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惩罚也不受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将严重性降到最低。
“侯爷……”安陆侯夫人哭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了?怎么会……”
“好了!”安陆侯心情烦躁,“现在知道哭,之前怎么不看好那个逆女?!”
“侯爷,这件事跟……”
“够了!”安陆侯没给妻子辩驳的机会,起身拂袖而去,出了营帐之后,便见儿子走来,“如何?”
荆文翰摇头,“没打听到消息。”
“一点也没有?!”安陆侯皱眉。
荆文翰苦笑,“父亲,我已经尽力了。”
安陆侯心更加的沉,单凭易昇一个人是不可能混进来的,那是谁帮了他?接触不到易昇,甚至连易昇一丁点消息也打听不到,这件事如何查下去?
是太子吗?
还是易之云?
这次的防卫是易之云一手负责的,他要放一个人进来何其容易?
是否要赌一赌?!
“文翰,你去做一件事!”
安陆侯府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
与此同时,皇宫,昭阳宫的阳光仍是十分的明媚,只是却驱散不了笼罩宫中的阴冷。
荆皇后坐在了大殿的凤椅上,面色很是难看。
“母后……”景阳公主此时脸上已经没有往日的任性妄为。
荆皇后抬头看着走过来的女儿,“景阳。”
景阳公主上前,“母后,你别这样,我已经写信去给皇兄,等皇兄回来,我们就没事了!”
“傻孩子……”荆皇后苦笑,“这件事不是你皇兄可以处理的了的,景阳,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让这件事连累到你皇兄。”
“母后……”
“还好。”荆皇后继续道,“你已经定亲了,你永寿姑姑会护着你的,景阳,你答应母后,将来不管你父皇跟皇祖母如何处置母后,都不要逆他们的意!”
“不!”景阳公主急了,“母后,父皇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母后,他们有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做了手脚……”
“景阳。”荆皇后打断了女儿的话,“是母后太过低估了你父皇了!母后的确是后宫之主,可是却忘了你父皇才是这皇宫的主人,唯一的主人!景阳,母后这一次是真的做错了!”
她不应该一时冲动做下这事!
更不应该在做下这事之后还蹑手蹑脚的不敢去杀了那易柳氏!
若是她杀了她,那他们如何还能再次滴血验亲?!
“母后,我去求她!”景阳公主咬着牙,“我去求她!就算让我跪在她面前求她,我也要让她放过母后!”
“景阳,以她如今的身份你就算跪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景阳公主急了,“那我该怎么办?看着父皇处置你?这怎么可以,如何可以?!不求她,那我去求皇祖母,去求父皇,还有永寿姑姑!母后我不会让你有事!”
她就不信父皇真的那般狠心为了一个不见了二十多年的妹妹就废了母后!
“景阳!”
景阳公主不管不顾地往外冲!
荆皇后追了上去,死死地拉着她的手,“你去求他们不就是告诉他们母后真的有罪?!”
“我……”景阳公主面色一白。
荆皇后看着女儿,“景阳,你不小了!以后母后不知道能不能继续护着你,你能不能长进些?!”
“母后!”景阳公主跪了下来,哭诉道:“对不起母后,都是儿臣不好,是儿臣去招惹那易之云,是儿臣得罪了他们,是儿臣连累了母后,对不起……对不起母后……”
荆皇后也红了眼睛,“跟你没关系,跟你没关系,景阳,跟你没关系……”
“母后……母后……”
荆皇后抱着女儿,“母后还没有倒,景阳,母后不会这般轻易便倒下的!你父皇没有即可处置本宫,本宫便还有机会!”
她还有机会!
便是失去了圣心,便是被太后视为眼中钉,可只要她还是皇后,只要不连累到皇儿,她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景阳最终没有去围场求谁。
荆皇后将女儿送回了住处,随后,便又听闻二皇子妃求见。
出身成恩伯府的二皇子妃娘家算不得上是显赫,可是二皇子妃却是贤良淑德,容貌也是上佳,当的起二皇子正妃的身份。
荆皇后连夜回京之时,她并未来得及跟从,不过很快便求了承平帝,得到了恩准赶了回来。
荆皇后见到了她,第一个想法便是承平帝的意思,“是皇上让你回来的?”
“回母后,是儿臣求了父皇恩准赶回来的。”二皇子妃恭敬回道,“母后出事,儿臣理应侍奉在侧。”
“胡闹!”荆皇后怒喝,“本宫便是不想这件事牵连到了皇儿,你这般……”
“母后。”二皇子妃第一次打断了荆皇后的话,“母后乃殿下的母亲,母后出事,殿下如何能够摘清楚?”
“你——”
二皇子妃自知激怒了荆皇后,屈膝跪下,“母后,如今最要紧的是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平息此事!”说完,抬头,“母后可是打算清理所有痕迹?”
“你这是什么意思?!”荆皇后眯眼。
二皇子妃神色凝重,“母后,儿臣不赞成清理痕迹,如今皇祖母跟父皇心里是认定了此事跟母后有关系,虽不知父皇让母后回来查究竟是试探还是念及与母后的夫妻情分,但是若是母后一味的推却责任,只会让父皇更加的不满!母后,儿臣以为如今母后俯首认罪是最好的办法!”
“你——”
“母后先莫动怒。”二皇子妃继续道,“儿臣并非让母后牺牲自己,母后可以认罪,但是所认的不是阻挠皇祖母跟永安长公主母女相认的罪,而是御下不严之罪!”
荆皇后盯着她,“继续说下去!”
“景阳皇妹之前对永安长公主夫婿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若是那易统领成了驸马,成了景阳皇妹的姑父,那景阳皇妹不就是成了觊觎自己姑父的无耻之徒?”二皇子妃继续道,“这时候母后身边的一个心腹为了不让景阳皇妹成为万夫所指之人,便动了歪念,在滴血验亲之中做了手脚!”
荆皇后审视地看着眼前自己亲手挑选的儿媳妇,当日她选这个儿媳妇她本身的条件自然看重,不过更重要的还是成恩伯府跟兵部尚书萧嵘是姻亲,如今太子收下已经有太多的武将了,虽然萧嵘不是武将,但是若是能够将他拉拢过来,那皇儿便可以插手进军队中,这样便不会让太子一枝独秀,不过如今瞧她如此心思缜密……“皇儿能够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二皇子妃不敢将这话当做赞赏,“只是委屈了母后。”
“本宫不委屈!”荆皇后道,“只要能够护着皇儿,本宫无论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不过这认罪之人,必须是极为忠心的,以免被父皇跟皇祖母审出破绽来。”二皇子妃继续道,“还请母后割爱!”
既然是极为忠心,那便是近身之人。
荆皇后道:“自然!”
……
没过多久,皇宫便传来了荆皇后的调查结果,同时将那做手脚之人给押送来了围场了,不是别人,正是荆皇后身边的近身嬷嬷安嬷嬷。
同时还有一封荆皇后的请罪折子。
这样的结果表面上是说通了,只是围场中的人大部分都是人精,岂会看不出这是在弃车保帅?!
只是承平帝却接受了这个结果。
安嬷嬷被杖毙,至于荆皇后,被责令禁足。
明睿太后对承平帝的处置没有多大的反应,不过不是她相信荆氏,而是心思都在另一件事上,就算宫中荆皇后的调查结果传来之前,围场不知从何处传出了一个传闻,说这次永安长公主遇刺一事不是易家父子之间的恩怨,而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可至于这个人是谁,没有明说。
但是却说出了好些的疑点,比如易昇如何混进来的?是安陆侯府的人帮忙?还是易之云易统领?这次的秋猎防卫是由易统领负责的,他要放一个人进来何其容易?还有当时出事的时候,易统领怎么那般巧合地出现?
就差没有明说是易之云放生父进来杀自己的妻子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然不是恨自己的妻子要找人除掉她。
可能是想要借机来除掉憎恨不已的生父,毕竟闯入围场是死罪,这样他便不必背上谋害生父的罪名,至于爱妻为何出事,那是意外。
还有可能是他早就知道永安长公主的身份,可是无奈滴血验亲对不上,便铤而走险,这样他便能够成为驸马,往后的仕途更加顺利。
所有人的传闻都没有将这件事指向秦霄,可是当秦霄听到了这些还是震怒了,便是没有明着指着他,可是精明些的人也都可以往下想!
如今荆皇后出事了,他便是受益者!
还有易之云成了驸马,他也是最大的受益者!
“去给本殿查查是谁放出来的消息!”
可是,围场虽然不必京城,然而也是人多眼杂,这放出流言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留下线索,所以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一个结果。
秦霄只能暗暗咬牙。
明睿太后不愿意相信她的永安喜欢的男人是这般心狠之人,可是这些听了这些流言她却无法不在乎!其他的便不说,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对的,那便是负责防卫的人是易之云!
以他对永安的在乎可能不会真的让生父去杀永安,但是未必就真的是清白无辜!
“皇帝,到底是谁在背后帮易昇!?”要弄清楚易之云究竟是不是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审问易昇!
承平帝的脸色也不太好,他还没动手做什么,便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事,“儿臣让人审了,只是此人的嘴紧的很!”
“这世上没有撬不开的嘴巴!”明睿太后冷声道。
承平帝道:“这自然,只是易昇毕竟是易之云的生父。”
“那又如何?”明睿太后恼怒,“难道因为这个就不动他?!”
“母后,如何处置还是等妹妹醒了之后再说吧。”承平帝道,“弑父的罪名易之云背了也就背了,可是我们不能让妹妹也担任何污名!”
明睿太后面色一沉,“你老实跟哀家说,这件事跟易之云有没有关系!”
“没有。”承平帝道,“母后放心,妹妹的眼光很不错。”
明睿太后审视着儿子,“真的?”
“恩。”承平帝颔首,“若非如此,朕如何容得下他一次又一次的无礼?!”
明睿太后松了口气,“那就好。”随后又沉声道:“不过这次的流言得好好查查!哀家不允许任何人利用永安!”
“母后放心,朕会好好查。”承平帝道。
……
萧嵘在接到萧瑀赶来围场的消息之后脸色顿时沉了,以萧瑀的官职并没有资格前来,不过他倒是可以以萧嵘家眷的名义前来,之前萧嵘也提过了,只是却被萧瑀拒绝。
如今萧瑀却赶来了。
他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因为他很清楚他为何而来。
“她怎么样了?!”萧瑀见到萧嵘的第一句话便是这般。
萧嵘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儿子,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心疼,“永安长公主有皇上太后洪福庇护,有一众太医守护,更有易统领悉心照顾,自然不会有事!”
“她到底怎么样了?!”萧瑀绷着脸再次问道。
萧嵘喝道:“萧瑀,你已经成亲了!”
他以为他成亲了便会放下,毕竟这半场时间他都没有提及她,他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可是没想到……若是在之前,他最多会得一个觊觎他人之妻的污名,可是如今那女子身份有了如此大地转变,若是他的心思被人知晓了,那恐怕便不是德行有损这般简单了!
萧瑀盯着他半晌,随后转身离开。
“你站住!”萧嵘喝道,“你想干什么?!”
“既然你不说,我自己去看!”
“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萧嵘怒喝,“现在那女子已经不是寻常人!别说你去了也见不到她,就算见到了你能如何?!即便她不是永安长公主,她也是别人的妻子!萧瑀,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不用你管!”萧瑀转身,面容狰狞地喝道。
萧嵘心中一阵钝痛,“瑀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再恨我我也不能看着你毁了你自己!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你也该不想让她陪着你一同毁了吧?!如今她的身份贵不可言,可是也正因为如此,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更多!瑀儿,难道你想她刚刚回归皇族便落得一个水性杨花的名声?!”
萧瑀面色阴沉可怕,可是却并未反驳萧嵘的话。
“回京城去!”萧嵘继续道,“就算为了她,回京城去!”
萧瑀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许久许久之后,方才转身离开。
萧嵘这次没有阻止,只是让人注意着他的举动,而没过多久便接到消息,萧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