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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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 第5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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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上桌了。
    刘东义披上狐皮大氅,对陆瑞兰道:“今晚估摸着要下大雪,我出去庄子上转一圈,看看那些捕兽夹子都安置好了没有,还有值夜的庄丁,得盯着他们不能偷懒。”
    “真是委屈你了。”陆瑞兰很是内疚地道,“你本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如今却要跟我蜗居在这个小地方。”
    “没事,咱俩老夫老妻的,说这些干嘛?”刘东义嘿嘿一笑,拿着弓箭出去了。
    陆瑞兰等到晚上,刘东义回来了,便跟厨房说开席。
    今年的年夜饭只有他们夫妻两人吃,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在京城的儿子女儿,还有小孙子孙女。
    “咱们过完年去京城,是不是就不回来了?”刘东义小心翼翼地问道,给陆瑞兰夹了一个鸡腿。
    陆瑞兰点点头,“不回来了。你去找表弟讨差事,我会和儿子媳妇住在一起,暂时不跟表弟、表弟妹他们照面就行。”
    陆瑞兰知道盈袖恨透了她,她也烦透了盈袖,懒得再敷衍,因此两不打搅最好。
    刘东义窝在这个地方只觉得骨头都要生锈了,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回京城,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吃完年夜饭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兵书、宝剑、长弓,都是一定要带的。
    到了深夜,果然下起了雪,好在雷州地处南方,又在海边,那雪只下了薄薄的一层就停住了。
    雷州人好多人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雪,看见这一幕,一个个都乐疯了,第二天初一,一拉开门,看着白雪皑皑,陆瑞兰松了一口气,笑道:“还好,我还以为会大雪封路呢,那咱们就去不了京城了。”
    “这是雷州,能下这点雪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看,把地面都盖住了。”刘东义笑嘻嘻地道,背着手往四周看了一圈,“唉,其实也挺舍不得的,到底在这里住了一阵子了。”
    “住久了哪里都一样。不过,咱们的根还是在京城。”陆瑞兰放下门帘,挡住门外的寒气,“早些吃饭,继续收拾东西装车。明天一大早就能上路了。”又问刘东义,“外面的路能走吗?这雪虽然不大,但是一旦化起来,把路给泥泞了就更难走了。”
    刘东义忙道:“我去看看。”
    他背了一把弓箭出门,在庄子门口上了马,带着几个庄丁往前方探路去了。
    天气依然还很寒冷,路上的雪没有化,但是也没有冻成冰,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路边有小孩子堆的雪人,一个个憨头憨脑,看上去十分趣致。
    刘东义呵呵地笑,指着前面的路,道:“到前面看看,那边渡河的地方有没有结冰?”
    几个庄丁跑了过去,没一会儿跑回来道:“渡河的地方没有结冰,但是没有渡船啊!”
    刘东义摸了摸头,满不在乎地道:“那就算了,绕远道也能进京。”
    如果渡河,会更近一些。
    但是过年的时候,艄公都在家过年了,少数几艘愿意搭客的船都是小船,刘东义和陆瑞兰这一次上京,是不会回来了的,带的东西很多,小船是没法载得动的。
    说话间,刘东义已经骑着马来到渡口。
    渡口边有一个草棚,几个人蜷在草棚里,应该是被大雪阻拦在路上的客商。
    “东家,您看,那边的船够不够大?”几个庄丁在刘东义面前凑趣,明知这个时候不会有合适的大船,依然冲着河道上的小蓬船指指点点。
    刘东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笑着摇摇头,“不够大,算了,明天还是绕道走远路吧。反正我们车马尽有,进京没问题。”
    他刚说完话,就听见那草棚里有个小孩子哭了起来,清脆的嗓音回荡在河道边上,听得人身上寒津津的。
    “阿颜,别哭了,咱们再等等,等有船了,咱们就能上京找你爹去了。”一个软糯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哄着那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娘,娘,阿颜饿,阿颜饿……”那小女孩哭得十分伤心,一听就是饿坏了。
    刘东义有些心软,从兜里掏出一袋茶饼,从马上下来,走入草棚,找到那哭声的来处,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母女俩。
    两人都是衣衫褴褛,破洞的棉絮都飞出来了,头发蓬乱,就跟乞丐一样。
    刘东义看那小女孩哭得可怜,将那袋茶饼递过去,道:“孩子饿了,大过年的,怎么能不吃饱呢?来,吃这个,加了羊奶的茶饼子,饱肚子。”
    抱着小女孩的女子抬起头,一双乌棱棱的眸子看向刘东义,抿了抿唇,迟疑半晌,还是伸手接过茶饼,起身对刘东义跪倒磕头,“谢谢大爷!”
    刘东义却像被雷劈了一样看着那女子,一声“五弟妹”脱口而出,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那女子跟盈袖居然生得一模一样!
    就是肤色不一样,盈袖白得跟雪一样,这个女子却是蜜糖色肌肤,而且双手上尽是硬茧,脸上也颇有风霜之色。
    那女子一听刘东义叫她“五弟妹”,眼底倏地闪过绿芒,如有符号起伏,她闭了闭眼,再抬起头,已经目光如常,皱着眉头问道:“这位大哥,您认错人了吧?”
    ※※※

☆、第688章 巧遇

刘东义知道自己肯定认错了人,单听这女子说话的声音,和她的口音,就跟盈袖完全不同。
    可这女子跟盈袖生得太像了,就跟双生姐妹一样。
    那孩子怯怯地抬起头,盯着那女子手里的茶饼口水长流,她嗦啦着手指头,一双大眼睛里恨不得长出钩子,去钩那饼子。
    那女子本想把这茶饼还给刘东义,不过看见女儿馋成那个样子,终是不忍,轻叹一声,从茶饼袋拿了一个出来给那小女孩,“阿颜,慢慢吃。”
    那小女孩眼前一亮,捧着那茶饼,小口小口吃起来。
    刘东义看看这女子,又看看这小女孩,忍不住问道:“大妹子,大过年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那女子苦笑道:“不瞒这位大哥,我要带孩子去京城。”
    “京城?这可不好走,河里没有渡船,如果你愿意绕远,可以从那边的桥上走。”刘东义耐心给她解释,指着桥的方向给那女子看。
    那女子扭头看了看,忙起身向刘东义道谢:“太好了!原来这里有桥!早知道我就不在这里死等了。”说着,她给刘东义纳福行礼,带着小女孩就往桥那边行去。
    那桥其实在很远的地方,她们母女俩就靠双脚走的话,恐怕得走上三天三夜。
    刘东义又看见那母女俩脚上的鞋已经破得露出脚趾头了。
    寒冬腊月穿成这样,还要走三天三夜,肯定会冻死,还不如先前她们母女就等在那渡口的草棚里呢。
    刘东义觉得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牵着马跟在她们母女身后。期期艾艾地道:“大妹子,那桥真的很远,要不你们还是回去渡口里等船吧。天气冷,你受得住,你孩子也受不住。”
    刘东义指了指那孩子的脚。
    那女子低头看了看,将那小女孩抱了起来,对刘东义道:“大爷。您是好人。等我们母女到京城找到她爹,一定重重谢您。”
    “没事没事,我是看这孩子可怜。才多说一句。”刘东义叹息着摇头,“昨天才下过雪,小心雪化的时候更冷。而且京城那么大,你们母女去了。能马上找到人吗?可有落脚的地方没有?”
    若是找不到人,沦为乞丐。这母女俩可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刘东义看见这女子跟盈袖生得一模一样,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没有撒手转身就走。
    “只要到了京城就好了。”那女子脸上突然露出柔柔的笑容,看上去跟盈袖更像了。“她爹不是一般人,我们只要找到她爹,就有住处了。”
    “哦?你知道你夫君在哪里?”刘东义点点头。放了一点心,“那就好。其实你该早些给你夫君写信,让他来接你们母女,现在这样撞过去,万一找不到人怎么办?”
    那女子看了看刘东义,羞怯地道:“我不会写字……”
    刘东义:“……”
    “他也不是我夫君……”那女子更加羞惭了,“我……我只是要把女儿给他送去。”
    始乱终弃?!
    负心郎?!
    刘东义一时义愤起来,挥着拳头道:“啊?这男人怎么能这样!告诉我,他是谁?等我去了京城,替你们母女讨回公道!”
    他奶奶个熊!这种传说中的负心汉真的被他遇到了,不打他个满地找牙才好!
    “不用不用!”那女子慌忙摇头摆手,“不用……我不怪他……只是阿颜跟着我,吃足了苦头。她应该跟着她爹享福,不应该跟着我受苦。”
    “大妹子,你别慌,也别怕,有什么苦楚跟我说,京城那块儿我还是比较熟的。”刘东义跟着说道,看看那小女孩狼吞虎咽地吃完一个茶饼,还眼巴巴地想吃第二个,那女人却不给她吃了,只说:“阿颜,剩下的得留着慢慢吃,等到了京城,找到你爹,你爹给你吃好的。”
    刘东义眼眶都湿了,看不下去了,忙道:“大妹子,你这样没法去京城。不如这样,你跟我回我家,明儿我们家也要去京城,到时候带你们母女一起去京城,大家都方便。”
    这女子立刻警惕起来,抱着小女孩让开几步,皱着眉头道:“不用了,我们可以自己去。京城也不远了,如果不是我走错了路,早就到了……”
    “你看,你连路都能走错。”刘东义嗐了一声,“你们从哪儿来的?怎么大年初一还在外头赶路?”
    那女子脸红了红,低头道:“我们是从北齐那边过来的,坐船本来应该直接到京城,可是我……我下错了码头……”
    结果就到雷州了。
    “北齐?!”刘东义更加惊讶了,“那你怎么说这孩子的爹是东元国京城?难道不应该在北齐国?”
    “他是东元国人,我认得他,很多人都知道他,不会错的。”那女子坚持说道,抱紧了怀里的小女孩,转身一步步往前走。
    大雪的地上,那女子脚上的草鞋完全坏掉了,她索性脱了鞋,光着一双脚在雪地里走。
    刘东义顿了顿,还是追了上来,叫住她道:“行了行了,我不是坏人,你这个样子,真的会母女俩死在路上的。你跟我回去,明天一起去京城。我叫刘东义,在这雷州也是有数的人,你打听刘家庄的刘东义,大家都晓得。”
    跟着刘东义的几个庄丁也连忙凑趣道:“就是就是,我们大爷的表弟就是东元国赫赫有名的大丞相谢东篱!说出来吓死你!这样的人物,你不会担心被骗了吧?”
    确实有坏人,将良家妇女骗入风尘。
    但是这些庄丁保证他们东家不是这种人。
    这女子一听“谢东篱”三个字,脸色立刻就亮了,如同夏日阳光明媚,美不胜收。
    “你是说,你是……谢大丞相的表哥?”那女子迟疑着问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当然,这种事我能骗你?”刘东义大手一挥,“来,我扶你们娘儿俩上马,我家就在这附近,我夫人就在庄子上,你不信我,总信得过我夫人吧?她叫陆瑞兰,是五相世家陆家的嫡女。”
    这女子默然半晌,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女儿,终于下了决心,道:“好,我跟你回去。”走了几步,不放心地又问:“谢……谢大丞相真是你表弟?”
    “如果我撒谎,管教天打雷劈!”刘东义毫不犹豫地道,一手托了她的胳膊,将她和小女孩托上马,“走咧!回家!”
    一路上,刘东义跟这女子说话,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北齐哪个地方的?”
    这女子低声道:“我叫盛琉璃,是北齐西面儿的山洼里出来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认得你男人的?”刘东义又问道,看了看盛琉璃怀里的小姑娘,总觉得她有些眼熟。
    “……三年前。”盛琉璃羞答答说道,“我上山砍柴,遇到一个男子晕倒在地上,我怕他被狼吃了,就背了他回家,救醒了他……”
    “后来呢?”刘东义很是感兴趣地问道。
    “……后来,他在我家住了一个多月,就走了,九个月后,我生了阿颜……”盛琉璃说起这个抛弃他的男人,还是满脸柔情。
    刘东义很是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后来摇摇头,索性什么都不说了,只牵着马,回到了自己的庄子上。
    “这就是我家,你下来吧,跟我去见我夫人。”刘东义伸出手,扶着盛琉璃下了马。
    盛琉璃往四周看了看,见是一个很殷实的庄子,庄丁和庄妇们都穿戴不错,个个面上喜气洋洋,确实不像是强盗窝子,才稍稍放了心。
    刘东义帮她抱着那小女孩,带着她从扫干净雪的甬道上走过去,进了二门,来到内院上房。
    陆瑞兰披着貂皮大氅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太阳,眨眼看见刘东义回来了,胳膊上抱着个脏兮兮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女孩,身边还跟着一个蓬头垢面乞丐一样的年轻女子,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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