呵笑起来,低语道:“还真的是有些累呢!干嘛如此啊……”
201 愤怒?算计!
从凤墨进来这御书房已经好一会儿了,容洛却似乎是真的事务繁忙,连头都不曾抬一下,更别说是张口说话了。
凤墨就站在下面,他不张口,她也就不张口,两个人就像是耗上了,谁也不愿意先低下头来!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凤墨本来还冷凝着一张俏脸,最后像是想通了一般,脸色缓缓的温和下来,幽幽叹了口气,道:“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出来便就是了,何以如此?你生气,也得告诉我原因,至少我该知道我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不是?”
容洛不说话,依旧还是低着头批改着奏折,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凤墨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尴尬,如此的被人无视,尤其是容洛,她还真的是非常不习惯呢!
这还是第一次容洛以如此态度对她,说句实话,她心里面也觉得有些不好受。她忽然有些明白这些年容洛面对她的任性的时候心中的感受了。
她大概是有些知道他到底在不满些什么了,前后一联系,想想大概也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之前回来的时候清扬已经和她说了,因为担心她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便就让芍药先回来了,本来是想着让容洛知晓,如果可以的话,更是希望容洛前往那处。却没想到芍药一去不回,他们便就想着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自然,芍药来找容洛,肯定是将她所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了容洛,如此一来,那三年之约的事情,更是瞒不住了。
凤墨知道自己这么做可能会引起他的不满,但若是说让她道歉,那可真的是……
“好了,我想我有些知道原因了!”凤墨此话一出,容洛执笔的手一顿,微微抬眸看向她,眼底掠过淡淡的涟漪,也算是终于有了些丝的反应了。
“三年之约……”凤墨注意到她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容洛冰冷的俊脸虽然并没有表现的多么的热衷,但忽然加深的眼瞳却告诉她,他确实是非常在意这个约定。
“三年约定已经废除,所以也就不存在了,这样的答案,可还满意?”
“满意?”容洛哼笑了一声,细长的凤眸泛起了点点寒光,执笔之手竟然将手中的笔生生的折断,“墨相觉得如此像是在戏耍小孩子的话,朕应当相信?三年之约废了,那么墨相能否告诉朕,接下来是不是又是什么四年之约五年之约?朕倒是不知道,墨相在外面如此的受欢迎,三年前?朕若是记得不错的话,三年前墨相应该刚刚才踏足朝廷吧,如此,朕是否可以理解为,墨相其实心中从来就不曾有朕这个人在?”
容洛很显然是真的生气,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容洛并不是那种懦弱之人,也更加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所想要追寻的是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相信,选择放纵凤墨。
容洛以为,若是将心比心的话,他做了那么多,她即便是心是石头做的,也该明白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也该知道他对她的情。可是结果呢?结果她还是一如既往,她没有一点点的在意他的想法,一次次的将他推拒在她的心门之外,真的是一次又一次。
凤墨张了张嘴,她无法说出辩解的话出来,实际上本身理亏的人便就是她,她无权说他所说不对,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所说的都是事实。明白理亏的她选择了沉默,沉默应对他的指责!
指责吗?
容洛望着她怔愣的神情,忽然觉得很失望很心疼。
“扪心自问,你觉得我是不是一直都会如此下去?失望了,再自己安慰自己,伤心了,再因为你的一句话一个神情就会又好了?凤墨,我问你,在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我容洛,我这个人的位置,哪怕是一点点,你可有将你的关注,将你的心分一点点在我的身上?”
“这么多年下来,你问问自己,你到底有几件事情是和我说过的?我不需要你做事情和我打招呼,在你的面前,我不需要什么皇帝臣子的身份,我只是希望你至少在决定做什么事情之前,至少应该告诉我,至少也应该让我知道那件事情会不会有危险。而不是像个傻瓜一样,每次在你离开之后,每次在你步入危险之后,却是最后一个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
容洛此时已经是从龙椅上走下来,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却不曾伸出手,只是冷冷静静的站在她的对面,声音沉缓的说着他一直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