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花儿竟然也同意了。
可借种就借种,两人偏偏还做的不干净,竟然被发现了,还被抓奸在场!
陈家大儿子便只能将罪名都推到了林花儿的身上。
柳桥听完了之后满是荒谬感,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还有林花儿,她疯了吗?就算真的要做,也得做的干干净净!
“阿桥,你觉得这事该怎么解决的好?”林家声问道,老脸一阵青一阵红的,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还是里正,可是如今却要向一个小女娃请教。
柳桥看着他,“有两个办法,一是抓住这个把柄私下跟陈家谈判,让陈家放了花儿姐,只是这样,花儿姐跟人偷情的罪名还是洗不清,村子的名声也挽不回。”
“那第二个办法呢?”林家声问道。
柳桥道:“去衙门状告陈家骗婚!还有,陈家大儿子勾结外人侮辱自己的结发妻子!”
林家声顿时睁大了眼睛。
其他人也是都抽了一口气。
这状告陈家骗婚没有什么,可是状告陈家大儿子……
勾结外人侮辱之的妻子,这还是人吗?!
如果他们这么一告的话,往后林家村跟陈家就结仇了!
“我知道这样会结仇,只是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挽回我们村子名声的办法!”柳桥道,“这样事情的责任就不在花儿姐身上,是陈家大儿子丧心病狂!”
“能……能告的进吗?”林花儿的爹嗫嗫开口。
柳桥道:“我不知道,不过,如果陈家大儿子真的……衙门一查一定能查出来的,还有,花儿姐就算同意了这样做,但是人一定是陈家大儿子找的!到时候只要花儿咬死了是陈家大儿子逼迫的,她就没事!”
屋里的一众男人沉默。
许久许久,就在柳桥以为他们不敢这样做的事情,林家声拍板了,“好,就上衙门去告!”
柳桥没有再管后续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林家声就跟林花儿的人去衙门了,而很快,陈家再一次成为众人议论的目标,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同情的对象。
林家大儿子子口否认指控。
好在林花儿也不算是笨,咬死了就是他强迫的。
两人各执一词,衙门自然要查,而首先出卖陈家大儿子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那几个弟弟,又经过大夫诊断,陈家大儿子果真是不能人道。
而那奸夫也招认是陈家大儿子跟他接触,说要借种的。
于是,真相大白。
林花儿逃过了被浸猪笼的命运,而陈家丢尽脸面,陈老爷将大儿子打了个半死,其后,是陈家村的长辈整治。
不过陈家的结局如何跟柳桥无关。
甚至林花儿怎么样,也跟她没关系。
她也没有去找云氏要书信,继续投入到她的忙碌中,在一番紧张的筹备之中,州府的美食坊终于赶在小年夜之前开业了。
州府的客源不是扬子县可以比拟的,开业不过三日,州府美食坊的业绩冲破了扬子县一个月的业绩了的,当然,所有人也忙的几乎趴下。
尤其是负责制作奶油的柳河。
为了保证州府美食坊的顺利,柳桥将柳河跟林小燕已经上手了的李氏都调任到了州府,只留了邓氏和张氏在扬子县的铺子。
除夕前一日,铺子歇业。
众人赶回扬子县过年。
除夕傍晚,众人回到扬子县,邓氏自然是在铺子过年的,而柳河回柳家村,柳桥回易家,没有让张氏一同回去。
她去受云氏的气是没办法,但是没有理由让张氏也陪着她去受罪。
张氏许是猜到了女儿的心思,也没有坚持。
因为忙着铺子的事情,更因为易之云不在,这个注定了不会好过,果然,回到了易家,一片冷清,冷清的让人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柳桥回到易家的时候,云氏的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了,出乎意料的丰盛,而她,却一口菜也没动,一直喝着酒,在见了柳桥回来,也没有大怒。
“喝酒伤身。”柳桥上前。
云氏却笑了,“来跟我要云儿的家书吗?”
“我说过你不给他还会来第二封第三封……”
云氏没等她说完就从怀中取出了两封信,看那信的样子,已经是被看了许多许多次。
柳桥也没有拿乔,快速动手拿起,仔细看了起来。
“你很得意吧?”云氏看着她,“我十月怀胎生的儿子,多年来相依为命的儿子,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被送去了西北,好不容易一封家书回来,说的最多的人是你!不是让我照顾你,就是让我不要怪你,柳桥,你让我如何能不恨你!”
☆、134 一年
柳桥愕然。
恨?
竟然用到了恨?
而且这恨不是因为她放易之云走,也不是易之云去了西北,而是……他在信里提了她多些,而是他看重她多一些?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云氏在吃醋?
吃她这个儿媳妇的醋?
“你有爹娘疼爱,你有地方可去,还有赚钱的本事,为什么非得在这里受我的气?”云氏继续道,满是嘲讽,“我儿子不在了,能不能回来也说不定,为什么非得留下?连这一两封家书也要跟我争?”
柳桥心头满是荒诞感,婆婆吃儿媳妇的醋她知道,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云氏身上,“娘,你在恨我的同时有没有想过,夫君关心我多于你的原因?是因为我还小,因为在他的眼里我是个孩子!我再聪明再懂事也还是个孩子,他让娘照顾我,错了?还有,什么叫做说的最多的人是我?娘,这家书是给你写的,不是给我写?难道这不能证明谁在他的心中重要些吗?从第一封家书开始,他都是给你写的!”
她说的没错,虽然易之云信上大部分都是在说她,可是,信却是给云氏写的,孰轻孰重,她难道看不出来吗?
还是因为身在其中,所以无法看清?
云氏没有回答,只是讥讽地笑着,讥讽之中,似乎也有自嘲。
柳桥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云氏若是真的这么恨她,有的是办法折磨她,可是这些日子,她虽然冷漠,虽然言语不善,可是却从未再动过她一根手指头,那日得知易之云要从军一事,她尚且狠的要她的性命,可是如今她是真的“怂恿”易之云去,可是除了当天的那一巴掌之外,云氏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是因为易之云的哀求,还是她心里其实也明白就算没有她,易之云终究还是会出尔反尔?或者她也如她一般看出了不放易之云走会毁了他?又或者……
“娘,其实你不是真的恨我。”她看着沉默的云氏,缓缓道:“你只是想借着恨我来转移你心里的痛苦,正如之前在那县城客栈所说的,是你在他的心里埋下了恨,是你让他执着于报仇!娘,其实你心里明白,让夫君陷入如此险境的罪魁祸首不是我,而是……”静默了会儿,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你。”
云氏就像是被戳破了心中秘密一般,神色狼狈不堪。
柳桥见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神色中多了怜悯,还有一丝怒其不争,“娘,如果真的要论对错,那错的人也不是你,而是那个抛弃了你们母子的男人!娘现在这样不过是在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而已,难道到了现在,娘心里还是没有放下那个人,那份情爱?”
云氏猛然起身,面容狰狞,目光如尖刀一般利,不过最终,却并未勃然大怒,只是身子颤抖地立着。
“娘,为了那样一个负心人,不值得。”柳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云氏仍是没有说话,可是眸子却渐红,“出去!”
柳桥看了看她,没有继续,“是。”随后,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她不担心云氏会做傻事,这时候的云氏绝对不会做傻事的,但是,绝对需要一个私人的空间。
她知道她说破了这事如同在她的发脓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可是,她如果继续沉溺,继续执拗下去,最终便是易之云真的有能力去报复,最终受伤最深的还是云氏。
若是这样的结果,那所谓的报复,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柳桥没有想到经历了如此的多,云氏竟然还是放不下那段已经千疮百孔的情爱。
或许,这便是这世间女子的宿命。
便是在上辈子,真的能够做到君若无情我便休的女人又有几个?那些潇洒的,只不过是未曾深爱罢了。
深爱?
柳桥看着手中的两封家书,那她对易之云又算是何种程度的感情?
她为他担心,为他牵肠挂肚。
这算是喜欢还是爱?
柳桥笑了,没有再想下去,不急,慢慢来,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
子时,村里想起了鞭炮声,新的一年到来。
这是她在这个时空度过的第三个新年,只是今年,注定了是冷清孤寂。
柳桥站在门口的廊下,抬头看向西北的方向,双手合十,许下了新年的愿望,易之云,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安然回来。
初一拜年,而因为过去几个月云氏主动跟村里的妇人交好,今年来拜年的人更多了,初二,柳河来接柳桥回娘家。
初三,易之云的生辰。
云氏做了一碗寿面,端到了柳桥的面前。
柳桥看着她,“这是……”那晚上过后,云氏对她的态度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像是刻意去抹杀那晚上的对话一般,她见状也没有勉强,接受了她的这般反应,而如今……一碗寿面?“给我?”
“今日是云儿的生辰。”云氏道,却面无表情,而说完了之后,便转身离开。
柳桥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她这般做,是不是代表愿意跟她和解?不说原谅,但是至少可以过日子,“娘,往后夫君不在的日子,我会好好照顾你,以后,我们婆媳相依为命可好?”
云氏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随后,起步继续离开。
柳桥没有强迫,云氏这样的态度,已经是很好了,她低头看着碗里的寿面,轻轻笑道:“易之云,生日快乐。”
……
初三过后,柳桥重新投入了忙碌之中。
扬子县的美食坊她打算交给林小燕负责,留下李妈妈帮忙,奶油的供应还是由柳阿宝负责,而柳河跟张氏还有邓妈妈,则带去州府。
柳桥原本以为在州府解决羊奶的问题很难,只是没想到城郊便有人专门养羊的,虽然奶羊很少,但是短期之内也能够供应美食坊所需,而是年前她也跟对方协商好,开春之后增加奶羊的数量,专供美食坊所需。
不过柳桥最想的还是找到牛奶。
倒也不是没有,可是产奶的基本都是一些黄牛,奶制不算很好,衡量之下,还是弃用了。
当然,制作奶油的还是柳河负责。
初五,州府的美食坊开门营业,柳桥亲自坐镇,而新年的第一天营业,销售火爆,这得益于年前那几天的促销,还有君家之前为了庆贺君家少奶奶再次有喜一事而广宴宾客,美食坊的糕点成了其中的亮点,由此,打开了在州府的销路。
腐竹作坊,酒坊也得兼顾,尤其是酒坊,年后第一批成品出来了,接下来便是销售,除了批发给酒楼之外,还要设一个专门卖陆氏酒坊出品的酒的铺子。
而陆氏酒坊正式进入销售环节,虽然只是第一批成品的酒,而且都是寻常的酒类,但是因为陆氏酒坊背后的萧家以及跟金玉满堂的合作,还是给州府的酒业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可陆氏酒坊早在落户州府之时便已经放出消息说是前任州府大人的二少爷是东家这一消息,又跟金玉满堂合作,一时间其他同行倒也不敢找陆氏酒坊的麻烦,可是随着酒坊的出品越来越多,所抢去的市场份额也越来越多的事情,众人便坐不住了。
只是,却还是忌惮萧家,尤其是现任州府对萧瑀待如子侄之后,可是不动陆氏酒坊,可以动其他的,比如说美食坊。
因为萧瑀的格外照顾,大家都以为美食坊跟萧瑀有关系。
所以这一次不能明面上对付陆氏酒坊,却可以对美食坊下手,因为萧瑀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美食坊是他罩着的。
夏初,这种积怨终于爆发了。
不过这一次动手的人比周记那次高明多了,没有收买,而是直接在供给美食坊的羊奶中下手,好在及时被张氏发现了。
张氏为何能发现?
因为自从周记那次陷害之后,张氏虽然知道是陷害,可是也担心做出来的东西真的出事了,所以之后每一次做出的东西都会自己先尝了一口,待半个时辰之后没事了,才拿出去。
而这一次,张氏吃了做好的蛋糕之后便上吐下泻。
柳桥又惊又怒,在确定了张氏的确是吃了蛋糕,而且制作过程没问题,面粉鸡蛋也没问题,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羊奶身上。
而经过了大夫检查新鲜的羊奶,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