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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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 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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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长青总是骑着马,远远地跟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陪着她,她离开十里亭,他也跟着她离开。
    盈袖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也当不知道,她也私下托自己的娘亲劝过慕容长青,让他还是早些找个好姑娘成亲。
    盈袖打定主意,不管谢东篱回不回来,她都要等他,等一辈子也在所不惜。
    这一天到了傍晚时分,京城突然开始下雪。
    没多久,雪粒子就变成了雪花,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路上很快积起了半尺深的积雪。
    盈袖是下午出城的,照例在十里亭等着,没想到遇到大雪。
    她披着红狐狸皮的大氅,戴着同色风帽,立在十里亭,静静地看着灰蒙蒙的天地出神。
    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丫鬟,都站得笔直,一声不吭。
    没过多久,一顶蓝布小轿在风雪中抬了过来,也到十里亭歇脚。
    “春运,下来躲躲雪吧。”从轿子里先出来的是陆乘元,他完全没有看见十里亭里站的有人,只一门心思在轿子里的人身上。
    凡春运披着白狐大氅,含笑从轿子里出来,目光一转,就看见了十里亭黑色柱子旁边站着的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
    虽然只看见她精致的侧脸,凡春运就认出来这人是谁了。
    “姐姐,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姐姐。”凡春运走过去含笑见礼。
    陆乘元发现居然是盈袖,不由讪讪地往后缩了缩,脸上很有些不自在。
    盈袖的眸光转到陆乘元身上溜了一圈,唇边含着一丝冷笑,并不说话,依然转眸看着前方天地间纷纷扬扬如搓绵撒絮般的大雪出神。
    “姐姐,你还等着姐夫吗?”凡春运又含笑问道,好像并不把盈袖的冷淡当回事,“可是我两年前就听说,姐夫永远不会回来了呢……”
    陆乘元听着凡春运的语气,总觉得怪怪的,说是惋惜吧,但是唇边那一丝笑容又像是幸灾乐祸……
    他看了凡春运一眼,咳嗽一声,道:“春运,雪越来越大了,不如我们还是走吧?”
    凡春运却根本不理会他,她的目光紧紧盯在盈袖身上,又走近一步,道:“姐姐,趁还年轻,我劝你一句,还是早些改嫁吧。我虽然不知道姐夫去了哪里,但是我最懂姐夫这个人,他一向说一不二,他说不回来,就一定……”她的“不回来”三个字没有说出口话音,就看见盈袖突然将手捂在嘴边,听见她发出低低的一声叫喊,像是雏鸟见了归家的父母,又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等到被众人明白的那一天。
    盈袖一头从十里亭冲出去,扎入茫茫大雪中,往前方拼命奔跑。
    冰天雪地中,只看见一道大红的身影在雪地里奔走,留下浅浅的脚印,很快一阵大雪飘落,将她的脚印又盖了上去。
    “夫人!夫人!”两个丫鬟见状大惊,忙追了上去。
    陆乘元诧异地看着盈袖冲到大雪里,奇道:“谢夫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她夫君,终于想疯了?”
    凡春运有一瞬间的怔忡,但是很快,她的脸色变得铁青,五官扭曲得吓人。
    只见那白茫茫的天地尽头,一个高大的玄色人影慢慢显露出来。
    有人正在雪地里往城门这边跋涉而来。
    而那道红色身影,就是朝那远处的高大人影扑了过去。
    那披着玄色大氅的高大男子举目看见一道红影飞奔过来,愣了愣神,很快唇角微勾,伸开双臂,立在原处,等那道红色身影奔入怀中。
    他紧紧搂住她,一手托住她的下颌,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在她唇上辗转,用着要把她吞噬下肚的狠劲,用力地亲吻她。
    盈袖紧紧抱住他的脖颈,泪水奔涌出来,在面上很快凝结成冰。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盈袖紧紧拥着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形,泣不成声。
    这人正是久违的谢东篱。
    “是,我回来了,袖袖,我回来了……”谢东篱也用力拥紧盈袖单薄的身子,将她面上凝结成冰的眼泪一一吻去,“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


☆、第482章 重逢 (第一更,求月票)

你有没有试过在你极度渴望一个人,渴望得快要放弃又宁死也不愿放弃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感觉?
    那是一种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感觉。
    盈袖觉得自己刚刚又在生死的边缘走了一遭。
    这两年她的感觉仿佛停顿了,将自己困在时间的桎梏,拒绝去感知身边的一切,直到现在,她发现自己才活了过来。
    天气怎么这么冷?她的全身都冻僵了,血液在身体里奔行,每到一处都如钝刀子割肉一般刺痛。
    雪怎么下得这么大?大得她看不清过去未来,也看不清面前这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的面容。
    还是她的泪水太多,将她的目光冻住了?
    还有,他的病到底好了没有?
    他这样抱着她,不顾一切地亲吻她,不会旧病复发吗?
    盈袖迷迷糊糊又要推开谢东篱,喘息着问他:“你的病可好了?”
    转而又想,现在满天浓云密布,天降大雪,就算他的病没有好,他们这样亲热,也是无碍的吧?
    谢东篱听着盈袖颠来倒去的话语,有些想笑,但是看见她沉醉的面容,涣散的眼神,心里又软了下来。
    他和她头抵着头,在风雪中静静站立,他的鼻尖颤栗,贴着她的鼻尖轻轻蹭动,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更显低沉:“下这么大雪,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东篱一路归心似箭,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在城门口遇到盈袖。
    也许是巧合吧,毕竟他们是有缘的……
    盈袖攀着他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她心神俱震,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见谢东篱的问话。
    采桑和采芸跟了过来,看见这一幕,都红着眼圈给谢东篱行礼。
    见盈袖一直轻轻啜泣不说话,采桑代盈袖答道:“五爷。我们夫人这两年几乎每天都在这里等着您回家……”
    原来不是巧合。
    原来这个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缘份。
    谢东篱将盈袖抱得更紧,紧得几乎要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如果和盈袖的一切是他命中的坎,他只愿自己永远不要跨过去。
    他贴近她的唇,再一次亲吻。舌尖撬开她的双唇,深入她的唇里,卷住她细嫩的舌尖,大力吮咂,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从她的心底深处吸出来。吞下肚,永生永世带在自己身边,永不分离。
    采桑和采芸只看了一眼就满脸通红地低下头,赶紧转过身,不敢再看夫人和五爷之间的缠绵悱恻。
    而不远处的十里亭里,凡春运看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忍不住也要往雪地里跑出去。
    陆乘元忙拉住她的手,“春运,你去做什么?!人家夫妻重逢……”
    “不要脸!下贱!见了男人就倒贴的贱货!光天化日之下跟男人不知廉耻地抱在一起,还……还……她怎么有脸活下去!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凡春运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满眼通红。忍不住握住双拳痛骂起来。
    她的心痛得快要死过去了。
    原来知道他娶妻是一回事,亲眼看见他把别的女人抱在怀里不断亲吻,是另一回事。
    她受不了,她发现自己完全受不了。
    这一瞬间,她只想谢东篱抱着亲吻的那个女人去死,用最残忍、最恶心、最不要脸的方式死去最好!
    凡春运五官扭曲得可怕,双颊的伤痕若隐若现,更添几分狰狞。
    “你说谁?”陆乘元不解,“谁不要脸?”
    “还有谁?我的好姐姐呗!枉我敬她重她,她却做出这种事!”凡春运愤愤不平指着远处相拥的一对人影。
    陆乘元:“……”过了一会儿。陆乘元才悄然道:“他们是夫妻,而且久别重逢,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
    “夫妻怎么了?久别重逢怎么了?!当着外人搂搂抱抱,难道不是不知羞耻?!难道不该浸猪笼!”凡春运挥舞着手臂。忍不住低声叱骂。
    “你怎么见不得你姐姐好啊?”陆乘元似乎头一次看见凡春运露出这样激烈的神情和举止,不是不惊讶的。
    这样的凡春运,让他觉得很陌生。
    在他心里,那个宽仁大度,温柔婉约,吃了亏从来一言不发只隐忍的小女子。到哪里去了?
    凡春运用尽全身力气,才强忍住心底的不快和难以言喻的嫉恨,她低下头,用手抹了抹泪,“陆郎,是我一时太惊讶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姐姐是这种人……唉……”她摇着头,沉着脸坐回轿子里。
    她要马上去找云筝,将她们的计划提前……
    只要想一想刚才看见的画面,她就有拿刀子把自己戳瞎眼的冲动。
    陆乘元抿了抿唇,跟她一起坐了上去。
    这一次他是来找凡春运商议要纳妾的事的。
    赵瑾宣嫁给他两年,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又有了身孕,陆乘元觉得到时间可以纳妾了,才赶来跟凡春运商议。
    凡春运过年的时候都住在城外的庄子上,过完年之后,才回城里的宅子。
    她今年正月里刚刚行了及笄之礼,满了十五岁,可以嫁人了,陆乘元等了她这么多年,就等着这一天。
    ……
    风雪越来越大,地上的积雪 一层层堆了起来。
    两人站在风雪中,几乎成了两个雪人。
    谢东篱眼看盈袖的手越来越凉,忙脱下自己的大氅,将她紧紧裹住,横抱起来,又在她唇上亲了亲,“我带你回家。”
    盈袖抱住他的脖颈,完全不想下来,将头靠在他的颈项里,轻轻“嗯”了一声。
    盈袖下午出来的时候,是坐车来的。
    现在风雪太大,车已经走不了了。
    采桑忙让车夫将大车拉到十里亭上,然后将拉车的马卸下来,给谢东篱送过去。
    谢东篱抱着盈袖翻身上马,对他们点点头,“都回去吧。”说着。往马背上抽了一鞭,往前奔去。
    天黑的时候,他们回到了谢府门前。
    采桑他们还在后面没有跟上来。
    谢东篱一手搂着盈袖,一手去敲谢府的角门。
    谢府的门子拉开门。唠唠叨叨地道:“五夫人回来没有?这么大的雪,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说要使人去接……”话没说完,他定睛一看,一下子愣住了。
    “五五五……五爷!”那门子忙揉了揉眼睛,又惊又喜。全身都哆嗦了,两腿直打颤,“真的是您您您……回来了吗?!”
    谢东篱微微一笑,“我谢家的门子怎么请了结巴做门子?”
    那门子脸一红,忙拉大角门,一边行礼,一边回头大叫:“五爷回来了!快去通传!五爷回来了!”顿了顿,又大叫:“五夫人也回来了!快去二门上报信!”
    “五爷?是五爷回来了?!不是说不会回来了?!”
    谢府的外院安静了一瞬,很快有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来。
    外院的管事、小厮、粗使婆子和丫鬟们纷纷从各个地方涌了过来,齐齐给谢东篱行礼。一边好奇地看着打量他。
    两年不见,谢东篱好像更高大了,面容一点未变,但是目光更加深邃黑沉,不再是以前那个轻袍缓带、诗酒风流,最是才高看谢郎的翩翩佳公子,而是像随时可翻云覆雨,收割无数性命的神邸。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轻轻一扫,大家都只有跪下来的份儿。
    谢东篱点了点头,“各位辛苦了。”说着。他搂着盈袖坐上青骡车,往二门上去了。
    谢东义、谢东鸣,还有陆瑞兰、宁舒眉得到回报,个个喜从天降。带着自己的儿子媳妇孙子和未出嫁的女儿都到二门上迎接。
    谢东篱跨过二门,看见乌压压的人群站在另一边,扯了扯嘴角,“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你们这是做什么?”
    “五弟?真的是你?不是说你不会回来了吗?!”谢东义惊喜万分地拍着他的肩膀,“可把五弟妹给吓坏了……”
    谢东篱瞥了一眼还在他臂弯里心神恍惚的盈袖。心疼极了,也有些自责,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刚回来了,累坏了,明儿再和大家聚一聚。”
    “应该的!应该的!快去歇着吧!”陆瑞兰忙上前分开一条小路,“我已经命小厨房给你整治一桌酒菜,送到你和五弟妹的院子里去了。今儿下大雪,涮锅子最好,还有新鲜的鹿肉、狍子肉,都片好了送过去。”
    “有劳大嫂。”谢东篱急着要回屋安抚盈袖,对这些人笑了笑,就带着盈袖快步离去。
    陆瑞兰看着他们的背影,欢喜地拊掌道:“真是太好了,五弟终于还是回来了。”转身看见自家的人个个欣喜不已,忙笑道:“行了,你们也得让人家小夫妻先聚一聚。特别是五弟妹,这两年她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的。”
    大家欣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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