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珊迎过去,搀扶着池墨坐起来,眼中满是心疼,小手在他包着纱布的胳膊上轻轻摸了摸,抬头看他,“怎么受伤的?”
“不碍事。”握紧她的手,池墨心里总算踏实下来,可一看到她白皙的皮肤上泛着大片红,还冒出了几个米粒大的水泡,他忍不住皱眉,“你胳膊是怎么一回事?谁弄的?”
“我不小心碰倒杯子。”她坦白,同样也用力握住他的手,像怕他从视线里跑掉似的。
“她
tang一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慌得碰翻了杯子,然后烫伤自己。”李远洋探了探脑袋,见池墨像冰一样的视线扫过来,他立马缩了缩脖子,“护士姐姐去哪了?我再去找找。”
“傻瓜,我没事。”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烫伤的,池墨一阵心疼,他受伤的事情,本来是想瞒着她的,可没想到李远洋还是自作主张把她给带来了。
他越是说没事,乐珊越心疼,也不听他解释,扭头在身后那群人中扫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陈敏生身上,“敏生哥哥,他到底怎么受的伤?”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又都落在陈敏生身上,陈敏生感觉到来自兄弟们的恶意,突然明白了李远洋为什么会找个理由溜走。
“那个……我才刚来,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陈敏生有些心虚,说话磕磕巴巴,几次都险些咬到舌头。
除了池墨以外的其他人纷纷摇头,老五你撒谎技能太拙劣了。
邓何然看不下去,起身,双手环胸,冷然开口:“他那是自找的,人家都砍过来,他也不躲,傻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完,邓何然两手抄兜,吩咐乐珊:“你过来就好好陪着他,反正我们说的话他也不听,我还得去给他调配疗伤的药,先走了。”
邓何然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站起来要告辞,岑安海想留下看热闹,却被守在门口的李远洋给拖了出去。
这群人一走,护士很快进来给乐珊处理了伤口,整个过程中,乐珊和池墨四目相对,不曾离开过彼此。
“现在我也跟你一样了。”护士也走了,房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乐珊看了看胳膊上薄薄的一层纱布,抬了抬手冲池墨傻笑。
池墨皱眉,板着一张脸,“你还笑!怎么就那么不小心伤了自己,看护士刚刚给你挑水泡的时候,我快心疼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她接口,乖巧地坐在床侧,握住了他的手,刚刚护士挑水泡的时候,他就差没从床上跳起来,亲自给她挑,在边上就没停过嘴,不停让护士轻点轻点再轻点,搞得乐珊也紧张起来。
她语气一软,池墨的火泄了大半,再加上他以为短时间内都见不到她,可她却突然出现了,那么紧张他在意他的出现了,池墨哪还生的了气。
“池墨。”十指交缠,乐珊小心翼翼地避开他那只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以后别再吓我,我胆小。”
“好。”池墨嘴角一扬,抱紧了她的腰,这种能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让他心安,明明才一个晚上不见,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明明昨天才抱过她,现在能再抱着她,他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我昨晚耍小性子了。”乐珊道歉,她总觉得邓何然说池墨走神,是因为她,“我昨晚不该走的,我应该一直陪着你。”
“傻瓜,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我乐意惯你宠你。”池墨和她额头对额头,他用鼻尖蹭着她,“昨晚你走了,我倒是很庆幸。”
说完,他在她嘴上亲了亲,乐珊浅笑,脸上一红。
“想死我了。”见她没有闪躲自己的吻,池墨知道昨晚的事就那么掀篇了,他一把抱住她,疯狂的在她嘴上吻着。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池墨才松开手,暂时分开了两个人。
乐珊的小嘴已经有些红肿,她下意识摸了摸唇,在他胸口轻捶了一下,埋怨道:“都受伤了,你还没个正经,刚刚我要是乱动,再碰伤了你怎么办?”
池墨大大咧咧的笑,她能回到他身边,他再伤几次也无所谓,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在乐珊面前说,说了,她准跟他急。
“你不会乱动,你心疼我。”他一脸笃定,顺势含住了她红肿的唇,舌头轻舔,温柔的让人心醉。
乐珊无奈地叹气,她就这么被他吃的死死的,心里却不断冒着甜意。
好不容易等池墨亲够了,乐珊才微喘着问他:“那些人还会再来吗?”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幅样子,让池墨更想吃了她,碍于这是医院,池墨深呼吸忍下了那股冲动,捏了下她的脸,将她抱进了怀里,“不会,强龙不压地头蛇。”
而且明天一早,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池墨因为东城盛世的案子而受伤,如果对方再有什么举动,盛世的名声就完了。
乐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指把玩着他刚长出来的胡茬,“你说自己是地头蛇。”
“你怕吗?”池墨眉眼含笑,学着蛇的样子吐舌头,却是一下下在占她的便宜。
乐珊笑着躲,却又不敢动作太大,怕他伤口裂开,索性让他占便宜占了个够。
笑完、闹完之后,乐珊一本正经地跟池墨说:“池墨,我想好了,不管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我都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喜欢你,是喜欢你这个人,再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再纠结也只是你的过去,以后我们好好的,就行了。”
她能想开,池墨乐见其成,这番话经过她
的嘴说出来,他心底是感动的,他有他的过去,不是不想告诉她,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乐珊肯做出让步,不逼着他交待,还愿意继续和他在一起,他是高兴的。
“你这样子,我还真想立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这话虽有几分玩笑的意味,但却是出自池墨的真心。
“就算要领证,也得先把伤养好,你见过哪对新人是带着伤去民政局的?”她笑,脸上带着小小的满足,依偎在他的怀里。
“乐珊,照结婚照是不需要露胳膊的。”打铁趁热,池墨环住她的腰,蹭着她的脸,“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哼哼,池墨,想拐我去民政局,我可不吃这一套哦!”乐珊眼中闪过狡黠,她微微一笑,手已经勾住他的脖子。
最爱的女人主动献吻,池墨不是傻子,顺势将她压在了身下,即便是隔着一条棉被,乐珊也感觉到某人身体传来的信号。
吻,渐渐让房内的温度上升。
☆、97、谁说就这么算了?
池墨这一受伤,乐珊立马化身成了女佣,伺候在床前。说是伺候,但乐珊的胳膊被烫伤了,也不能做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池墨占乐珊在身边,不许她回去糌。
乐珊知道池墨的性子,他既然不让她走,她也就留了下来,所以一下午她都呆在池墨病床前。
两人昨晚都没有睡好,和池墨吃过午饭之后,乐珊劝他睡一会,池墨摇头,他担心醒过来的时候,乐珊不在身边。
“看看你的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乐珊皱眉,对着池墨咬牙切齿。
池墨摇头,笑着去拉她的手,“你不也是吗?眼睛都快比兔子红了。”
乐珊缩了下脖子,下意识抬手摸到眼眶,嘟了嘟嘴,却什么都没说。
“要不你陪我睡?”眼珠一转,池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乐珊躺上来。
乐珊往房门口看了一眼,十三和疯子被岑安海换了下来,现在门外守着两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不用理会他们。”池墨边说边撩开被子,只恨这家医院的病床不够窄,如果再窄一点,他就可以和她……
“池墨,你坏笑都露出来了。”乐珊扁嘴,看着池墨那副贼兮兮的笑,忍不住叹气。
池墨摸了摸嘴角,装傻:“有吗?我有笑吗?楮”
“来嘛!和我一起睡一会,反正外面有人把守。”池墨像个撒娇要糖吃的小孩子,拖着乐珊的手摇了又摇。
乐珊说不过他,知道以池墨的性子,她要是说不,他肯定会磨她一个下午,到时候谁也不用睡了。
“好。”她应下,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乐珊去了窗户旁,把窗帘放下,又走到到门边,将房门关好,做完了这一切,乐珊才回到池墨的病床边。
池墨嘴边噙着一抹笑,自始至终他一直盯着她,见她走向自己,他突然捂住胸口,紧张兮兮的说:“又是拉窗帘又是锁门,感觉要做什么羞羞的事情,我好紧张。”
乐珊翻了个白眼,一手拍在他腿上,力道就跟给他挠痒痒似的,“你能不能正经点,再这样我回去了。”
“好,我正经点。”池墨笃定了她不会离开,笑眯眯的捏捏她小手,“我知道你也困了,咱们一起睡会,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大白天的,两人胳膊都受了伤,他能做什么啊!
乐珊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知道他这张嘴就是这样,她也无奈,脱了鞋子,她避开两人受伤的胳膊,躺在了他身侧。
她刚一躺好,池墨把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一手被她枕着,一手搭在她身上。
在他的怀里,她那颗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东城被他抱着睡习惯了的原因,昨晚在家她一个人辗转反侧,现在在他的怀里,困意一波|波来袭。
“池墨——”人一困,连声音都懒洋洋的,乐珊舒服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找到合适的角度之后,她才安分下来,“你怀里好舒服,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他的味道?池墨挑了挑眉,浅浅笑开,这丫头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在他面前也越来越没有警觉性。
换言之,这代表了她对他越来越信任了。
“舒服就一直呆在我身边。”他声音很轻,像是怕吵到她似的,唇瓣软软地落在她额上,垂眸时,她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乐珊的确是快睡着了,她昨晚脑子里乱成一团,一上午只是强装精神,现在靠在池墨怀里,她心中安稳,所以很快就迷迷糊糊,但池墨的话,她还是听到了。
“嗯。”她揉了揉鼻子,应了池墨的话,然后便沉沉睡去。
池墨见她这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有她在身边,池墨心里也是一片祥和,正如乐珊心中那样,情不自禁地想要留在对方身边,只有对方身边,才是自己宁静的港湾。
但对池墨而言,乐珊不仅仅是他的港湾,也是他的归属,是他想娶进门的女人。
“傻瓜,睡得这么熟。”池墨伸出手指,指肚摸着她眼圈的青紫,“昨晚没睡好吧?”
从她一进门,他就看见了她脸上的黑眼圈,虽然不明显,但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一点点变化他也看得出来。
“小猪,看你睡得这么香,我也困了。”他轻笑,张开嘴在她唇上咬了咬,这才满足地闭上眼,和乐珊相拥而眠。
***
池墨假装中毒从东城回来,哥几个从他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也都明白他用意所在,也知道池墨有自己的法子去解决问题。
但只是一个晚上,池墨受袭,事情立马就变得不一样,岑安海嚷嚷着要给池墨报仇,要不是有李远洋拦着,他早就带人去了东城。
“你们都冷静点。”开口的是安绮雯,“池墨有自己的考虑,要不你们以为就他那性子,被人在胳膊上砍了一刀,他能这么安稳?”
“他那是被女人蒙蔽了。”岑安海小声回
tang了一句嘴,池墨见到乐珊,就跟那什么见到蜂蜜似的,他担心他这会被温柔乡迷住,哪还有平时以牙还牙的狠劲。
祁文哲狠狠地瞪了岑安海一眼,“他是那样人?”
陈敏生想到池墨和乐珊之间的深情对视,在一旁一声不吭,只是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李远洋拽了岑安海一把,“他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他要开口求我们,我们必定会按他所做。”
“可他就是不开口。”岑安海着急,十三受伤,池墨受伤,他的人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他不开口说明了他心里有主意。”邓何然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看向岑安海,“池墨那人,他不算计别人,别人就该偷笑了,这道伤,他有他的用意。”
岑安海感觉出来了,这里站着的人都不帮他,他看向祁文哲,只要他一句话,他就带着人冲到东城,把整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他也得把人找出来,“大哥,这口气咱就这么咽下了?”
“安海,老七这事你稳稳心,他那性子是吃不下这亏的,你要是贸然行动,回头他又要气你。”安绮雯替祁文哲说了心里话,她劝着:“事情原本就是冷放计划好的,你是好意,别多想了。”
一句话戳中了岑安海的心思,他的确是觉得因为他才害的池墨这样子,所以池墨受伤,他咽不下这口气。
岑安海还想说些什么,一直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