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漂亮的眸子微张,貌似事情并不简单。只是这些事情他不关系,他最关系的是这事会不会伤到一个人。他虽然不能和她生活在一起,但是,他也不想她不快乐,“我会将你没有死的消息告诉她。”
“不用!我自己会去找她。”
“嗯?……这是我和她的约定。”
“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
“……”
“不过,还是感谢你。”
“我是有目的的。”小宝也直言,“我是想证实一下,你是不是真死了。……结果我很失望。”因为慕容景没有死,那么他心底的一丝希望也随之落空。但是,他骄傲的自尊不会允许自己做出杀人夺妻这等禽兽不如的事。
小宝隐藏着落寞的心境,没有多久就离开了。
他也没有回北宛的京城,只是让灵云山庄的人带了一封书信给沈素儿。
信中的字也不多,只有二个字:安好。当素儿接这信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虽然不知道慕容景在哪里,不知道情况,但这二个字比任何事情都令她安心。
安好,安好即可了!她已经别无所求,求的就是他人安好。
这时后话。
再说慕容景目光小宝离开。
神情一下子即暗淡了起来。
北宛大致的情况他也知道了一些,虽然皇宫中的事情不太清楚,但亲人貌似都挺好。
因为他知道情况的时候,初雪已经当了皇帝。
从北宛传来的消息到南蛮,也需要很多天。
出使!余下的恩怨3
从北宛传来的消息到南蛮,也需要很多天。
再听到自己的死讯时,怔了很久。担心他们会不会悲伤过度,然而,看起来自己的亲人都很坚强。当时,自己的死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时,心里欣慰之时却又失落浓浓,感觉自己好像可有可无了。
如今再见到皇甫易,知道了她的心意,他的心情难免压抑不住激动。
至少知道她时间相隔了这么久,她还一直在寻找着自己。
……
想到那淡然如风的人儿,偶尔调皮把自己气得半死的人儿,突然间,他很想飞去北宛,很想马上见到她,很想把她抱在怀中温柔的呵护着……
只是没办法放下这里的一切。
朝中的局势刚稳,还不能排除会有一些余党心怀怨恨。
任何一点细微的情况和可能性,他都不会让它重生,都会将它扼杀。
因为由着它滋生最终害的还是自己的亲人。
再说,阿洛还不愿意醒来,他就一天不能离开……
翌日。
慕容景刚醒来,即让自己的父王给喊进了宫中,说有事情商议。
再出来时,他的心情是沉重,纠结,却又有一丝难掩的兴奋。
归根结底,他还是不敢擅自离开南蛮。
日落黄昏之时,他又到了太子府的后山。
来到小院时,药老人正在门前劈着木柴。
“药老前辈,阿洛今天怎么样?”他恭敬询问。
药老人含笑摇头,“老样子,他在屋子里。”
“是。我去看看他。”
“去吧。”
慕容景踏入屋子,再转到左边的卧室。
即见到司马洛正安静的睡在床榻上。
外面天气很好,他又习惯地将司马洛移出屋子外看夕阳。
暖暖的阳光,洒在人身上,像大自然的洗礼。
今天慕容景没有移出琴,而是盘坐在司马洛的躺椅旁边。
就是那样安静的呆了很久。
西方的天际,一个火红而又圆的落日,如随时会隐去。
出使!余下的恩怨4
“阿洛,今年的冬天不见下雪,一边数日天气都很好。不知过些天,天气会不会又转冷,你要多注意些。”突然一句话,像他要出远门一般。
慕容景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朝中已经安排了传位的事宜。在传位之前,父王说让我亲自出使北宛。我本想拒绝,但想想也正好去了结一些事。……初雪登上帝位数月了,南蛮尚无派人祝贺。父王说让我以这一个借口去打听一个我的下落……这时,父王不知道我没有死,正执意要攻打北宛了。我还没有向父王坦白一切。
这一趟北宛我是一定要去了。若我不去,父王也会派别人去的。到时情况也许更不好。
阿洛,你要快点醒来,你不醒来我怎么安心去北宛?”
慕容景皱眉。
这时,药老人恰恰出来将木柴搬进去,随口道:“想去就去吧,这坏小子不是有我这个师傅照顾吗?”
“药老前辈……”
“信不过我?”
“不是!”
“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您老人家总会有离开的时候……”他担心的就是那时候阿洛醒来或者遇刺。
“呵呵,在担心这个啊,那我保证,在你回来前这小子会一根头发也不会掉。”掉什么掉?生龙活虎的,还能让这一个师傅侍候着呢。药老人含笑无奈,摇摇头又进去了。说来,他也挺佩服自己这一个徒弟,居然这么会演戏,瞧起来像真昏迷的人一样。
慕容景感激。
说会快去快回的,也安排更多的侍卫守住后山。
“明天我让人准备好日常所需的送上来。”慕容景淡淡凝视着司马洛。他就算要出使北宛,也要准备些天。而在这些天时,他会争取将南蛮余下的孽党给清除干净。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的离开南蛮一段时间。
他再呆了一会儿,又将阿洛移回屋子。
离开后。
司马洛又醒了。
出使!余下的恩怨5
这一刻,他沉默了,眼睛像在沉思中,想着什么也令人难懂。
他爬了起来,迈到厨房的门前,半倚在门口,看着师傅忙碌的身影。
“师傅,我不想当皇帝。”他幽怨似的挤出了一句。
药老人一怔,这小子又有点失常了,于是习惯一样回应:“看出来了。”
“我以前要当皇帝是因为不当皇帝就报不了仇。因为不做皇帝我就会死……”他是一个人心中带着恨意,活到现在……突然间不想再恨了。
“嗯。为师知道。”那就是身为太子的悲哀。太子不死,若品德又没败坏,按照南蛮的祖训一般不会给废黜。
“师傅,我恨累了……”口吻有点撒娇的味。
“累了就歇息,世上已经没啥人值得你恨。”
“有。那个女人,我不想原谅她……只是我听说,她当年若不逃出宫就会死。所以……我又好像能理解了。”毕竟这么多年,他已经明白了什么叫宫斗。
药老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明白阿洛口中的女人是谁。
“坏小子啊,每个人活着就像是一本书,怎么写是自个儿的事儿。你的书写坏写好,主要还在于取决于你自己的用心。过程中难免会出现些配角,而这个配角也有自己的书,你不能操纵他们的思想,也不能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活,你要学着尊重,去理解,去试着要怎么去阅读他们的书。”
司马洛听得迷茫迷茫的怔在原地。
“师傅,你今天说的话儿太深奥了……”
“那就慢慢想,一会儿说明白。为师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知道了。晚饭做好没!”
“快了快了!”
“师傅,我就是做一个嚣张的弟子,这书我打算这样写了!”
“哎哟,这大逆不道的!”药老人一根刚想扔到火坑中的木柴往门口的某人砸了!
某人笑呵呵接住了。“师傅,徒儿来添柴。”
“早就应该帮忙了。坏小子……”
“呵……”
出使!余下的恩怨6
突然间,司马洛发觉自己一直也并非是一个人,不是还有师傅在身边吗?干嘛要现在才意识到呢。相比于那一些抛弃自己的亲人,师傅不是比他们更像亲人吗?自己干嘛要执着于他们?
他有时就是一个随性的人。
而这随性的人有时也又是感性的人。
这种人外面装得再强悍,而内心往往最容易受伤。
“坏小子,给!”药老人挑人一个刚煮熟的鸡蛋给他。
司马洛接了过来。脸上带着柔和的,淡淡的笑,“师傅,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怎么?良心发现了?”
“师傅——”俊脸微微一红,还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你好好的把师傅的东西学去,别让师傅的东西后继无人才好。”
“这个……呵呵,师傅,对你好不一定非就学东西吧。”
“是不是又想偷懒?”
“没、没……我尽量,尽量……呃。。师傅的绝学博大精深,徒儿会慢慢学,慢慢学。”
药老人心里是欣慰。
坏小子这一下好像真想通了些事,笑起来也清澈。长辈关心小辈是很正常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呃,师傅,如果人失忆了,要怎么才能恢复记忆?”
药老人疑惑看了他一眼,难得他会问关于医术上的问题就解答一下,“那要看怎么个失忆法。是碰到头了呢,还是受到刺激。”
“要如何医治?”
“碰到头了,可能是脑袋有淤血,压住了脑中什么的经络,暂时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也会有,用点药把淤血散了就会好。这种最容易恢复。若是人受到刺激就麻烦了,这是精神上的病,属于心病,一般药是没办法治的。服用点安神儿的药物,再加上原本熟悉的人、事、物,刺激一下,说不定突然就好起来了。还有一种失忆法,就是下药的,这个找到解药就行。”
“还有下药的?”他没听说过。
出使!余下的恩怨7
药老人重重地给他一记响头了,“坏小子平时不看医书,书上有一种叫无忧草。这种草吃得适量,就会忘记一些事情的。不能多吃,多吃人就会变成白痴了。”
“师傅,我不看医书,是等写好了自己著作我再看,这样省事儿多了,直接将师傅毕生的所学全学去了。”司马洛知道药老人一直有医术记札,那些配方,药性,还有毒物等东西都会有详细的记载。
而老人一生的愿望就是写一本关于毒物的书,记载一下天下各种毒物,再找出相生相克的药。
他剥着鸡蛋,一边吃一边嚷嚷,“只是师傅,你的药库里有存没着?”
“你要用?”
“师傅,我要把得罪我的人都变成白痴。”
“坏小子,又胡说了。这东西乱用不得,没解药。”
“又死不了人,要解药干嘛?”
“没有。”
“师傅撒谎的时候,那长胡子就会吹吹。”他调侃地说着说着,那纤纤如玉的手指还要去扯师傅的胡子?
“死小子,滚!”药老人瞪了某徒弟一眼。那拿在手中的锅盖,差点没给他扣上去!
司马洛呵呵笑道:“不滚,师傅。我是说真的。这失忆症……我有一个心仪的女子,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居然把我也忘记了。我得想办法让她恢复过来。”
“心仪的女子?你小子什么时候有喜欢的女子了?”
“她在北宛……呃,在皇宫中。”他的目光闪了闪,想到素儿不记得自己了就心疼。
“小子,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我只是……为了她的安全将她送进了北宛皇宫,我以三座城池为代价让慕容景保护她的。可是现在……情况有点复杂。师傅,你想一个办法。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失忆的,没和她说上几句就会……”司马洛蹙眉了,换个说法,“我、我没好好的说过话。”
出使!余下的恩怨8
司马洛蹙眉了,换个说法,“我、我没好好的说过话。”
药老人笑骂:“肯定是你这小子的错。脾气坏透了,特别喜欢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我……师傅!你就帮帮我?”
“怎么帮?”
“……”
司马洛想了想,陷入了沉思当中……
*************
约一个月后。
北宛,京城。
肖仲之回来了二天,住在自己的将军府上。
初雪都没有下令召见。
不闻也不问,好像突然间,没有了那么一回事。
就算肖仲之求见,也不理会。
皇宫,早朝过后,在御花园上的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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