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算着魏央差不多应该换好了衣服,便来到了暂时安置她的房间,刚刚走进来,却见她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有些莫名其妙的囧。
“收起你那怪兽一样的眼神!”哈里斯被盯得毛骨悚然,便呵斥起来。
换上了一身白裙的魏央惋惜地摇摇头,看了看他那张俊得上到八十岁老太,下至八岁小女孩都通杀的容颜,再看了看他的下身,可惜的叹息声更加浓重了。
哈里斯见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下他的下身,不禁觉得某些地方凉飕飕的。
“哈里斯……”魏央眨眨眼,一脸的悲天悯人,她说道:“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竟然是无能的……”
“什么无能?你这个脑子里全是豆浆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哈里斯感觉有点窝火,于是大步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皱着浓眉说道。
“消消气,消消气,我能理解你……”魏央很想说得委婉一些,但是哈里斯似乎听不懂,所以只得小手拍了拍那本放在桌子上的厚约十五厘米的《幽冥历史?上册》,说道:“原来,你们幽冥界的人是没有生育能力的,所以你有这样漂亮的容貌,也是白搭啊……”
原来,幽冥族的人并没有生育能力,他们的生命几乎永恒,而每每有一个意外死亡的幽冥族的人,长生树上就会结下一颗胚胎,一年之后就会有个娃娃落地,当然了,这个娃娃可不是那死去的人的转世,只是幽冥界的法则让他或她降生了下来,维持这个世界的生物总量平衡。
这里的长生树就在王宫的后花园靠山脚的地方,新生娃娃都会由王宫的人抚养长大,直到他们能够自己生存的时候,便放他们离开。
哈里斯一下子被喉咙里的一口气给噎住了,好半天才喘过了气来,他怒声道:“没有生育能力不代表那个不行!该死的!”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是那啥无能来着呢!”魏央放心地拍拍小胸脯,好像一个刚刚误解自己儿子性无能又猛地发现了真相的劳心劳力的可怜母亲。
“……”哈里斯感觉自己要被气炸了,他吸着气说道:“还有!改掉你的坏毛病!每次书一厚,你就只看前三页!老子是冥王,老子有生育能力!”
“……教授……您爆粗口……”魏央嘟嘟嘴,说的好像自己是个纯洁的,连“我去”都不会讲的乖孩子,实则“FUCK”、“SHIT”满口的家伙。
“夏侯未央!”冥王的气压已经飙到了史上最低,周围的落地窗甚至都出现了裂纹,然后轰然倒下,也吓得刚刚要敲门进来的霍华德毫无形象地趴在了地毯上,他泪流满面地想,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一进门就要感受陛下的威压啊!小的承受不了啊!最重要的是,他这完美的管家形象,又因为这一趴而破灭了!
而不管周边的东西怎么被破坏,魏央的身边却是毫无影响,连阵小风都没有。
见到这样的对比,魏央笑得更加开心了,她用委屈的调子说道:“教授,我口渴,想喝橙汁……鲜榨的哦!您的橙汁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啦!”适当的溜须拍马是必要滴!
被魏央这么一说,哈里斯的怒气是一点也没剩了,他面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心中已经无奈地妥协了,这个小混蛋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刚刚这么一闹也没吓住她。
“霍华德!橙汁!”哈里斯现在没心情亲自帮她变一杯橙汁来,便让管家代劳了。
霍华德像是如临大赦一般,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笔直地走到了哈里斯身边,鞠了鞠躬后,又转身走到魏央身边,再鞠了个躬,右手一个响指,一大杯橙汁就出现在了桌子上。
魏央笑眯眯地捧着橙汁喝了一口,唔,味道不错,是鲜榨的呢!
“还有蛋糕吗?我要冰激凌蛋糕!柠檬口味的!香草也行!嗯……还是两个都要吧!”魏央纠结了不到两秒钟,就将厚颜无耻的本事发挥到了极点,看得哈里斯斥了一句“小强盗”。
吃饱喝足,魏央才问道:“费德林呢?我很久没见你们两人站一起了,很想念那种对称的视觉享受。”
“你管得太宽!”哈里斯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话给咬了出来。
魏央耸耸肩,看在这是冥王地盘的份上,她就不过分了。(优优:你还想怎么过分?)
“所以说,纳赫就是幽冥界的入口?”魏央问道。
“对。”哈里斯没有隐瞒。
“那,你可以帮我在纳赫找几个人吗?”魏央觉得自己不能在纳赫继续待下去,一是哈里斯不同意自己继续留下;二是不赶回学院,可能会被莫问和夏侯玄发现。
“我为什么要帮你?”哈里斯觉得能够扳回一局,便冷笑着说道:“我没有义务那么做。”
魏央立马翘高了小嘴,说道:“那我自己去找!”
哈里斯沉默,表示自己服输了,他不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再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了。
见此,魏央喜笑颜开,将越卫和越姨的相貌特征都描述了出来,至于照片,她手头是没有的。
再三考虑下,魏央决定了让哈里斯帮自己瞬移回澳洲的夏侯主宅,她想起来因为走得匆忙,没把狗熊们的新衣服带去学校。
哈里斯将人放下后,就甩袖而去,魏央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半响吐出了几个字:“欲求不满吗?脸色这么差?”
幸好,已经回到幽冥界的男人没听到这句话,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掐死这妞。
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夏侯宅里依旧灯火通明,和平时一样。刚刚走进家门,就听到夏侯苍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个夏侯炙!我就说他前天中午的时候不对劲!”夏侯苍在大厅里团团转,魏央想了想,就屏息倒退了十米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然后咬咬牙,耳里便远了一些,啊,这真是偷听的好能力!
“他肯定是去凌家了!偷那个领带夹!”
“气死了气死了!他就不能找我们商量商量?要是被凌家的人发现了怎么办!不过我敢打赌,他现在已经被发现了!该死的,要是他能成功拿到凌老大的贴身物品,全黑道的人都要膜拜他了!”
“啊!这个莽夫!现在老大在京城处理事情,莫问又不知道在忙什么东西!夏侯炙这个混蛋竟然还敢关机!”
“难道是跟着大小姐久了,那冒失的个性也学了个十成十?”
听着夏侯苍这一堆的废话,魏央不禁脑门上挂了黑线,特别是最后一句,冒失?你才冒失!你全家都冒失!
“等吧。”夏侯久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他到底是我们夏侯家的重要人物,不会为难他的,只要等到他被抓到,审问一番后,凌家的人自然会联系我们的。”
大概是夏侯炙觉得夏侯久彦说得有道理,也微微放下了心,所以后来魏央并没有再听到两人的谈话。
靠在树干后面,魏央歪头想了想,将这些话组合在了一起,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夏侯炙那家伙估计是为了让她高兴点,所以孤身去了凌家,准备偷那个领带夹了。
想到这里,她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这个和自己玩得最好的家伙总是这样,脑子发热起来就喜欢乱来,偏偏她还有些感动!
咬咬牙,她提着自己的圆筒包,白裙飘飘地悄悄翻出了墙头,落在草地上后,她撇撇嘴,要不是今天来翻墙,她还真不知道夏侯家有道这么高的围墙!若不是她的弹跳力好得出气,谁能徒手翻墙?当然,非人类除外,那些人海陆空全能啊!
警报声已经拉响,魏央在夜色中快速地奔跑起来。
到达机场,买票,等候,然后上了飞机。
若是澳洲的这家航空公司和夏威夷的那家是一个公司的,那么他们或许会发现,一个人竟然从夏威夷飞去了俄罗斯,但又在没有任何回航记录的情况下,出现在了澳洲的机场,飞去美洲。
当然,一般人是不会这么无聊去逐条查找对比这些东西的。
第三天凌晨的时候,飞机降落在了纽约的一个机场,魏央在下飞机前穿好了比较厚实的大衣,然后随着人群走下了飞机。
高楼林立,华灯闪烁,这就是现代化气息极为浓重的城市。在见识过古典味浓郁的幽冥界之前,魏央或许不会对这样的纽约有任何的感概,因为现代化透彻的城市不止它一个,但见过了幽冥界后,她最先见到的,就是在这个夜色中的现代城市,所以感觉前后对比比较鲜明,刺激到她眼球了。
回忆着映像中的地址,魏央坐上了计程车,应该感谢,即使是深夜,纽约市也还是有不少计程车的,不然她不能想象自己走到凌家大宅去的场景,或许,她会选择大半夜地跑去警察局,然后告诉警察叔叔,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希望他送自己去凌宅?
下了车,在司机师傅偷偷的打量中,她支付了几张欧元后,大步走向了一条小路。这也难怪司机会这样的表情了,因为凌家在纽约的名头可是如雷贯耳的,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它。
问魏央为什么好好的有着明亮路灯的大道不走,去走那坑坑洼洼,阴暗的泥泞树林小道?这不是废话嘛!她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作客的!这种情形下,光明正大什么的,太矫情了!
魏央看着眼前在月色下泛着水光的小洼地,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夜盲症竟然完全好了,并且夜视能力极强!啧,看起来经历了火灾后的自己,得到的福利不少嘛!
魏央望着高墙,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蹲了下来,等那探照灯走过的时候,才又有气无力地站起来,最后,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夏侯炙,你要再敢给老娘惹事儿,老娘绝不放过你!”说完,她带上了黑色的眼镜,附在墙面上的红外线也清晰地展示在了自己的眼前,嘴角抽了抽,要不是自己的动作灵敏度非人类一样的高,这还有人能够爬墙上去么?围得跟铁桶似的,凌家人是不是太没乐趣了?
手背擦了擦小鼻子,她哼了一下,又立马蹲了下去,这探照灯,真是讨厌死了!
身体扭来扭去,差点扭成了麻花,魏央才跳下了墙头,落在了草地上,然后,下一刻,警报被拉响了……
SHIT!魏央咒骂了一句,有没有搞错,墙面全是红外线了,你墙下面的草坪也设置了感应仪,你家是多有钱啊!……好吧,你凌老大的命很值钱,行了吧!
凌家警卫很迅速,魏央撇撇嘴,包袱款款地穿梭在泥泞的花坛里,逃开那些警卫后,她无语地看着自己湿透了的鞋子,太脏了!
无奈之下,她脱掉了这双平跟银色单鞋,将它们狠狠一抛,扔出了墙外,不得不说,她的臂力也强悍了不少,难不成,劫后余生让她得到了一身华夏国传说中的那种内力?下一秒,她听到了鞋子落在水洼里的声音,好嘛,立刻的,警报二次拉响了,啧啧,凌老大,要是像她这样的人多来几趟,您几个还要休息吗?!(优优: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样的胆量?)
魏央看了空荡荡的走廊一眼,没有红外线,很好!她赤着双脚,踮着脚尖,慢慢地晃悠着往里走去……
“不许动!”一个蛮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原来是混蛋杀千刀的凌鸿颜,很好,老娘和你的梁子又大了一圈!照比月球直径!
虽是火冒三丈,但心虚还是在所难免的。
“额……”魏央转身,瞪了凌鸿颜一眼,然后看着注视着自己的一群紧握着枪,好似随时都能结束自己性命的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暗暗吐舌,这下好了,那个白痴没有救到,反而被人发现了行踪,“那个,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你们慢慢聊,我随便逛逛!”说完,脚底抹油就想走!
“拿下。”一道冷硬透着不得违背的声音从走廊的深处传来。
没有问问她的来历,问问她的目的,直接拿下……汗,真不愧是凌老大!他似乎连自己的脸都没有看见吧?!
凌岳大步走过来,看着这个胆大包天,夜闯凌宅的人,皱了皱眉毛,怎么又是这个泪包?
对,是泪包,在凌老大心里,这个随时随地都能挤出眼泪来的爱哭爱闹的女人,就是一泪包!
“你来干什么。”凌老大发话了。
“额,我来找夏侯炙,他是不是被你关起来了?额,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要来你这里干什么,他就是想让我开心点,来偷一样东西而已……”魏央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给夏侯炙抹黑,不禁闭了嘴。
闻言,凌岳又皱了皱眉,夏侯炙他认识,但是他绝对没有本事进入凌家大宅!恐怕这几十年来,第一个闯进凌家的,也就这个女人了。
“偷什么?”凌岳问。
“额……就你上次那个领带夹喽……”魏央对戳了一下手指,她瞄了凌岳笔挺的西装一眼,那上面已经没有了那个领带夹,那夏侯炙到底是拿到,还是没拿到啊?不过,汗滴滴的,这时间,一般人都睡了吧,这男人怎么还是衣冠楚楚的?随时随地能去舞会似的。
“过来。”凌岳不动声色地看了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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