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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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 第6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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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人都是有私心的。
    有的人私心重,有的人私心轻而已。
    “对我来说,他就是不相干的人。”谢东篱不想再说这件事,“外祖父,您这辈子为元氏皇族操碎了心,也就够了,不要再强迫您的儿子女儿,甚至孙子孙女和外孙、外孙女也操这份心好吗?”
    沈友行被谢东篱说得哑口无言,在书房了负手转了好几个圈,才叹息道:“算了,我确实是老了,不掺和你们这些事。明日我就收拾东西,带你外祖母回老家,不管你们了。”
    谢东篱没有挽留,跟着送了出去,道:“我派一队禁军送外祖父回乡。”
    半是保护,半是监视,免得沈友行一时脑子发热,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沈友行没有回头,往后挥了挥手,佝偻着身子离去。
    这一刻,他终于卸下了大丞相的包袱,再也不能,也不会为东元国做任何事了。
    沈友行走后,谢东篱回到内院,见沈咏洁还在陪着盈袖说话。
    盈袖坐在床帐里面,抱着儿子在给他喂奶。
    如云一样的床帐低垂,将她严严实实遮在里面。
    见谢东篱进来了,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躬身退下,只留下盈袖、谢东篱和沈咏洁三个人在暖阁里面。
    谢东篱对沈咏洁拱手行礼:“岳母大人今儿辛苦了。”
    “没事没事。这样的辛苦啊,我恨不得多来几次!”沈咏洁眉飞色舞说道,一边用帕子轻轻给自己扇风,笑说:“你们这屋子实在太暖和了,我都热得喘不过气了。”
    听见谢东篱的声音,盈袖怀里的孩子突然不吃奶了。对着盈袖呀呀叫了几声。
    盈袖惊喜地笑道:“咦?他在跟我说话吗?小乖乖,你也知道你爹来了?”
    沈咏洁笑道:“才出生三天的孩子,眼睛都看不清呢,哪里能听见谁来了?”
    谢东篱咳嗽一声。走到盈袖床边,伸手撂开床帘,“今儿怎么样了?这小子可闹你了?”
    盈袖抱着大红缂丝百子图襁褓靠床坐着,头上绾了一个简单的堕马髻,带着齐眉勒子护着脑袋。身上穿着莲青色细棉布的寝衣,肩上搭着喂奶的巾子,仰头看着他笑。
    她怀里的儿子居然跟她一个姿势,对着谢东篱的方向转过来。
    沈咏洁在旁边看见了,大奇说道:“咦?还真的好像是能认出声音呢!”
    盈袖笑道:“娘,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东篱经常跟他说话呢,可能是听熟悉了。”
    “胡说!在肚子里怎么能听见外面的人说话?”沈咏洁不以为然,“我说啊,是父子天性。再也割舍不断的。”
    谢东篱弯腰从盈袖怀里将孩子抱起来逗了逗,笑道:“都对都对。”一边让盈袖歇息,不要太劳累了。
    盈袖喂了半天奶,又跟沈咏洁说了会儿话,确实很劳累了,打了个呵欠,阖衣躺下了。
    谢东篱放下帐帘,将孩子交到乳娘手里,才跟沈咏洁出了暖阁,到外屋说话。
    “岳母大人。张四爷最近可有信来?”谢东篱问起张绍天的行踪。
    沈咏洁点点头,“前儿来了一封信,说是在江南的事差不多了,要我们母子都过去呢。”
    谢东篱心里有数。知道他交代张绍天办的事应该办得差不多了。
    江南那一片,他会交给张绍天管辖,同时看住南郑国。
    而他自己,要全心对付北齐国。
    “快过年了,张四爷一定想你们跟他团聚,去江南过年。”谢东篱马上拿了主意。“我使人护送你们去江南吧。”
    沈咏洁笑着谢了他,才慢条斯理问起元宏帝和婉皇贵妃的情形,“……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起不来床了?”
    谢东篱抱着胳膊,左手摸摸下颌,深思道:“这个问题,外祖父也问过我,还向我大发脾气。”
    沈咏洁一听她爹反对,立刻道:“那没问题了。你外祖父反对的事,你一定要做,肯定没错。”
    谢东篱唇角微勾,“还是岳母大人深明大义。”
    沈友行太迂腐了。
    沈咏洁叹一口气,起身往屋外走,道:“既然如此,那我真的要早些去江南了。东篱,你记得赶紧派人,我们三天后就启程了。希望能赶得及在江南过年。”
    谢东篱忙叫人送沈咏洁出去。
    等沈咏洁的背影消失在庭院里的影壁之后,谢东篱才踱回暖阁,坐到盈袖的床边,伸手给她掖掖被子,就这样坐在她身边,一直默默地看着她。
    盈袖半夜醒来,见谢东篱歪在她床边的大圈椅上睡着了,很是心疼,忙推醒他:“去床上睡吧。你这些天劳累了,看脸色很不好。”
    谢东篱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捂着,笑道:“我人不累,就是心累。”说着,把沈友行今天对他说的话,说与盈袖听,末了道:“袖袖,如果我真的夺了元氏江山,你会不会怪我?”
    盈袖听了好笑:“你怎么还这么想?——执政官大人,这可不像你哦!”
    ※※※

☆、第715章 收权

谢东篱淡淡笑着,将盈袖抱在怀里。
    虽然他一直知道盈袖应该是不会在意的,但是亲耳听到她说出来,他还是心生感动。
    这个世上,有这样一个人深爱他、钦佩他、敬重他,愿意为他献出一切乃至生命,并且愿意生生世世陪在他身边。
    这样的女子,他又怎能放开她?
    “嗯,只要你不计较,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谢东篱给她掖掖被角,“睡吧,你还在坐月子,不要太劳累。”
    盈袖也关切地对谢东篱道:“你也早些睡。”说完又犹豫着道:“宫里的事,我都听说了……”
    谢东篱弯腰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你别管那些事,从陛下废了小磊的皇太孙位置开始,他们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我正是要说这件事。”盈袖清了清嗓子,“虽然我娘家是姓元,但是既然嫁了你,我就跟着你姓谢了。你别胳膊肘往外拐,我们的儿子,可是姓谢呢……”
    “娘子既然有命,为夫莫敢不从?”谢东篱莞尔,“快睡吧。这些日子你在后院好好养身子,我就不进来了。”
    盈袖应了,嘱咐他也要好生保养,不要太累了。
    夫妻俩依依不舍地说了半天话,看见盈袖倦极而眠,谢东篱才悄然离去。
    第二天,谢东篱就搬到外院,每天开始在丞相阁和谢家之间奔波。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解除三大侯府的兵权。
    这件事早就在筹备中,但是元宏帝决心一直不彻底,所以拖拖拉拉留到现在。
    ……
    万宁侯府里。
    传旨太监带着数百个禁军上门,宣读圣旨,要求万宁侯府将虎符上缴给兵部,同时将两万侯府军士的兵籍交出来。
    跪在地上的万宁侯抬头看着传旨太监,一字一句地道:“陛下如今病倒在床,请问这圣旨是从何而来?”
    那传旨太监面无表情地道:“你自己看。玉玺、朱印,还有丞相阁的连署。哪一样跟以前有差别?”
    只要加盖了玉玺和丞相阁连署印,就是正儿八经的圣旨,哪怕元宏帝亲自颁发,也就是这个流程。
    万宁侯恨恨地站了起来。大手一挥,“把东西给公公带回去。”
    传旨太监脸上露出笑意,“这样才对。侯爷,这里还有一份恩旨,是给府上哥儿的。”
    万宁侯一愣。“我的儿子们?”
    “对啊。”传旨太监笑眯眯地道,“大丞相说了,侯爷将兵权交出来,不能让侯府吃亏,因此颁发恩旨,恩荫子孙。”
    原来不止给儿子?连孙子都有?
    万宁侯这时才觉得心里好受些,命人将儿子孙子们都叫了过来跪迎接旨。
    这一道旨意,给万宁侯的四个儿子却封了功名,六个孙子也各有恩荫的爵位,最低的也是轻车都尉。
    这样一来。万宁侯府对于收兵权的抵触情绪一下子降到最低。
    况且万宁侯的军中职位还在,一旦有战事,他照样要披挂上阵,领兵杀敌。
    就是说,他的军权还有,就是那些军士不再姓“宁”,不是宁家军了。
    “爹,陛下这道旨意真是圣明无匹。”万宁侯的大儿子忙着叩谢皇恩,将这一套架势做足了。
    接了旨,缴了虎符和军士的军籍。万宁侯觉得心里一下子空荡荡起来。
    还是儿子们安慰他:“爹,这件事谢大丞相已经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了,对我们侯府厚爱有加。再说那些军士,其实也是不可能一直掌握在侯府手里的。”
    在中州大陆的三个国家里。只有东元国的兵力是分在三个侯府手里,别的国家都是握在皇室手里。
    当然,造成东元国这种兵力三分的情况,跟东元国立国是女帝有很大关系。
    女帝当年立国,也是机缘巧合,在第一次长兴侯的帮助下建立的东元国。
    所以她没有办法控制住那些兵汉。只有想个三侯府并立的法子,让他们互相牵制。
    再加上最强的长兴侯府历代都对皇室忠心耿耿,这种局面才保留了下来。
    想到长兴侯府,万宁侯又有些幸灾乐祸,摇晃着脑袋道:“我们倒也罢了,于情于理都没法给谢大丞相使绊子。但是长兴侯府可不一定……”
    如今东元国的上层官员都知道,其实现在就是谢大丞相权倾天下,要政权兵权一把抓。
    元宏帝病重在床,就是一个幌子。
    谢大丞相要做什么事,根本就不用“挟天子以令诸侯”。
    绝大部分人就是服他。
    这就是民心所向。
    如果元宏帝是个励精图治,正当壮年的君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谢东篱。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有谢东篱在,皇室就有随时被他取而代之的危险。
    但是如今元宏帝日薄西山,已经快死了,皇室又没有能干的皇子皇孙,就造成了谢东篱一家独大的局面。
    关键是,人家还是公主的夫君。
    这样的身份地位和能力摆出来,敢说个“不”字的人很少。
    可也不是没有。
    长兴侯慕容辰就是其中的一个。
    谢东篱也知道,要收兵权,长兴侯慕容辰是最难过的一关。
    而且他也知道,长兴侯慕容辰是元宏帝“托孤”的三重臣之一。
    另外两个,一个是总管大太监,一个就是已经带了老妻回老家闭门不出的前任大丞相沈友行。
    因此收长兴侯府的兵权,谢东篱是亲自上门,没有只派传旨太监。
    长兴侯府里,慕容辰和谢东篱分坐在客堂上首的左右两端,中间隔着一张紫檀木的八仙桌。
    桌上靠墙的地方摆着三个青铜云龙纹高脚碟,里面供着新鲜的瓜果。
    大冬天的有新鲜的桃子、李子和葡萄供奉,本来就彰显着长兴侯府的实力。
    “谢大丞相请用茶。”长兴侯慕容辰端起茶盏,对谢东篱举了举。
    谢东篱微微颔首,意思了一下,就说出来意:“长兴侯是国之栋梁,不用谢某多说。肯定会为东元国着想。如今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想必长兴侯也知晓一二。所以谢某希望长兴侯能和万宁侯一样。交出兵权,为国效力。”
    “呵呵,这是陛下的意思吗?”慕容辰毫不意外地讥嘲说道,“陛下在病床上连话都不能说,谢大丞相就明白陛下的意思。实在是能力非我等能及。”
    “哪里哪里,长兴侯过奖。”谢东篱笑嘻嘻说道,一点都不以为忤,反而连连点头:“谢某也是为东元国着想,陛下如果能说话,肯定也只有赞同一句话,难道长兴侯不信吗?”
    “你凭什么让我信你?”慕容辰眯起双眸,“我慕容氏一族世世代代忠于元氏皇族,掌兵权是开国女帝就立下的规矩,总不能因为某些人的狼子野心。慕容辰就把兵权双手奉上!”
    “呵呵呵呵……”谢东篱低沉的笑声在客堂回荡,如有回音,“好一个世世代代忠于元氏皇族!就不知有北齐国假公主血统的慕容世子,听见这句话会如何想?”
    “你——!”慕容辰闻言大怒,又大惊,瞪着眼睛看着谢东篱,不敢想象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明明这件事只有他知,死去的皇后齐雪筠知,以及他们的儿子慕容长青知道!
    “很惊讶?”谢东篱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摇头。“其实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长兴侯,你夫人陆瑞枫知道,皇帝陛下知道,北齐国前锦衣卫督主夏凡。也知道。”
    慕容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简直不能见人。
    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以为隐藏得十分之好的秘密,原来几乎尽人皆知了!
    别人也就罢了,连元宏帝也知道。却从来在自己面前不发一言,甚至还托孤给自己……
    细细一想,这是多厚的心机,多深的忍耐,自己确实难以企及。
    慕容辰灰白了脸,双手抚在膝盖上,半天没有说话。
    谢东篱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才又道:“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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