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倾墨自己长得漂亮,本身就是个绝对的颜控,他要是看见遥遥的脸,说不定对你会比我对你更狠。”
仿佛为了验证祁莲的话,方倾墨很快夹满身寒气而来,脸上的狠意和眸里的暴躁让人不寒而栗。
陶麦心里一颤,这个人,前一刻还为她焦急,信誓旦旦要为她出口气。而现在,当看见苏柔遥脸有瑕疵之后,冷酷地走至她面前,像所有人一样认定她就是罪魁祸首,看着她,似乎想要杀了她。
被所有人离弃的这一刻,陶麦的心是空的,但她没有低头,没有瑟缩,她只是,只是直直地仰脸凝视着暴怒的方倾墨。
方倾墨扬手,巴掌即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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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节 男方提出离婚,女方不得有异议
方倾墨扬手,巴掌即将落下……
极速落下的巴掌让空气流动,有气流拂过面颊,陶麦并未躲闪,也未害怕地闭眼,反而眼睛挣得大大的。方倾墨看见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有水雾凝聚,逐渐增多,满到盛不下,最后溢出。
他落下的五指,在她眼前忽地改握成拳,变成一片一片揭掉她脸上刚贴上的创可贴,那种感觉,像被人在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揭掉一层皮一样疼,陶麦强忍着,她从小自诩坚强的,绝不能掉泪,不能。
“以后离遥遥远点!”方倾墨冷冷命令,而后大踏步转身离去。
甘霖和广恩美朝她投来同情的一眼,匆匆跟上。
祁莲嘲讽不已,大快人心地拍拍手,吹起愉快的口哨去买她的宵夜。
夜风吹过,地上染血的创可贴轻飘飘地飞出很远,陶麦觉得好冷,双手不自觉搓了搓双臂,亮如白昼的走廊里,白茫茫一片,让她有片刻的茫然。
仿佛有人朝她轻声走来,执起她的手往一个方向走,他的手温暖宽厚,恰如其分地包裹住她的,恍若梦中的执手相守。
“赵医生,麻烦您帮她的伤口再处理一下,细心一点,不要留疤。”
耳边,是男子醇厚低沉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陶麦迷茫地看过去,是林启辉吗?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
伤口处理好了,他谢了医生,牵着她出了诊疗室,停在楼梯的拐角处。
“陶麦,我们共同居住的那栋房子归你。另外,还会给你一辆高档车,现金一百万。户口我会帮你留在京都,除了这些之外,我想不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商谈的。”
陶麦陡然清醒,抬眸死死地盯着林启辉,脑袋里好似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可心却火烧火燎的痛了起来,她一再的逃避,终于还是来了。
他就这么的迫不及待,在她被人凌辱的这一天,在她流血流泪的这一天,在她落寞难堪的这一天,在白昼谢幕之后,黑暗来临之际,这般无情决绝的与她一本正经的谈离婚事宜。
心,从未这么疼过,几乎揪了起来,仿佛有一只手捏紧了它,致使无法跳动,无法呼吸。
百转千回的情意在胸口涌动,化成千言万语凝结于喉,最终只变成无奈又挽回的一句,“如果我说,我不想离婚呢?”
林启辉眼神一黯,冷冷提醒,“你别忘了,我们的婚前协议第一条就是:男方可随时提出离婚,女方不得有任何异议。”
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了般,陶麦无力地倒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泪水决堤而出,当初设想过有这么一天的,也猜到他与她结婚是另有目的,但面临离婚之际,犹如面临灭顶之灾。
林启辉,爷爷退休之前是有名的上将,对国家曾立下赫赫的战功,曾在中央居要职。父亲如今已升到少将,而母亲,是程氏的唯一继承人,董事长。
他是货真价实的豪门贵公子,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如若离婚与他失之交臂,从此后,恐怕再无交集。
“林启辉,我不想与你离婚,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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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节 还是处?
“林启辉,我不想与你离婚,真的不想。”昏暗的楼梯间,她对着林启辉说,更似喃喃自语。
林启辉看着颓然满脸泪水的陶麦,微微皱眉,“你放心,离婚之后,如果你再嫁,我会向你新婚丈夫言明,你还是个干净的女孩儿。”
陶麦一颤,她只觉迎面被人扇了一个大耳光,难堪、屈辱、羞愤……种种情绪纷至沓来,利刃一样刺进心口。
两个人对站着,并未发现楼梯门后站着的另外两人,一位是出去买宵夜回来的祁莲,还有一位是心绪不宁出来乱转的方倾墨,前面的话他们并未听全,可林启辉最后这一句,他们却听了个实在。
祁莲惊诧之后,高兴地转身往回奔,没走几步,便看见了出来寻找林启辉的苏柔遥,她激动的一把抱住好友,大声的嚷嚷,“遥遥,林大哥太令我感动了,没想到他居然为你守身如玉,遥遥,你好幸福哇!”
她抱着苏柔遥在原地跳着、转着、觉得这实在是太浪漫了,林大哥,真是个好男人。而苏柔遥的脸色,却有无人察觉的僵硬。
听见响声,林启辉转身出来,陶麦已经听到了祁莲的声音,看情形,苏柔遥也在。她无力地倚在墙壁上,视线中,林启辉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去,她想要伸手去抓,可她伸出了手,什么也未握住。
方倾墨冷眼看着林启辉向苏柔遥走去,嘴角缓缓一勾,抬腿走向楼梯口,陶麦已经默默地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往下走,楼梯间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光,浅淡光线照出她单薄的背影,她侧脸残留的泪水还未干涸,雪白的肌肤上一片晶莹水渍。
“陶麦!”
方倾墨忽然出声叫她,陶麦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方倾墨冷哼一声,故作惊讶和无比嘲弄的口气,“没想到你结婚三年还是个处,作为女人,你也真够失败的。”
陶麦不想听他刻薄的言辞,继续往下走,方倾墨朝着她的背影大声道:“女人,做我的女人吧,让我来好好疼你。”
他说的无比暧。昧,陶麦心里难受,转头,看向玉树临风站在那的方倾墨,“你爱的人是苏柔遥吧,而且爱的很深,深到尊重她的决定,深到看她的情敌不顺眼!方倾墨,我有眼睛,我有心,我不是木头人,不是傻瓜。”
酒吧那次,苏柔遥的忽然出现和质问的眼神,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眉目传情,似怨似嗔,她看的分明。
“你也看到了,林启辉根本不在乎我,而且我们很快就会离婚,所以,请你收手吧。”
方倾墨居高临下地看着陶麦,她望着他的眼神无比清澈,清澈到一种扣人心弦的程度,原来她什么都不说,却心如明镜。
陶麦继续往下走,八楼,一百七十六个台阶,她数着走下,受伤的腿发酸发麻。
广漠的黑夜中,她茫然四顾,这个城市霓虹闪烁,繁华似锦,她却觉得无比凄凉。
终于不必面对任何人了,环紧自己,却又觉得孤单到想哭。可是,没有一双可以依靠的肩膀,没有啊!
“妈妈……”
正文 第39节 梦一场,空一场
“妈妈……”抬头看天,哪一颗星才是妈妈?这凡尘滚滚的城市,连天空的星星都烟尘渺渺看不真切。
陶麦形单影只地走在街头,有些茫然,更多的是一种无所适从。
她自十六岁认识林启辉,那时候,她高一,他高三,他是校园里的白马王子,外表帅气俊朗,飞扬耀眼,成绩轻易地遥居全年级首位,随后,不出意料地考入京都的g大,而她带着隐秘的心思,从一个问题少女摇身一变成了三好学生,日日勤勉刻苦,夜夜做模拟试题,那两年备考的岁月,虽辛苦心里却渗着蜜,心心念念都是熬过这段日子就能见到她想念的人。
不料,当她考入g大,他却又出国留学。她在g大整整四年,在偌大的京都,想尽办法寻找关于他的消息,然收获近似于无。
无法掌控的是命运,谁能想到她陪好友去相亲能与他再相逢,只是,他早已不认识她。
能与他结婚,是天大的惊喜和意外,虽然这段婚姻对他而言是假的,她却如获至宝,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洗手作羹汤,熨衣服打扫,本本分分地做着妻子所有能做的事。
她竭尽所能地爱他,分分秒秒表现出自己对他的爱意,用每一个日夜期待他能同样爱上她,然一切的努力都抵不过苏柔遥的归来。
她终究还是自不量力,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离婚,离婚,呵呵……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陶麦陷入伤心中,没注意到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见她抬臂擦眼泪才停下车招呼,“麦子……”
依稀觉得有人叫她,陶麦惘然的回头,泪光朦胧中见甘霖朝她走来,甘霖递给她一张面纸,“上车,我送你回家。”
陶麦很想说自己没家,但面对甘霖满脸的诚挚和关心,她如鲠在喉说不出口,擦擦眼泪,只能跟她坐到车上。
到了车上,甘霖却不急着送她回家,反而问她晚饭吃了没,陶麦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甘霖一声叹息,“真是个傻孩子。”
甘霖带她去了一家很有档次的餐厅,里面的小笼包和虾米粥味道很正,可陶麦吃的依旧不甚欢心,只是机械地往嘴巴里送。
当吃到第九个小笼包时,甘霖一筷子制止住她,“吃不下就不要吃。”
陶麦坚持,“吃得下,我觉得只有把胃填饱有了一种充实感心里才不那么难受。”
陶麦说的认真,甘霖无奈,“其实倾墨他只是脾气坏,心地并不坏,最近由于压力太大币平时易怒易躁,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还有……我替他的行为向你道歉。”
对于方倾墨变化无常的脾气,陶麦不置可否。甘霖这样郑重的道歉,倒让她有些惴惴,“甘霖姐,不必的,反正我跟他也不熟。”
甘霖笑笑,“我来之前,他还在大发雷霆,问他又有什么不称心他又不说,最后,我只好出来追你,他并未反对。”
不愧为方倾墨的经纪人,里外都替他说话,陶麦想了想,只好保证,“甘霖姐,你放心,有关方倾墨,我不会对外人提任何一个字,尤其是记者。”
甘霖失笑,明知陶麦误会了,但她也并未解释。
“你也吃饱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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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节 一个人也要生活
回到家,又是一个人独自面对空荡的客厅、单调的卧室、没有烟火气的厨房,没有林启辉,家中所有的一切都失了色彩。
陶麦赤脚走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林启辉留下的任何一丝气息,他的黑皮鞋、他白色的袜子、他喝水的杯子……每一样与他有关的东西,都让她生出肝肠寸断的思念。
这思念,是解药,也是毒,明知不该,却情难自抑。
不知不觉来到了林启辉的书房,三年里,有太多的夜晚他在这里度过,她朝他抱怨、撒娇、拔除他的网线、关掉他的电源,甚至不知羞的坐到他大腿上,他每每对她冷嘲热讽,可她压根没听见似得往他身上黏,沉敛的他时常被她缠的暴走,真正做到了柳下惠第二。
祁莲说的很对,他太浪漫了,为了苏柔遥,一个成熟的男人,那么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欲。望,扩展事业蓝图的同时,默默等她归来。
打开电脑,在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里看到了他最喜欢独自一人观看的照片,照片从童年、少年到现在都有,全是他和苏柔遥,有合影、也有单身照,单身照全是苏柔遥,她亭亭玉立地站在古朴的欧美街头,脸带笑容,美到无法形容。也有他揽着她的肩,她小鸟依人地靠在他宽阔的肩头,两人的神情,唯美、纯净,充斥的柔情不留一丝外人插足的空隙。照片的右下脚有拍摄的时间,正是每个月的月末。
原本止住的泪水,瞬间又溢出眼眶,陶麦心慌地关了电脑,出了书房扑进卧室的大床上,一个人,孤零零地哭泣。
宽大的卧室内,只有橘黄的床头灯亮着微弱的光,照在女孩子柔弱的背上,她的背一耸一耸的,那是女孩儿在伤心难过地哭,为着一个男人,为着一段婚姻。
渐渐的,女孩儿的力气小了,耸动的背静止不动,哭到睡着了,只是睡梦中也不安稳,偶有几声痛苦的抽噎。
无论今天是山崩地裂,或是失恋婚变,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日子要过,一个人也要生活。
站在镜子前,陶麦苦恼地盯着镜子里自己可笑的脸,肿的跟桃子似的双眼,贴着五张创可贴的脸,她记得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要过24小时候后才能揭掉,这个样子,她怎么去公司啊?
最后,陶麦找来一副大黑框眼镜,又找到了冬天用的大口罩,把自己从双眼武装到下巴,幸好五月份的天气,不算热。
到了公司被围观,她谎称自己得了甲流,吓得没人敢再问并接近她。
心里藏着事,工作时总有一些心神不属,既然林启辉要和她离婚,那么,她还继续留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