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儿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清香的气息,隐约带着一丝蔷薇的味道。
疑惑升起来了!
完全是好奇,好奇!
是不是好看的男人身上都会带着香味的?
初雪身上的梅香,那是长年在梅园的关系。
司马洛也有,眼前的男人也有。
嗯,也不全是有的,慕容景身上就没有花香之气,还好,有一个正常的。在慕容景身上,她只闻到干净的男人气息,很好闻的,完全是属于他个人的体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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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他问了,动听又迷人。
“你想知道?”她也不避嫌,眨了眨眼。
皇甫倾城有点挫败,明显是自己勾引失败,在她那澄清的凤眸中,不见一丝欲望,也没有一丝迷恋和惊艳。他并非不识趣的人,这一试,只是想看看结果。说不上来心中的滋味,原来这个世上居然还有女人不为自己的美貌所动,作人敬佩,他也不能再做出什么过份的举止。
退回了原来的位置,语气也变客气了,“皇后,多人冒犯。别放在心上。本王现在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若相处久了不喜欢那才怪。作为一个高高在上,有着万千宠爱的男人,见的多是那些庸脂俗粉,就算外表扮得多么光鲜华丽,内心也逃不掉那种小家子气。
沈素儿闻言倒也生出了一分惊讶,“皇甫殿下,倒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人啊。”
“看来本王之前的印象给你不太好。”
她友善的一笑,很坦然,也很聪明的保持沉默。
半晌,二人没有说话。
奇怪的,他一个堂堂的王子会这般闲吗?
虽然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但男女有别,在一起大久会不会引来异议?她个人是没什么的,他这一个古代人呢?不是最注重声誉的吗?
“皇甫殿下,问个事情行吗?”
“说说看。”
“小宝怎么样?他过得好吗?”
他错愕了片刻,倏地倾城一笑,“原来你还关心他啊。”
“嗯,说说他还好吗?”
“一个人新娘子给人抢了,心情会好吗?”
“这个……”她垂眸了,的确,换了谁心情都会不好。
“易是一个善良的少年,可是啊,他自小命运坎坷,脾气倒也养成了不小。不喜欢的东西,他看也不会看一眼,一但喜欢上了,就会非常非常的执着。”皇甫倾城意有所指说着。看易对云妃的执着就知道了,十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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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倾城顿了顿,见她不说话,继续漫声道:“今天你们皇上不是又上灵云山庄了吗?”
“你是说,他可能是去见小宝?”若皇上是去见小宝,沈素儿倒是莫名有些心安。
按她的想法,小宝不会杀慕容景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会做些什么?
“你们想要千年雪莲?”皇甫倾城直问,和刚才聊的可是又拐一个弯了。
沈素儿有点迷糊迷糊,和男人聊天,特别是那种高深莫测的男人聊天,少一点智慧都会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在说什么事情,“是的,因为有亲人生病着。”
“这事本王倒是略有耳闻,这一个亲人可否就是您刚才说的那个清澈如水的男子。”那一个在她眼里比他还要好看的男子。
她挑眉了,原来皇甫倾城早查得差不多了,心知肚明的在和自己聊天。果然是高深莫测,莫测高深滴,MMD,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她当然知道他是有目的而来,若单是为了还一枚凤印,怎么会劳烦他亲自大驾?是不是太大才小用了?
沈素儿心里在骂人啊,只是表面上云淡风轻的浅笑发挥得淋漓尽致。
皇甫倾城继续道:“回到正话上,你们皇帝再怎么费尽心机也不会找到了,灵云山庄已经没有了千年雪莲。希望你劝劝他,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吧,再寻它法。别伤了和气,也别耽误了三王爷的病情。”
沈素儿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千年雪莲?千年雪莲慕容景不是已经盗了吗?不由疑问:“千年雪莲……灵云山庄不是已经给盗了吗?”她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真相。
“你是说上一回的事?盗走的是雪莲,可不是什么千年雪莲,是易上雪山找到的一株雪莲而已。不过也是珍贵无比的了。”皇甫倾城可不想和北宛结怨,闹出不愉快于国于民都不利。只是——若夹在二国之间,即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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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皇甫易这么一说。
沈素儿恍悟。
难怪慕容景还要去见小宝。若他无所求,怎么会还留在这里?
“你来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劝劝慕容景放弃找千年雪莲?”若真如此,她倒是能理解的。让皇帝老是找上门,那必定也会困扰,也会担心麻烦事儿。试问天底下谁敢得罪皇帝?这也只是大众的想法,天底下就是有一个人不怕皇帝。
人的心,果真是难料——
皇甫倾城缓缓地看了看门外的天空,估摸着时间,再凝视了沈素儿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隐藏着一丝丝抱歉,不紧不慢地柔声道:“有这份原因在其中,但不是最终的目的,那是因为我今天来也是迫不得已的……是来绑架你,先说一声抱歉。”
“??……”沈素儿错愕眨了眨眼。
绑架?什么意思?!
下一刻,她还来不及问多一句,身子已经动弹不得了。
穴位给点,哑穴也点了。
皇甫倾城取出了一件披风,包裹住沈素儿,再横抱而起,“皇后啊,冒犯了,请恕罪。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小国的王子,为了自己的臣民,也有得罪不起的人和不得不做的事。见谅,一定要见谅啊。……”
沈素儿窘死。
知道他来的目的不单纯,却没有想到是来掳自己的。
想问几句,表示一下愤恨!
可惜无果,因为哑穴给点了……
***********
在灵云山庄后山峰顶。
落日已经完全隐去。
余辉错落,红霞满天。
这时,有一个小小的身子盘坐在山峰最高的石头上面。
有人说,一个人站在高处,只会仰起首往上看。
然而,这一个人却在低首,凝视着底下白雾蒙绕的,一瞧看不到底的万丈峰谷。
这座山,小宝取名叫做灵云峰。
山峰下面深不见底,长年积云一样,从不见一天散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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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景施展着轻功,迅速现身。
他耽搁了一下时间,那是因为自己的侍卫居然追了上来。
命令他们守在山底,即一个人上来了。
在山峰顶上,本是怪石嶙峋,却给人为地硬是劈出了一处平台。
这时显然是有人长年练武之地。
他上来即见到山崖边一颗大石上盘座的小背影。
“来了,不用看。这里没有埋伏。”小宝淡漠无波的嗓音响起了。不用回首,好像都知道慕容景在做什么事。“你也警告山下的那些人,别轻举妄动。我最讨厌说话的时候让人打扰了。”
慕容景轻拧眉,山下有人他也知道么?心底的诧异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淡然地浅浅勾起了嘴角,“找朕来有何事?”单刀直入,反正不是聚旧的。
闻言,小宝缓缓转身了。
几许之时,那幼稚的孩童小脸,已经寻不到一丝孩子的气韵,稍显得凌乱的青丝,映出了几分颓败,也带着一丝憔悴。
而且,漂亮的眸子血丝遍布。
一身华贵的衣物也像染了风露!
难道他自素儿离开就一直不曾歇息过?
“你为什么要千年雪莲?”小宝也直接问了。他长年与世隔绝的生活,对早别人的事情不闻也不问了,自然不知道慕容景的事情。他也是这几天才从自己外祖父的口里知道北宛的皇帝曾好几回秘密找他要千年雪莲,而他直接回绝了。
“朕有必要回答吗?”
“……”小宝沉默,只是漠然盯着慕容景。
慕容景有求于人,毕竟是被动的一方。“朕有一皇弟得了重病,急需灵药。上一次那株雪莲,只延持了他一年的生命。”
小宝了然似的挑了挑眉,打量慕容景的目光倏地一闪,直问:“你真是慕容景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是对眼前人身份的疑惑。微细的变化,他都能看得出来……即便是容貌几乎是一模一样。区别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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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景先是怔了怔,接着沉声道:“如假包换。”
“那前几天在大堂上的是什么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北宛的皇帝,那一天在大堂上是第一次,已经对那一个人的印象是深得不能再深了,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样人。辨别一个人,对一般人来说,或者只看相貌,身形,但除了这些,还有气息和武功的高低。
重点是——
小宝见慕容景疑惑,也直接点破,“我相信你就是皇帝。只是你喝了莲雪露?而前几天那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喝。当时我就在奇怪,你的伤怎么会好的那么快。现在看来,那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你。而目前,你说是为了你的皇弟来救药,但是……一个盗得雪莲露近半年的人,却还将雪莲露私藏的人,人品难以令人信服,再拿到千年雪莲会不会自己私吞了?”
慕容景神情一凛,给人怀疑的感觉的确不爽。但是,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好解释,他也不想扯出司马洛,更不想令人知道自己和司马洛长得一模一样。有心人若查出二个是兄弟,传了出去,政局必定会有所动荡。
目前他只能忍了!
忍!忍受着给人误会的心情。
他没有冲动的说出真相。
有时,忍也是一种强大。
不让情绪影响,不让别人牵着自己鼻子走。
眼下的情势,不管任何方面对他都不利。
他一点可拿出手的有利条件都没有。
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
二十几年,立天最高处、强势又呼风唤雨的他,从没有如现在活得这般憋屈。
咬碎银牙也在强撑着。
初雪,他致命的一个弱点。
有时,他也想过用强势来得到,将他们全抓起来,一个一个严刑迫问。
然而,真这样做,按初雪的善良若知道真相,既然他得到了千年雪莲初雪也会拒绝服用,也不会活得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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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景想到初雪,想到自己那一个弟弟,心就疼着。
他也忍了,告诉自己能忍!
任何事情都能忍!
即便是屈辱……
“皇甫少爷,那几天大堂上的人只是假扮的。朕是慕容景,这一点你不需要怀疑。”这时,慕容景从身上取出了一个明黄的令牌,上面刻着“如朕亲临”的字体,“至于为什么会用了雪莲露,那也是拜你所赐。朕不用了,就没有机会立在这里和你说话。”
小宝是又沉默了,慕容景的话,他也并不是全怀疑。
当时慕容景的伤有多重,他是知道的,因为他就是刻意的,虽然不杀慕容景却也会令他三月以上难以恢复的过来。只是相隔半个余月他居然好了起来。
“让我交出雪莲可以,我要馨儿。你以馨儿来换。”
“馨儿?”
“我的新娘,那一个你抢走的女子。”
“那不可能!”慕容景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了。
“堂堂皇帝,连一个女人也舍不得?哼!”小宝冷哼,眼中露出了鄙夷,“我不想知道馨儿和司马洛是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你是馨儿什么人。你既然能从我的眼皮底下带走她,也应该有办法再送回来。”
如此看来,小宝知道的事情并不很多。
他从那一天开始,已经拒绝见皇甫倾城了,那么就算皇甫倾城想说说事情也是不可能的。
慕容景凝眉,沉默了些话,淡淡地质疑:“皇甫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口中的馨儿是什么人?”一国的皇后,岂是旁人说要就要?传出去,不管是他给,或者是他要,都会令天下人耻笑。
“刚才我说了,我不想知道。”小宝也执着。
慕容景神色一冷,冰冷冷的语调道出了一个真相,“她和司马洛没有关系。她是朕的皇后!是北宛的一国之母,你还想要吗?”最后一句,几乎是从鼻子里冷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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