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的人;红棍——是具体负责对外武装打斗和对内执行“家法帮规”的人;草鞋一一是具体负责内部通信及与外部通讯联络的人;蓝灯笼、么满——普通会员。
帮会内部结交大部效法古人羊角哀与左伯桃的生死之交、桃园三结义及梁山一百零八将的义为本,均以兄弟相称。
但等级界限很严格,每个职别除职衔称谓外,都有一个吉利而特定的代号,如,山主叫489,副山主、先锋、香主叫438,白纸扇叫415,红棍叫426,草鞋叫432,蓝灯笼等普通会员叫49。帮内有一套特殊的表露身份、秘密联络的固定术语,包括诗句、暗语、手势、特殊记号等。如,念诗“你说我流不是流,三合河水万年流”,系“三合会”人;又如“我家原往五指山,左右排行第三间”,系洪门某流派人;暗语:“五点二十一”(洪门弟子)、“老表”(三合会同门)、“石头”(非帮内人)、“老毛”(利是钱)、“陀地”(地头蛇)等;如打手势,右手拇指下压,其余四指伸平横胸前,表示身份是“49”会员等。
各帮会开山立堂之初,为了保证生存和发展,都制定了一套严格的入会仪式和森严的帮规会律,洪门和青帮虽然收徒有所不同,但也是大同小异。传统的收徒人会很讲究,仪式比较复杂,如果环境平稳或重要人物或人数众多人会,往往要用很大的场所和道具,举行两三天才做完。主要议程如下,在帮会大堂摆好香案,燃起红烛,供上开山祖神位,请山主、副山主人坐后,由香主指挥人帮新徒举行下列仪式:刀拍背——香主用大刀拍新徒背部验明正身,问“要钱还是要兄弟?”新徒表示宁死也要兄弟;插棒枝——新徒握香插地,表示舍身处地入会;钻沙纸被、发36誓——表示过去的一生已经结束,过天地圈——表示重新出生;过火坑、二板桥、吃长寿果——表示以山租为楷模历经磨难得到正果;饮三河水——表示肠肚已洗,再无牵挂;碎莲花——表示如有犯规肝脑垒地;饮红花酒——取新徒手指血与鸡血和酒混合敌血为盟,发誓生死与共;八拜——从祖师爷拜到各位大哥兄弟相互认识;教帮规、送利是——香主系统讲授帮规会律,最后由保家向山主送上利是钱,青帮收徒叫“开香堂”,正式开堂前叫“上小香堂”,即考验阶段,需一两年时间。当大规模举行收徒仪式或重要人物入帮,叫“开大香堂”,形式非常隆重复杂,前后几天都大摆宴席。
山主的同门兄弟或军、政、商界要人常去参加,但一般不常开。
通常情况下,山主收徒仪式不这样隆重复杂,往往几个小时内即可完成,但整个仪式的基本成分都包含着。
各帮会内部的凝聚力,来自封建家庭式的管理,信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徒如父子,兄弟如手足”,“为兄弟,上刀山,下油锅,两肋插刀”,“虽不同日生,但愿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等等。为保证帮内团结齐心,严格履行誓言,各帮会都有一套秘密而森严的帮规会律。洪门天地会有“十禁”、“十刑”、“二十一则”、“三十六誓”;哥老会红帮有“四条誓约”、“十大帮规”、“十款十条”;青帮有“十禁”、“十戒”、“十大帮规”、“二十字辈份”等。各帮会对违犯帮规会律者,都有一套严格的处罚措施,通常叫“开执法堂”,根据罪责轻重分五种处罚:一是打法棍,二是黜名,三是三刀六洞或九刀十八个眼,四是“种荷花”(即活埋或投水),五是钉活门神(用大铁钉把人钉死在门板上),尽管有些山主魁首为了个人目的不大遵守这些清规戒律,但对大多数会员还是约束严格的,以致帮内下层人员笃信盛传:“帮规森严鬼神惊,越理反教法不容。”
垄断行业称霸,包揽黑道敛财
有道是,守法的吃不上,犯法的赚大钱。综观近代各个帮会的发家史,可以说,无一例外都是经营不法行业暴富的。他们不光有一定的政治目的,而且有鲜明的经济目标,通过发展经济实力作依托,支持政治目的的实现。特别清王朝灭亡后,各帮会“反清”的政治目标失去了意义,便纷纷勾结军阁买办、贪官污吏及帝国主义分子,既搞政治投机,更争不法行业巨头,疯狂聚敛钱财,诸如走私贩毒、贩运军火、贩卖人口、绑票暗杀、包赐包娼、占据市场称霸、偷抢劫掠、坑蒙拐骗等违法犯罪活动,基本成了各帮黑社会势力的“专利”。他们垄断的行业遍及各地商贸,包揽的黑道“业务、名目繁多,粗略划分,大致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分疆划界“,占地称霸。各帮会组织本来就是依据不同的地盘和山头起家的,势力壮大后,更是有恃无恐地争夺占领地盘,垄断行业称霸。而且,哪里商贸发达,哪个行当赚大钱,各帮会都拼命往那伸展势力。清末民初以来,以上海为龙头的长江流域各省市县至乡镇,凡商贸发达的地方,基本都被帮会势力把持着。而且,各帮会经过多年的明争暗斗、厮打割据,逐渐稳固了势力范围,大部”分疆划界“,各自占据着一地一区一行,互不侵犯,大小帮会头日在各自地盘上称王称霸,为所欲为,衍生成各式各样的流氓恶棍。最具典型的,自然还是龙头上海:渔市上,有黄金荣的徒弟黄振亚把待持着;菜市上,有杜月笙的徒弟徐海涛把持着,人力车市场上,有大恶霸顾竹轩把持着;码头上,既有红帮霸头,也有青帮的恶棍,仅沈关生、李茂龄、张宝春三大码头霸主,就各自豢养徒弟1000余人当工头,依仗租界帝国主义老板撑腰和帮会的势力,残酷剥削着数万名码头搬运工人,大霸头靠榨取工人的血汗钱,都在上海置办了大量房地产。至于赌场、舞场、酒店、妓院、烟馆、夜总会、大世界游乐场等”日进斗金“的十里洋场,全都被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三个流氓大亨垄断着。如他们在租界开设的”俱乐部“赌场,每场输赢万元以上,采取见十抽一法抽头,仅杜月笙每月就从赌场拿回3至4万现大洋!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连挖大粪的行当也有霸头。黄金荣把姘妇阿贵派去管理大粪市场,每月坐收租会竟也达万余元!
另一类是流窜贩运,包揽黑道。通常,一提到贩毒、贩人、绑票暗杀这些令人心惊肉跳的字眼,人们马上想到的是黑帮、黑道、黑社会恐怖组织,事实上,这也正是黑社会势力专营的行当,帮会就因专营此道而成黑社会的。
贩毒——黑帮大发横财的主渠道。从晚清开始泛滥全国的鸦片,基本都是从英国殖民下的印度及我国广东、云、贵、川进住。早期贩烟就有大量洪门弟子插手,清朝灭亡后,逐渐被青红帮和三合会所垄断。上海作为全国鸦片贩运最大的集散地,自然成了广东十大烟商及云、贵川乃至内蒙等各大烟土行争相抢占倾销的大市常青红帮头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审时度势”,联合投资近300万元,在租界成立了闻名中外的“三鑫公司”,对各大烟商、土行实行“保护”,按鸦片价值的百分之十收取保护费,所有鸦片只有加盖“三鑫公司”的凭证为“合法”,如有丢失由公司赔偿,否则,谁也甭想打入上海市常仅此一招,“三鑫公司”每年就收入数千万现大洋。
黄、张、杜三大亨以此不仅豢养了大批流氓徒弟和租界巡捕,而且直接左右着当时整个上海的财政局势。杜月笙做鸦片生意的得力助手金廷苏一度被蒋介石委任“上海航空奖券公司”总经理,主管租界中汇银行,其经济实力之大可想而知。仅“三鑫公司”每天派出检查各烟馆收取烟枪费“的徒弟就有数百人,每月此项收入也达几十万元!
贩人——赚昧心钱辱尽人格国格。历史上沿袭下来的娼妓业,妓女主要来源于人贩子。到了清末民初,在战乱和灾荒频繁、民不聊生的境况下,中国的娼妓业竟出现了畸型的繁荣。北京的“八大相同”、上海的“会乐里”、广州的陈塘和东堤,成了闻名世界的风月场;而北京、上海竟列世界八大娼妓业名城之前茅!不论著名的风月场,还是各城市大小林立的妓院窑子,都被各帮会勾结官府、豪绅垄断着,而源源不断的妓女,就靠人员子从大批破产的农民、手工业者乃至中小商人家女子中廉价购买或坑蒙拐骗。当时,贩卖女子逼良为娼出名的有尚武、尤阿根、任文桢三个大流氓,三人都是青红帮的头目,又都在租界巡捕房任职,收徒都在千余人以上,基本控制着江南各省市人口贩卖生意,据估计,每120户住宅中就有1户是妓院,每30名女子就有1人沦为妓女。三大流氓控制的人贩子贩卖的女子不仅包供着大小妓院,而且专门在租界开妓院为外国水兵提供“咸水妹”糟蹋,不仅辱尽了国人人格,而且连国格也丧失殆荆他们见往国外贩人赚大钱,便勾结法国、葡萄牙及南美洲的人贩子,将广东、浙江一带青年男女大批向外“贩猪仔”,男的被贩去做劳工,女的被贩去卖笑卖淫跳小脚舞。仅广东汕头一带就有5万多名男青年被贩到南美洲巴拉圭和乌拉圭去做苦力。贩到欧洲的小脚女子受尽人格侮辱,曾引起国际舆论,南京政府迫不得已,才将人贩头子杜月笙的门徒陈鹤明逮捕判刑5年,搪塞了一下国内外公众舆论。
绑票暗杀——黑社会势力的拿手绝活。绑来人质,勒索巨额赎金、历史上由来已久,也是各帮黑社会势力巧取豪夺惯用的手法。上海瘫最早称霸的流氓大亨黄金荣的发迹,就得力于他为租界破了震惊世界的“临城劫车绑票案”。当时,法国天主教神甫姚主教携款到天津办教堂,火车行至山东临城时,被军阀张宗昌部抢劫匿藏,准备勒索一笔巨款,法国总领事被迫悬赏100OO两白银侦破此案。黄金荣瞅准这是个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遂调集帮会流氓密探细访,终于查到姚主教的下落,仅花数干元买通看守人员,便将人质营救出来。黄金荣一举成名,被法租界当局破格提升为督察长,身价百增,成了上海滩第一霸主。其实,早在清末民初,黄金荣就唆使门徒大肆进行绑票。其门生唐嘉鹏绑架清朝苏常太地区钱粮稽征官尹启忱之子,赎金高达10万元;其徒孙王文奎绑架颜料贝巨商之子,黄出面斡旋,付了2万银元,贝家还感恩送了他一辆小汽车,另外两个流氓大亨也不甘落后:张啸林唆使门徒绑架中国国货银行总经理朱成章,将其打死,还勒索了一笔巨款;杜月笙指使门徒李祖莱勾结“76号”国民党特务,干了许多绑票大案,其中,绑架银行巨子许建屏,就勒索赎金10万元……“杀人如草”、“不杀不要钱”,这又是黑帮包办杀人业务的惯例。黄金荣、杜月笙勾结租界头目开设“俱乐部”赌场之初,三合会“潮州帮”与其争地盘、斗势力,常派人到赌场捣乱。青红帮岂容眼里揉沙子,逮住就在黄浦江里投,美其名曰“种荷花”,有时江上浮出十几具尸体,无人敢问。政界、商贸界乃至演艺界与帮会有勾联的人,为了排除异己和仇人,常雇黑帮去暗杀仇家,帮会行话叫“包做人”。许多官僚商贾为达个人目的,出手大方,不惜重金,因此,帮会中“包做人”生意很是兴荣。维也纳舞厅张女舞星同国民党宋要员勾搭成奸怀孕后,张多次要挟宋给10万元、宋不耐烦了、便交给杜月笙去办,几天后,张明星连同胎儿便横尸黄浦江边,令世人膛目结舌。
此外,青红帮、三合会还控制看到处流窜作案的扒窃帮、丐帮以及江湖术士、神汉、道士、和尚、尼姑、占卦的、相命的、贩药的等乌七八糟的社会渣滓。而这类江湖骗子为生存计,也会身投靠帮会作靠山,有些干脆人会或拜帮会头目为师为父为爷,倚仗帮会势力四处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扒窃帮的头目大都成了黄金荣、杜月笙的徒弟,操纵着数以千计大大小小的老扒小偷,控制着从广州、南京到汉口、北京、太原等铁路、公路线的扒窃生意。而且颇守帮规:各小帮扒到的贵重钱物需存放三天,无人找帮会讨要时才处理。当时,在三合会和青红帮怂恿下,南方有“江湘派”在江湖上兴风作浪,诈骗百姓钱财;北方有“一贯道”利用仙佛“扶乩”、“扶鸾”、“借窍”等迷信手段招摇撞骗,鱼肉人民,使这两大历史沿续百余年的江湖骗子和会道门,发展到民国时达到了顶峰。其中,“一贯道”各省道首都拼命勾结国民党官僚、豪绅及帝国主义分子,扩大势力。道首张光壁网罗吸收入道的,既有失意军阀、知名人士、巨商政客,如袁世凯财政部长周子齐、旧军阀潘矩楹、唐天喜等,又有国民党中许多特务、流氓、恶棍,曾使一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