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去往机场的时候,陶麦经过那家绿野仙踪茶餐厅,熟悉的招牌一闪而过,就是在这家茶餐厅,她与林启辉在京都第一次重逢,随后,林启辉约她来这里,拿出一枚戒指向她求婚。
“司机请再快点,我赶时间。”她要尽快赶回s市看望妈妈。
林启辉,你慢慢等吧!让你也尝尝被爽约的滋味。
到达s市机场时,石头正高高举着个印有金黄麦穗图案的牌子站在接机人群里,陶麦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傻帽,走过去,他立刻上下打量她,看了看她的身后,见并没有男人陪她一起,眼里闪过异样的神色。
路上,忍了又忍,石头终于憋不住地问:“麦子,他怎么没陪你一起回来?”
正文 第5节 意外的噩耗
“麦子,他怎么没陪你一起回来?”
陶麦当然知道石头问的是林启辉,作为女婿,丈母娘病倒理应陪妻子过来探望,“哦,他刚好出差,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他。”
石头见陶麦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便不再多问,本打算先送陶麦回家放好行李并休息一下再去医院的,但拗不过她的坚持,还是先去了医院。
在进病房之前,石头在陶麦再三的逼问下才告知陶妈妈得的是乳腺癌,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现在已经是晚期,且癌细胞已经严重扩散,医生说大概只剩两个月的生命了。
陶麦听完,整个人都虚晃起来,这个病她听闻过,不是说这种病不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病吗?为何……为何……脑袋眩晕起来,想起妈妈平生的言行,一种可能瞬然滑过,心脏霎时痛的无法呼吸。
难道她忍心撒手人寰不管她?
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又什么时候管过她?
“麦子,麦子,你没事吧?”
陶麦太过震痛,连石头什么时候扶住她都未曾察觉,缓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我进去看看她。”
进病房的时候,陶妈妈正醒着,见女儿突然进来,先是一怔,随即轻声道:“你回来了。”
陶麦看着瘦的不成人形的妈妈,她的表情那么的安详,她的语气那么的舒缓,她的眼底那么的平静,毫无与病魔抗争的神色,毫无在死亡边缘挣扎的苦痛,毫无……对这个世间的留恋,她终于确定她想到的那一种可能性了,不是癌症夺去了妈妈的命,而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妈……”陶麦扑上去,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陶妈妈摸着女儿的发丝,面对生离死别并无多大的波澜,但这并不代表陶麦能舍得唯一的亲人彻底的离开她。
陶麦知道妈妈一直过的很苦,她很早很早的时候,早到她还没有记事的年纪就和父亲离婚了,离婚之后一直未再婚,就带着她过日子,多少个夜晚,她看见母亲独自坐在小客厅里到天明,那脸上的怆然和萧索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陶麦开始没日没夜地照顾陶母,同时和主治医生交流,求了主治医生无数次,希望他能救救母亲的命,但每一次都只看到摇头,听到叹息,渐渐的,她终于意识到这病真到了药石无效的地步了。
“小麦,我想到珠海看看。”
这是将近一个星期以来母亲对她说的第二句话,陶麦的眼泪哗哗地流下,看着母亲。日渐消瘦苍白的脸,哽咽着点头,“嗯,我带妈妈去。”
陶麦并不问缘由,如果这是妈妈最后的愿望,她即使赴汤蹈火也要实现。
石头知道他们要去珠海,硬要跟着去,说陶麦一个人肯定照顾不过来,陶麦起初拒绝,但见石头和他父母都很坚持便也同意了。
一行三个人坐飞机到了珠海,到的时候临近中午,吃了午饭休息到下午四点钟,陶妈妈便说要出去走走,陶麦把陶妈妈打扮妥当才出了门。
出租车里,石头忍不住问陶妈妈,“阿姨,我们要去哪里?”
没想到一向少言寡语的陶妈妈居然回答了,而且语调带着罕见的温情,“情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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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珠海的秘密
“情侣路。”
情侣路徜徉在青山绿水间,沿着海岸线蜿蜒而去,路边的景色带着诗情画意,路上不乏成对的情侣,陶母有意要独自走一走,陶麦和石头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陶麦看着孱弱的母亲,心里似压着一块巨石,沉而痛。
石头侧头看着身边压抑着悲痛的麦子,在这如斯美景下也觉不出快乐。
他们各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注意到路前方突然发生了骚乱,有人乘乱匆匆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匆忙间撞倒了静立路边的陶母。那人虽也晃了晃,但却稳稳当当的站住了。
陶麦看见病弱的母亲无力倒下,而撞她的那个人身形高挑有力,虽带着帽子和墨镜看不清脸,但从衣着打扮可看出是一位年轻的男人。
陶麦立刻狮子炸了毛似的上前猛地一推,“你没长眼睛啊,神经病。”
边骂边扶起陶母,石头也奔过来帮忙,那个撞人的人也是始料未及,踉跄两步站稳,伸手拿下墨镜,张口就来,“我看你是精神病!不就撞了一下吗?会死人啊!”
可不就是会死人吗!医生说妈妈只剩最后一点时间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去了,经不起一点折腾,陶麦的眼泪都下来了,不禁抬眼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说风凉话的男人,依稀是一张无比帅气的脸,“你才会死,你全家都死。”
对方看见她的脸,一愣,随即无声地咕哝自己倒霉,两次遇见她,两次都看见她哭的稀里哗啦的。
“方倾墨,方倾墨,不要走,给我们签名,签名……”那群制造骚乱的人忽然朝这边蜂拥而来,叫做方倾墨的男人凤眼一挑,撂下一句‘懒得理你’,疾步离开。
石头看着追过去的人群,惊讶不已,“原来他竟是方倾墨,怪不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大明星怎么会在这里?”
陶麦再三确定陶母没事之后才咕哝着如果下次再让她遇见这个人,一定要让他好看。
不期然下起了小雨,陶麦着实担心陶母的身体便要回去,三人站在出租车停靠站等车,陶麦怕母亲受凉感冒,自己站在前面挡雨。
一辆奔驰稳稳驶过,掠过他们三人。车里的一人突然惊叫起来,扬声问:“启辉,你看见没?那个好像是你老婆。”
林启辉瞥一眼后视镜,见陶麦笔直的站在路边,而她身边站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用自己的身体有意无意的为她挡雨,不禁冷笑,这陶麦是越发能耐了,无缘无故让他在茶餐厅空等了三个小时,一个星期不见人影,打电话到她工作单位找人却被告知她请假了,却是招呼也不打一声跑到珠海来了。
“启辉,我没看错吧,要不要我们掉头去载她一程?现在下雨了,可不好打车。”说话的是最先看见陶麦的人,是林启辉最得力的属下杨勋,也算是发小。
林启辉收回目光,不耐烦的哼一声,“我们时间很紧,下一站还要去s市,其他的事不要多管。”
杨勋不再多事,半天却又冒出一句,“你对你老婆可真够冷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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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你
晚上,陶麦帮陶妈妈洗澡时,看见那根根突出的肋骨,瘦骨嶙峋的身躯,因化疗而稀疏的发丝,蜡黄的脸色,每一幕都刺激着她的感官,生生逼她流泪,可她终究在母亲面前忍住了。
终于等到陶母入睡,陶麦才敛着呼吸出门透气。
他们入住的酒店就在情侣路不远处,从窗外望出去就是绵延不断的海滨,依稀可看见成对的情侣在沙滩上漫步,夜色朦胧,温馨细语,说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夫复何求?
陶麦经过石头房间时脚步顿住,想了想,还是算了,她想一个人单独静静。抬脚继续往前走,不经意间看见这家酒店唯一的vip套房的门从里打开,走出一位女孩子,满身决绝地转身离去。她看见了她的侧脸,有着绝美的弧度,就连背影都婀娜迷人,长长的卷发在后背荡来荡去,美丽妩媚。
陶麦经过这间特有的套房时,忍不住瞄了瞄,谁知门居然没关,她一眼就看见了玄关处站着个只在腰间围了个浴巾的男人,看见他的脸,居然还有点眼熟。但此刻他满脸的愤怒和懊丧,眼锋眉角带着暴躁,似乎一点既燃。
陶麦下意识加快脚步,匆匆走开。
方倾墨站在玄关处,看着白天那个骂他神经病的女人见鬼一样跑开,心里,更似被人灌了一桶汽油。
就在刚刚,一个小时之前,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里,见到她,他万分高兴,以为她是特意来安慰他的。因为在一个星期前,在时光会所,她无情地对他说:“方倾墨,我想嫁给林启辉,所以,我们之间需要保持距离。”
而刚刚,她意外地出现在他的套房里,对他说:“倾墨,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她本就有着倾城倾国之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亮,鲜活的瓜子脸上有着勾人摄魄的妍丽,他听着看着,身体里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可他还知道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说要嫁给林启辉的吗?
可她并不回答,只是默默地动手脱自己的衣服,他莫名的怒了,制止住她狠狠吐字,“遥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可她只是轻轻一笑,扔掉身上最后一件衣服,“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只问你自己,你到底想不想要我?”
她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像个要吸人血的妖精,而她脱衣服的动作也是这么的诱。惑,年轻绝美的tong体更是让人血脉贲张,他看着她,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而她并不说话,动作笨拙却又似蛇一样攀上他的身体,只片刻,就似干柴被点燃,释放熊熊欲。/火,狠狠地掠夺女孩的童贞。
中途,她哭了,看见她似是不甘愿的泪水,他更是恼怒,恨不得让她死在他的身下,但她说到做到,只一次,她便咬牙起身穿衣离去,留下一句话:“我们只当这是一次荒唐的惷梦吧。”
苏柔遥,你在搞什么鬼?我是不会忘记今晚的!方倾墨看着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红恨恨的想。
“站住!”陶麦回房时,经过那间vip套房时忽地被喝住。
正文 第8节 S市的相遇
“站住!”
陶麦惊诧地看过去,见那人居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还站在原处,此时,脸上的恼怒和暴躁消散大半,但却十分傲慢地睥睨着她,心里顿觉莫名其妙,她又不认识他,凶什么凶?
“你不认识我?”方倾墨几乎敢肯定,否则看见他方倾墨本人的女人没有不想尖叫的。
陶麦回敬似的抬了抬下巴,“我干嘛要认识你!”
方倾墨一噎,磨着牙一字一顿,“你是不是从来不看电视的?竟然不知道我方倾墨!”
方倾墨?陶麦恍悟,立刻指着他,“原来白天的那个人是你,果然是神经病。”
方倾墨冷哼,嚣张可恶的道:“我看你不但有神经病,还是瞎子,爱哭鬼。”
“你……”陶麦颤颤巍巍地指着方倾墨,想起刚刚那个决绝离去的倩影,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活该被女人抛弃,像你这样自大暴躁的男人谁会爱你?”
仿佛被戳到了痛处,方倾墨跳起来就冲过去想要抓住陶麦,陶麦立刻扯开喉咙喊救命,蹬蹬蹬跑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等了半天并未听见敲门声,这才放下心来。
由于陶母的身体原因,第三天他们便回了s市。陶母提出不想再住院,但陶麦无论如何也不答应,陶母便作罢,还是住院。
石头现在还在上大学,为了帮忙已经连着请了快一个星期假了,说什么陶麦也不同意他再寸步不离地陪她守在医院,石头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陶麦猜到他想说什么,心里只是难受,一个劲的催他去上课,石头坚持下了课就来。
……
春天的气息渐浓,而陶母的身体则是一天比一天衰弱。陶麦亲眼目睹母亲的日渐衰败,心里压抑的痛一天比一天强烈,她很想,很想她爱的人此刻能够陪在她身边,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打了林启辉的手机,响了数声之后才接通,那人冷而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我现在有点急事,晚些时候你再打来。”
她还未开口,那边已经掐了通话,陶麦握着手机,站在住院部幽深的走廊里,凉风吹过,心口的酸涩湮灭所有期待,痛到不能回神。她寄希望与他,而他,连接一个电话时间都不给她。他真的这么忙吗?还是像以往一样,只是敷衍她的借口,此一时彼一时,她无忧无虑自可精神百倍地承受他的打击,现在却犹如暮年的老牛,随便一根稻草也能压垮她。
直到护士叫她,她才清醒,原来母亲看今天天气不错,想要下去走走,她便和护士一起把她放到轮椅上,此时,母亲已经只能靠轮椅代步。
外面是阳光灿烂,鸟语花香,陶母指了个地方,陶麦推她过去。
“好了,最近你也累了,先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陶麦知道母亲想单独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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