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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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养女-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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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圣上已经二十有九,除了当年还是五皇子时,生了一个庶子两个庶女。
    自从纳了江采玉之后,大雍邪魅霸气吊炸天的皇帝简云杨,十年来无所出。
    对于帝王来说。多子多福关系着江山社稷,当今圣上子嗣稀薄。若不是他正值得盛年,平日杀伐果断令人敬畏,早就该有朝臣上书了。
    饶是如此,还有不少人怂恿当今圣上,为国为民理应早日开枝散叶,或从宗室中挑出聪灵毓秀的少年郎进行培养。
    开枝散叶说来轻巧。简云杨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都快满了。也没见人生下孩子来。
    后来在得知自己的身体出状况后,简云杨咬牙切齿的感谢,谢宫中女人毒妇甚多。让几个没成型的孩子不曾落地。
    对于骄傲的帝王,女人为自己戴绿帽子的事,绝不能忍,他竟然还为怀有子嗣的宫妃晋升了位份。
    因着子嗣单薄。简云杨小心守护着唯一的皇子,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江采玉从原主回忆中。默默挑出了关于皇帝的记忆,很多片段模糊的让她怀疑,自己继承是不是残缺本。
    照理说,结发十年的夫妻。怎会如此陌生。
    可是原主的记忆,就像是许多幅画面重复闪现,受人朝拜。每年的春宴,盛大的封后大典。
    但是原主究竟有没有谋害皇嗣。江家造反一事还有没有转圜余地,这些记忆中,完全找不出有用信息。
    这可真是,江采玉有迎风流泪的冲动,要是没记错,陆充容通知她命不久矣。
    想她堂堂特种兵里一枝花(霸王花),如今穿了又穿,死了又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为了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江采玉悲壮的想着,她一定要为了自己的小命抗争到底。
    至于为什么牵涉到子民,毕竟是前国母,爱国情怀还是很必要的。
    江采玉时而皱眉,时而傻乐,最后还举起双拳,做出古怪的姿势,双双的面色更加凄苦。
    皇后娘娘,她疯的更加厉害了。
    日暮西斜,黄昏来临,不算平静的一天过去了。
    夜深露重,冷宫四处漏风,躺在床上可以看星星的宫殿。江采玉感叹,大雍的财政赤字如此厉害,她的前夫也太无能了。
    如若简云扬能听到江采玉的心里话,一定会气的将她从冷宫揪出来,把她吊在坤宁宫门口,好好瞧瞧大雍的富贵。
    殿中只有一床破被褥,双双蜷缩着身体,卧在床边的矮榻上,身上只遮了张破毛毯。
    采玉没有虐待下人的习惯,坐在床上,支着脑袋喊了声:“双双,你过来一下。”
    半截蜡烛,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双双愣了下,麻溜起身,只着中衣哆嗦着来到江采玉面前。
    “皇后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她嘴唇青紫,眼神中带着朦胧睡意。
    江采玉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冲着双双说:“过来,今天陪我一起睡。”
    烛光下,她清丽无双的面孔明暗不定,双双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连声说:“奴婢不敢,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冲撞皇后娘娘。”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双双一个人将江采玉当成皇后,诚惶诚恐的服侍着她。
    江采玉不知该说她心眼儿实还是蠢,故意板起脸:“这是命令,天太冷了,你必须将被衾暖热。”
    不疯癫的皇后娘娘好有威严,她这一厉声,双双迷迷糊糊的就上榻,胆战心惊的和娘娘躺在一起,身子努力远离她。
    她只是奴婢,和主子躺在一起,真的好可怕。
    双双如此顺从,江采玉也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睛进入了睡眠。
    雄鸡一唱天下白,熹微晨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江采玉睁开眼后,发现双双蜷缩成团状,身子有大半露在外面。
    她叹了口气,将被子盖到双双身上,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推开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冷宫虽冷,没有脂粉浮华,也没有打扮的孔雀一样的宠妃,让人心灵平静。
    江采玉单手提着木桶,到生满青苔的古井旁提水。
    刚开始古井中泥污很多,用了几天后,一眼望过去清亮亮的。
    江采玉弯着腰,将木桶系在坏了一半的轱辘上,小心的将它放下去打水。
    晃晃悠悠吊上来了半桶水。江采玉蹲下身子,瞧着桶中披着一头银丝的身影。
    她手指沿着五官轮廓摩挲,细嫩的皮肤,精致的眉眼,原主还真是一个大美人儿。
    我见犹怜,说的大概就是如同江采玉这般的美人吧。同样都叫江采玉,两人在容貌上风格截然不同。一个清丽眉眼如画。被古人奉为天仙。一个浓烈热情似铿锵玫瑰。
    往事已矣,江采玉不再多想,从今之后。没有军中绿花,只有冷宫之中命不保夕的大龄废后。
    如果不想在这种地方耗尽年华,她一定要坚持不懈,生生不息的筹谋爬墙大计。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江采玉的风格。
    双双睡眼朦胧起身后,见江采玉亲自打水洗漱完毕。双腿一软。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江采玉只能做出一副凶相,恐吓她不准啼哭。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江采玉得出结论:双双为人细心,虽说有点儿笨手笨脚。忠心耿耿,就是脑袋有点儿问题。
    总而言之,在冷宫这个恶劣环境下。双双能评个四好宫女。
    今天是个好日子,喜鹊飞入冷宫来。江采玉领着双双地毯式的搜刮着宫中每一个房间,最后找出了两身七成新的襦裙。
    江采玉大手一挥,将捡破烂得来的成果,和双双平分,两个人也终于换上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
    不用再穿着中衣到处跑,江采玉表示很满意。她不介意豪放奔腾,只是穿着内衣裸奔着实不雅。
    午后的阳光如此温暖,正当江采玉思索要不要想办法在宫里开荒种地时,角门开了。
    沉寂的冷宫,昨日来了陆充容,今天又有人来。难道说自她穿越后,紫气东来,冷宫成祥瑞之地。
    江采玉支起身子,手撑着靠背掉了一半的躺椅,站了起来。
    角门里走来的人,不是宫妃,不是宫女或者太监,出乎江采玉的所有预料。
    来人逆光而来,每一步都像踏在江采玉的心上,她的手在袖子中颤抖着。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让江采玉有些困惑。
    到底是谁,在没有看清面孔时,就能让原主如此激动。
    她静静等着,那人走路的姿势十分奇怪,膝盖僵硬身体僵直。
    出现在冷宫中的男子,这是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玉儿。”
    那人逆着光,一路走到江采玉面前,嗓音醇厚带着怜惜。
    他的长发一丝不苟的结在冠中,没有留鬓发,左脸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他生的并不算白但也称不上黑。
    一声玉儿,将江采玉脑海中的回忆尽数唤醒。
    江宁。
    他是江宁,听家人说,她出生一个月时,江宁小心翼翼的抱她,结果被她无情的赐了童子尿。
    这些黑历史,一直跟着江采玉,直到她入宫。
    江宁在江采玉的人生中像兄长,更像青梅竹马。他虽姓江,和江采玉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乃是江采玉二叔收养的义子。
    幼年的江采玉,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中长大,人人都想讨好她。
    但是江采玉最喜欢跟在江宁身后跑,平白为他惹来许多嫉妒目光。
    青梅竹马有时尽,十年前江采玉入宫,江宁则出乎意料的没有走仕途之路,投笔从戎借着江家的关系进了行伍。
    八年前,江采玉是江昭仪,江宁是果毅都尉,两人之间隔着六宫繁华。
    七年前,江采玉是江贵妃,江宁是游击将军,两人在朝宴之上匆匆别过。
    六年前,江采玉登上后位,母仪天下尊贵无双,江宁远走边关。除了不断的传回的军功,他似乎在江采玉的人生中完全消失了。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一个钿钗礼衣宛若神仙妃子,一个器宇轩昂乃是当朝栋梁。
    如果只到这里,青梅竹马前程似锦,各自江湖也是佳话。
    江宁定定的望着许久不见的江采玉,她身上穿着褪了色的裙子,上襦的布料乃是极寻常的绸子。
    曾经漆黑如墨,宛若瀑布的长发,如今披散开来。只剩一片银白。
    这片白刺痛了江宁的眼睛,让他惶恐内疚,不敢直视。
    从宠冠六宫的皇后,到冷宫之中的罪臣之女,多少煎熬才能催的少年白发。
    江宁此时不知,江采玉曾经投缳过,分则他或许没有勇气站到这里。
    “江宁。江家待你如何。你怎么不去死。”
    江采玉不知这些话究竟是她说的,还是原主残存怨念的发泄。
    第四章我乃贺仪舟
    你怎么不去死,如同雷击。撞在江宁的心上。
    哪怕战场上,被利箭穿透了肩胛,他都没像此刻如此荒芜。
    胸口像是被大石砸中,江采玉熟悉的面孔陌生的华发。咬牙切齿的怨毒,让江宁无话可说。
    江家待他。向来不薄。
    身为义子,他和江家儿郎接受一样入学塾,一样习武强身健体。连名下分的的族产,都不比嫡系子孙少。
    后来江宁辞去仕途之路。决心投笔从戎,义父虽然不喜,仍然尽心尽力为他打点着军中一切。
    江宁武艺不错功夫谋略也是千里挑一。然而军中有才之士何止千万。若没有江家庇护,他何以升迁如此神速。
    说来可笑。他的一切是被江家夺走的,他的一切又是靠着江家得来的。
    为了见江采玉,江宁在宫门之外跪了三天,往日抛头颅洒热血上阵杀敌的少年将军,在宫门外跪了三天。
    他的膝盖已经肿胀,这几日除了宫中内侍每日送水,他不曾用过半点食物。三日里,星辰起落,夜里的平澜城,岑寂无声,高耸的宫门如同怪兽。
    江宁在赌,赌的不是能否见江采玉一面,而是恳求圣上留下她的性命。
    就在江宁绝望之际,宫门开了。圣上虽不曾出面,手持拂尘的公公,却将他带到了冷宫中。
    他赌赢了,江宁酸痛的膝盖像是有蚂蚁在噬咬,他的胸膛里却是滚烫的。
    她的命保住了,江宁不敢去想江家上上下下百口人的性命,他能保住的只有她一人。
    江采玉努力平复着原主留下的怨念,胸口起伏不定,怒气在胸腔中冲撞着,让她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好了。
    面前男子抿着唇,没有解释,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言的温柔。
    这抹难以分明的笑,激起了江采玉压抑在胸腔中的怒气,她眸色赤红双手紧握,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小兽,从嗓子中挤出一句:“你该在战场上,万箭穿心,永世不得超生。”
    江宁记忆慢慢模糊,曾经何时他一个人练习的着拉弓射箭,年幼的江采玉托腮凝视笑问:“宁哥哥好厉害,你以后是不是要做戏台里的大将军。”
    他还记得,少年时他骄傲的回答:“我不做戏台里的大将军,我要做万人敌。”
    少年时的人,总以为千人斩万人敌,千里取敌军统帅首级,才是世间大英雄。
    江宁也曾轻狂过,那些飞快闪现的片段中,江采玉总是无忧无虑的模样。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那个一直殷切注视着他的人,会吐露出如此恶毒的话。
    千军万马中,他不曾如此为难,然而江采玉的话,像是耳光降临,打的他没有反驳余地。
    冤冤相报何时了,对于江家来说,他难道不是那个狼心狗肺万恶不赦的人。江宁展示在人前的永远是淡定从容,上了战场后又入猛虎归山,拼杀起来令人心惊胆寒。
    无人知晓,每次上战场江宁都在,如果死亡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吧,以及一定要回来见她的矛盾中挣扎着。
    “玉儿,是我对不住你。”
    十年征战,漫漫风沙中,江宁的的眼角布满细纹,皮肤上有明显皲裂。
    江采玉整理着原主的记忆,对江宁无半点好感。他被江家收为义子悉心培养,出人头地之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反戈相向。
    世人常说喂不熟的白眼狼,江宁定然是个中翘楚。像他这样为了功名,背信弃义的小人,世间罕见。
    大雍建国数百年,江家乃是大族,自从百余年前出了位状元郎后,家族日益兴盛。
    江采玉的后位。便是在祖父江尚加封为太师后,一并赐下的。以江尚为首,江采玉的父亲以及两位叔叔,在朝中皆做到了五品之上。
    江家权势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无论先帝还是当朝帝王,在外人眼中,对于江尚都是信任有加。
    帝王的信任如同水上浮萍。权倾朝野的江家。让当今圣上生出忌惮之心。简云扬年少有为,自是不甘心受制于人,来自老臣的劝谏。对他来说无异于是种束缚。
    原主也曾担忧过,江家已经无可封赏之位,她亦享有后位之尊。长此以往下去,恐怕江家会蒙受大难。
    故而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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