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都清楚,她只是太会包容而已,咱不能因为她有这个优点就变本加厉吧?”
“包容?我怎么没看出来?”她要真懂得包容,这会早过来看他了。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半年多前你就让柳玉给国耀做代言人,而她不到半个月就当众宣布对你有意思是吧?”
男人抬眉:“好像是有这回事。”
江倩汐拿过一旁的芒果剥皮:“如果一个女人喜欢那个男人的话,潜意识里就会把所有喜欢他的女人视为情敌,你跟柳玉不但不避嫌,还总同时出现在各大媒体前有说有笑,你说大嫂会怎么想?”
“光明正大,为何避嫌?我又不喜欢柳玉,而且庄浅没你这么不识大体。”
“你是怎么下这个定论的?”
江昊宇耸肩:“在此之前,你见她因柳玉的事跟我闹过吗?”庄浅根本不是那种疑心病患者,她知道他和柳玉之间并无瓜葛,因此从未在意过。
倩汐吃了口芒果,笑着打趣:“你这是宏观理论,哥,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们女人爱胡思乱想,事实就是花天酒地四个字就是形容你们男人居多,找小三,包二奶,例子多得数之不尽,所以身为男人的你,怪不了我们多想。”
“可她真的没跟你一样疑神疑鬼。”
“你怎么就是不开窍?跟疑神疑鬼没关系,柳玉是公众人物,如今谁不认识她?你跟她暧昧,就等于众人皆知,即便你和她真的没什么,大嫂在外面脸上也没光,都会说她看不住自己的男人,说你压根就不爱她,还有,是个女人就不希望自己男人的眼光总是停留在别人身上。”
“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停留在柳玉身上了?”
江倩汐长叹:“没记错的话,有一次开记者会,你还公主抱着她离场的吧?”
江昊宇哭笑不得:“这你也计较?”
“都说在大嫂心里,柳玉就是个情敌,你抱着她的情敌,她心里能高兴吗?占有欲不光你们男人有,老公就相等于是自己的唯一,只有老公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分享不得,懂了吗?”哎,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口才不行伤不起。
“占有欲?”庄浅对他有占有欲?他怎么没看出来?
“废话,有时候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难道你看到大嫂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不生气?”
她敢!江昊宇抬手揉捏眉心,反正他这辈子无数个第一次都给庄浅了,即便不是特意为她守身如玉,好歹这具身体只给过她,那她这辈子也只能属于他:“你继续说。”搞不好真是在为这事置气呢。
江倩汐见他不再反驳,就继续说教:“爱情是相互的,你不希望她和别的男人暧昧,那首先就得以身作则,你自己都不检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是吧?你不要老想着她事事不如你,是,她没你有钱,外貌也没你有魅力,头脑没你聪明,可是你选择了她跟你过一生,那就得讲究个公平。”
公平……这么一说,庄浅的确没在他这里得到过公平对待,是啊,她再不好,也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柳玉处处都比她优秀,可他还是选择了她,换个角度去想,庄浅在他心里才是最好的,独一无二的。
“大嫂本来就不错,对你对江家都仁至义尽,这些年要不是她经常回家陪着爸妈,你这不孝子的名义得背负一辈子,她知道你很忙,知道你很幸苦,所以在爸妈那里就付出得更多,好几次她忙得不可开交,只要咱妈一个电话,都会立刻赶回去,就为了陪着吃顿饭,大哥,这些你都看不到吗?”
江昊宇沉默了,这些他的确不知道。
“话题扯远了,继续说柳玉这件事,半年多了,你因为她没跟你闹就认定她不在意,大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有一个女人会不介意,因为她有一颗包容你的心,所以才不跟你吵,不就是体谅你工作幸苦吗?可你不能因为她脾气好就不知收敛。”
“但她不说,我怎么知道她高不高兴?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这还用说吗?全凭自觉,大嫂本来就不是个爱无理取闹的人,而且她那人好面子,为这种事跟你吵,她自己也拉不下脸,也正是她清楚你和柳玉之间很清白,于是就忍了下去,可你呢?不但不体谅她这份心,还跟人开房去,如今不管你怎么解释,别说她了,我都不信。”
江昊宇垂眸沉思了会才道:“如果不是柳玉呢?”
倩汐先是一愣,后摇头:“那反应应该不会这么大,你和柳玉这事,对她来说不光是出轨,还存在着欺骗,她一定觉得自己愚不可及,居然一直相信你们之间是清白的,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还想着找别的女人?”
“当然不是,再来一次,我还活不活了?”被打没什么,主要是他都快死了,庄浅看都不来看一眼,没什么比这更伤人的事了吧?自作孽不可活啊,以后必须得离那些莺莺燕燕远点,免得那家伙心里难受。
“嘿,你就因为怕挨打,所以才不去找别人?哥,大嫂不好吗?干嘛老想着找女人?”
“胡说,我这不是在解析你们女人的心理吗?继续说。”
倩汐这才松了口气:“你要真爱她,以后就尽量不要让自己有什么桃色绯闻传出,你希望外界说她坏话?人言可畏,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总之大嫂现在一定很灰心,她觉得错信了你,更觉得你骗了她,你总先考虑到自己,压根没为她想过。”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都伤成这样了她还不来,说明她铁了心不跟你过了,柳玉那事你自己想办法跟她解释清楚,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试问哪个女人受得了自己的老公出轨?另外,就算你跟柳玉啥事没做,可你的确是找了她,这对大嫂来说,也是种极大的伤害,但不至于到杀头的地步。”
是吗?那就好,怕就怕解释清楚了,那家伙还不肯松口:“我知道了,妮妮快放学了吧?回去吧。”
江倩汐起身:“你自己也好好想想,看看怎么挽回,这种事我们帮不了你,记住,不要再这样了,你都不知道当初韩铭的眼神多消极,真的拿着刀要杀我,但他爱我,所以下不去手,那一刻他的痛苦你我都无法想象,什么错都可弥补,唯独感情背叛,别看我和韩铭如今甜甜蜜蜜,可我们心里都知道有道口子这辈子都不会愈合,更不会消失。”
“砰!”
门紧紧合并,江昊宇也跟着握紧了拳头,脑海里全是倩汐方才那一闪而逝的无奈,原来他们还是没忘记那段过往,或许真如她所说,这辈子都愈合不了,从没这么庆幸过当时有及时收手,否则……他将永远失去爱人,且再也不会找到个第二个那样的丫头片子。
当时是真的气疯了才找上柳玉,不过即便后来什么都没做,可听完江倩汐的话,他不再觉得自己冤枉,两口子争吵在所难免,总不能每次一生气就想着找别人吧?若每次庄浅也这么干,他非狂化不可。
拿过手机迅速打字。
‘老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我和柳玉真的什么都没做,因为当时我想到了你,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悬崖勒马了,当然,就算什么都没发生,我也罪大恶极,不该跟你吵架后就去找别人,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若再犯,你就一刀砍了我,不生气了好不好?’
‘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太久,就明天,你可不能因为生我气就去找别人,否则我会杀了那家伙的!’
‘回条信息吧?你看我都被包成木乃伊了,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好孤单,老婆,这个时候好想你在身边,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心里也觉得高兴。’
江家卧室,庄浅疲累的翻看着手机,这一刻,她不想与外界联系,刚才飞霜她们非要过来,她给拒绝了,更不想出门,从没想过这么丢人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看着那一条条短信,除了叹气就是叹气,江昊宇,你这又是何必呢?
是不是当发现某样东西得不到时,就会特想抓进手里?等抓到了,又会觉得腻,然后继续扔掉。
‘老婆,不管你信不信,我爱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三年了,即便你不肯跟我同房,我也没想过要分开,并不是习惯了身边有你,只是希望你能一直陪伴着,每天回家能看到你的身影,我生病了你能对我嘘寒问暖,你生病了,我能照顾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脑袋好晕,浑身都痛,真的不来看看?’
爱吗?庄浅戏谑的笑笑,他爱她什么?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何曾感受到过他的爱意?连结婚戴戒指时,她也没从他眼里看到半点的爱恋,一直都是她在苦苦追寻而已,从未得到过,奔三了,不该再像小女生一样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些短信要是说给以前的庄浅听,她或许会兴奋得发疯,但现在却半点也雀跃不起来,心在一天时间里完全麻木,以前还不信有人能一夜白头,如今是不得不信。
摸摸头发,起身来到浴室,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拥有着一头乌黑秀发,还好,没因为那家伙变成老太婆。
‘嘀嘀……’
‘宝贝儿,陪我聊聊天好吗?真的好想你,从没这么想过,更怕你真的不再理我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是我这个老公不称职,以后我会改正,再也不惹你伤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这般在乎你,可能是在广场上,你第一次把手交给我戴上戒指那瞬间吧,就再也不放不开了。’
‘小时候老是误解你,跟你作对,老欺负你,但我知道我是真心希望你好,即便每次把话说得很绝,可我永远都不会真的伤害你,而你这家伙那次却差点跟我同归于尽,老婆,我想咱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分开六年却还能相遇,更走到了今天,我们是被月老牵了红线的。’
‘好吧,你休息吧,希望明天过后,咱们能和好如初,我要的不多,只希望好好管理公司,赚钱养好这个家,身边有个叫庄浅的傻丫头陪着我,此生足矣!’
‘晚安!’
庄浅将手机关掉,下楼开始清扫,擦拭那滩血迹时,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这是江昊宇的血,第一次见他流这么多血,当年她跟他滚下二楼时,是不是也有留下大滩血迹?此刻想起过往,恍如隔世,江昊宇三个字一直就像烙印一样烙在她的脑海,花费六年时间也没挥去。
时常做梦,梦想着和他手牵手,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漫步黄昏下,游走枫林中,那些绮丽风景中,只有两个人,可梦嘛,迟早有清醒的一天,自嘲的笑着快速把血迹擦干,也将曾经那份执着彻底的抹去,半点痕迹不留。
次日,江昊宇果然出院了,不过仅限于医生陪护的范围,且只有几个小时时间。
于是在庄浅再看到那人时,他是被担架抬进屋的,周身确实缠满纱布,依旧没多余的表情,淡漠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慢点慢点。”佘玄赢小心翼翼的同护工将好友上半身抬起:“就这么坐靠着,不要乱动。”
“你们最好长话短说,病人状况不佳,得尽快回医院。”医生放下话就带着护工们离开了客厅。
江昊宇倒吸了几口凉气,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疼,为了不让人讥笑,面上很是平静,就跟那些伤不在自己身上一样,想到一会要说的话,显得有些迥异:“那个……玄赢,你说吧。”
佘玄赢先是观察了下庄浅的表情,这才帮着解释:“庄浅,这件事我也难辞其咎,是我让昊宇去找别的女人试试,当然,我可不是有意要破坏你们的婚姻,这不是无意间得知你们至今还在分房吗?以为你们过得并不幸福,所以才建议他……”
“你会不会说话?”江昊宇瞪了某佘一眼,怎么感觉不像是在解释,而是越描越黑?
“那你自己说。”佘玄赢懊恼的底喝。
“我……你继续吧。”该死的,为何背脊有些发凉?
庄浅依旧没什么情绪变化,叠加着双腿翻阅杂志,也不知有没有认真听。
佘玄赢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郑重:“有件事或许你不知道,应该说除了我和昊宇,没有第三个人知晓,这是昊宇的隐私,从他十五岁开始就得了一种罕见的病,连我都束手无策,至今都找不到治愈方法。”
“哦?白血病还是尿毒症?”庄浅玩味的盯着杂志哼笑。
这个女人真是……江昊宇闭目,本来还以为能激起一点同情心的,结果却是巴不得他得个什么绝症:“没那么严重。”
佘玄赢呼出口气,道:“一种很奇特的病,这么跟你说吧,普通男孩子十四岁就会开始有生理反应,早晨起来时那地方会生机勃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