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痛么,大夫待会儿就来,我已经帮你将易容除掉了。”
柳元景关切的话,如同强心剂,让辛夷疲惫的身子的变得暖暖的。
这种柔情蜜意的时刻,辛夷的肚子不争气的咕了一声,她羞涩的看了柳元景一眼,目光躲闪。
柳元景呆了一下,很快自责到:“都怪我,一路上只担心你的身体,竟然忘记了喂你吃东西。”
要是金武和火武在,一定会替自家主子解释。他们世子爷,这一天可是寸步不离的抱着辛夷,她昏迷不醒吃不了东西,他就陪着,连口水都没沾。
痴心到这份儿上,恐怕没几个人能比过他们家世子了。
相处了这么久,辛夷怎会不了解柳元景为人,她抬起手抚上了柳元景的下巴,柔柔的说:“你也没吃东西吧,我们待会儿一起吃。我睡了一天,你怎么喂我,傻瓜。”
这是辛夷头一次在柳元景面前,用恋人之间亲昵的用语。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脱口而出那声傻瓜。
在面对柳元景的盛情时,辛夷心中感动已经无法言语,只能用傻瓜来形容柳元景了。
他对她的爱太过真挚,完全不计回报,就像傻瓜一样,让她深深动容。
辛夷目光下移,看到柳元景手背上乌青尤带血痕的牙印,她眼前浮现出白天的画面,不由十分懊悔。
“很痛吧,你太傻了,怎么能把手往我嘴里塞。都怪我,不知轻重,将你手咬成这个样子。还疼么,要不要包扎一下。”
辛夷越看越心疼,指腹在柳元景伤口上轻轻摩挲着,懊恼她白天疼的意识模糊时,做下的错事。
比起佳人的暖语,这点儿疼痛在柳元景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抽回手,大方的说:“不疼,只是几个牙印而已,你莫要太过担忧。你身上还疼么,不舒服千万别憋着。待会儿小二就会端上来清粥,你先垫垫肚子。”
“嗯,不舒服的话我会告诉你的。我脸上的易容已经洗去了么,你能将镜子拿过来,让我看一眼么?”
在柳元景的安抚下,辛夷慢慢恢复了平静,开始关心起自己的脸来。
看到辛夷终于恢复正常,开始留意其自己的相貌,柳元景松了口气,起身走到妆台前,将铜镜取下,拿到了床边。
为了方便辛夷照镜子,柳元景将枕头垫高,又抱着辛夷坐起身子,靠在上面。
一切妥当之后,柳元景亲手举着镜子,让辛夷看镜中映像。
光洁如新的镜面中,映出了一张熟悉的脸,辛夷伸手摸了摸脸上皮肤,扯了扯嘴角,又挑了下眉毛。
当镜中人,跟着自己的举止动作时,辛夷方笑逐颜开满意的说:“终于换过来了,看惯了之前的丑样子,一下子觉得自己变漂亮了。嘻嘻,算不算因祸得福。”
身子虚弱了许多后,辛夷的声音更加低沉,反而没有先前那么刺耳了。
柳元景将铜镜放下,端详着辛夷的面容,直到她粉面含羞,这才煞有其事的说:“嗯,的确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原本容貌,辛夷方才之言,纯粹是太过得意。柳元景真的顺着她的话夸了下去,让辛夷一下子害臊起来。
她伸出粉拳,锤了一下柳元景的胸膛嗔怪到:“好端端的打趣我干嘛。”
两人嬉闹之际,敲门声响起,原来是小二上门送粥,顺便将大夫带了进来。
沐阳只是一个小城,仓促之间,金武他们也寻不来太过有名的大夫,只能挑出一个相对厉害的大夫。
大夫来后,柳元景让他侯在一旁,亲手拿着勺子喂辛夷吃粥。等辛夷吃的差不多了,柳元景才让开身子,让大夫进行诊治。
大夫年近六旬,思想十分保守,一对小儿女在面前浓情蜜意,他简直连眼睛都不知该往里放了。
好不容易,听到可以诊治,他急匆匆的走到床前,为辛夷把脉。
望闻问切之后,大夫神色凝重,眼前女子虚弱之状十分明显,可是他行医数十年,竟然看不出症结所在。
面对两人期盼的眼神,大夫不知该如何将自己的诊断说出过。但是,他脑中半点头绪都没有,又不敢随便开方子。
最后,大夫硬着头皮,将实情转述之后,连出诊费都没收,逃也似的离开。
行医多年,作为一名大夫,面对束手无策的疾病,他真是无颜见人。
柳元景面露失望,辛夷因着早有心理准备,于是安慰他:“你不要忘心里去,这药是容易解,那厉远山又怎敢拿它当独门密宝。下次我再疼时,你及时将我打晕就行了。”
“这怎么能行,这毒药发作的莫名其妙。若是它以后每天都发作,你岂不是要日日受煎熬。沐阳城太小,明日我们便继续向前,实在不行就到平京城中。若是广招良医,解不了你身上毒药,我就讲那贼人抓来,逼他交出解药。”
(最近写的章节都略长,快要过年了,陵子想在三十万字内结尾。想到这里,泪流满面,除夕夜大封推,不知有几个人会看,呜呜。)L
☆、第二七九章 轻薄儿
提及厉远山,柳元景难免咬牙切齿,要不是他的缘故,辛夷怎会遭受如此磨难。
若他人在眼前,柳元景真想出手,将他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辛夷只是一个弱女子,与他有何仇怨,他竟然下此狠手,在她身上下如此歹毒的药物。
要不是疼的难以忍受,辛夷怎会连咬着他的手都没意识到,看到她疼的身子弓成一团,柳元景心痛到了极点。
辛夷半靠在床上,柳元景的话让她安心不少。但是和厉远山相处了这么久,她不无担忧的说:“那厉远山武功高强,又精通易容之术,想找到他恐怕难如登天。再者,佑王就在京城之中,我们此番前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岂不是趁了他的心意。”
“佑王?”
柳元景冷笑一声,玩味的重府了一遍。
他伸手环着辛夷,让她靠入自己怀中,然后说:“佑王自作聪明,以为他做的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屡次挑战我的底线。你且放心,待到京城之后,我定然让他向你赔礼道歉。”
柳元景底气十足的承诺,让辛夷有些茫然。她分不清楚,柳元景是为了让她宽心故意如此说,还是他真的有对付佑王的办法。
英国公权势再大,到底是异姓,古往今来皇家最吝惜的就是猜疑。所谓民不与官斗,柳元景若是执意和皇家作对,是否真的能淘到讨到好处。
辛夷不想还好,细想之后,心中大是惊惧抓着柳元景胸口的衣襟说:“玉卿,你千万别因为我乱了阵脚。没有圣旨,你贸然进京会不会为国公府带来祸端。不如。我们就此离开,寻访名医。普天之大,总有人能想出办法。”
与佑王手下打了多次交道,又被人劫持了两次,辛夷对于素未谋面的佑王,产生天然的恐惧之情。
平京城是皇家的领地,辛夷怕极了柳元景为了她孤军深入。最后反而受制于人。
怀中人战栗的身体。将她的害怕展现的淋漓尽致,柳元景抱着辛夷,已经不知该如何安抚她。
来京城的确不是明智之举。但是不代表柳元景就害怕了佑王。当今圣上有这么多皇子,佑王只是其中不得宠的一个。
只要柳元景愿意,自有皇子为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当今圣上沉溺于美色之中,对于朝政并不上心。
要是先祖爷。也许会因封地公侯擅离职守龙颜大怒,当今圣上若无人上书。则是决计不会的。
柳元景既然有了佑王一较高下的打算,自然会想好对策。
朝中事太过复杂,柳元景怕辛夷听了害怕,转而为他提心吊胆。在这种心绪下。他望着辛夷因紧张而苍白的小脸,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只见柳元景低下头,毫不迟疑的朝辛夷吻去。明明一本正经的谈论正事。且在为柳元景担心的辛夷,当看到一张俊脸在面前不断放大。完全反应不过来。
直到唇上贴上了冰凉的唇瓣,辛夷才恍然发现,她竟是被强吻了。
不过,这算是强吻么,辛夷回忆她好像没有任何拒绝的举动。柳元景的唇柔软而冰凉,辛夷不想再躲,顺应心意闭上了眼睛。
不止如此,辛夷不由自主的伸手,环住了柳元景的腰。
面对佳人的热切回应,柳元景好像受到了鼓舞一般,他试探着撬开了的辛夷的唇,偷偷的去追逐她的舌头。
辛夷原以为这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当柳元景的舌头灵巧的与她纠缠之时,辛夷脑袋蒙了。
两人津液纠缠,柳元景被辛夷的口中甘甜,引诱的不舍得放手,专心致志的深吻下去。
从柳元景表明心意到现在,这还是两人之间头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
在这种奇异的状态下,辛夷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不过,她和柳元景都没有经验,两人亲吻时,牙齿偶尔相撞,让她有笑场的冲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元景的吻技愈发娴熟。这个绵长的吻,最终在辛夷几乎喘不过气来时告终。
柳元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辛夷的唇,她的唇瓣,被他吮吸的微微肿胀,透着潋滟红光。
不过,柳元景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此刻面若桃花,唇色娇艳欲滴,比起女子更加像倾城绝色。
想到自己方才竟然与这样一个妖孽的人儿,吻了那么久,辛夷傻傻的笑了。她十分没出息的想,要是只看两人的脸,她这算不算赚到了。
柳元景似乎浑然意识不到自己的诱人,他伸手轻轻抹过辛夷的红唇,似是挑逗一般说:“好甜。”
好甜两个字,让辛夷的脸色再次像开了染坊一样炸开了,她羞怯的推过了柳元景的手,嗔怪着低下了头。
“夷儿,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难得两人在清醒状态下,如此亲密,柳元景趁热打铁,将小心愿说出,期待得到辛夷的回应。
他表白了这么多次,但是辛夷总是左顾右言它,从来没有一次正儿八经的回应他。
柳元景能感觉到,在辛夷心中他同样也是特别的,不然她不会让他肆意抱着她,更不会乖巧的让他亲吻。
想到这里,柳元景一阵兴奋,可是得不到辛夷的亲口承诺,他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辛夷正沉浸在甜蜜之中,在结束了刚才的深吻之后,又迎来了柳元景的告白。
她怎么好意思,在两人刚刚亲密之后,就拒绝柳元景的心意。何况他的眼神如此无辜,就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兽,让人舍不得拒绝。
“轻薄儿,你这个轻薄儿。”
辛夷啐了一声,含羞带嗔的说了这么一句,眼波微横传递着无限情意。
没想到柳元景在此刻又木讷起来,他不解风情的抱怨道:“除了在你面前,我绝无半点轻薄之态。你要是不信,好叫我天打雷劈。”
她怎么好意思,在两人刚刚亲密之后,就拒绝柳元景的心意。何况他的眼神如此无辜,就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兽,让人舍不得拒绝。
“轻薄儿,你这个轻薄儿。”L
☆、第二八零章 平等
在卿卿我我之后,听到这样大煞风景的话,辛夷不知该作何表情了。
她难得撒娇,柳元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心生囧囧。打情骂俏什么的,似乎不适合他们两个人。
瞧着柳元景委屈的模样,辛夷眉目含笑,等了他一眼说:“你与我同车,天打雷劈了,岂不是要连累我这小小池鱼。”
搁在一般人身上,怎会将女子的娇嗔当真,想到这里,辛夷又觉得十分甜蜜。柳元景越是没经验,越能证明,他在感情上单纯如白纸。
经历了前世的背叛,辛夷渴望简单纯粹的感情。柳元景的青涩和笨拙,比起游刃有余更让她欢喜。
柳元景情窦初开,方才情不自禁轻薄了辛夷,紧张之下没分清楚她言外之意。冷静下来,见她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才知晓,原来辛夷只是和他打趣。
他伸出手指捏了下辛夷的鼻子,然后扶着她躺下,温柔的问:“身子可还疼着,累不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说来也怪,辛夷也不知那毒药是怎么发作的,自打苏醒之后,她身子除了倦怠,先前的疼痛倒是不见了。她在柳元景的细心照顾下,躺了下去,睁着眼睛望着他说:“好多了,已经不疼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马车中两人独处只是情急之下的暂时安排,如今到了客栈。柳元景再在辛夷房内留宿,难免会坏了她的名声。
柳元景一心恋慕着辛夷,想娶她为妻,怎会舍得无意中败坏她的名声。
所以,在确定辛夷身子大好之后。柳元景悄然离开,关上了房门。
辛夷倦了一天,很快闭上眼睛。梦中,柳元景的身影若隐若现,默默的守护着她。
从前的摇摆与不安,在柳元景的努力下,统统消失不见。辛夷不想再畏畏缩缩。柳元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