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将这件事暂且押下,细细盘问元应佳的底细。
因为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军队!
只有军队,才能让她保护自己和儿女,才能跟谢东篱正面对抗。
“呵呵,谢东篱打的好算盘,从三大侯府里收拢军权,其实都是为了他的私利。长兴侯府和万宁侯府怕他,但也有侯府不怕他。再说东元国的军中名将,愿意帮我的人也有不少,不过皇贵妃娘娘就不用操心了,只要您答应跟我合作,我手上的人手银钱,全部为皇贵妃娘娘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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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在手
这样大的诱饵,婉皇贵妃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
不过她也没有当场就答应下来,而是极力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笑着道:“如果元公子能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这种事,本宫做不了主,要跟陛下商议之后再行事。”
“跟陛下商议?”元应佳笑了笑,往婉皇贵妃身边凑了凑,“难道陛下不是早就不省人事了吗?”
婉皇贵妃忙站了起来,躲开元应佳,“谁说的?陛下只是重病而已,等病好了,自然就能出来理事了。那一位……”婉皇贵妃往窗户外看了一眼,“不过是代掌朝政而已,他可别打错了算盘。”
元应佳缓缓站了起来,对婉皇贵妃说的话半信半疑。
但是谢东篱将元宏帝养病的地方围得滴水不漏。
婉皇贵妃坐月子的时候是跟元宏帝在一个宫里,后来坐完月子,就从那宫里挪出来,回到她自己的关雎宫,跟着回来的,还有她的儿子玉皇子,和女儿小公主。
而元宏帝就留在自己的寝宫,再也没有人能进去探望他。
元应佳用了很多法子,都无法得到有关元宏帝的确切消息,才铤而走险,乔装打扮成丫鬟,趁着婉皇贵妃小公主满月礼的时候,跟着谭家人进宫,见婉皇贵妃一面。
他觉得,只有婉皇贵妃才知道元宏帝的真正情况。
“真的?皇贵妃娘娘什么时候见过陛下?”元应佳眼神闪烁着问道,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那人对他点一点头,表示周围没有别人。
婉皇贵妃镇定自若地道:“昨天才见过,怎么了?你想见陛下?这可不容易。陛下那边比本宫这里看守得严格多了,你恐怕进了就出不来。”
这倒是事实。元应佳对婉皇贵妃又信了三分,“好,那我就信皇贵妃娘娘。我等皇贵妃娘娘的消息。”
婉皇贵妃叹息道:“不过陛下确实年岁大了,这一次就算病好,以后也无法理证,本宫日夜忧心,如果有人帮本宫分担一下就好了。”说着。含笑瞥了元应佳一眼。
元应佳心领神会。握了握婉皇贵妃的手,“但凭皇贵妃娘娘差遣,元某莫不敢从!”
元应佳从后堂退出之后。就站到谭家人背后,等着他们吃完宴席,才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皇宫。
谭家人进来的时候那些禁军没有怎么搜检,出来的时放行也很痛快。这在谭家人眼里,就是这些人在巴结婉皇贵妃。
谭老夫人乐滋滋地道:“想不到我们家婉儿还有这样的福分。”
这可不是一般的攀高枝高嫁。而是一下子就站到了这个国家的最顶峰!
如果玉皇子真的能做皇帝,谭家世代富贵是一定的。
元应佳笑着没有说话,顺利出了皇宫之后,就和谭家人分手。去自己的住处了。
他们一走,就有人去丞相阁谢东篱那里回报:“大丞相,谭家人带了两个男扮女装的人进宫见皇贵妃娘娘。您看要如何处置?”
谢东篱埋头批阅奏章,闻言放下手里的朱砂笔。淡淡地道:“先别管他们。这两人是谁,认出来了吗?”
“有一个应该是原来的皇太孙殿下,大家伙儿都认得。还有一个不熟。”那侍卫笑着说道,“不过大丞相放心,大家都装傻充愣,那两人并不知道我们认出来了。”
东元国皇宫的这些禁军,装傻充愣真是一把好手,上能糊弄皇帝,下能忽悠群臣。
谢东篱知道他们的秉性,笑骂了一句:“少在我面前嘚瑟。去,好好做你们的事,陛下那边要严加守卫,皇贵妃嘛,盯着些就是了。如果再有男人去皇贵妃的寝宫,你们带宗人府去捉奸就行了。”
“好咧!”那侍卫眼前一亮,抱拳道:“大丞相这种事就交给小的们去办!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你也别高兴太早。皇贵妃娘娘是个能忍的,说不定为了大事,会暂时忍耐一番。”谢东篱拿起朱砂笔,继续批阅奏章,“下去吧,记得派人盯着唐安侯府。”
唐安侯府是唯一一个对交兵权含含糊糊的侯府。
唐安侯当然不敢明着说不交,但也没有说交,就是一问三不知,一推四五六,打得一手好太极。
对付这种人,谢东篱有的是法子,连长兴侯府和万宁侯府都拿下了,怎么可能拿不下唐安侯府?
可是唐安侯府跟元应佳和夏凡勾搭上了,这样好的一个引子,谢东篱实在舍不得掐断它。
……
元应佳来到京城里自己和夏凡的隐秘住处,对他说了今天进宫的情形,末了道:“依我看,婉皇贵妃也是着急想找个靠山,应该回跟我们合作。”
夏凡举着茶杯,思忖良久,道:“跟她合作,是为了弄死谢东篱,你不要本末倒置。”
元应佳面上一红,讪笑道:“我当然知道,但总得让她死心塌地,才好利用她。”
“嗯,那你去做吧。记得要将谢东篱从大丞相的位置上赶下来。他之前接收兵权,已经让很多军中将领不满。长兴侯慕容辰虽然交了兵权,但是对他并不服气。他跟长兴侯慕容辰的儿子慕容长青还有夺妻之恨,你不考虑跟慕容长青合作?”夏凡看了元应佳一眼,“为何把眼光只盯在女人的裙带上?”
元应佳没想到夏凡并不赞同他的做法,愕然道:“婉皇贵妃在宫里,只有她才能接近陛下,找她合作,才是最便捷,最省力的做法。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废掉谢东篱的大丞相位置,他就是一介布衣,到时候还不是被我们想怎样就怎样,别说要他死,就算是要灭他九族,就是轻而易举。”
“呵呵,这么简单?那你试一试吧。”夏凡摇了摇头,感慨道:“可惜啊,我的儿子不是谢东篱……”
这简直是赤裸裸往元应佳面上打脸!
他一时大怒,握紧拳头,胸脯气得一鼓一鼓地,咬着牙发了半天狠,但是到底不敢在夏凡面前发脾气,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夏凡放下茶杯,给自己斟一杯茶,吹去浮沫,抿了一口,长身而起,笑道:“走了走了,让小孩子在这里折腾,我得去北齐做好准备。”
东元国他是不放在眼里的,待在这里对他来说是为了磨练元应佳。
他的目光,已经不局限在北齐或者东元,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整个中州大陆。
夏凡从袖袋里拿出以前那个拳头大小的铁匣子,看见上面鳞次栉比闪烁起来的小红点,微微一笑。
祖神在手,天下我有!
他怕个鸟!
元应佳气冲冲离开夏凡的屋子,回到自己的屋子,心里像是燃着一团火。
这些年被欺骗、被驱逐、被羞辱,他都忍了下来,可是今日被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如此轻视,他完全受不了。
“哼!我倒要看看这个谢东篱,到底有什么本事!”元应佳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一拳重重打在书案上,几乎将紫檀木的书案砸出个洞来。
……
元应佳离开皇宫之后,婉皇贵妃就开始琢磨如何能去见元宏帝一面。
但是不管她用什么法子,包括****侍卫首领的事都做出来了,但那个侍卫首领居然不为所动,根本不带她去见元宏帝。
而谢东篱,更滑的跟泥鳅一样,完全不上钩,连内宫都不踏入一步。
婉皇贵妃气得快要发狂,在寝宫里又砸又摔,急得团团转。
小公主正在午睡,突然被她砸东西的声音惊醒,不由大哭起来。
婉皇贵妃心里一怔,目光渐渐看向小公主,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
玉皇子牵着乳娘的手走了进来,怯生生地叫她:“母妃……”
婉皇贵妃侧过头,看一看才三岁的儿子,再看一看刚满月的女儿,心一横,下了决心,对玉皇子的乳娘道:“你以后不要带玉皇子过来,我有事自然会去看玉皇子,记得好生伺候玉皇子。玉皇子少一根头发,本宫让你全家陪葬!”
那乳娘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来,连声哀求道:“皇贵妃娘娘,是人就会掉头发,不用碰也会掉啊!您不能这样就杀奴婢全家!”
她可真是冤死了,谁人每天不掉头发?!
那根本是正常的好伐!
婉皇贵妃被乳娘说得恼羞成怒,厉喝一声:“滚!”
乳娘连忙带着玉皇子离开关雎宫,回到玉皇子自己的宫里。
总管大太监亲自带人在这里照料玉皇子,婉皇贵妃因此非常放心,因为比她自己照顾都要妥当。
现在,她就只有小公主了。
婉皇贵妃看着刚刚又睡过去的小公主,伸手揭开了她的小被子……
……
大年三十那天,婉皇贵妃痛哭流涕地抱着发烧的小公主,闯到元宏帝的寝宫前,哭喊道:“陛下!陛下!看看您的小公主吧!她快不行了!求求你们,帮我们请个太医进来!”
元宏帝寝宫前的侍卫急忙使人去回报总管大太监和大丞相谢东篱。
总管大太监急匆匆从玉皇子的宫里赶过来,对着跪在元宏帝寝宫前的婉皇贵妃道:“皇贵妃娘娘,小公主既然在发烧,就不要抱出来了,今儿天冷,晚上恐怕要下雪。”
谢东篱也接到消息,皱了眉头道:“请太医院精通儿科的太医进宫给小公主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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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晕不晕(第一更求月票)
太医院的太医大年夜被人从家里叫了出来,来到宫里给婉皇贵妃的小公主看诊。
“皇贵妃娘娘,小公主是受了风寒。唉,这寒冬腊月,小公主才满月,就受了风寒,实在是情况不妙啊。”太医很是为难地摇摇头,拿出一本医书,开始查找最合适的方子。
他开的药方多,但给才一个多月的孩子开药方,还从来没有过。
这么大的孩子,一般都是能熬过去就能活下来,如果熬不过去,就夭折算了。
婉皇贵妃当然不想自己的小女儿夭折,她只想借她做点事而已,拿着帕子在太医面前哭得眼睛都肿了,“太医,只要你治好本宫的小公主,本宫一定请陛下好好封赏于你。”
太医忙躬身致谢,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现在元宏帝一直重病昏迷,生死未卜,退一万步说,就算醒了过来,又能怎样呢?
已经是古稀之年的人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到时候能说话就不错了,还想再掌朝政?
做梦吧……
元宏帝一死,婉皇贵妃的儿子能继位吗?
继位之后又如何,最多三四岁,还不是事事都要听谢大丞相的?
这个当口,大家都心知肚明,谢大丞相大权独揽,已经没有元氏皇族什么事了。
不,也不能这么说,谢大丞相的妻子就是公主,他为公主打理这个江山,也是说得过去的。
东元国开国皇帝就是女帝,而前几年,元宏帝也曾经有过要立女帝的心思,不过后来元宏帝自己又生了小儿子,就把立女帝一事不提了。
毕竟亲疏有别,孙女哪有亲儿子亲呢?
大家也都明白体谅,只是都没有想到,元宏帝会倒得这么快……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为小公主治病。但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皇贵妃娘娘也当想开些。”太医一边翻看医书,一边劝道。很快找到一个方子,减了份量之后命人去抓药,他亲自煎熬,等小公主吃了药,高热退下之后。太医才告辞离去。
他离开皇宫的时候,正好子时已过,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外面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太医上车的时候回首望去,那雪花在昏黄的宫灯照耀下,如同彩蝶翩翩飞舞。
昏黑的夜色里,他似乎看见一个人影如同一只大黑蝙蝠,飞跃高高的宫墙,往皇宫里面去了。
那太医揉了揉眼睛,再看之时,那黑影又已经消失了。
四周宫墙寂寂。城门深深,白雪一层又一层落下,无论是肮脏污秽还是洁白干净,都掩盖得了无痕迹。
东元国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充满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
辞旧迎新,冬天就要过去了。
太医闭紧了嘴,连声催促车夫赶紧回家。
……
太医走了没多久,婉皇贵妃的寝宫里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宫女,说是太医让她来送药的,闪身进了关雎宫的内殿。
宫里的宫女太监撤走了,只有外面的回廊里站着两个快要冻僵的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