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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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养女-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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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朱文只能选择隐瞒。
    后山人迹罕至,两人在陡峭的坡崖前并肩而立。林然见朱文来了,略带歉意的说:“我想过来静静,忘记了时间,让你担心了。”
    朱文比林然年长几岁,在他身边如同兄长一样照顾着他,这份恩情林然记在心中。
    “起风了,山长说明年圣上可能开恩客。快到府试了,你也该早做准备。无论如何,杂事放到一边去,早日考取功名较好。”
    朱文细心规劝着林然,希望他能暂时放下儿女情长。本来,凭借林然的才华,今年府试取得头名不在话下。
    只因林然救了山长的女儿,生了一场大病,这才错过了府试。朱文作为朋友,不希望他明年再出问题。
    对于读书人而言,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一朝金榜题名。朱文出身富贵,对于名利不在乎,为的只是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庭院而已。
    但是林然不同,他背负着举家上下的厚望,明年必须背水一战取得功名。
    林然听了朱文的话,心下恻然,点头允到:“文兄的话,小弟牢记在心。若明年开了恩科,我定然会全力以赴。”
    “你明白就好,山长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将你视为得意门生。你自当勤恳做学问,莫要让他失望才好。至于儿女情长,愚兄劝你一句,大丈夫当先立业后成家,才不失男儿本色。”L

  ☆、第三一六章 谁晓晚来风急

朱文的话,让林然面上浮出一丝愧色。
    他最近因为牵挂着辛夷,读书时常常分神,长此以往学业荒废也是难免。朱文苦口婆心的劝诫,让林然眸中出现一丝清明。
    他惭愧的说:“果然瞒不过兄长慧眼,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收到辛夷的消息,我心中有些忐忑。”
    在亦师亦友的朱文面前,林然没有隐瞒,直白的将自己困惑说出。
    他的回答验证了朱文的猜测,朱文颔首,手放在林然肩膀上拍了两下:“回去吧,愚兄相信你能够分出轻重。既然郑直已经再三强调她过的很好,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毕竟,辛夷是女子,年纪长了,自然不比从前,需要避讳一些了。”
    朱文的话很有道理,林然思索之后豁然开朗,坚定了金榜题名后,便向辛夷提亲一事。
    男儿当胸怀大志,辛夷不受限于闺阁之中,冰雪聪明善解人意,他也该努力与其相配。他比辛夷要大上几岁,等他功成名就之时,前去提亲为时不晚。
    此时的林然没有想过,分离了这么久,早已物是人非。他印象中灵秀聪慧的辛夷,经历了太多波折,一直在成长着。
    他的记忆好像还停留在那年的大雪,不曾想过,辛夷在春夏秋冬的交替中,心中早就入驻了旁人。
    那年的雪花一直飘在林然的心头,辛夷红着脸递过来的荷包。在他的妥善保管下,连同里面的平安符崭然如新。
    喜欢一个人,连她送的东西。都不舍得损毁。
    世间感情最悲哀莫过于心,你止步不前憧憬着两人的未来,另一人山高水远,有了新的风景。
    两人从后山一前一后走了下来,是夜灯火如豆,林然伏案读书神情专注。
    朱文执笔批阅着从前的文章,偶尔遇到精妙之处。两人还要探讨一番。
    在白露书院读书的日子,他们的时光大多是平静的。白天在书院中。听博学的夫子授课,暮色降临学舍中点灯夜读。
    这样的生活,平淡充实,适合做学问。
    第二日。恰逢顾齐雍的生辰,顾齐雍早早就请了朱文还有林然到家中小聚。因不是整岁,顾齐雍不想大半,连知交好友都没请,只请了林然和朱文这两个得意弟子。
    请两个弟子,顾齐雍未尝没有私心。眼看他膝下幺女年纪一日大过一日,婚姻大事还不曾有着落。顾齐雍一直属意林然,想借着办家宴的机会,让两个小儿女见见面。
    顾齐雍有心促成女儿和林然的婚事。他和妻子探过女儿的口风,兰苼对林然并无排斥之意。
    滴水之恩,本当涌泉相报。顾兰苼和林然的确相配。
    很快黄昏来临,朱文和林然携着书僮,带着两人联手绘成的松鹤图,外加林然的贺寿辞,来到了顾齐雍院中。
    山上多是学子,一应设置比起山下都要简陋上许多。顾齐雍作为山长。生活俭朴,林然和朱文来过多次。院中始终维持着简单朴素的陈设。
    山上多松柏,山上的宅子中,不止有松柏,还移植了许多竹子。
    风吹过时,竹叶簌簌,泠泠作响,如同乐音。
    朱文和林然提着画作,在下人指引下,先到了顾齐雍的书房中。
    喜逢寿诞,顾齐雍诗兴大发,在书房中挥毫,留下了立意慷慨激昂的墨宝。当今圣上昏聩无道,朝中多乌烟瘴气之辈,顾齐雍不愿与小人为伍,这才避居白露书院之中。
    脚步声和叩门声接连响起,顾齐雍抬头,见到来人后爽朗一笑:“你们来了,看为师的字有没有退步,好久没有正式题字了。”
    “学生见过老师,祝老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两人齐齐弯腰,深深一拜,按照约定送上贺寿的祝福语。
    顾齐雍抚着胡子,连声道:“好好好,时间过的真快,你们来山上也快两年了。”
    他感慨的寒暄着,对两个器宇轩昂的门生十分满意。教书十余载,顾齐雍可谓桃李满天下。
    凭借过人眼光,他相信两个学生,以后都会有锦绣前程。待他们出仕之日,也到了新旧朝廷交替之时。
    介时顾齐雍年事已高,复兴大华的担子,就要落到这些年轻人身上。
    林然和朱文一左一右,站在精神矍铄的顾齐雍旁边,将他的写好的字展开。宣纸上龙凤凤舞的诗句,让两人赞不绝口。
    听着徒儿的恭维,顾齐雍哈哈大笑,摇头说:“老了不中用了,手腕提不起力气来。将你们带来的字画呈上来,早听说你们两人这些日子准备许久,为师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进步。”
    听了山长的话,两人相视一笑,恭敬放下了山长的书作,将两人的作品打开。
    为了准备这幅松鹤图,朱文和林然煞费苦心,查阅了许多经典,一起讨论了很久,才最终定稿。
    画卷打开后,顾齐雍认真的看着,画面上嶙峋怪石中,生着挺拔松树,奇形怪状的松树,迸发出强大的生命力。
    嶙峋的怪石只占画的的一半,另一半则是云山雾海,两只仙鹤在云中翩跹。
    这幅画无论从工笔还是意境上看,都是无可挑剔的。顾齐雍满意的点点头,赞许到:“画的不错,不过这鹤还有些生疏。明日我就让长兴将画挂在书房中。时辰不早了,一起用饭吧。”
    “谢山长指点,学生笔拙,以后会不断努力。”
    林然态度十分恭谨,朱文在一旁附和。顾齐雍最欣赏林然的谦逊,闻言满意的点头,带着他们一起去用膳。
    顾夫人生的十分和善,她比山长要小四岁,体态丰腴五官美丽,眼角细纹将她年纪出卖。
    从她的五官轮廓上,能够看出顾夫人年轻时定然是位美人。否则,顾兰苼也不会生的如此貌美。
    此刻,这位白露书院人人追捧的大美人儿,手中捧着一方砚台,巧笑倩兮的站在长桌旁,美目中闪烁着动人涟漪。
    “女儿在恭祝父亲大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桃李满天下。”
    顾夫人慈爱的看着女儿,两个大点儿的女儿嫁为人妇,回来一趟着实不易。他们夫妇身边,也就剩下兰苼可以聊做安慰。
    她家兰苼在三个女儿或许不是最贤惠的,却定然是最孝顺的。为了给父亲贺寿,她将积攒了多年的私房钱拿出来,买来了一方上好的砚台。
    顾夫人跟着夫君耳渲目染这么多年,也能看出砚台的好坏来,对于女儿的心意十分感动。
    娇俏可人女儿,引得顾齐雍笑容满面,对不太自在的林然和朱文说:“今日没有外人,只是家宴,你们且不要拘束。兰苼性子活泼,平日里没有闺秀样,莫要见笑。”
    “爹,您又在说兰苼坏话了。”
    听到父亲这样说,顾兰苼不依不挠的撅起嘴巴,白皙的小脸皱成一团,嘴巴上快能挂上油瓶。
    虽是抱怨,顾兰苼双目含笑,娇憨可爱,让人难以对其产生恶感。她说话时,拿余光偷瞧着林然的反应,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朱文默默观望着顾兰苼的一举一动,会心一笑。
    只是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林然,没有在他身上逗留,让朱文又有些苦涩。
    他总劝林然莫要儿女情长,当自己动心时,却不知如何处理。偏偏他动心的人,似有意于林然。
    错综复杂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让朱文唯有叹息。
    早在数日前,顾兰苼就知林然要参加父亲的寿宴,她到底新衣早已做好,放在箱底。
    直到今日晨起,顾兰苼才换上新衣,在丫鬟的服侍下细心打扮。
    出闺房前,顾兰苼揽镜自照顾影自怜,确保自己没有不妥之处后,这才走了出来。
    “都坐下吧,夫人,你也坐。”
    顾齐雍贴心的拉开椅子,让妻子坐在自己旁边。他并非迂腐文人,否则也不会在婚嫁一事上征求女儿意见,更不会让她与外男同席。
    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顾齐雍和发妻白头偕老,不曾纳妾,自然希望女儿也能遇到可心的良人。
    朱文和林然挨着山长坐下,与顾兰苼面对面。
    虽说自从知晓顾兰苼对自己有意之后,林然已经极力避免与其相见。但如今日这种情况,避无可避,他又不好在师尊表现出异样来,只能坦然坐着。
    饭菜很快端了上来,山长和师母,对待林然赫尔朱文如同自家子侄,言语上十分关心。
    有心上人在场,顾兰苼妙语连珠愈发显得精灵古怪。每当惹得父母亲开怀时,她总要拿眼瞧林然一眼。
    温馨的家宴,碰上美人频送秋波,林然食不下咽如坐针毡,目光刻意放空,不敢和顾兰苼对视。
    他对顾兰苼从来都没有什么心思,如果做出不恰当回应,让她误会了自己,对两个人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心情最复杂的当属朱文,他一面不受控制的被顾兰苼吸引着,另一方面又因为她对林然的特殊伤神。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向来洒脱的朱文,终于体会到儿女情长的苦楚。L

  ☆、第三一七章 卿心可怜

愁绪涌上心头,朱文不由多喝了两杯。
    朱文原本酒量极好,也不知是酒入愁肠愁更愁,还是陈酿醉人。十几杯酒下肚,他面上浮出红晕。
    “文秀,少喝点儿酒,多吃菜。”顾齐雍瞧见朱文频频举杯,笑着劝到,熟稔的叫着他的字。文秀二字,还是顾齐雍为朱文起的。
    他年轻时也曾贪杯,不过人到中年之后,对于杯中物反而不再那么贪恋。顾齐雍过了不惑之年后,再看正当年的后生,时常会想起从前。
    顾兰苼喝了两杯果酒,两腮通红,听了父亲的话咯咯笑着,明艳动人如春睡海棠:“朱大哥喝醉了,你的酒力太差了。”
    她人已微醺,晶亮的眸子专注的注视着朱文,乐不可支的模样娇俏可人。
    林然本就不胜酒力,凉风吹着,只饮了数杯茶消食,目光转向朱文后哑然失笑。
    一向沉熟稳重的朱大哥,也会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着实让人惊讶。良辰美景,北风沉醉,没有管弦呕哑,知己在侧,良师为伴,实为难得幸事。
    这种时候,若是辛夷也在,再好不过。林然神思飘忽,空杯握在手中,忘了斟满。
    顾兰苼色若胭脂,拎起酒壶,为父亲倒了一杯,笑嘻嘻的贺到:“愿父亲身体康健,万事如易。”
    顾齐雍接过酒杯,一抿而尽,顾夫人在一旁为他夹菜。场面好不和乐。
    酒酣耳热后,热气冲上脸,顾齐雍兴致高昂。言语上也不像平日里那么拘束。他左边是贤良温婉的夫人和精灵古怪的女儿,右边是满腹文华的得意门生。
    人生快事,莫过于此,携妻儿好友,在良辰佳节之时小酌偶聚。
    趁着酒意,顾齐雍试探性的问:“转眼两年过去了,文秀和静斋也长成大人了。读书寒苦寂寞。你们可曾思恋家乡。”
    提到家乡,林然手腕一僵。他想家,如何能够不想。他还想那个一直在梦里梦外,冲着他微笑的人儿。然而儿女情长之事,又怎好在山长面前表露。
    故而。林然敛颜一笑:“回夫子的话,读书乃是人生乐事,学成之日,还家亦不迟。”
    “静斋说的对,文秀私以为然。”
    朱文颔首应和,两人都没有表现出恋家的心思,顾齐雍对两人的回答十分满意。
    这两年白露书院又新晋不少门生,顾齐雍最满意的还是林然和朱文。两人天资聪颖,为人不骄不躁。不像有的学子急功近利,经典尚未通读,只想借着顾齐雍的人脉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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