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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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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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要求还说不高。”齐皇后嗔了她一眼,“有这种人,本宫都不做皇后了,早跟他去了……”
    “皇祖母风华绝代,跟皇祖父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元应蓝满眼都是孺慕和羡慕,“我不求能和皇祖母皇祖父一样的神仙眷恋,只希望那人看重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的郡主身份。”
    “嗯,皇祖母记住了。”齐皇后点点头,被元应蓝的话说得也有几分恍惚。
    她像元应蓝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给元宏帝做了继后。
    而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是在乡间那所大宅子里渡过的……
    齐皇后闭上眼,缓缓躺在高榻上,闭目养神。
    元应蓝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明天,她就要带着郡主仪仗下江南,去慰问钦差大人了。
    想到疏离淡漠的谢东篱,元应蓝皱了皱眉。
    这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她了解不多,但知道他十分有才气。
    她不明白皇祖母为何不喜欢谢东篱,不过她不想得罪他。
    这样的人,她一定要为大哥牢牢笼络住。
    本来她大哥是东元国唯一的男嗣,已经受封为皇太孙。
    没想到皇祖父一把年纪了,居然又要纳妃。
    以后若是真的生出了儿子,她大哥的地位可就没那么稳妥了……
    所以这一次她匆匆下江南,一来是向谢东篱示好,二来嘛,就是在江南闹得沸沸扬扬的选妃之事中泼一泼冷水。
    她不能看着越来越多的女人涌入宫廷……
    ……
    司徒盈袖带着司徒晨磊上了官船,见里外都修缮一新,很是高兴,对司徒晨磊道:“我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今儿可要好好歇一歇。”
    司徒晨磊忙给她抱枕头,铺被子,又拍拍床板,道:“姐姐这里睡,我在隔壁。”
    “小磊真乖。”司徒盈袖摸摸他的头,“我送你过去。”
    司徒晨磊就住在她隔壁的舱室。
    可是推了推她的舱室和小磊的舱室中间那道门,她发现那门已经锁死了。
    仓促之间也找不到人去要钥匙。
    她只好推开舱门,带着司徒晨磊往他的舱室走去。
    “好好睡,明天早上我要考你背书。”司徒盈袖帮司徒晨磊掖了掖被子,看着他睡了,自己打个哈欠,走出他的舱室。
    刚一出来,就看见谢东篱从她身边走过,走到她舱室的另一边,推开了那扇门。
    司徒盈袖很是惊讶,道:“大人,您怎么还住这里?五楼阁楼的楼板还没修好吗?”
    ※

☆、第166章 做手脚

司徒盈袖问五楼的阁板修好没有,其实是在问谢东篱为何还住在三楼的舱室,没有住回四楼装饰华贵、堂而皇之的大房间。
    谢东篱的脚步在舱室门前停了一停,头也不回地漠然道:“不知道。”说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阿顺跟在身后缩着脖子走过来,挠了挠后脑勺,讪笑着对司徒盈袖道:“司徒大小姐,五楼的阁板……还没修好呢,我们大人也没办法,不得不屈就在这三楼。”
    回到官船上,司徒盈袖恢复了女装,不再扮作谢东篱的丫鬟了,所以阿顺还是叫她“司徒大小姐”。
    司徒盈袖扬手抚了抚鬓角,将耳边垂下来的一缕弯弯曲曲的头发挽在耳后,秀眉微蹙:“这样啊?大人的脾气未免太好了。这些船工这么多天都修不好阁楼的阁板,大人居然也没有发火。”
    话音刚落,就听见谢东篱那边的舱室传来咣当一声脆响,似乎将砸了一个杯子。
    司徒盈袖:“……”好吧,她收回刚才的话。
    谢东篱这厮的脾气还是这么恶劣……
    阿顺如释重负地笑着搓搓手,指着谢东篱的舱室门道:“您听听?怎么能不发火呢?我们大人哪里是一般人?——再说也看不上这些人做的活儿!”
    “嗯,你多催着些儿,别让他们偷懒。早些修好了,你们大人也好早点搬回自己的正经屋子。”司徒盈袖点一点头,推开自己舱室的门进去歇息了。
    阿顺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才敲了敲谢东篱舱室的门:“大人?”
    谢东篱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
    阿顺推开舱室的门走进去,回手关上门。
    谢东篱坐在中间那间舱室的书案后面,面前摊开了宣纸。正要写信,抬头看了看他,“过来磨墨”。
    阿顺忙过去在砚台里加了点水,开始研磨。
    谢东篱提笔沾了沾,一边龙飞凤舞地写字,一边道:“你先不要跟我们去江南,就回古北小镇等着应蓝郡主的仪仗。等她来了。把这份信函交给她。”
    阿顺“啊?”了一声。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立刻绷了起来:“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你对应蓝郡主说,谢某感沐皇恩。不敢稍忘。但今科秋闱的担子更加重大,不能再耽搁在选妃上了。就请应蓝郡主帮个忙,接下这个选妃的担子。”谢东篱放下手中的笔,将刚写好的信函装到牛皮纸袋里。又盖上钦差大印,递到阿顺手里。“等郡主接了信,你就可以回京城了。”
    阿顺接过牛皮纸袋,默默地低下头。
    他跟着谢东篱这么久,对谢东篱的心思不说了如指掌。也是略知一二。
    比如这一次,他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五爷肯定是故意要拖着应蓝郡主。不想她跟过来的……
    当然,五爷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不管是好意还是歹意,都叫对方不仅不能拒绝,而且答应得心甘情愿。
    连阿顺都看得出来,这次应蓝郡主南下,明面上是代皇帝和皇后慰问钦差大人,其实还不是担心钦差大人往京城里源源不断送的江南佳丽,当然,也有跟谢东篱套近乎的意思……
    应蓝郡主跟她的同胞哥哥皇太孙殿下是双生子,皇太孙殿下目前是东元国唯一继承人,但是如果皇帝陛下又生了儿子,他这皇太孙的位置可是坐不稳的。
    谢东篱并不想带着一个郡主下江南,因此他抛出一个选妃的饵儿,应蓝郡主就不得不吃下。
    除了古北小镇,另外还有几个郡县,谢东篱本来已经派人提前通知了那里的地方官,要他们准备选妃事宜。
    因为应蓝郡主要来,谢东篱便虚晃一枪,将选妃的事索性抛给应蓝郡主,拖住她,自己却带着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坐船南下。
    等应蓝郡主带着人迅速赶到古北小镇的时候,只看到谢东篱留下的一个小厮和一封信。
    展开信看了看,应蓝郡主不得不佩服谢东篱的手段。
    她收了信,对那送信的小厮道:“我知道了,多谢钦差大人照应。”又问阿顺:“……你是钦差大人的小厮?”
    阿顺挺了挺胸,自豪地道:“回郡主的话,小的是谢家人,是钦差大人的小厮!”
    应蓝郡主就知道他是谢家的家生子,随便套问了几句话,见这小厮不知道是故意装聋作哑,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总之有关谢东篱的事情,她半星都没有打听出来。
    不过她也没有生气,本来也没指望能从一个小厮身上问出什么重要的事情。
    如果能问出来,她反而要看不起谢东篱了。
    如今这样更好,她还能高看他几分。
    “记得听你家大人的话,以后好多着呢!”应蓝郡主一边说,一边命人赏了阿顺几个纯金的锞子。
    阿顺拿着那几个金锞子在手里掂了掂,知道是纯金的,在心里叹了一声“乖乖”,便告辞回京城去了。
    ……
    这边谢东篱的钦差官船拉足了风帆,离开古北小镇,顺水南下,没两天就看见了金陵城的码头。
    司徒盈袖这两天都窝在舱室里跟司徒晨磊看书下棋,没有出过舱室的门。
    这天听出去做饭的婆子说,已经快到金陵城的码头,才推门出去,站在甲板上,举目远眺。
    金陵城一直是东元国里一个很繁华的城市。
    除了京城以外,就属它最大了。
    司徒盈袖在这里待了十二年,从出生一直待到十二岁。
    十二岁那年司徒健仁带着他们举家迁居京城……
    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
    但是金陵城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岸边大树郁郁葱葱,粗大得要两人合抱才能抱住。
    码头上人烟鼎沸,虽然隔得远远地,仿佛还能看见小贩挑着担子。四处叫卖鸭血粉丝……
    司徒盈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谢东篱见她出来了,也从舱室里出来,站到她旁边,沉声道:“等上了岸,我送你们先回家。”
    司徒盈袖忙道谢:“大人,这一路麻烦很多了,就不用麻烦您送我们回家了。”
    “不用?”谢东篱背着手。挑了挑眉。“你认得路?”
    “我当然认得!又不是没去过。我在这里过了十二年!”司徒盈袖无语,暗忖是不是阿顺那家伙把她容易迷路的事儿告诉谢东篱了……
    这样一想,她又四处看了看。好奇地问:“大人,阿顺呢?这些天没有听见他聒噪。”
    “你想听他聒噪?”谢东篱斜睨她,一双瞳仁黑得深不见底,声音越发低沉。
    “当然没有。”司徒盈袖本能地觉得谢东篱有些气儿不顺。
    她仰头看见谢东篱的脸绷得紧紧。虽然板着脸,但显得他线条优美的下颌越发精致动人。禁不住眨了眨眼,马上巧舌如簧:“阿顺那破锣嗓子,一听晚上就要做噩梦!——哪有大人的声音好听!”
    谢东篱忍了又忍,才没有在司徒盈袖面前翘起唇角。
    但是拂袖而去的时候。他的声音却越发悦耳动听:“……下船的时候别急着走,等我……”
    司徒盈袖笑眯眯地看着谢东篱往四楼走去,悄悄做了个鬼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京城的人都说谢副相油盐不进,讨好他简直比登天还难。结果没想到他这样喜欢听好话……
    “姐姐!”司徒晨磊从舱室里跑出来,和她一起并肩站在船头远眺:“是要到了吗?”
    司徒盈袖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指着远处的码头道:“快了,就在那边,看见吗?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司徒晨磊笑嘻嘻地摇摇头,“不记得了。”
    司徒晨磊在金陵城从出生长到八岁,才跟他们一起进京。
    只不过上一世的时候,他的人生终止在进京的青江河里。
    这一世,司徒盈袖及时将他救起,让他也能够继续活下去。
    他们姐弟俩一起回来了!
    来接娘的灵柩回京城了!
    他们一家人以后要在京城住着不走,当然不能把娘一个人扔在金陵城孤零零地。
    其实就算张氏不提这个主意,司徒盈袖也会自己提出来的。
    官船又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傍晚时分来到金陵城的码头。
    夕阳的霞光照在灰白的风帆上,给那风帆镶上一条耀眼的金边。
    谢东篱命官船提前停了下来,穿着便服,避开前面迎接他的金陵城官员士绅们,自己带着司徒晨磊和司徒盈袖先下了船,往他们司徒家在金陵城的祖居行去。
    司徒盈袖坐在大车里,从车窗里看着金陵城的景色,很是唏嘘。
    “这里的地方,你们还记得吗?”谢东篱两手搁在膝盖上,在大车里正襟危坐。
    司徒盈袖点点头,“记得。”
    但是却不太熟悉。
    因为上一世的时候,她在家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
    而且因为弟弟司徒晨磊的关系,她更不愿意让外人见到司徒晨磊,恨不得把他严严实实藏起来。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司徒晨磊看着这金陵城,就跟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而司徒盈袖看见这街上的情景,也有些陌生,甚至比京城的景象还让她觉得陌生。
    对于她来说,金陵城简直是她上一世的日子。
    ……
    “盈袖,小磊,你们可回来了!”司徒盈袖的大伯母赵大太太一把将他们姐弟俩搂入怀里。
    谢东篱见这姐弟俩的亲戚在他们大宅门口守着,才放心将他们交给赵大太太。
    “大伯父,大伯母,这是谢侍郎,也是钦差大人。这一次回来之前,我们家的楼船坏了,为了不耽搁时候,我们就跟钦差大人坐官船一起回来了。”司徒盈袖笑盈盈地跟赵大太太说道。
    司徒家的族长司徒健行,也就是司徒盈袖的大伯父忙拱手道:“多谢钦差大人援手!”
    谢东篱淡然点点头,“我也是顺路。”然后看着司徒盈袖道:“什么时候回京城,派人去金陵城的知府衙门说一声。我就住在那里。”
    他这番摆出钦差的身份,摆明了是要给这姐弟俩撑腰的意思。
    司徒家的人如果打量只有这没长大的姐弟俩回来,就想占他们的便宜,打他们的主意,可要问他谢东篱答不答应……
    司徒健行越发恭敬,忙道:“大人事忙,我们就不打扰了。等这里的事了,我就亲自去知府衙门知会大人。”
    谢东篱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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