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聪明任性,花容月貌的表妹,已经化作了一缕青烟,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人世,心里不免有些悲伤。虽然,她生前做过许多错事,但是,她都是为了追求心中的爱。在芙蓉的坟前,雷鸣发誓,一定要抓到凶手,为她报仇。
由于大雨,破坏了芙蓉被害现场的痕迹,警方只在附近的一棵大树下找到了一个方便面的空袋子。警方提取了上面的指纹,经比对,并不是钱铎的。
难道芙蓉不是钱铎杀的?凶手另有其人?还是,凶案现场还有一个旁观者,他目睹了这一惨案?这个人会是谁?芙蓉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凶手为了毁灭证据蓄意谋杀?一个个的疑问令雷鸣陷入了沉思。
他将钱铎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为了搜集证据,对他展开了布控。雷鸣恨自己在汽车开近的那一霎那时没有看清楚凶手的嘴脸,只看见了他那双凶残的眼睛。可是,在他的印象里钱铎的眼睛总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低调,那么的亲切。哪怕小时候钱进不听话惹他生气,他都只是无奈地求助于小曼。他对小曼母子情深,很是孝顺,对钧儒就像老鼠见了猫,从不敢大声说话。对待公司的员工也是一样,客客气气,互相尊重,大家都说他是一个没有架子的好上司。无论从哪个方面也看不出他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如今,唯一可以指正他的芙蓉已死,线索断了,如果凶手真的是钱铎的话,他又成功了。
这一次,凶手杀害的目标是金花,芙蓉成了替死鬼,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应该还是金花,然后,就是金林。只有杀了他们,钱家的财产才会顺理成章地落入他的囊中。不过,金林住在公安局,又年轻力壮,钱铎想要对他下手,没那么容易。到是金花,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想到那天的车祸,雷鸣就直冒冷汗。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查,狡猾的钱铎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没有露出一丝破绽。拿不到证据,就不能将他抓捕,怎样才能让他现出原形呢?雷鸣他们为难了。
下班后,雷鸣拉着金林聚集在了金花的家里,讨论这个问题。
金林说:“看来我们总是这么等不是办法,要想个办法引蛇出洞。”
雷鸣说:“看来你已经有主意了,说说看。”
金林说:“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黑皮,可是,天下之大,黑皮到底藏匿在哪里?没人知道。钱铎也一定在找他。我看不如这样,对外就说我们已经抓到黑皮了。”
金花摆摆手说:“不可以,太冒险了,万一钱铎和黑皮还有联系怎么办?不是穿帮了吗?”
小莲插嘴说:“总是听你们说到黑皮,黑皮的,黑皮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应该也是受过教育的吧,知道杀人不是儿戏,他为什么会这么听钱铎的话?难道他就不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亡命天涯。”
这句话提醒了金花。
她说:“小莲的话到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我总觉得,钱铎对我们村的一切好熟悉,记得有一次我去山里玩,路过坟地,看见他在偷偷祭拜死去的老村长夫妇。你们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查查钱铎的真实身份?”
金林笑着说:“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在怀疑钱铎和黑皮是一家人?这怎么可能?我也是在村里长大的,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黑皮有兄弟。只听说他是他母亲带来的拖油瓶。雷鸣哥,你有听说过钱进除了钱家二老,还有四明山的亲戚吗?”
雷鸣说:“金花说的不无道理,我们还是调查一下再说。正好钱进出差了,我们这就去找奶奶,说不定他们会知道钱铎的身世。”
说干就干,他们敲开了小曼的家门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痛苦的回忆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8…30 15:08:02 本章字数:2418
开门的是钧儒,吃过了晚饭,散步回来,他们换上了睡衣正在洗漱,准备看电视。
金花拉着钧儒的手亲热地叫道:“爷爷,是我们啦。欢不欢迎?”
看见一群年轻人来造访,他有些意外,开心地大声叫道:“欢迎,欢迎,快进来。小曼,快来啊,你看谁来看你了?”
小曼正在卫生间洗漱,听见叫声答应道:“这么晚了,是谁啊?我刷完牙就来。”
钧儒说:“是你的宝贝们。”
小曼一听,顾不得放下手里的杯子,也顾不得漱口,拿着牙刷,满嘴牙膏地冲了出来。
金花招招手说:“奶奶,是我们。”
小曼想冲过去,但看看自己的样子实在是狼狈,不便说话,但又不放心钧儒笨手笨脚的,生怕怠慢了孩子们,便用手里的牙刷指挥钧儒招待孩子们。
钧儒笑着说:“你看你,快去漱漱嘴,孩子们跑不了。”
他端出这个要他们尝尝,又端出那个塞在他们的手,忙得不亦乐乎。
金林说:“爷爷,不用忙了,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钧儒有些失望,黯然地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大钟说:“才几点就急着走,你奶奶会生气的。”
小莲撒娇地抱着钧儒的胳膊说:“不是吧,是爷爷要生气的。我知道,爷爷奶奶都疼我们,舍不得我们。”
金林赞许地看了看小莲,心想,这丫头懂事多了。
他知道,爷爷还在为了当年抛弃父亲内疚,忙说:“爷爷,你别多心,我是怕耽误你们休息,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爷爷,你坐,要什么我们自己会动手拿。”
钧儒说:“这就对了,这里才是你们的家。对了,你们看,这是你们爸爸的照片,我给你们一人洗了几张。”
他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叠照片递给他们。
医院里不准许照相,这是钧儒用手机偷**的,有杨树吃桔子的时候,听故事的时候,还有睡觉的时候。杨树像个孩子,毫不掩饰自己的的喜怒哀乐,但最多的时候,还是她抱着那支塑料花呆呆地看着窗外。他的眼神很哀伤,很忧郁,也很期待。此时,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天国里的爱妻?是四明山中的家?还是他口中总是在念叨的黑色曼陀罗花······
金花看着日夜思念的爸爸变成了这副模样,好心痛。
钧儒见勾起了金花的伤心,抱歉地说:“这是我用手机**的,拍得不好。其实,你爸爸长得可英俊了,医院里就数你爸爸的样子好。是不是,小曼?”
小曼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表情,深情说:“没错,我的儿子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最帅的孩子。他长得就像你们爷爷年轻的时候······”
金花含着眼泪说:“爷爷,谢谢你,给我带来了阿爸的照片,等下一次探视的时间,我一定和你们一起去。我发誓,我们一定要为阿爸讨回公道。你和奶奶要帮助我们。”
钧儒叹了口气说:“我和你奶奶也想啊,可是,谈何容易,我已经托人找律师调查过了,你阿爸当年全都招认了,还有物证,就算是要TF以前的判决,也要他自己提出上诉,可是,你也看见了,他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有口难辩啊。”
金花焦急地说:“真的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钧儒说:“除非有当时陷害他的人出来指正真正的幕后策划者。否则,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很难再说的清楚。可是,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都死了。”
雷鸣说:“还有一个黑皮,只要找到他就真相大白了。爷爷,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他捉拿归案。”
小曼匆忙漱完嘴,出来说:“这么晚了,你们来找奶奶是不是有事?”
金林拉着小曼坐在钧儒身边说:“还是奶奶聪明,我们这次来就是有事要问你们。”
钧儒见他们的神情严肃起来,紧张地抓住小曼的手说:“什么事?是不是与你爸爸的案子有关?你们有线索了?只要能帮上你们,尽管问。”
金林笑着说:“看你们的样子,像是要接受审讯似的,没那么严重啦。放松,你们不要紧张,雷鸣哥就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希望你们一定要仔仔细细告诉我们,很重要的哦。”
钧儒用发抖的声音说:“我们没事,你们尽管问。”
雷鸣打开手机上的录音功能说:“你们当年怎么会想到收养钱铎的?”
小曼看了一眼钧儒说:“还是我来说吧。说来话长,这要从我们下乡插队讲起。”
她讲到那个震惊中外的文化大革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她去四明山投亲靠友;讲到他们是如何为了返城抛弃儿子;回来后如何受父亲之命去找回儿子;房东金大娘如何知道了这件事,领来了钱铎冒充杨树;他们又是怎么无奈之下为了糊弄家里的老人将错就错带回了钱铎去充数。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痛苦的回忆又一次将大家带到了那个动荡的岁月。
雷鸣说:“你们知道金大娘是从什么地方带来的钱铎吗?”
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小曼抹着眼泪努力回忆说:“不知道,好像是从她娘家领来的吧,我记得她说钱铎也是捡来的孤儿。”
钧儒忿忿地说:“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你还真相信她的鬼话。”
雷鸣说:“这个金大娘如今还活着吗?她是四明山的当地人?”
小曼说:“是的,其实,当年,金大娘并不是很老,也就比我大了十来岁,我是跟着我远方亲戚的孩子们这样叫的。她是土生土长的四明山人,她的娘家离我们村子不是很远,翻过几个山头就到了。前几天,听我们一起插队的知青说,她现在还活着,虽然已经80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老伴前年过世了,她的女儿嫁到了镇上,她舍不得离开村子里她住了一辈子的老屋,一个人留了下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母亲的心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8…30 15:08:03 本章字数:2432
金林曾经断断续续听小曼讲过一些有关家里当年发生过的事,却没有在意,这一次他算是听明白了。钱铎真的不是钱家的人,只是钧儒夫妇寻找儿子中的一个意外。善良的小曼以一个母亲宽广的胸怀接纳了他,抚养他长大成人。没想到他们收养的是一条毒蛇,为了鲸吞钱家的家产,陷害他们的亲生儿子。看来,金花的分析都是对的。
他说:“我们只要找到金大娘就会知道钱铎的身世。”
小曼说:“是的,我曾听她吹嘘过,她娘家还有一个哥哥,是当村长的。”
钧儒见他们的问题都是围绕着钱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问道:“钱铎怎么了?他也出事了?不会吧,白天还来过这里。”
金林说:“他没事,好着呢。不过,我们今天的谈话一定要保密,请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小曼说:“是不是钱铎与这件事有关?”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作为一个警察,雷鸣不能在外面过早的下定论。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了警队,都是要负责任的。
他公事公办地说:“我们只是在调查案子,寻找线索,凡是与爸爸接触过的人都不能放过。”
小莲见两位老人失望的样子,不忍地说:“雷鸣哥,你这么这样说话,爷爷奶奶又不是外人,打什么官腔?”
金林理解雷鸣,瞪了一眼小莲说:“什么叫官腔,说话没大没小的。”
小莲委屈地看着金花说:“没大没小?我怎么不觉得,雷鸣哥不是妹夫吗?”
见时间很晚了,金花站起来说:“爷爷奶奶,不打搅你们休息了,我们先走了。”
钧儒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惨了杨树,他决不能放过这个恶魔。见孩子们要走,他忙拦住他们恳求道:“再坐一会儿,爷爷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
小曼劝说道:“孩子们明天都要上班,上学,就让他们回去吧。有什么话以后再问。”
钧儒一看大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只好恋恋不舍地说:“好吧,你们都记住了,一定要常来看爷爷奶奶哦。”
走到门口,他又叮咛说:“如果你们不喜欢钱铎,那就看我大门,如果挂着红布条,就说明他在,如果什么都没挂你们就尽管进来。”
他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小曼说:“你以为是在搞地下工作,还系什么红布条,幼稚。”
钧儒根本不理会她的讽刺,自我解嘲说:“你懂什么,这叫幽默。”
送走了孩子们,他们上床睡觉。钧儒翻来覆去睡不着。
见小曼也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说:“老婆,你在想什么?”
小曼伤心地说:“我在想钱铎。你不觉得吗?自从雷鸣出事后,他的行为有些怪怪的。可是,我怎么想也不能相信会是他干的。不论怎么说,我们养育了他这么多年,他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们。”
钧儒打开灯说:“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最近他常常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