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下子就断了。
眼前的视线完全黑了下来,唇上很快传来属于颜律嘴唇的温度和触感。
蜻蜓点水,却让俊祎红了脸。
明明什么都做过了,这时候竟然会因为一个吻难为情成这样……一定是因为一起看这样带着些不健康画面的电影的关系,那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虽然他从头至尾都没怎么看过屏幕。
俊祎忍不住想看看颜律是不是在看,上面可是男女的运动,他会看吗?俊祎顿了下,是看男人多一点还是女人?俊祎觉得自己有这样想法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才好,但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不能不往下继续想。
他试探地看了眼颜律,正碰上颜律的目光。
……还是说,他的目光一直都只在自己身上呢?
答案似乎没有探讨的必要了。
俊祎立即扭过头去。
有一对情侣正从他身边经过,中场离席要去做什么,从那男人自以为隐蔽地抚着女人身体的手就完全不费脑筋就能想到了。
这就是正常人约会的方式?和他上一世某一位朋友说的那样,所谓约会不过是将对方拖上床的准备工作?为什么这部电影的宣传语是标榜史上最纯情的爱情?
俊祎乱七八糟地想着,感觉到颜律凑过来,呼吸打在耳边让俊祎有种从蒸拿房走出来时的微晕眩的感觉。
“小宝,要走么?”他这样问。
走?
……暗示着什么啊。
俊祎瞪了他一眼,转头故作自然地继续看电影。
耳边传来颜律轻笑的声音,“心跳,你感觉的到吗?”
俊祎没回答,但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呢?手握在一起,这么久了,心跳都仿佛贴在了肌肤的表层,清晰地感觉到彼此跳动着的能听到声音的心跳。
有什么好惊讶的,换了谁,这么安静地牵手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这样想,但俊祎心里却忍不住甜蜜起来。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心动,回了颜律一个亲吻。俊祎轻声问他,“你在想什么吗?”
颜律摇了摇头。
他大概是场内最漠视电影本身的一位观众了,从头至尾,他注视着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在这样的环境里,在这样骚动着的人群里,颜律却有一种自己和少年独立成另一个整体的感觉。他属于自己的感觉,很强烈,也让人满足。
他亲了亲俊祎的手,问:“你呢?”
……是不是爱情真的会让人的智商锐减?
他和颜律此刻真的傻得可以了,对话显得那么愚蠢,对视的眼神显得那么蠢,眼里的笑也傻气得可以,可是,就是舍不得移开视线。
在退场的人流里,满手是汗却没有丝毫松开彼此的意思的他们,和那些蠢蠢欲动眉来眼去的情侣,似乎也没有任何不同。
“回家?”
还真有颜律的风格,以这样的询问结束今天的约会,俊祎失笑。
他点头,今天已经过得十分圆满了,没有任何需要在入夜的街头填补的遗憾或追求另外的浪漫。
车窗外霓虹,俊祎凑上前,轻呵一口气。
“颜律。”
正启动车子的颜律闻声看过来,俊祎侧开头让他可以看见车窗上写着的字。
颜律再忍不住,倾身吻住他。
我也是,这句话,已经不需要诉诸于口。
作者有话要说:电影院看‘动作片’神马滴,真是太暧昧了~~
ps:太可惜了,那个love中的o是心型不能显示,否则看着一定很有感觉~~
%>;_<;%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锁定……
第104章 钢琴演奏会
三天的假期;第二天在颜律的坚持下;俊祎在家舒舒服服地度过了。
俊祎也乐得轻松,他本身就是一个不爱出行的人。用后世的话说,那就是宅;他自诩艺术宅,人称闷骚宅是也。
从前宅着,他会弹上一段或伤感或激烈的钢琴,或是放着音乐,泡上一壶茶;躺在沙发上看一本书;发上一阵呆。而现在;看似没什么变化,但只有俊祎自己明白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自己了。
他还是会躺在沙发上捧着一本医书看着;若是叫颜律看到了,一定会被他抱坐起来,躺着看书他说伤眼。在自己嫌他烦的时候,怕自己故态萌生的他会就这样一直拥抱着他。
他还是喜欢放上一段钢琴乐,然而在自己突兀地说起哪一段弹得特别好或是表达了什么时,颜律会放下手头的事或从看着自己的失神中走出认真地听上一段,和自己分享他的想法。
那,真的是太过美妙的事情。
随时随地都叫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他也拥有着一个人。
“小宝,醒醒,要出发了。”
男人的哄声让俊祎皱起了眉头,又听颜律叹了声,“我们今天不去了,下次有机会再去听,好不好?”
俊祎翻身,总算肯睁眼了。
瞪住他。
“要起吗?”
别以为用这种心疼的眼神看着我,我就会原谅你,早之前干嘛去了!俊祎心里恨恨地想,明明就有出行的计划,昨晚胡来就算了,早上还不肯安分一点!就算是有空间里的灵药,可到底拗不过人需要睡眠和生物钟的本能啊。
俊祎朝他伸出双手。
被颜律抱起,俊祎用还有些迷糊的声音低骂道:“你最近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又不是冲动的小毛头了,快三十岁啊,这家伙不是应该事业心更重的时期吗?害得他只能纵容他,真是的。
颜律听了他的声音,又将他抱回床上了,“我们今天还是不去了,反正想听演奏会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要。”
最后在俊祎的执意下,颜律还是妥协了。放低了座椅,让他就这么睡了一路。
如果是别的谁就算了,可那是安格斯的演奏会啊。
说起来,俊祎对这位比他早出道几年的天才钢琴家是非常欣赏的,说是偶像也不为过。他的天赋和俊祎自认是靠着辛苦的练习而到达的境界是全然不能同日而语的。
有人说,他是用灵魂在弹琴。
听过他的钢琴的俊祎,深以为然。
难得这样凑巧,自然不想就这样错过了。
颜律牵着俊祎下车的时候,正碰上了前来听演奏会的von财团的人。
“缪斯!哦,不,俊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实在太巧合了!”
听到这个声音,俊祎和颜律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神中一点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的神色。看去,只见路易斯无情地撇下被那位大家闺秀要求着来听演奏会的他大哥弗兰克,朝俊祎他们的位置冲了过来。
“路易斯!”
弗兰克大叫了一声。该死的,这蠢东西还没收到教训吗?忘记吉尔当时的惨状了?真是记吃不记打!
阴森森的声音总算让路易斯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顿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弗兰克转头对挽着他的手的女伴交代了颜律的身份并嘱咐不要失了礼节,才走向颜律。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真是太巧合了。”
颜律和弗兰克握了手,闻言道:“我爱人和我都欣赏安格斯先生的钢琴。”
弗兰克点头表示了解,他和俊祎礼貌地问了好,又将女伴介绍给他们,略显慎重地和俊祎说了抱歉,“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和你致歉,我这个蠢弟弟给你们惹了不少麻烦,真的十分对不起。”
他给了路易斯一个眼色,路易斯赶紧亲自道了歉,其实他也是有苦难言啊,如果知道邀请了吉尔表哥会发生那种事情让颜律和俊祎对自己厌恶反感,他真恨不得时间倒退!
俊祎摆了摆手,这种事情,显得计较就没意思了。
弗兰克询问了他们的座位,因为是临时买的票,位置并不好,弗兰克便趁机将他们邀请到了嘉宾席。
“我也十分喜欢安格斯呢,他的钢琴有种独特的魅力,总是容易感染我……”谈及钢琴,显然弗兰克那位女伴更有话语权,和俊祎相谈甚欢。弗兰克总算对这位家族塞给他相亲的女伴有了些好感,也是机会难得又和颜律说起合作案和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来。
路易斯在边上干着急了一阵,总算在入座时找到了一个机会和俊祎说了一句,但很快又被一个人的出现打断了。
“哦,陈,你原来已经到了吗!”路易斯丝毫没有察觉愣住的俊祎,眼珠子一转,更是热情地将和他打招呼的人来到俊祎面前,“俊,这位是我的一位华国朋友,他和你一样是十分有内涵的热。啊,他喜欢古董,那种很美丽神秘的东方物品,一定和你有话题的。”
那人见到俊祎,眼前蓦地一凉。温和一笑,那人伸出手来。
“很高兴认识你。”
俊祎的眼神冷冷地落在他的笑容上,没有理会他尴尬地滞留在空中的手。
“俊祎?”颜律感觉到俊祎忽地冷下来的情绪,瞬时从谈话中抽离看向俊祎,见少年对自己的询问没有反应,伸手牵住他,“俊……怎么了?”
他的手都凉了。
被颜律抱住,俊祎才算回国神来。看着男人皱着眉将自己的手贴向他温热的脖子,俊祎无意识紧抿着的嘴唇才算放松了。
他扯了扯嘴唇,凉凉地看了那人和路易斯一眼,坐到了颜律身边。
“怎么了?不舒服吗?”颜律紧张他,好端端的,怎么会……他有些凌厉的眼神就刺向了路易斯,这个愚蠢的外国佬该不会又惹了俊祎的不快吧?
正要在俊祎身边坐下的路易斯顿时紧绷起身体,他看了眼询问着他的大哥又小心地看了眼俊祎,摸不着头脑地试探道:“请问,我说了什么失礼的话吗……”
俊祎看向他,顿了下,他冷冷地道:“我果然非常讨厌你。”
这句是用法文说的,足够这个自小在f国长大的男人准确无误地听懂他的话。
路易斯一下子就僵住了。
颜律收回在路易斯身上的眼神,有些担心地看向俊祎,少年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置弗兰克不快的眼神于不顾,路易斯紧绷着背,坐着一言不发。他的朋友有些踌躇,“抱歉,路易斯,那位先生似乎是不喜欢我才迁怒你的。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路易斯勉强一笑,摇头,“别介意,他原本一直不喜欢我的。”
不得不说,俊祎的眼神和话语,深深地伤害了这位在他面前一向将身段放得很低的画家的自尊心。
而在这时,演奏会也开始了。
安格斯出现在台上,一段动人舒畅的钢琴声从他指尖流淌而出,但俊祎却是心不在焉。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这个人!
不,应该说,俊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人,更别提是设想会重新见到他!
陈传誉!
竟然会是他……
一个被自己遗忘很久的人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俊祎一时间真的愣住了,更看着这个对自己微笑的男人,他不能控制地感觉一股凉气从背后爬上来。
但一惊之后,一种愤怒就从心里轰了出来!
陈家毁了,他却还生活得好好的!参加这种演奏会,认识d国有权有势的人,看着古董生意依旧做得十分顺利!
他活得好,这个事实让俊祎陡然不快起来!
当年他给自己带来的那些痛苦,那些年他一直想要的报复,现在算什么?这个人依然活得好好的!陈家的衰败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不便!他依旧活得风生水起!他凭什么还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小宝?”贴在耳边,是颜律担忧的声音。
俊祎捏紧的拳头倏然松开,他的睫毛颤了下,心里那些暴戾的想法都因为这一声而散开了。他抬头看向颜律,男人的眼神依旧那么温柔,让俊祎的心情不由得柔软下来。
“我没事。”
他对颜律说。
是啊,他可以计较,却已经完全不应该将注意力投入到那个人身上了!更何况是因此忽略了颜律,那只不过是现在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颜律可不相信这样的话,他原本对少年的情绪就十分在意,更何况是自己完全不知缘由而来的这样大的情绪波动了。
不过……俊祎显然不愿多谈。
颜律暗叹了口气,他抚了抚俊祎的脸,温声道:“不是一直想听安格斯的演奏会吗?开心一点。”
俊祎笑了起来,“我真的没事,只是看到不想看到的人而已。”他一语带过,之后就努力将自己的心神转移到安格斯的演奏上。
他的技巧依旧那么完美,但和以前总是带着一种忧郁的情感的曲子不同,这一次他演绎的旋律充满着幸福的氛围。他的曲风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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