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愈合得很好。”她一边帮他擦,一边说:“不过在饮食方面,还得禁忌一些食物。”
他嗯了一声,“有你这个骨科医生在,它要是还不恢复,就没天理了。”
她笑,开了喷头的水洒在他身上,又将毛巾递给他,“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弄,我去看看王妈的晚饭做好了没。”
她经过他身侧时,胳膊突然又被他捏住,她一怔,扭头还没看清楚他的神情,他却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吻上了她的脸。
她惊住,全身瞬间变得僵硬。
他的吻,就落在她的脸上,停留差不多三秒钟时间,他才移开,凝着她讲,“你去吧,我马上就下去。”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脸颊,转身落荒而逃。
站在曾经自己房间的镜子前,她伸手抚摸着他刚吻过的地方,整个脸颊实在热得滚烫。
他吻她了,而她当时,居然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变得很冷静,脑子里又情不自禁地想着那个男人,眨眼的功夫,都一个多月了吧,没有她的一个多月里,他应该很快活吧,或许她离开是对的,他们俩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只会给彼此带来不痛快,所以她的离开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他归他,那楚骁呢,她又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他纵然从始至终对自己都好得没话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也曾多次向她表明爱意,而她每次都闪烁其词的跳开话题。
她很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心里在徘徊。
她该怎么办?真的要以爱上别人的方式将他从自己的生命中踢开吗?能吗?
“以诺!”
房间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单以诺下意识的回头,只见楚骁一身得体简洁的朝她走过来,笑容迷人。
“饭弄好了,我们下楼去吧!”他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说话的声音蜜得满是甜甜的味道。
她跟在他身侧走着,傻傻地望着他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再一次怔住了。
她为什么不拒绝,难道真的本能的就不会拒绝了吗?
不会知道拒绝了,那便是意味她……
不管多长时间,我等你
饭后,楚骁带着单以诺来到海边,今夜有星有月,有风也有浪,俩人在海岸边巨大的石头上,并肩而坐。
微风拂来,吹起单以诺披肩的长发迎风飞扬,看得旁边的男人一脸陶醉。
他突然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单以诺一怔,扭头看他,“我,我不冷。”
他笑,笑得那么迷人,单却没说什么,外套还是成功披在了她的身上,接着有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搂抱在怀里。
她没有拒绝,一点要拒绝的意识都没有,反而乖乖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双腿上。
她努力让自己去适应这个男人对他的好,努力忘记心里面那个男人。
就算此刻靠在别个男人腿上,可她一闭眼,脑子里想的还是他,慕君羡。
“以诺,相处这么久以来,你应该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楚骁突然问。
单以诺很安心的靠在他腿上,闭着眼睛享受那份安逸。
“知道,你是一名军人。”
他扬起唇角,“军人有很多种,你猜是哪一种?”
她当然能猜得出来,因为上次跟他在海边别墅的时候,她看见他穿的衣服,跟慕君羡的军装一模一样,连军徽都一样。
她一点也不吝啬的讲,“陆军少将,对吗?”
他笑出声,整理着她鬓角前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嗯!”倏尔俯身,亲吻上她的脸颊。
一道冰凉落在脸上,单以诺下意识的睁开双眼,迎上他一双深情的眸子,他依然笑得那么迷人,昏暗的路灯光下,他精致的五官变得妖娆邪魅。
她诧异的望着他,有些情不自禁的沉沦与他身体上诱人的男性体香。
片刻,他沉声道:“做我女朋友,我给不了你全世界,但我的世界可以全部给你。”
“……”虽然这个表白她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手足无措。
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要是感情,那不是没有,可……
“以诺!做我的女人,可以吗?”他双手紧握着她的手,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心里很紧张,害怕她会拒绝。
她在心里徘徊,好半天才抬头望着他,淡笑着摇头,“骁,你不了解我,其实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在别人眼里,我很坏,我的行为不被世人接受,遭受所有人唾骂,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皱眉,不解。
她依然苦笑着继续说:“慕君羡曾经是我姐夫,我跟他瞒着我姐姐有过很长时间的不光彩事迹,后来姐姐怀孕了,我也怀孕了,可我却只能选择打掉我腹中的孩子。”
她笑着哭了,晶莹剔透的泪水如雨而下。
“我以为,我牺牲掉一个孩子就会换来姐姐今后的幸福,可是我错了,我那次重病再醒过来,慕君羡却告诉我,说我姐姐去世了。”
“从那以后,没了我姐,我就天天跟他在一起,他对我很好,我要什么他都给我什么,甚至每天不断的在给我惊喜,逗我开心,我渐渐的从失去姐姐的悲伤中走过来,慢慢地接受了他,跟他过了两年多,他想要孩子,可是我却迟迟怀不了!”
她依然笑着,笑得那么凄凉,那么难看。
“差不多三年时间,我终于有了孩子,可就在我怀孕不久,我死去的姐姐重新复活,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们要我离开慕君羡,而我内心深处一直对姐姐存有愧疚,所以我答应他们,离开!”她红着眼睛盯着身边的男人,声音变得沙哑,“我离开的那段时间,就一直在你这里,我之所以会再从你这里走,那是因为慕君羡过来接我,他告诉我说姐姐不恨我,原谅我了,想到我腹中的孩子,所以我答应跟他一起过去了。”
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她心痛得比刀割还难受。
哽咽着,她继续说:“回到那边,我果然在慕君羡的帮助下见到了我的姐姐,姐姐也确实亲口告诉我,说她原谅我了,可是突然有一天,我从楼梯上摔下去,流产了!”
“我的孩子没了,我被送去了医院,在住院的时候,姐姐跟慕君羡天天寸步不离的陪着我,照顾我,可是我竟没想到,原来,真正让我流产的原因,不过是我最至亲的人,甚至我不能怀孕,也都是他们在我吃的饭菜里下了药,当我临近崩溃的时候,慕君羡又告诉我,说姐姐不是他的妻子,说其实姐姐生的那个孩子,父亲是慕千夜,我当时完全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恨死他们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在见到他们,所以在你为我受伤后,我选择涌泉相报,甚至你转院,我都义无反顾跟了过来。”
她望着他,“骁,其实能跟你相处这些时间,一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好起来,二是……在你那夜让我留下来后,我就想利用你,成为我忘记慕君羡的对象。”
他好像对她说的这些话并未起到多大的反应,依然那般深深地凝视着她,等她把话说完了后,他还只是眨了眨眼。
她不解他这样云淡风轻的反应,冷笑道:“我是不是很坏,现在你终于看清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你心里一定很后悔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对吗?”
他望着,目光中不含一丝尘埃,“我只想问你,你现在还爱着你那所谓的姐夫吗?”
她目光一滞,倏尔垂下眸说,“爱?我现在既不奢望他还对我存在感情,我也不会对他留半点余情,我恨他,恨他毁了我的一生。”
他出乎她意料,长臂伸过来搂着她,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不要恨他,既然不爱了,那也不要恨!”
她盯着他,实在难以琢磨他的心思。
他却依然爽朗的笑着,“我很荣幸成为你忘记别个男人的对象,你放心,我会努力做到让你永远也记不起他的,要忘记他,那么请你先答应我,不要去恨他!”
“……”
“以诺,我知道你心里有阴影,经历过这么多事,你不可能回头就答应接受我,不过我给你时间,不管多长时间,我都等你。”
她心里还是容不下他
“以诺,我知道你心里有阴影,经历过这么多事,你不可能回头就答应接受我,不过我给你时间,不管多长时间,我都等你。”
她望着他,眼神变得迷离,“你,难道就不在乎?”
“不!”他摇头,握紧她的手更用力几分,“我在乎,不过比起那些不切实际的,我更在乎需要你留在我身边!”
她也摇头,却有些不自在的缩回了手,“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去在乎他女人的过去,骁,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但是……”
“我说了,不管多长时间,我等你。”她话还没说话,他接道,“只要你能留下来,我心满意足,我也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全心全意接纳我的。”
他突然站起身,也随之将他拉站了起来,轻轻地搂进怀中,“你给我等待的时间,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我们都要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她还是没有拒绝他对自己的好,就那样依偎在他怀中,静静地,脑海里,好像又出现那个男人的画像了。
为什么?为什么总想忘记他,却又怎么都忘记不了。
慕君羡,到底你在我心里面有多重要,为什么我想忘记你,却怎么都忘记不了。
一个月了,你是否,早已把我当成了过去,或已不记得你的世界,曾经有过我的存在。
翌日
单以诺睁开双眼,身边守着楚骁,吓了她一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温柔的笑着,“喜欢看着你熟睡时的样子。”
实际是在聆听她睡着时,还不会不会再念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单以诺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你身体都还没康复,不应该起这么早的。”
“嗯!”他点头,将她的衣服送过来,“所以,想要你跟我一起去晨练。”
她抬头望他,他依然那么迷人的笑着,她倏尔也笑起来,点头答应了他。
可没想到,俩人刚穿好运动服出门,就碰到了慕千夜,单以诺看到他的那一刻,脸色立即暗下,脚步有些缓慢,走在了楚骁的身后。
楚骁看了她一眼,迎上车前的男人,“你来了?”
“嗯!身体好些了吗?”慕千夜边问话的同时,目光却也不由自主的落在楚骁身后的女人身上,见她有意避开自己,他心底莫名产生了一道失落。
“好得差不多了,这么大早就过来,定是有事吧?”楚骁问。
慕千夜不可置否的点头,“我想跟她谈谈!”
单以诺神情一滞,抬头就说:“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说着又对楚骁说:“骁,我今天不舒服,就不陪你去晨练了,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慕千夜瞧着她的背影,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你姐生病了!”
姐姐生病了?
单以诺下意识的顿住脚步,背对那两个男人,心底有些迟疑。
慕千夜继续说:“糖糖也生病了,他们俩不愿意去医院,也不愿意见任何人,几天几夜都没吃没喝了,以诺,看在她是你姐姐的份上,跟我回去看看她吧!”
听到这样的话,为什么她心底还是会感觉在隐隐作痛呢?
或许所有的人都还不知道,姐姐曾经会害自己,连她也不相信,到现在都还不相信。
她努力说服自己,没有足够的证据,她也不能证明那就是姐姐所为啊,或许真是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呢?
“以诺,跟我回去吧,你姐跟糖糖真的病得很严重,昨天晚上我才在酒店找到他们,那个时候,他们母子俩都昏过去了。”
她咬咬牙,眼泪差点掉下来,最后还是一点顾虑的都没有,转身就上了慕千夜的车。
看着慕千夜的车扬长而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楚骁心都凉了半截。
她又走了,还是连句招呼都不跟他打,就这样走了。
他心口难受得厉害,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灰意冷。
以诺,你真的就那么无情吗?走的时候,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到底在你心里,我还是连一点点的位置都占据不了吗?
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心里多少装下一点点我。
到底要我怎么做……
南西市
医院,推门进病房,单以诺一下子就冲进去,红肿眼眶看着床上的女人,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姐。”
正在接受安雅给她打点滴的单以晨听到,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妹妹,她也惊讶了。
“小诺。”
“姐!”她扑过去握紧她的手,眼泪掉了下来,“姐你没事吧,姐你怎么了?”
单以晨苦笑,“我没事儿,小诺别哭,姐姐没事儿!”
“糖糖呢?”
“糖糖发高烧,在重症监护病房。”旁边的安雅说。
闻言,单以诺站直身,双目直勾勾的射向安雅,眼眸里,瞬间显露出一股阴冷,叫人看着极为不舒服。
安雅被她一双奇怪的目光看得极为不自在,忙躲避开来,对单以晨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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