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你再和她磨蹭,药早凉了。”一个低沉的嗓音来自外厅。
主寝室的外厅和内间只隔着一道薄墙。
初雪身子一僵,忙立了起来。
皇兄在外面?来了多久?听口吻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沈素儿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最担心慕容景会下什么变态命令?下意识地瞅了瞅手中的药,真是烫手的东西,喝不得也扔不得。
下一会,慕容景修长健硕的身子出现在拱形的门口,撩起了珠帘,即迈了进来。
“皇兄?您怎么也来了?”而且这么快?不是说有事情要处理吗?
慕容景淡淡应道:“没大事,即过来看看。算是探望一下朕的皇后吧。”
沈素儿一挑上慕容景的目光,即没啥好意。
兄弟!——情深10
再说,二个人的目光都不算友好的。
很快,慕容景也立在床前,比初雪更靠近床头,靠近沈素儿一些。见她还拿着药在犹豫,不由剑眉稍稍皱了一下,冷着俊脸命令道:“女人,马上喝药!不许吐。敢吐了一滴再喝十碗。”
靠!MMD,沈素儿想装死。
担心他会下变态的命令,居然真就来了?
果然,她美好灿烂的人生凡碰到慕容景即没好菜吃……
这时,某女不说话,只是像上刑一样盯着黑乌乌的药。
“小素……顾,皇嫂,憋着一口气喝完就行。”初雪轻声安慰安慰,不如说在督促正确些。这时他和慕容景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再说下去,药真就凉了。
“知道了。”沈素儿深呼吸一下,终究还要决心上“战场”,因为给二个盯梢了,不上行吗?她苦着小脸,眼睛一紧闭,药往嘴里送——咕噜咕噜两声,药喝光了!问题也来了,强大的苦味充斥着喉咙,胃一搅一反,呃,想吐了!
只是刚想吐——
沈素儿快死了!吐不出来!
为啥?为啥?!
嘴巴让一只大掌给堵住了!给死捂得紧紧,头顶的霸道说出来了:“敢吐试试看?!马上吞下去!”
慕容景这简直是人身虐待!
这时,他居然揽住了沈素儿的肩膀,将她固定在胸前,另一只手紧捂住了!其实……他很想用嘴的,只是初雪在,一时拉不下脸唯有用手来堵了,有些小小遗憾。
初雪瞧到皇兄的强势,一愣一愣,一呆一呆的,回不过神来!
沈素儿憋红了脸蛋来,最后药居然给强迫性吞了下去。
那反胃的感觉渐渐平息。
只是气头上来了!靠近慕容景的一只小手,气愤往他腰间一捏!咬着牙的,狠狠的,下手不留情地,捏着再转一个小圈。
慕容景痛得直皱眉,抿嘴忍了!
可恶!若不是初雪在看着,今天定饶不了她!
兄弟!——情深11
“药不是喝了吗?也不见吐。”慕容景警告的给了沈素儿一眼,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沈素儿,神态自若立了起来!
说穿了,他一刻不离,她的小手可一会儿也不会松,估计腰间又淤黑了一块!
初雪呵呵一笑,“还是皇兄的办法灵。”
沈素儿顺了好一会,才顺过气来。
一听初雪说的,脾气也上来了——
“灵什么灵?那是在搞谋杀,知道吗?如果我一口气顺不过来,人就要给呛死了,笨小三。”气来了!刚才难受死了,真以为自己要挂了呢。
她忿忿瞪了慕容景一眼,表示不满意。
慕容景淡漠地以指弹了弹衣袍,像有洁癖一样,在弹掉沈素儿留在自己身上的气味。
这举止和神态,气得某女直咬牙。
半晌,慕容景悠然道:“初雪,你也不用太担心,瞧她像猴子一样这么有精神,应该不会死掉的。朕尚有事要处理,先离开了。”言罢,即潇洒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
“啊啊!!……”敢损她是猴子?他还是一只野蛮的猿呢!
沈素儿一个飞枕给扔出去了!
直直朝着慕容景的方向——
呜呜!只是人家的背影早没了。
乍这么悲催?!这皇帝肯定八辈子前就是她的克星。
“呵呵……”初雪笑了。
“不许笑!敢笑和你绝交!”沈素儿心里极度不平衡兼严重不爽。
慕容景分明是在公报私仇。
初雪憋住了,可憋得俊美的小脸红扑扑。
沈素儿一瞧,没好气了,“算了,想笑就笑吧。”感叹着人生的无奈,她颓败倒了下去!装死算了……
“哈哈!……”初雪还真是毫不客气大笑了。
沈素儿被子一掀,身子一翻,不瞧他了!
可没三秒,她蓦地坐了起来,狠瞪着初雪——
“死小三,再敢笑?再敢笑我、我扁你!”这一次,飞枕是真要现了,只是摸了摸床头——呃?没有?
兄弟!——情深12
“呐,给你。”初雪笑嘻嘻将刚才捡回来的枕头还回去,“你的枕子,不是枕木,扔着不痛的。奇怪,是你自己做的不?”以前没见过有这种花样的绣枕,软绵绵的,摸着很'炫'舒'书'服'网'。
“用得着我做吗?让小蓉缝个枕套,再塞上些棉花即行。简单方便,用起来又舒适。”古代基本是木头,硬邦邦的,她用着不习惯才会想到这一招的。
“真聪明!给我做一个?”有些期盼。
“好,我让小蓉帮你绣一个。”太简单了。
“你来绣……”意义不一样。
闻言,沈素儿僵住了!刚才的气也瞬间没了。
缝、缝……啥?
咳咳!这东西太心灵手巧了,完全不是她能胜任滴。
可是,若说不懂,是不是会引起初雪的怀疑?汗!
于是,她似模似样,心虚点了点头,“好。做好再让人送过去。”到时随便让小蓉或者小春儿弄一个即可,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她又不是没有做过。
初雪见她答应喜上眉梢。
这时,沈素儿也忆起了一事。
“初雪,你先坐下,说说肖贵妃差点死掉是什么回事?”刚才的事,还挂在心上。肖贵妃没交情,可也算在后宫中和她说得上几句话的妃子。
初雪将慕容景对自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三日问斩啊……真是毫不留情。”沈素儿平静的神情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初雪好像知道沈素儿在想什么,“小素儿,这事情皇兄没有做错。直接问斩算是开恩了。林玉儿是数罪并罚,曾经肖贵妃中毒堕胎一案,据说也是她做的,还陷害了前雪儿皇后。这一次又刺杀肖贵妃……”
“刺杀我的人大概也是她吧。那眼睛……的确和林玉儿有几分相似。再说,肖贵妃不是刺客,这事不用怀疑了。幸好你皇兄没有听信林玉儿乱扯的话——那是濒临死亡的人最后的怨恨,只是想多扯几个人陪葬。”人啊,果然不可貌相。林玉儿刚开始,真令沈素儿觉得很林黛玉,柔弱善良,葬花类型的小女人。
兄弟!——情深13
初雪轻道:“皇兄没有理会。”他不想沈素儿误会皇兄,那一个他最敬重的人。
“嗯,说来林玉儿也蛮可怜的,也算是……深宫中由怨恨孕育出的一个可怜人。”只是这一个可怜人差点要了自己的命,靠!差点自己比她更可怜!
想以这里沈素儿翻了翻白眼。
初雪这一次没有坐在床沿,而是坐在床首的一张椅子上。
轻轻的弹了弹指甲,“小素儿,你真觉得是林玉儿刺杀你吗?可疑点很多哦,最关键是时间上不吻合。”
“操!这事儿也说明林玉儿是一个人才。”沈素儿越想越有些小佩服林玉儿。
初雪嘴角抽了抽,“啥意思?”疑惑的侧脸凝视着床上懒散的人儿。
“金蝉脱壳,暗渡陈仓。明白吗?以假象迷惑人。如果是我,我也能做到这一点。”沈素儿轻叹一下,不过这种事情,她是没有机会做的,不是做不了,而是不屑做。为了一个男人费这么大的劲,傻瓜才做得出来。
这事儿的罪魁祸首——起源,还不是那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没事娶这么多老婆干嘛?整天OOXX也忙不过来!
“??!”疑惑……
沈素儿撇首瞧见初雪询问的目光。
“好吧,见你如好奇宝宝一样的,我就意思意思满足一下你的求知欲……嘿嘿。”说了还嘿嘿怪笑一阵,根本是想找抽的。
初雪碰到她那表情——心里即哭笑不得。
“我告诉你啊,虽然不知道林玉儿会不会这么做,但若我是刺客。我会先悄悄拿到肖贵妃一只耳环,再找二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呃,刺客的衣服,先将一套沉到万仪宫的池中。再准备好退路,马上就绪——刺杀皇后!
接着,不管失败或者成功,都不是往万仪宫退,而是直接往千寿宫。时间用上半刻钟即可了,洗脱嫌疑,再让太后和侍卫瞧见自己,造成不在场证据,呵呵!完美的假象即出来了,查下来,谁会想到刺客就是我呢?哈哈,多完美的计划!”沈素儿越说越得意。
某女果然有作奸犯科的潜能。
兄弟!——情深14
初雪眼睛一亮,“意思是林玉儿准备了二套衣物,那池中的衣物早就扔进去了,目的是陷害肖贵妃?”所有的疑惑好像迎刃而解。若真如此,即没有时间上的纠结。
“咳咳!”某女脑袋清醒了,轻咳几声表示一下,“声明一下,以上不能作呈堂证供,仅是我个人的猜测,别纠结别纠结……”猜测始终是猜测,不能当证据来处理。
话是这么说,然而此时的初雪早已经佩服得不得了,从头佩服到脚,贴贴的。
傍晚,初雪将事儿和慕容景一说,慕容景也错愕了好一回。
原因是什么?
——因为沈素儿说的,正巧和陈守汇报的审查结果惊人吻合,而且是由林玉儿亲口招供的。
雨过天晴。
皇宫好像归于平静。
沈素儿的人生又开始悠然自得,大病了三天,基本好得差不多了。
初雪天天会来瞧一次。
慕容景倒是一次没再来,像刚开始般,漠不关心。
沈素儿是乐得逍遥,天天和奴才们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有一件事情,她在暗中进去着——敛财,是偷偷的藏着一些,从平时带进宫里来的嫁妆等,皇后的月奉等,还有皇帝赏赐的东西等,能换成银票最好了,带着方便。
换不成就想个法子。
这个世界不管是在哪里,在什么朝代,什么地方,最管用的还是银子。
没有银子,寸步难行啊!迈出个门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出宫之前准备的第一件事,必须要存够一定的银子,至少也要不干活还能用上三四年,当然是一辈子花不完更符合愿望,只是愿望终归是愿望,像她这一种小虾米,哪里有一辈子不用干活就有钱花的命?
人活着,还要是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太过梦幻了,不切实际。怀着这一种想法,真碰到困境时,只会埋怨、哭鼻子、不知所措,怨天尤人罢了。
准备!逃跑前要干嘛1
沈素儿悲催了,敛财是想啊,银子也弄了一些。但是,银子物重,不太容易随身带,身上宫中令人方便的银票却没有弄到一张。
明日,即为初雪的生辰。
张灯结彩的,宫里提前准备了,热闹非凡。
丝毫不受林玉儿之死,肖贵妃出宫的影响。
各个嫔妃个个使尽浑身的解释,想着怎么在宴客上吸引皇帝,成为下一个独宠的人物。
因为,一个一个传说中受宠的女人全落马了,旧的新了,自然新的再来,这是自古的定律。皇宫中,只有一个皇帝的女人例外,在处心积虑准备着逃亡,同时——又纠结着要不要逃亡?
没有十足自信,很怀疑自己逃得掉吗?
据说当天慕容景也一起出宫游玩,出宫容易恐怕想逃难了吧。
按照某女正常的思考,觉得全京城人员肯定众多,随便一入人群,他们就难以找到了。嘿嘿,他觉得书中那些人有些夸张了,说什么封城不封城,皇帝派人搜的,说一下子即能找到一个人?做戏的,真实来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可以换一个男装,悠哉悠哉出去。
再说,她目前在皇宫,真正见过她,知道她长着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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