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景最后晕倒之际,那失望的目光……刺得初雪整个心都揪痛了起来。
蓦然,初雪猛地转身,愤怒的一反掌,毫不留情地,大力地甩了肖仲之一个耳光。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愤怒,冷言道:“若你想死,就找一个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死去,自行了结。别想借别人的手!哼,懦夫。”
肖仲之木然没有回应。
初雪命令先撤,回宫找崔神医。
在初雪要离开时,肖仲之说话了,淡淡的嗓音,倒是难得的冷静:“皇上,请等一等。”他自怀中缓缓的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初雪,“看了,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初雪问道。神情可不太好,再怎么内疚,碰到自己皇兄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到不在意。
“在你们决定离开醉月楼那一刻,就已经是一个败局。”肖仲之转身了,往灵堂走去。
什么?什么意思?!
初雪不知道什么意思。
拿着书信,还是决定先回宫,毕竟是慕容景的伤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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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书信,还是决定先回宫,毕竟是慕容景的伤更重要。
他们匆匆出了将军府,
将军府一闹,迅速结束。
在大家都退出府时,农夫倒是没有离开。
他依然跪在灵堂门口。
肖仲之对身边的老奴道:“照先前说的,给门外那人一百两银子,让人离开京城吧。今天的事儿,让他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肖家的老奴点头,拿了银子交给农夫,也交待了一番话。
农夫一喜,连连应是。
领着银子很快就出了将军府。
很显然,这只是一出戏。
到底是谁在导演的,又拉了谁当演员,仔细想想,也再明显不过了……可是到最后谁是赢家,那倒是未知之数。
在赶往宫里的豪华马车上。
初雪心急如焚看着昏迷的慕容景,手中还拽着肖仲之给的信,也没有心情看。
意外总是有的,突然有一只大手扯过了他手中的信。
初雪一怔,错愕的看着慕容景。
只是他缓缓地睁开了眼,刚才苍白的脸色居然渐渐的回转。
天啊,怎么回事?就算是变戏法也没这么快?!
慕容景瞪了初雪一眼,骂道:“你和我的账,等找回素儿再慢慢算,哼!我没原谅你。”
“皇兄,你、你……”初雪可没记得他说了什么,或者这一刻他说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就算骂他,他都是会很开心地接受,怎么回事?刚才受了重伤还奄奄一息的人怎么说好就好起来?难道这也是计策?
慕容景打开了肖仲之给的信。
本来有点懒散的靠在后背,倏地,坐直!
眼中的错愕比初雪现在的更甚!
“怎么啦?皇兄,信上写什么?”初雪关切问着。
慕容景错愕中,蓦然,他哈哈笑了起来!
是开心,是真的开心!
一点也不掩饰心中的兴奋和喜悦。
在外面的陈守听了,也错愕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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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守!”慕容景就连喊人的语气也带着愉悦。
陈守在外面应是。
慕容景掀开车窗,含笑地低声说了几句。
陈守遵命,挑了几个侍卫即掉头返回。
马车依然在狂奔之中,半晌,二人都没说话。
初雪满脸委屈瞅着慕容景。
慕容景没好气,不过心情好了,也不与他计较。只是他心里还是很在意那一掌的事情。“干嘛?那可怜的样子若让母后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呵呵。”他板着脸骂人,可是骂着骂着又忍不住笑了。
初雪瞅着他,小心翼翼想拽过慕容景手中的信,自己瞧个究竟,可是又怕会惹他生气。那样子小心翼翼得过头,瞧得慕容景又很想来气,不过,他没阻止。
初雪拿过,再瞅了一眼慕容景方看信的内容,字数不多,只有几句,也没落款:
慕容景,当你收到这信时,我们现在已经出城了。素儿我带走了,等她恢复记忆了,肯定会狠狠地抛弃你。你要有心理准备,别怪当兄弟的不提醒。
初雪错愕啊,“皇、皇兄,你不是说二皇兄昏迷着吗?这信会不会有假。”
“真的,他的字迹,这一年我天天都在看,而且在模仿着。而且他写字的习惯也不太好,哈哈。”大笑之余,牵动了体内的伤。皱眉不已。刚才他是真的受了内伤,只是伤得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重。他是故意的,做给肖仲之瞧,再说,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收拾,只有晕过去了。
想想,自己没有足够的证据,一时冲动找上门,本来就是理亏了!若肖仲之咬死不承认,无理的一方还是他和初雪,所以,他还一直在寻着办法全身而退。
“皇兄,你的伤……”
“不碍事。回去不要和母后提起,她会担心的。”
“是。只是二皇兄,真的没事了!好高兴。”初雪的嗓音中也透出了激动,喜悦也没法掩饰。刚听到时,他是真的很难过,也踌躇着不知要如何向母后说,现在好了,一天内又听到了没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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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醒来了。终于愿意醒来了!啊……”慕容景抬首轻轻长叹,估计是想把心底的那憋了年余的气给吞出来。半晌,他淡淡的说道:“阿洛想玩,那我这一个当哥哥的就陪他一下。哈哈,你皇嫂我是不会让的。现在就要各凭本事了!我要从他手中把素儿抢回来……”
“呃?!……”初雪迷糊着,没明白过来。
马车,终于进了皇宫。
这时,又一有匹快马来报。
说陈大人拦到了刚才的农夫,收了肖仲之一百两银子。审讯之下,终于给招了,农夫说的事情只是肖仲之教他说的,说什么亲眼见到的事,纯粹编出来。
初雪一惊,慕容景也怔了怔。
慕容景想了想道:“放了那农夫,让他闭上嘴,什么也不说。若敢乱说话,严惩不贷。”侍卫领命离开。
初雪眨了眨眼,疑问:“皇兄,怎么回事啊?”好像突然间,有种柳暗花明之感,真相像要呼之即出。
慕容景扯了扯他鬓边的头发,无奈地训斥:“傻瓜,你二皇兄可不是什么草包,在南蛮那样的恶劣的环境下活过来,没点本事行吗?还有那一个肖仲之也只是他临时找来的得力帮手。那店二小估计也是,不过,再怎么高明,他还是算露了一着。”
“那一着?”初雪越来越觉得刺激,心情居然澎湃了起来。既然是二皇兄带走素儿,那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见面也是迟早的事儿,只是这个斗起来……嘿嘿,太有意思了!
“初雪,你现在想啥?表情怪怪的。”他疑问上下打量着初雪。
“那个……”俊美的脸颊一红,好像想了不应该想的事。不由避开了慕容景的视线,往窗外瞥去,弱弱一句:“皇兄,到底是那一着啊。”
慕容景看向了初雪手中拿的信,挑了挑眉,勾勒起了嘴角,浅浅笑了,“那个。多此一举了。那家伙毕竟还是顾念亲情,怕我们担忧,就扔下了这一封信。如果他不写这一封信,那倒是相当完美的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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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摸了摸脑袋,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农夫和店小二一样,也只是一步棋,调虎离山的棋,偏偏这一步棋比那店小二安排得更加巧妙,巧妙到连慕容景和初雪也给骗了。没办法,因为这一个农夫的确是菜农,也的确是天天都往醉月楼送菜的,唯一让人算漏的是他欠肖家的人情。
只是话说,肖仲之怎么会和司马洛扯上一块呢?
这个倒是慕容景和初雪没想到的事儿。
反正这一个世上,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
……
再说回来,在慕容景和初雪离开将军府进宫之时。
肖仲之立在灵堂。
打发走了农夫和老奴。
他一个人幽叹了一声,“人都走了。”
这时,司马洛悠然地抱着沈素儿自灵堂后面出来。
怀中的人儿是睡着了,那是因为他点了她的昏睡穴,免得吵吵闹闹。
这灵堂,是唯一侍卫禁止入的地方。
那是因为初雪的仁慈,不想打扰到逝者的安宁,也正因为此,而露掉了关键的一处。
不过,真相却并不是这样——
只听肖仲之道:“你还真大胆,居然敢在慕容景尚在将军府的时候混进来?”这么一说,在慕容景未到之时,司马洛也没有到将军府。
“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司马洛笑盈盈的,“不过,还得谢谢你安排的农夫,很会演戏。”
肖仲之淡漠一笑,不给回答。那农夫,只不过是将慕容景引离醉月楼的一步棋。聪明的人,自然会有被聪明误的时候,扔出一个错误的迷团,也能混淆视听。而他也早料到慕容景会过来兴师问罪,只是证据不住,也咬不住他。
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陪演的,虽然演的时候,有些投入了一点。想到这一件事,好像有点解气了,他说道:“若现在慕容景知道,当时你和太后还隐藏在他的身边,肯定会气得半死。”
“哈哈,想想,是很有趣……”司马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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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仲之警告道:“慕容景好像受伤了,瞧起来挺严重的,你不着急?”这二兄弟感觉真的没问题吗?怀疑……
司马洛倒是真没一点着急的样子,“现在受伤正好,没时间管我的事。我和素儿混出京城的机会就多了几分。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慕容景没那么容易受内伤。就算受伤也不会有大问题,因为他曾经喝掉了半瓶的雪莲露,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难怪,司马洛一点也不担心。
回想当时,原来司马洛带着昏迷中的素儿并没有马上逃走,只是迅速地隐身在醉月楼,而慕容景也镇守在醉月楼,醉月楼正给禁军包围着。
若不用计先让慕容景撤掉,倒真是插了翅膀也很难飞出去,给发现也是迟早的事。这一种局面司马洛早算计在其中,事先就安排好农夫这一着的退路。不过,目前瞧来,司马洛精密的算计像把慕容景耍了一把。
他心里若不舒坦,若不得意,他就不是司马洛了!
肖仲之等他笑够了。淡漠道:“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我的恩怨也就到此为止吧。”有逐客的意思了。只是他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飘到了司马洛怀中的人儿,那熟悉的脸蛋,此时睡起来居然是那么安稳?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正给人拐了吗?
司马洛别有深意的看了肖仲之一眼,抱住素儿双臂也不由紧了紧,“还没完。你还得帮我出城。现在城门关闭,就算是不关闭守卫也肯定很严格。在这种时候,我带着一个人比较困难。”他不想冒这个险。自己那一个哥哥可是不好应付,没有百分之一百的可能性出城,他都不想冒险。
“若我拒绝呢?”肖仲之挑眉。
“你不会拒绝的。”
“凭什么这样说?”
司马洛含笑,爽快道:“因为你是真的讨厌慕容家。”
“你——”倏地,肖仲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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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啊,肖仲之还是没那么容易答应继续合作,嘲笑似的道:“好,很好。可是啊……就算我讨厌慕容家,也不会和南蛮的人勾结。你就别再白费心机了,我不想帮你就是不想帮你了。”现在他做什么事情,还得瞧心情,乐不乐意。
司马洛戴着面具,表情如何没人知道,只是眼底的深意很明显,戏谑道:“肖仲之,你已经勾结了。若我明天没出城,我就去告诉天下人,你们肖家勾结我们南蛮,意图谋反。”
狠,真狠!
一句话,连肖家也给扯进来!
肖仲之警告瞪了他一眼,“你们兄弟,真是一个样。只是你比他幼稚多了。将军府的房间多着,你自便吧。”像在默许了?
“那行。我们就住在你隔壁。”
“你们?”肖仲之看了看他怀中的女子,听他的口吻是不是要和她睡在一个房间?
司马洛神秘一笑,迈着爽朗的步子踏出了门槛。
不由自主,真的是不由自主,肖仲之的脚步居然跟着司马洛。
这一跟,也正中了某人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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