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球!”
“雷霆一击”的剑气勇往直前,摧枯拉朽,啪啪啪刺穿冰壳,眨眼间便刺到了那团玄冰球上,剑气要刺穿玄冰球,只刺到了一半,却不能再前进了。剑气都被完全挡住了。玄冰球似乎能吞噬剑气一样,剑气从前面进了玄冰球里,却不见从后面射出去。
方平微微吃一惊,暗想丹仲军这厮原来也不简单。本以为一招“雷霆一击”就能收拾他了,殊知他还有两下子,竟然使出“玄冰球”挡住“雷霆一击”的进攻。此时,丹仲军前方的冰壳已碎开,现出一个大窟窿。丹仲军还是在冰壳里。方平可不想让他出来,只想把他在冰壳里解决了,绝对不会轻易让他出来,于是立马脚步一移,踏出天蛇诀,身子迎了上去,不能给丹仲军喘息之机,要一鼓作气,击倒对方。手中的碧水剑对着丹仲军尽力挥了过去。
“血芒荡!”
夜色下,红亮如长鞭的剑气在虚空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不偏不倚从冰壳的前方的窟窿抽了过去。
丹仲军身子一侧,轻巧地躲过了剑气的抽打,在闪避之际,亦从怀里拿出一双手套,急速穿上。当方平手中的碧水剑再次刺到时,长长的红芒剑气首先杀到,可是,丹仲军竟然伸手格剑气,把剑气都捏在手掌里,踏出了冰壳,步步向方平进逼过来。
方平明知对方双手戴了一双好手套,不惧怕碧水剑,但此时无计可施,只得狂舞起碧水剑,将丹仲军拒在一丈开外,以缓己之急。
“小子,你死定了!”丹仲军嘿嘿笑了两声,森然道。
他从踏出冰壳那一刻起,信心就大增,虽没想到方平有如此武技水平,但还是觉得可以干掉方平,战意大升,精神抖擞,放开了手脚,一味进攻,只想早早收场。
方平已是骑虎难下,没有退路,只有进攻,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灭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当对方更凶狠时,自己决不能示弱,否则意志就先输了一层,旗鼓相当的武者相斗,最忌心神输于对方,当意志一怯场,接下来的相斗多半要落下风,一落下风,便容易产生逃跑念头,一有逃跑念头,就更无斗志,没了斗志,迟早会死于对方的掌下。方平深谙处道,对方凶狠,自己就比他更凶狠!也虎吼一声,豪气冲天,两眼精光四射,儒服无风自鼓,猎猎作响,脚尖一点地,身子已高高跃起,一个大鹏展翅,高高跃了过去,举起碧水剑向丹仲军胸口一剑刺过去。
丹仲军身子一侧,闪过剑气,右手疾速伸出,一把握住了碧水剑的剑刃。
方平想抽出碧水剑,然而二人力量相当,就好比二个力量在伯仲间的男子用剑代绳拔河,谁也拉不动谁。
“你还有什么能耐!”丹仲军龇牙嘿嘿冷笑道。
方平瞪着丹仲军,大喝一声。两手紧紧地握住碧水剑,霎时间,手经脉不断地射出绺绺红芒,红芒迅速汇聚到剑身上,凝成恢宏的剑气。
“雷霆一击!”
如虹的巨大剑气骤然生成。
如此近的距离,方平想一剑就可结果丹仲军了。可是,事实上又达不到他所想的愿望。
丹仲军冷笑着,身子快如闪电,一偏身,便已绕了过来,早已到了方平左侧身边。丹仲军右掌已拍出,掌沿上寒气飞舞,要给方平致命一击。
“破空冰刃!”
方平等的就是这刻,他猜想对方会如此做,便故意使出“雷霆一击”,卖一个破绽给他,让他绕过来。这一着很危险,要是没能躲过对方的一掌,自己便有命丧当场的可能。
“死吧!”丹仲军一掌向方平胸口拍出。
掌风带着寒气横扫而来。
寒气弥漫着虚空。冻出支支小小的冰刃,在手掌的前方。
方平修炼了《铜筋诀》之后,身子可以柔软如绳,以一个极难的动作将身子往后侧扭下去,刚弯下身子,丹仲军的致命一掌就刷着胸前儒服而过,算是堪堪躲过重击,那刺骨的寒气还是把儒服冻成了一层薄薄的冰。
方平不等丹仲军回手,便伸出左手死死抓住对方的右臂,而自己的右手化掌狠狠朝着对方的右腋下拍出。
“铁焰掌!”
他右掌霎时火亮,一圈火红的掌印离掌飞射而出,重重拍在丹仲军的下右腋。
砰!
啪!
肋骨断掉的清脆声响。
丹仲军被方平左手抓住右臂,正在惊疑之际,还来不及抽回右手,便觉得右腋一痛,早已中了方平一掌。他大惊失色,虽没听过“火焰掌”的名称,不过,见方平使出的招数,便已知方平是火属性武者。一旦被火属性武者的火气击中,火气便会渗透进经脉里,然后躯体要自焚。他向后踉跄了几步,俯首看着右下腋,脸色煞白,全身震颤不已。只见右下腋有一个清晰的火红的掌印,殷红的火气已渗进皮肤里。
须臾,丹仲军的半边身子都火红起来。
“你!你?”丹仲军瞪着方平,脸上肌肉痉挛,痛苦叫着。
第070章 玲珑手套
方平不会给丹仲军任何喘息的时间,抓住机会,连连拍出铁焰掌,一轮轮的火印疾射向丹仲军。
丹仲军已中掌,右下腋已渐渐火红起来,经脉正在遭受烈火的燃烧,他强忍着肌肉的巨痛,额头汗珠滚落,虽强打精神,但还是难于完全集中注意力,动作敏捷度大不如先前,步法也有些凌乱了。几次都堪堪躲过方平的“铁焰掌”的攻击。
丹仲军已深感生命的流逝,死只在须臾之间,他脸部扭曲,怒吼了一声。
“跟你拼了!”丹仲军飞跃过来。
“冰封乾坤!”
双掌翻飞,团团白气从他的手经脉处急射出来。
虚空一下子寒风刺骨。
面对着发了疯的丹仲军,方平倒是平静下来了,明知对方挨不了多久,冷笑一声,就地一滚,顺手捡起地上的碧水剑。他只要拖住对方,丹仲军必死无疑。
“血芒荡!”
一团长长的红芒剑气凝结成的丝状圆球将方平笼罩在其中。
一红一白,颇为刺眼。
白气滚滚袭过来,遇到飞舞的剑气,铮铮铮,冰屑与剑气纷纷冻结在一起落下来。
方平清楚丹仲军已是强弩之末,挨不了多久了,他只不过想在死之前找个垫背的而已,自己是不会给机会他做这种可恶生意的。手中碧水剑运出“诛魔剑诀”第二重。
“雷霆一击!”
方平不给任何机会丹仲军喘息,把碧水剑往前一刺。一道巨大的剑气从剑尖喷射而出,缠绕着旋风,呼啸着射向丹仲军。
丹仲军身子的经脉已开始自燃,满脸痛苦,龇牙咧嘴的,七窍冒着白烟,手脚痉挛,脚步也已踉跄。他虽想闪开“雷霆一击”,奈何那强大的旋风吸力实在太大,生生吸住了他,而他此时又身不由己,虽是尽了力往侧边移去,想躲开致命一击,但还是慢了半拍子,半边身子被剑气轻易地直穿过去,血肉也化成了碎屑,另一半身子还未倒地,顿时鲜血狂喷。
方平再举右掌照着二丈开外的丹仲军狠狠一拍,劲风狂扫,一个火红的掌印飞射而出,砰一声击在丹仲军面门上,一个清晰的掌印留在了脸郏上,炙热的火气迅速渗透进经脉里,丹仲军剩下的躯体红通通的,瞬间便也从里往外焚烧起来。
天穹有几朵云轻轻飘过。月牙害怕似的忽地跳进了云里藏了起来。
地上还有一地大小不一的冰屑。
方平的胸前儒服上的薄冰溶解了,前襟湿了一大片,幸好没有冰气渗透进经脉里,要不然,可能自己倒要成为一具冰人了。
丹仲军的身子很快自燃成了灰,被夜风一吹,便散开了。
他来这里本是要杀方平,可是,结果却将自己送到了地府里。他成灰之前,嘴巴动了动,还想大喊几声:方平!你小子记着!玄冰教会为我报仇的!
可是,他只是张了张黑洞洞的嘴巴,发出几声模糊的声音,最后嘴里喷出几团白烟,接着七窍都冒火星,须臾他的皮毛骨肉便都齐齐回归大自然了。
方平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环视周围一圈,没看到任何人。
夜色下,死一般的沉寂。
婢女们都躲起来了。
丹仲军原来所站的位置上,有一团淡淡的光华,光芒缭绕,颇为奇异。方平想了想,还是走上去,把还未燃尽的衣服灰烬踢开,此时看得更清楚了,光芒是从一块玉坠里发出来的。便弯腰捡起来,仔细一瞧,是一枚不大的玉坠,有拇指那么大小,暗红色,手感温凉,里面好像有一团紫色的火焰在调皮地游动,撞来撞去,却出不来。
方平不知玉坠里面的是什么,但觉得很奇特,暗想是好东西,便揣进了怀里。再看看地上,还有一双手套,捡起来,拿在手中,也端详一番,手感很好,柔软至极,材质却不认识,只见如玉丝一般,泛着玉石的光泽,想起丹仲军用这双手套竟然可以握住碧水剑,知是好东西,也来不及细想,一把揣进怀里了。
地上还有一点丹仲军的骨灰,被风一吹,便完全散开了。
方平觉得今晚住在这豪宅里不安全,还是回陈府比较好。于是,唤出了小玉与小青,吩咐她俩要关好门窗,照顾好这里一切。交待好各项事宜,自己便骑上红狮驹,快马加鞭,奔回陈府了。
回到陈府,也只不过是一更末二更初。
陈致云还在后院修炼武技。方平也踱到了后院,一脸心事的,只是坐在石椅上瞧着陈致云修炼《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天辟地,自己却不修炼任何武技。
陈致云觉得出奇,以往方平一到后院,便开始修炼武技了,而今晚,却只是坐在石椅上,心事重生样子,脸色也比较凝重,便问道:“阿平,怎么不修炼武技?”
方平头也不抬,缓缓道:“先坐一会,待会再说。”
方平和于三妹二人的亲密行为被陈致云撞见,他便想方平是床事过多,没了精力,所以一副蔫了的样子。
陈致云有此一想,便揶揄道:“哈哈哈,你肾亏了?”
方平切了一声,无奈地笑了笑,撇撇嘴道:“什么肾亏?我肾好得很。”说时,伸手进怀里拿出那枚玉坠,向陈致云晃了晃,又道:“认识这是什么吗?”
陈致云走了过来,坐在一旁,轻轻喘着气,拿过玉坠,装模作样地细细端详一番,道:“这可能是一种很奇特的火种。你在哪里得到的?”
方平把自己干掉了丹仲军的事告诉了陈致云,望了一眼他,可惜道:“本来是销魂一夜啊,想不到搞到我精疲力竭的,狠狠‘干了一场架。”
方平想起好事变坏事,心里就颇为不舒服。
陈致云听了,微微张大了眼睛,一副惊讶的神情,狐疑道:“那么说来,你又得罪了玄冰教的人了?”
方平揩了揩鼻翼,摊开双手道:“想必是。”又道:“认不认识这枚玉坠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他没兴趣谈玄冰教,只想知道这枚玉坠是什么东西。
陈致云拿起玉坠又端详一番,不敢肯定道:“应该是火种。”
方平道:“详细一点点。”
他也认为是火种,但火种有许多种,不同的火种有不同的用途。比如地炎火便能使一个人身体的火属性开启,而灵兽焰却能使武者的力量瞬间暴发,而且变得极为强横。
陈致云其实不认识玉坠里的东西,却又不肯认拙,只是绕弯道:“若是从玄冰教弟子手里得到的,我想是很难得的火种。”
方平道:“你也不认识这玉坠里面的东西?”
陈致云笑道:“我认识是认识,不过,一时记不起,有点生眼。”
他是打死也不会说不认识的。
方平见他打肿脸蛋充胖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淡淡笑道:“你还要吹?”
陈致云脸不红,耳不赤,笑道:“我真的认识,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以后我记起来了,就告诉你。”
方平一把将玉坠夺回去了,揣进怀里。又把那双玉质的手套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陈致云看,问道:“这是什么手套?”
陈致云接过来一看,唉呀一声,啧啧道:“这双是玲珑手套,是由深海里的一种玉丝织成,颇为坚韧,比钝钢手套还要好。价格也不菲。”
陈致云虽好吹牛,不过,他也确实知道许多兵器铠甲。这跟他从小就留意那些东西有关,日积一点,月积一点,年积一点,天长日久,最后脑子里就储存了不少兵器铠甲的资料。
方平说我见丹仲军戴这双手套竟然敢握住我的碧水剑,便知它不错了。陈致云提醒说那你以后得小心。
方平点头道:“这个自然。”将手套揣进怀里,又道:“只有武技修炼好了,才不会怕任何人。”
武技利害,才会使自己有安全感。弱肉强吃的社会里,拳头就是力量,谁的拳头大,谁的说话权就大。
陈致云站了起来,晃了晃双节棍,道:“离秋季的武考日子越来越近了。阿平,你得抓紧时间修炼了,要不然,你是打不赢裘兵的。”他虽是天母帮的弟子,但他更愿意看到方平击败不可一世的裘兵。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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