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
南志平连道:“这使不得,人情归人情,这钱还是要拿的。”
说罢,南志平便欲把钱递上。
凌天雄假装不悦,说道:“前辈勿为难我,此事再也休提。”
他大手一挥,便有四名大汉谨慎抬着龙骨尸棺下船。
一辆汽车在此时像喝醉酒的汉子似的,东歪西倒地开进码头。凌天雄立时皱眉,打了个手势,便有四名大汉一字排开。他们虽没挟带枪械,但个个功夫了得,这次来的人都是凌天雄的亲信,每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凌天雄有信心应付任何场面。
南志平却打了个手势,告罪道:“这是本人师弟的车子。”
说完,南志平连忙朝汽车迎去。车子在码头边停下,车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满身是血从车里跌爬出来。南志平一见,惊呼道:“老三,怎么回事。其它人呢?”
那被南志平称为老三的男子扶着汽车撑起身体,辛苦道:“师兄,快走。我们半途遇到修罗门的丁老怪,老二他们四人拼死拦着他让我来报信,估计他们凶多吉少。”
南志平一征,他怎么也没曾想到,魔门中人竟然插手龙骨尸棺一事。
他连忙转身,正要通知凌天雄离开。却见海上轮船,月色下一男一女正并排站在甲板之上。
男的相貌粗狂,女的娇小玲珑,各具异相。
“把龙棺放下,我可保证不动你们一根寒毛。”男的扬气开声,汉语非(…提供下载…)常生涩。
凌天雄不想竟然被人摸到船上去,大感脸上无光,当下冷笑道:“你们是谁,还不快给本人滚下船来。”
“只你出言不逊,今夜便别想生离此地。”男子喝道,双手十指张开,竟从掌间腾起赤焰。
如此奇景,凌天雄怎么也没见过,南志平却看得心里咯噔一声,隐隐猜到这两人的来历。
男子双手互拍,再一拉开。一根由赤焰形成的战枪凭空而现,男子一手握到赤焰战枪,脚尖一点,人凌空而下,一枪前刺,周围空间立腾烈焰,声势好不骇人。
“五形极意霸焰枪?”南志平终于变色,大喝:“凌兄快走,不要硬拼。”
“迟了。”
甲板上,那娇滴滴的女子银铃般一笑,展开曼妙的身法扑向龙骨尸棺。人在半空,手虚挥而出,却见身后海面喷起激流,再汇于女子手中聚成长鞭。
“流水鞭?”南志平再震,当下朝龙骨尸棺掠去。手指如兰花般伸展而开,指间已多了五道符录。
符录自南志平手中弹射而出,化作五道流焰激射朝龙骨卷去的流水鞭。
同一时间,凌天雄再笨也知道对方为了龙棺而来。不用他命令,八名亲信俨然不惧身旁平白腾起的赤焰,悍不畏死地扑向使霸焰枪的男子。
“找死!”男子冷哼,手中焰枪连连刺出。
赤焰纵横,惨叫声不绝于耳。男子每枪刺出,必有一人中枪抛跌。无论伤及何处,中枪人无不口鼻喷火,竟被烈焰自体内焚烧至死!
霸焰枪为火之极意,其狂暴处比安泽南遭遇过的狂沙刀有过之而无不及。凌天雄的亲信虽然身手了得,但终是普通人,连半分灵力也欠奉,又如何抵挡得了霸焰枪之威?
没几个照面,凌天雄的亲信全部战死。凌天雄这时才知道厉害,心惊胆战之下转身欲逃。却觉身后背心一热,低头看时,便见一截炎枪自胸口穿过。
他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声,烈焰自他口鼻中喷出,顿时将他燃成火团。
南志平那边也不容乐观,他弹出的火符被对方流水鞭随意一卷便全数扫开。那使鞭女子一声低笑,流水鞭如同灵蛇吐信,激电般朝南志平点至。
南志平咬破中指,一手变戏法般摸出一张黑色符录。以自身热血点在黑符之上,黑符立现雷光。
将黑符重重拍在地上,女子脚下顿生光纹奇阵。
天空轰隆作响,一道惊雷破空而至,声势骇人,直轰往光阵所在处。
女子尖叫,脚尖疾点,弹开光阵的范围。雷光轰下,整个港口耀眼夺目。南志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墨镜戴上,他使出压箱底的雷神符才把那女子逼退,如此良机岂可放过。
两三步窜到龙棺前,南志平大喝一声,竟然把需要四人合棺的龙棺扛了起来。
电光敛去,那持鞭女子却又掠来,流水鞭尽得水之真意。流水无相,变幻莫测,虚虚实实的鞭影朝南志平扫来。
这时凌天雄的惨叫传来,南志平不用看也知道他已经遭遇不测。没时间为凌天雄默哀,南志平知道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全力将龙棺朝三师弟的方向抛去。
“老三接住,别管我,走!”
南志平大喝一声,回身撞入流水鞭影中。
然而,龙骨棺却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接住。
“南兄真是抱歉,恐怕贵师弟再也不能回答你了哩。”
南志平以命搏命,逼得使鞭女子暂避其锋。身后却响起慢条斯理的声音,他回身一看,顿时悲痛莫名。
已成血人的三师弟半跪在地上,修罗门门主丁恨一手托棺,另一手却按在三师弟的头上。三师弟七孔流血,显然已遭丁老怪毒手。
“丁恨!!”南志平大喝,背心一痛,却是为身后女了抽了一鞭。
这一鞭抽得南志平跌出老远,丁恨先是不解,然后省悟过来:“快截住他,老鬼要借水遁!”
霸火枪率先刺出,流水鞭紧随其后,但皆慢了半拍。南志平借一鞭之力借势滚到岸边,双手一张跃向海中。等丁恨三人追到岸边,海面潮来法往,却还哪有南志平的影子。
丁恨把龙棺交给极意门两大年轻高手,苍白的脸色却突然一红,跟着咳出一口鲜血。
“丁门主。”
使流水鞭的女子轻声唤道。
丁恨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随后说道:“你们快把龙棺运走,并设法夺得其它七具龙骨尸棺,绝对不能让南志平重摆八棺镇邪大阵。”
极意门两位年青高手齐齐点头,两人各执一边,抬着尸棺迅速离开码头。码头外自有魔门中人接应,丁恨倒不怕他们有失。倒是他自己却是麻烦连连,自从将黑衣无常困在魔婴七尸阵内,丁恨脑海中无时无刻不断掠过黑衣无常的身影。
他只得苦笑,知道这来自黄泉冥府的大人物以某种搜神秘法不断搜寻着自己心灵破绽。只要丁恨心中有碍可寻,黑衣无常就会趁势而入,到时轻则功力大跌,重则暴毙身亡。
黑衣无常岂是好惹,若不是为了魔门大计,丁恨打死也不会主动去招惹这位大人。
方才他截杀南志平四名师弟于途中,又全力赶来码头接应,功力大量消耗之下,心灵生出疲倦之感。黑衣无常立有所感,其精神异力趁机入侵,虽然丁恨凭借深厚功力将之驱除出去,但仍不免吐血受伤。
“唯今之计,只有觅地静养,再找办法切断和那位大人的精神联系。”丁恨喟然叹道,值此重要时机,若他此时引退,对修罗门声誉的打击将无比巨大。
可他不能不为自己小命着想,丁恨只希望自己师弟严鸿能够撑得住修罗门的场子。
如果他知道严鸿在云南为战无极所败,恐怕得当场吐血。
月下,这盖世魔头运起灵力,身影连晃,几个闪烁间已然远去。丁恨毅然舍弃一切,只为逃过黑衣无常的精神追杀。
片刻后,呼啸的警车到场,却只看到如同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对着满地焦尸,年轻些的警察都忍不住扶着墙角干呕起来。
第五卷 谁动了我的棺材 第二十五章 大师失踪
这天早上,夏尔广场正式进入暂停营业的状态。因为之前声名远播的南志平宣布要在广场中驱魔除灵,所以尽管广场外部封闭,却仍有不少好事群众在外头驻足观看。只是时间一长,好奇心渐失,人也就不断散去。
安泽南在六楼办公室里居高临下看着广场外的人群如同蚂蚁般散去,暗中摇头。普通人把驱魔当热闹看,却不知道这其中凶险处,一个不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夏尔广场之凶险又岂是普通人能够想像得到的,他们不远离此地,反而聚到一起,如若出事,恐怕欲逃无门。
如今他们肯散去自然最好,就算他们不愿意走,安泽南也一早想好了应对之策,但目前看来派不上用场。
眼下,广场方雇来一组施工队正按照南志平要求的位置在地下商场上挖石掘土。当年八棺是南志平借匡卫忠之手入敛,自然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八棺的位置。但想起南志平,安泽南不由纳闷,虽说要等八具金棺起出才能够重新布阵,但南志平迟迟未到显然也不合常理。
看外头艳阳高照,再过一个钟头便是正午,南志平却连个消息也没有,颇为异常。
正思索间,安泽南忽觉眉心一点冰寒,那是被远程狙击手锁定了位置的感觉。
他脚踏奇步,身影连晃,但眉心那冰寒这感却丝毫不减。显然这狙击之人是个高手,否则早被安泽南摇曳不定的身形所摆脱。
安泽南突然站定,精神却不断攀升,直接进入了天心交感的微妙境界,顿时,眉心冰寒消失了。安泽南知道自己将心灵融入天心之中,对方再无法锁定自己的气机精神,故这时若出手狙击,安泽南自问能够从容规避。
他面朝落地窗的方向,狙击手必是埋伏在外间某个位置,安泽南功聚双目,朝广场外几个据高点扫去,顿时在广场朝西南方,距离三百米左右的天湖大厦八楼的窗口有寒光一闪。
他冷哼一声,转身掠向门边。刚要开门,姬夏末却走了进来,安泽南说道:“你在这等我,我刚发现魔门踪影。”
说罢欲走,姬夏末却拉住了他说道:“不用去了,那不是魔门的人,而是某个不听劝的小子。”
随手姬夏末打了个电话,语气冰冷道:“庞天涯你这小子不给我马上滚过来,以后再也不用出现了。”
安泽南先是不解姬夏末为何发这么大脾气,又听得庞天涯之名,心中一跳,莫非那刚才想要狙击自己的却是四大世家庞家的后人。
他心中暗想庞家箭法如神,射日箭箭不虚发。若是庞家后人,难怪自己要进入天心妙境才能摆脱狙击手的锁定。
姬夏末放下手机,歉声道:“害安兄受惊了。夏末已经警告过那小子勿要胡来,没想他还是技痒,竟打算找安兄试箭。等会来了,我定不让他好看。”
“不要紧,现在想来,方才被贵同僚锁定的时候我只感觉到杀气,却不带杀意。可见你这同僚只有切磋之意,并没有真个动手的打算,姬小姐不必大动肝火。”安泽南微笑道。
“安兄虽不在龙渊,但以后恐怕我们之间合作的机会还不少。不若这样,安兄别再叫夏末什么小姐小姐的,直接唤我名字既可,不然十分见外。”姬夏末见安泽南没打算追究,这才放心。如今龙渊大部分力量暴露在魔门的情报网中,他们还要靠安氏这种不在龙渊中的巨大力量来反击魔门,实不愿因小事得罪了安泽南这种未来家主。
“那我不客气唤你一声夏末。”安泽南旋既一笑:“那你自然也不用老叫我什么安兄,听起来我很老似的。”
说话间,走廊别上的电梯门打开,龚倩和一名俊秀的年轻男子齐齐走来。
“他说是姬小姐的朋友,我就带他顺便上来了。”龚倩和安泽南两人打过招呼,随既说道。
这年轻男子先苦笑向姬夏末陪罪,后者不理不睬,气氛颇为尴尬。
尔后,他又向安泽南说道:“小弟庞天涯,安兄实在高明。小弟已经锁定了安兄的心神,却不知如何让安兄逸出了小弟的锁定范围内。安兄明明白白地站在那里,然而感知中却是一片虚无,小弟这箭却是无论如何也射不出去。”
庞家射日箭法最讲直觉,所谓出手不悔,箭无虚发。若射箭前犹豫不决,则落了下乘。安泽南能够纯以精神意志令庞天涯生出无法出手的感觉,已经足够让这庞家的后起之秀佩服不已。
安泽南暗道侥幸,若换了个把月前的自己,绝无法轻易摆脱庞天涯的心灵锁定。
“我说你们打算站在大门口说到什么时候。”龚倩没好气道。
姬夏末出奇地挽起龚倩的手说道:“龚姐姐说得对,咱们进去,别理他们。”
她这声姐姐唤得龚倩十分受落,姬夏末无论姿色背景都不比她逊色,况且人家还有除魔卫道的手段。现在听姬夏末尊自己为大,龚倩欣然道:“不是姐姐我想搭理他们,不过确实有些事情必须说与他们知道。”
安泽南和庞天涯相视而笑,随两女走进办公室里。
“奇(…提供下载…)怪了,夏末你竟然会叫别人姐姐。安兄有所不知,夏末在龙渊里架子可不比龙王小,我认识她这么多年,都鲜少见她对别人露出小女人状。”庞天涯哈哈说道。
姬夏末冷笑道:“好你个小子,新来报道就拆我的台,活得不耐烦了?”
庞天涯举手作投降状,对安泽南说道:“古人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实不欺我。”
“现在连我也想动手揍他了。”龚倩在旁边说道。
跟着她和姬夏末同时笑出声来,安泽南看着他们,生出如同做梦般的古怪感觉。三百年前四大家共济一堂。如今虽独缺司马氏,但他却和姬、庞两家后人共处一室。尽管不似先祖般互为同僚,可却是为了同件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