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了。”
陆清芬就是今天的新娘子。她是陆家二房最小的嫡女,今年才十五岁,生得娇俏美貌,但性子温婉贤淑,很会说话。
据说慕容世子就是看中了她温婉贤淑的性子,才松口答应定亲的。
宁舒眉忙应了,“大嫂你快去吧,这边有我看着。”
陆瑞兰回到陆家,看见大门口挂着红绸,一地的爆竹屑,还有许多顽童拿着小风车在门口跑来跑去的呼叫。
家人脸上洋溢着笑容,穿着崭新的衣裳,不像以前都是灰突突的,不是兴旺之家的样子。
陆瑞兰看见这幅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她在陆家地位超然,一回娘家,立刻就有人领她进去,直接去了陆清芬的院子。
“大姑母来了。”陆清芬忙迎了上来,“劳烦大姑母了。”
陆清芬抱着陆瑞兰的胳膊很是亲热。
“我看看芬儿你准备得如何了。以后你就是长兴侯府的侯夫人,一定要记住你的身份,是陆家姑娘,陆家是你的娘家,陆家好,你才能在侯府站住脚,知道吗?”陆瑞兰低声嘱咐她,又把慕容长青的喜好对陆清芬说了一遍,“都记住了?”
“记住了。我娘也说了,这桩亲事,如果没有大姑母的帮忙,也落不到我头上,我娘让我好好给大姑母磕个头。”陆清芬真的跪了下来,端端正正给陆瑞兰磕了三个响头。
虽然陆瑞枫也是陆清芬的姑母,但是她说的话,没有陆瑞兰管用。
这桩婚事能成,还是陆瑞兰亲自出马,说服了慕容长青。
“你这孩子,这么见外做什么?”陆瑞兰忙拉起她,“我们都是陆家的姑娘,虽然嫁出去之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但是也要记住,娘家是我们的后盾,纵然在婆家过得再好,娘家得不着好处,也是枉然。你年纪小,肯定想着先收拢男人的心,这是好事,但是千万要记得,男人多薄幸,不要把一颗真心全部投入进去。再说那长兴侯世子,谁都知道他心坎里的人是谁,你就不要跟她争了,争不过的,别白费力气。”
陆清芬到底年纪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如同一个面具一样套在脸上。
“大姑母说什么,我……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好吧,大姑母只说一件事,今儿是你和慕容长青大喜的日子,可是有人就是不安份,偏偏挑了今天的日子,摆了公主仪仗去侯府观礼。得,她的公主仪仗一摆,你这个新娘子都成了马棚风靠边站了。你的公公婆婆都得弯着腰迎她进门呢,更何况你?估计到时候让你跪一跪都有可能。”陆瑞兰沉吟说道。
陆清芬脸都白了,拉着陆瑞兰的手直摇晃:“啊?真的吗?公……公主?那可怎么办啊?我大婚的日子,拜天拜地拜祖宗,可不想拜公主啊!——大姑母,大姑母,您帮帮我,帮帮我吧!她不是您的五弟妹吗?您这个做大嫂的,难道管不了她?”
陆瑞兰一脸苦笑,“看你这话说的,我虽然是大嫂,但是架不住人家是公主,纵然想管,公主的架子一摆出来,还怎么管?不过你放心,慕容世子既然答应娶你,肯定会跟她一刀两断的。她摆公主仪仗,也不过是为了面子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想,最后还是你嫁了慕容世子,她可没有嫁成!”
“可是……她嫁给了谢五爷……”陆清芬咬了咬下唇,目光露出迷离的神色,“全东元国,说不定是全中州大陆最好的男人……”
“好了,我们五弟可比不上慕容世子,人家是以后掌军的大将。你以后就知道了,你这个长兴侯府的夫人,可比我们谢家媳妇的地位要高多了。”陆瑞兰忙打消陆清芬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只要记得,有事不要自专,凡事跟世子有商有量就好。等你生了儿子,这位置才算是坐稳了。”
陆清芬收敛心神,进去再次洗漱梳妆去了。
陆瑞兰看着她换好大婚的衣裳,盖上盖头,才离开娘家,回长兴侯府。
长兴侯府今天办喜事,整个京城的世家权贵都到场了。
很多老百姓也来凑热闹,在长兴侯府大门对面的大街上挤得人山人海,朝着这边指指点点,唾沫横飞地说着豪门八卦。
人群中有两个不起眼的人微微抬头,瞩目看着这边的情形。
过了一会儿,年纪大一些的那个人问年纪轻的人:“佳儿,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这两人正是畏罪潜逃的元应佳和夏凡。
元应佳低声道:“看出来了,谢家好像出了问题。三房人明显有了隔阂。”
“还有呢?”夏凡又问,“这些是宅门里面的事,你一个男人就关注这些?”
元应佳握了握拳,心有不甘地道:“您不要看不起宅门里面的事。有时候,宅门里面的事才是大事。”
※※※
☆、第626章 扳正
“呵呵,宅门里面的事再大又如何?你知不知道一个词叫一力降十会?”夏凡摇了摇头,“佳儿,你被你皇祖母教导这么多年,她实在是误了你啊!”
“什么叫一力降十会?”
“就是说一个力气很大的人,能够制服十个武艺高强的人。”夏凡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当你的力量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切阴谋诡计在你面前都不会起作用。就如同打仗,当真正的战争来临的时候,你会发现什么战略战术都不管用,只能带着一群人硬冲硬打,拿人命拼出最后的胜利。”
元应佳若有所思,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长兴侯府的大门,嘟哝道:“谢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祖父大人就不想利用一下吗?”
“谢家的事,没那么简单。”夏凡拍了元应佳的后脑勺一把,“再说,谢家只有谢东篱一个人厉害,别的人不足为虑。你应该盯着元晨磊,而不是别人家的内宅。”
元应佳心里一动,回头又看了一眼盈袖的公主仪仗,“还有护国公主……”
“这还差不多。”夏凡点了点头,“这个路子就对了。太子和护国公主,这两个人其实才是你最大的敌人。只要能扳倒他们,你就还有希望。”
说到希望,元应佳很是黯然,“祖父大人太乐观了。在东元国,我真的还有希望吗?我不是皇祖父的子嗣,就算元晨磊和盈袖都死了,他也不会把东元国传给我。”
“这你不用着急。”夏凡眼神闪烁,“只要能将盈袖弄死,再弄死元晨磊。元宏帝那边更加不足为虑。”
“啊?”元应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看着夏凡脸上自信满满的笑容,精神一振,“祖父大人,您只要一句话,告诉我我做的一切都不会白费,我才有信心。”
“当然不会。”夏凡一想起这件事。就激动得不行。“你尽管放手去做。你虽然被通缉,但是你皇祖母在东元国经营这么多年,给你留下那么多人手。不会现在全都翻脸不认人了吧?”
当然,他还知道轻重,不能乱说话。
那是他的杀手锏,不到最后关头。不会使出来。
而到了最后关头,要么是他们获得全面胜利。要么是他们跟那些人同归于尽。
总之没人能从他夏凡手里讨到好。
“当然不会。祖父大人和孙儿能在东元国藏身这么久,您就知道很多人还是愿意站在我这边的。”元应佳挺了挺胸膛,没有再垂头丧气了。
他的实力还在,不管是人力。物力还是财力,皇后齐雪筠三十年经营留下的底子,不是那么容易败光的。
只是他自从知道了元宏帝不是他的亲祖父。夏凡才是他的亲祖父的时候,就陷入了不可自拔的颓废和痛苦之中。
他以为他没有办法再东山再起了。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元氏皇族中人。元宏帝再昏聩,也不会把江山给一个外人。
让他拉人重起炉灶造反,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皇后齐雪筠给他留下的人手,搞阴谋诡计都是一把好手,但是上战场打仗,没一个能行。
东元国的军队在三大侯府手里,他和唐安侯府有大仇,万宁侯府肯定站在谢家那一边,也就是盈袖那一边,而长兴侯府以前是他皇祖母的人,但后来出了事之后,长兴侯慕容辰就只听元宏帝一个人的话,他要去争取慕容辰,会被慕容辰一刀砍下脑袋,然后送到元宏帝面前请功。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针对元晨磊和元盈袖下手。
私下里弄死这两个人,比拉队伍造反要容易的多。
“你手上的人确实不少,但是没有什么大将,要起兵造反肯定为难你了。”夏凡摇头叹息,“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对付元晨磊和元盈袖吧。”
“那您说,我先对付谁呢?”元应佳和夏凡回到南城一间十分普通的民居坐下,“先弄死元晨磊,盈袖就要被立为皇太女了,东元国开国皇帝就是女帝,白白便宜了她。如果先弄死盈袖的话,我又担心触怒谢东篱。这个人的实力实在太可怕了,我不想跟他正面冲突。”
“打仗你不想,跟谢东篱正面冲突你也不想,你到底想怎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不是男人啊?!”夏凡听得十分恼怒,“要做皇帝,还贪生怕死,你以为你谁啊!你看看北齐,那些皇子夺嫡,不也杀得腥风血雨?!还有南郑国,太子都登基了,后来还是被郑昊带兵赶了出去。如果怕死,你趁早别做这档子事了,我们去南郑国,做个富家翁,你娶妻生子,给我生几个重孙子,大家坐吃等死!”
元应佳被夏凡说得满脸通红,一捶桌子,恶狠狠地道:“好!要做皇帝,确实不能贪生怕死!如果有五成的机会就要动手了,更何况机会还很大。这样吧,我们先对付元晨磊,将他弄死,然后对付元盈袖。元盈袖是女人,随便什么时候弄死她都行。比如生孩子的时候,找几个稳婆,连她带孩子一起弄死都可以。”
“这还差不多。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们要做大事,何必斤斤计较蝇头小利?杀一人是罪,屠万人是雄!东元国的皇位,只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后面还有南郑、北齐,我们的目标,是整个中州大陆!”夏凡慷慨激昂说道。
他的目标,是要重振大夏雄风!
……
长兴侯府的内院里,一片喜气洋洋。
丫鬟婆子们穿着新衣,在宾客中来往穿梭。
沈咏洁来到盈袖跟前,低声问她:“你家大嫂呢?我怎么只看见你二嫂在这里?”
盈袖抬头看宁舒眉一眼,见她也正看着她,便对她微微一笑。
宁舒眉也勉强笑了笑,就把视线移到别处。
“娘。确实很奇怪,她去哪里了呢?”盈袖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安。
沈咏洁指了指盈袖身上的公主礼服,摇头道:“今天是长兴侯府大婚,你穿这一身出来虽然隆重尊贵,也给足了侯府面子,但是你这一下子。可是抢了新娘子的风头。等下人家拜完堂。还不得不拜你呢。”
盈袖低低地“呀”了一声,忙不迭地站了起来,拉着沈咏洁的手。道:“还好娘亲提醒了我,我一直觉得怪怪的,总有些不安。这下明白了,我就先走了。”说着。她对沈咏洁使了个眼色。
沈咏洁会意地点点头,“去吧。你也病着。能来一趟不错了。对了,派人去外院跟东篱说一声,两人同进同退才好。”
盈袖连连点头,身边的采芸十分机灵。已经立即往二门上去了。
这边采芸去传话,盈袖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找到长兴侯府的女主人陆瑞枫,先咳嗽了两声。才沙哑着嗓子道:“长兴侯夫人,今儿得罪了。我身子不好。因是世子大婚,实在推塔不过,才专程赶来道贺的。现在实在挨不住,我回去还要吃药呢,就不打扰了。请代我向新娘子问好,祝他们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同喜同喜!你不多坐会儿?”陆瑞枫一下子高兴起来。她先前也在担心盈袖的身份问题。
一个公主坐在喜堂上,实在是太抢眼了,而且自己新进门的儿媳妇还得向公主行礼,风头全被她抢了,真是想想就不高兴。
盈袖主动早退就好多了,这样大家都好。
“不了,五爷已经在二门上等着我。他送我回家。”盈袖的视线往宁舒眉那边又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她一脸目瞪口呆的神情,便更加笃定了。
“你也一样!要说公主成亲六七年了,怎么还没有孩子呢?我听说雷州有个观音庙求子特别灵验,公主要不要去一趟呢?”陆瑞枫笑得更加开心,而且毫不忌讳地将盈袖的伤心事大声说了出来。
喜堂上的妇人一听,果然三三两两拿扇子遮掩着,开始说起闲话了。
陆瑞兰和宁舒眉最近在采买丫鬟的事,她们陆陆续续都知道了。
再联系谢东篱和盈袖的情形一想,她们都明白过来,这些丫鬟是为了谁准备的。
这些妇人都是世家大族的女子,后宅的这些事早熟得不能更熟了。
虽然陆瑞兰和宁舒眉一再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