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陶麦狐疑地朝着住所的单元楼走去,小区里昏黄的灯光下,映出一车一人,那人直直地站在车边,嘴上吸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脸。
但这辆路虎她却熟悉的很,她知道,这是林启辉的车子,他不是在医院陪苏柔遥吗?怎么到这里了?
走得近了,看到林启辉的四周地面上扔满了烟蒂,他吸烟的动作又快又狠,浓烈的烟味伴着冷空气扑面而来,连他自己都被呛得咳嗽起来,陶麦忍不住皱眉。
林启辉终于发现陶麦走了过来,他双指间夹着烟深吸了一口,烟雾袅袅从他嘴里飘出,混合着热气,感觉连他的声音都似乎带着一股朦胧的烟味,他说:“终于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陶麦却听出了其中的讥讽和冷意,不由挑眉,这林启辉大半夜的,过来找茬辶?
陶麦倔着脸,打算从他身边径直走过,这一次,他并未拦她,也并未伸手扼住她的手腕,而是在她经过之时,带着一种痛苦说:“女人,出轨是你的名字吗?”
陶麦猛地止住脚步,霎时回头直直瞪着林启辉,他受什么刺激了?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她?她不由深深望进了他的眼底,他的黑眸深邃暗沉,里面层层叠叠布满黑暗,看不清他的情绪。但他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丈夫回到家发现妻子和某个男人在偷情一样,满脸的痛苦,满脸的愤怒,满脸的纠结……
陶麦心里一沉,面上也跟着冷下来,自我保护的意识让她伶牙俐齿地回道:“你才出轨,你全家都出轨。澌”
林启辉不知为何脸色骤然一变,仿佛陶麦的话深深地戳到了他的痛楚,脸上露出酷寒的神色,吓得陶麦不禁后退一步,离他远远的站着。
“如若你没有在婚内出轨,怎么会怀孕,怎么会流产大出血导致不孕?”林启辉忍不住怒吼,仿佛今晚的怒气积累到至高点,让他控制不住地爆发了。
“你说什么?”陶麦脑袋嗡的一声巨响,他不但认为她婚内出轨,还说她……不孕?她什么时候不孕了?
林启辉瞬间怔了一下,他说什么了?他怎么可以提起这件事?心中一痛,嘴上脱口道:“没什么,我心情不好,说错了话。”
陶麦不信,清秀的眉目皱的死死的,厉声问:“你说我不孕?到底怎么回事?”
林启辉顿觉烦躁懊悔,上前一步紧紧攥住她的肩膀,沉声道:“我说我说错话了,你没听懂吗?”
陶麦看着林启辉,不知道该信他的哪一句话?他说她出轨,可她明明没有,她很想冲他吼回去,指责是他婚内出轨,可他自始至终又只有过她一个女人,事实是,他并没有出轨。
她看着他,见他一脸的痛楚,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算了,她到底是不是不孕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不需要问他。
一把推开他的双臂,陶麦冷着脸转身上楼,林启辉呆站原地,苦涩一笑,霍然,他的双拳垂在了一边的大树上,一下一下,他似乎不知道疼一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关节处,很快,手面上一片血肉模糊。
陶麦本已经走到了楼梯口,但听到外面的嚯嚯声,回头一看,就见林启辉发疯一样捶打着一边的大树,手面上很快氤氲出血迹,她禁不住跑了回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林启辉,你发什么疯?”
他手劲过大,也没想到陶麦会突然冲过来,陶麦挂在他的胳膊上,整个人差点被他甩出去,他堪堪刹住手势,生硬地转头看她,深沉浓重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的唇角苦涩的勾了勾,半晌,却是对她说:“陶麦,我可以对你的以前概不过问,但是,你能做到和我在一起之后,做我妻子以后,对我保持绝对的忠诚吗?”
陶麦撑大眼,她觉得夫妻之间对彼此保持忠诚是最基本的夫妻义务,可现在,在他嘴里,却这么郑重又严肃地提了出来。她唇瓣蠕动,在舌尖滚来滚去的话最终只变成了一个字,“好!”
可是话一出口之后,她又觉得不对劲,她和林启辉何时到谈论夫妻义务的时候了,他们不还在分居,还还在准备离婚吗?
下一秒,林启辉已经紧紧、紧紧地抱住了她,他那么用力,用力到几乎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他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从此以后,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陶麦,记住你对我的承诺,如果有一天你失信了,我会……”他的一只手忽地落在她后劲,五指分开捏住她纤细的脖子,猛地一用力,陶麦呼吸一窒,“我会杀了你。”
陶麦心里一咯噔,目光雪亮地回视着冷酷的林启辉,“你杀了我,那你呢?”不会和苏柔遥双宿双飞吧?或者再找一个女人呢?
林启辉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后劲,带着危险的意味,眼神一黯,冷冽出口,“你若背叛我,我先杀了你,再自杀。”
很奇异的,陶麦嘴角一翘,唇角划出漂亮的弧度,竟觉得高兴,她一拉林启辉的前襟,重重地点头,“是你说的,可不准反悔。”
“自然。”林启辉低沉的回应。
陶麦抽开身,看着他,拽过他的双手查看他的手背,一片鲜血淋漓,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流了好多血。”
“没事。”林启辉冷着脸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陶麦看着他,总觉得他哪里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启辉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脸上尽是冷意,却是并不回答,陶麦问不出什么,看着他受伤的手犹豫了,要带他上楼去清洗包扎吗?可她又不想他涉足她现在的住所。
陶麦的犹豫,林启辉洞察的清楚,立刻转过身,掏出烟,打火机刺啦一声响了,他深深吸一口烟,“你上去吧。”
声音听着冷飕飕的,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陶麦鼓了鼓腮帮子,哼了一声,转身就上了楼。
正文 153第153节 他的失常
陶麦一米宽的单人床上,林启辉端坐在床边,长手长脚,立刻让这间本就狭小的卧室显得更加小,陶麦放好脸盆,踢了他三下,他却是还不动手,陶麦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睨着他,“干嘛?还要我伺候你?”
这家伙也太莫名其妙了,大半夜站在楼下不要命的挨冻吸烟,对她说些有的没的,这都快天亮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在陶麦越想越气之时,林启辉徐徐朝她伸出了手,却是手背朝上,望着头轻声道:“我手受伤了。”
陶麦一愣,低头,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上,他有一双修长漂亮的手,指甲修饰的十分整齐干净,透着健康圆润的光,只是此时,那骨节上,破了皮,露出里面森森的白骨,血渍早已凝固了,布满整个手背,让她看了不禁心里一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也没有想到林启辉并不是个怕小伤小痛的男人,此时,却故意给她看。
陶麦侧过身弯腰从脸盘里捞出柔软的毛巾,握住林启辉的手轻轻的给他擦洗上面的血渍,她擦的分外细心,一点一点的用水把血迹浸透化开,然后再轻轻抹去辶。
林启辉的目光始终盯着陶麦几乎虔诚的脸,她清秀的模样,澄澈的眸子,近在咫尺,她忽然站起身,“好了,我去拿医药箱,再擦点碘酒消消毒,再上点儿药。”
她把脸盆端出去倒了,进来后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看见他仍坐在床沿,蹙眉问道:“你要不要去洗个热水澡去去寒?”他的手冰的厉害,估计一不小心就会感冒。
说着,陶麦走至他身边把医药箱放至床头柜,瞄一眼依旧不动不摇的林启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打开医药箱,可还什么也未拿到,整个身子被一股大力猛地后扯,等到反应过来时林启辉强健的体魄已经完完全全地压在了她的身上澌。
“你……你干嘛?”陶麦一时慌了,用手推着林启辉的胸膛,感到手掌下是坚硬的男性肌肉,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林启辉自动自发地脱了外套,此刻只着一件衬衫,暧昧地压在她身上。
林启辉不说话,只拿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陶麦看,看的陶麦一阵心悸,陶麦的手推不开他,双脚还挂在地板上,试图用膝盖顶开他,却只是加重了他下压的力道,蓦然间,就感觉到小腹处有一抹异常的灼热顶着她,羞得她涨红了脸,不敢再乱动。
“呜呜…。。。”吻,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落下了,他混着烟草味的好闻气息席卷着她,时而绵密如春天里的细雨,时而狂暴如夏天里的狂风骤雨,陶麦吸着气,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是反抗似是羞恼,但她全身的力气怎么也抵挡不了男人山雨欲来的狂猛气势。
陶麦原本穿着毛茸茸的系带睡袍,这会儿,三下五除二被林启辉解开带子扯下了身,陶麦缩着身子,踢着一双细腿,嘴里尖叫着,“林启辉,你发什么神经,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适合做这种事吗?”
林启辉甩开上身的衬衫,颀长的身躯欺上去,再次堵住陶麦喋喋不休的嘴,磨着她的唇嘶哑低语,“不想隔壁听见,就小点声。”
经他提醒,陶麦才想起隔壁还住着晚归的于颖,这会儿也不知听见这边的动静没有,她可真是羞死了。
林启辉见陶麦果然忌惮,眼里眸光一黯,乘她发愣的几秒钟,起身解了皮带,陶麦听见一声清脆的银质声响,一怔,反应过来时,林启辉已然一丝不挂地扑到了她身上,目光闪动间,她看见他身上线条流畅的肌肉,在灯光下泛着力量的光泽,惑人性感,还来不及躲开,他整个人已经倾身而来,眼里的光,带着凶兽的锐利,让她莫名一颤。
“啊……”他右手掌控了她的腰,左手扯下她现在身上唯一的障碍物,两个人瞬间裸逞相见,“林启辉,你怎么可以……”
一切的反抗之声全数被他吞没在纠缠的唇齿间,只要她稍微发出一丝反抗的声音或是看她露出不愿的表情,他便抵死与她缠绵,吻到她全身发软发虚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吻到她浑身燥热难耐,只能拿一双水雾蒙蒙的眸子瞅着他,好似弄不清今夕何夕。
他的手掌始终在她身上探寻游弋,好似在了解一件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却又从未仔细检查过一样,这种错觉让陶麦觉得不舒服,她睁开眼定定看林启辉,却只对上他黑沉沉的眸子,里面有她看不懂的光芒。
他的指尖抚上她的眉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她的目光突然由温柔转向凌厉,陶麦一愣,这一瞬间,他却抬起了她的双腿放在他的腰间,一个有力的俯冲,狠狠进入了她。
“嗯……”陶麦皱眉,虽然不是第一次,林启辉好像也同她做足了前戏,可却这么疼,这疼丝毫不亚于第一次撕裂的痛,她的不由自主拱起身子,双手抓在他肌肉掳起的手臂上,咬着牙道:“轻点,好疼。”
林启辉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不轻反重,他用力压着她的上半身,全身的力量仿佛都凝结着与她相连的那个点上,他悬在她身上,字字千斤重般说道:“就是要让你疼,疼了你才会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才能记住我,只记住我。”
陶麦的身子被大力撞得不住地往后退,而他大手一挥,却又把她拖了回来,他说的话字字砸在她的心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他这么做,这么说,是因为在乎她吗?可他脸上的表情为什么欢愉中带着暗痛?是难过她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他吗?可是,她自始至终都只有过他一个男人啊,可是,她如何开口告诉他?如何?尚若他们的孩子没有死去,尚若……
“启辉……”她细长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他有力的撞击疼痛中激发一种快慰的酥麻感,理智渐渐消失,从头到脚都只有欲。望在叫嚣。
正文 154第154节 只是因为寂寞?
“该死的陶麦……”
方倾墨在清澜医院的病房里咬牙切齿,苏柔遥也跟着黯然伤神,两个人,默默无言地愁着自己的心事儿。
另一边,陶麦的住所。
陶麦这一觉直睡到下午三点,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转头看向窗户,窗帘并未拉开,但仍有亮光从外面透进来,不难发现现在是白天。
一只白玉似的纤长手臂探出温暖的被窝,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原本放在这处的手机怎么也摸不到,只够到了小闹钟,摸过来迷迷瞪瞪地一看,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爬起来,“哎哟……辶”
卧室门忽地开了,林启辉走进来便看到陶麦狼狈地跌回了被窝,唇边勾起一抹好笑的弧度,“怎么了,一起来就浑身没力?”
随着林启辉的出现,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鲜明强烈地冲击着陶麦的脸皮,让她不禁红了脸,与他的第一次时,在时光会所,被他当成了苏柔遥,回忆留给她的感觉便是痛,身痛,心痛。
与他的第二次,在林家老宅他的卧室里,他还是醉酒,但却没有把她当成了苏柔遥,只是,醉了便带着一种迷糊,虽也是激情四射,总觉得不正常,不自在澌。
而昨晚,与他的第三次,他格外的清醒,且似乎有意折腾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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