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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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 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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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细真的静静地琢磨起来,不再闹着要走了。
    盈袖吃完早饭,又给阿细好好装扮了一下,发现她打扮起来,居然有些像一个人,微微一怔,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阿细,你要吃点东西,你太瘦了。王郎见了你,说不定就认不出来了。”盈袖想了想,还是重新给阿细打扮了一下,将她的眼睛描得大大的,头发披散下来,只在头顶用束发金环松松地在头顶系着顶发,再给她戴上长长的链珠银环,白银头冠,尽量往苗女打扮,才不再像别人了。
    阿细乖乖地坐在妆台前,任凭盈袖折腾自己的头发。
    盈袖又问她:“阿细,你知不知道王郎那时候去南郑国做什么啊?”
    阿细拿着盈袖给她的银绞丝镯子把玩,一边道:“不知道,去走亲戚?”
    盈袖暗暗觉得王锦奕一定从头到尾都在骗阿细,肯定不会对她说实话,因此也不再问了,让她再歇一歇,等她安排好了,就带她出去见王郎。
    阿细应了,一个人坐在厢房里反复练习自己要跟王郎说的话,脸上一时欣喜,一时娇羞,一时又愤愤,看得盈袖恻然。
    她回到自己房里,对谢东篱悄声道:“你知不知道王锦奕那个时候跑南郑国做什么?”
    谢东篱正在向这个问题,他对盈袖提醒道:“不要逼得王锦奕太急,看看能不能将他拉到我们这边……”
    盈袖点点头,“我晓得。”一边让采桑拿了自己的帖子送到沈家,给沈大夫人王月珊。
    “盈袖有事要见锦奕?”王月珊听了采桑的传话,很是惊讶,“有什么事吗?”
    采桑笑着道:“沈大夫人,奴婢不晓得,可能是五爷有吩咐吧,主子的事,奴婢哪里知道呢?只我们夫人说,让您悄悄地请,不要惊动别的人。”
    王月珊虽然觉得蹊跷,但想着在自己家里,任何一方都不会出问题的,因此也没有多想,点头道:“那我试一试,如果锦奕有空,让他来一趟。”
    采桑专程在沈家等着回信。
    王月珊是王锦奕的嫡亲姑姑,她一找他有事,王锦奕二话不说就来了,居然连回帖都不用。
    “好了,他已经来了,你回去跟你们夫人说吧。”王月珊笑着命人送了采桑出去。
    沈遇乐在王月珊身边学着管家理事,闻言忙道:“娘,我去看看二表哥?”
    王月珊皱了皱眉头,“你是定了亲的人,身边多带几个丫鬟婆子。”
    “知道了,娘。”沈遇乐笑着带了自己的两个丫鬟去后花园的一处抱厦内见王锦奕。
    王锦奕见了沈遇乐,忙站起来笑道:“劳烦表妹大驾,真是不好意思。”
    沈遇乐让他坐,笑着道:“是我表姐有事要见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着急忙慌地将你找来,还望你不要见怪。”
    “怎么会?我正想着不日就要去北齐游学,要来姑母这里辞行,没想到姑母就发帖子请我了,正好一道手来了。”王锦奕二十一岁了,生得唇红齿白,俊逸潇洒,在三侯五相的这些公子哥中也是很有名气的。
    那句“沈大儒雅王二狂”里的“王二”,说得就是他,王二公子王锦奕。
    他这人确实很狂妄,但不是恃才傲物的狂,而是“薄汤武而非周礼”的狂。
    对于礼法规矩向来不屑一顾,家里几次给他定亲都被他躲了过去,因此直到如今二十一岁了,连个未婚妻都没有。
    盈袖听说舅母一封帖子就把一直见不到人影的王锦奕给找来了,忙带着阿细往沈家去了。
    来到沈家内院,她跟着王月珊的大丫鬟往后花园的抱厦走去。
    在抱厦门口站定,盈袖咳嗽了一声。
    正在跟沈遇乐说话的王锦奕回过头,见是盈袖站在那里,起身回礼道:“原来是谢夫人,请问找在下有何贵干?是谢副相有什么吩咐吗?”
    盈袖笑着道:“不是我们家的事,是这位姑娘找你有事。”说着,她往旁边一让,露出她身后的阿细。
    阿细惊喜地看着他,一下子冲进来,往他怀里扑去:“王郎!阿细找到你了!”
    ※※※

☆、第394章 神农令

王锦奕愣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往旁边让了一让,躲开扑过来的阿细,“怎么是你?”
    “是阿细!是阿细!”阿细一扑落空,很是委屈,转头看向王锦奕,“王郎,你不认得阿细了吗?”
    王锦奕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看了看的沈遇乐和盈袖。
    沈遇乐张大了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像是完全没有意料到这幅情形。
    盈袖却是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和阿细,一点都不意外的感觉。
    王锦奕板着脸看向盈袖,“谢夫人,请问这是怎么回事?阿细怎么跟你在一起?”说着,他倒是走到阿细身前,将她挡在身后。
    盈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他背后的阿细。
    阿细从王锦奕身后探出头,欢快地道:“王郎,她是好人,她帮阿细找王郎!”
    王锦奕回头呵斥她:“闭嘴!我在问话!”
    阿细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王锦奕这样疾言厉色的样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慢慢静了下来。
    王锦奕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才回头看着盈袖,面上的神情更加不善,“谢副相夫人,您不给王某一个说法吗?”
    盈袖叹口气,对王锦奕背后的阿细招了招手,“阿细,到我这边来。”
    阿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王锦奕,依依不舍,不肯过来。
    王锦奕又将她挡在身后,对盈袖扬了扬下颌,“谢副相夫人,你不要企图蛊惑阿细。她是苗女,不懂人心险恶。也不懂中原人的弯弯绕,还请放她一马。”
    阿细听了愣神,忙道:“她是好人!她是好人!她没有骗阿细!”
    “你傻啊!她把你带来见我,就是别有图谋!”王锦奕恼怒地回头冲阿细大吼,额头上的筋都爆出来了,白皙的面孔涨得通红。
    阿细觉得这样的王锦奕太可怕了,她不由自主从他身后绕了出来。往盈袖那边行去。
    “站住!”王锦奕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许她过去,一边对盈袖道:“谢副相夫人,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对王某说。不要为难阿细。”
    啪!啪!啪!
    盈袖拊掌拍了三下,笑着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王二公子!真是不堕乃祖之风啊!”
    王锦奕脸色黑沉,紧紧拉着阿细,对盈袖道:“废话少说!你费尽心机将我诳来。肯定不是无的放矢。什么条件,你说吧!”说着又哼了一声:“都说谢东篱才高仁厚。原来也不过是趁人之危的无耻之徒!”
    “咦?你这人会不会说人话啊!”盈袖听见王锦奕出口伤谢东篱,顿时翻脸了,“我好心帮你们,却被你说成居心叵测!”
    “好心?”王锦奕冷笑。“我实在看不出您夫妇二人有何好心之意!”
    “你别扯我夫君!从头到尾,是我一个人的主意!”盈袖握了握拳头,对站在王锦奕身边的阿细扬了扬下颌。“王二公子,我们还没有说话。你一来就喷我们利用阿细。我倒是想知道,你既然这般有情有义,怎么见了阿细,不问问她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千里迢迢从南郑国的苗疆来到东元国的京城,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王锦奕一愣,“一个人?”他看了看阿细,“你一个人来的?不是她……派人接你来的?”他指了指盈袖的方向。
    阿细也抿着唇,怔怔地看着王锦奕,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样摇摇头,“不……不是她接阿细……阿细自己要来……来见王郎……”
    “你真是一个人来的?!”王锦奕不信,回头狠狠剜了盈袖一眼,又看了看阿细,这才发现她和当初他在南郑国见到她的时候憔悴了许多。
    不再是花苞一样含苞待放、娇憨天真的模样,而是如同一根快要入秋的芦苇,在风中摇曳飘荡。
    “阿细一个人从南郑国的苗疆,千里迢迢走到东元国的京城。王锦奕,你既然这般有情有义,为何又躲着不见她?!”盈袖进一步说道,紧紧盯着王锦奕的动静。
    这个男人看上去人模狗样,却做出欺骗无知少女的事,实在是该死!
    王锦奕更加惊讶,“躲着不见她?这是从何说起?!”他转过头,神色严肃地看向阿细:“阿细,你对你们的蛊神起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细听他说到“蛊神”,微微瑟缩了一下,明显很是害怕。
    盈袖和沈遇乐对视一眼,都很同情阿细。
    沈遇乐出声道:“表哥,阿细不懂说谎,她说的肯定是真的,你就不要逼她发誓了。”
    “不行!一定要发誓!”王锦奕握住阿细的左胳膊,“阿细,你对你们蛊神发誓,你说的话句句为真!”
    阿细瞪着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王锦奕,许久方道:“好,我发誓。”她将右手放到胸口,一字一句说了一串盈袖和沈遇乐都听不懂的话。
    王锦奕却好像听得懂,听完松了一口气,放开她的左胳膊,道:“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盈袖和沈遇乐交换了一个眼神,暗忖这王锦奕还懂苗语?
    如果她没有听错,刚才阿细是用苗语发的誓……
    阿细这是换了中原话,慢慢地道:“王郎说要来娶阿细,但是一直不来,所以阿细来找王郎。”说着,她充满希翼地看着王锦奕。
    王锦奕没想到真的是阿细自己跑来的,很是尴尬,用手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道:“这样啊,你来了京城,怎么不去找我呢?一个人在外面碰见坏人怎么办?”一边说,一边扫了盈袖一眼,以目示意,盈袖就是“坏人”……
    阿细怔怔地又道:“阿细找王郎,王郎家关阿细。阿细逃出来。”说着,她慢慢走到盈袖身边站定,抬头看着她,“她是好人,她救阿细。”
    王锦奕听了这话,如同当头一棒,脸色由红变白。眼神闪烁地看着阿细。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遇乐惊讶地道:“表哥,你们家真的把阿细关起来了?你都不知道?!”
    王锦奕痛苦地闭了闭眼。
    他还觉得奇怪,这些天家里的气氛确实怪怪的。爹娘和祖母都督促他赶紧去北齐游学,要不是他手头上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昨天就走了……
    如果他一走,他就真的见不到阿细了吧?
    不过。就算如此,阿细怎么又能跟盈袖碰到一起?
    王锦奕肃了脸。质问盈袖:“我家既然已经安排她住下,不知道谢副相夫人又是如何将她从我家里弄出来的?”
    盈袖也冷笑,“从你家弄出来?你也太看得起你家了。阿细说不清楚,我来说。”说着。盈袖指着阿细道:“她来到京城,找到你家,你家里人担心被你知晓。所以将她骗走,关在你亲戚家。就是东城坊区的王仁全家。我娘家就在东城坊区,我昨天回娘家,半路上遇到你们王家下人拿着套索追阿细。哼!王家下人好大的气派!不把别人当人啊!拿套牲口的套索套人!”
    王锦奕脸色煞白,看了阿细一眼,声音颤抖地道:“阿细,你没事吧?”
    阿细摇摇头,“没事,阿细跑得快,他们套不住阿细。”
    王锦奕愣了半晌,突然对盈袖长揖在地,“多谢谢夫人仗义!此番大恩,王某谨记在心,以后一定回报!”
    “不敢不敢。”盈袖冷哼一声,“王二公子只要对得起阿细就行,我们只是路人,当不得王二公子回报。”
    王锦奕点了点头,走到阿细身边,对他伸出手:“阿细,跟我走吧。你总不能一直住在别人家里。”
    阿细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意,将手放在王锦奕手上,问他:“王郎,你什么时候娶阿细?”
    王锦奕笑了笑,“先跟我回家。”
    阿细乖巧地点点头,走到王锦奕身边站定。
    盈袖道:“慢着。”
    “谢夫人还有何指教?”王锦奕的心情很不好,冷冷问道。
    盈袖看了看阿细,“阿细一个人在东元国,人生地不熟,你要带她回家吗?我既然管了这件事,就要管到底。从明天开始,我每天使人去你家见阿细,一天见不到,我就问你要人!”
    “关你什么事?!”王锦奕横了盈袖一眼,“我自会照顾阿细。”
    阿细喜笑颜开,对盈袖道:“多谢姐姐!”
    在她心里,自小抚养她长大的姐姐是最亲的人。
    盈袖的年岁其实比她还小一些,但是对她的回护关爱,和她姐姐一样,阿细不由自主将盈袖当成她最信任的人。
    “那就说定了。”盈袖伸出手掌,和阿细三击掌,“阿细,我每天使人去看你,要是王家人对你不好,我一定帮你!”
    王锦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面上抽搐两下,终于说道:“……阿细不住我家,你不用派人去我家。”
    “不住你家?”盈袖一愣,“那住哪里?”
    阿细也好奇地看着王锦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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